雨水依舊在嘩嘩的下著,兩三輛車已經停在了不遠處,樣子像是已經將莫辭遠和鄭暖昕保護了起來。隨即一輛車的車門打開,鄭暖昕看見那個曾經在澳門見過的絕美的男人下車朝著莫辭遠這邊走了過來。
莫辭遠降下車窗,看了他一眼,“沒事了。”
“遠哥,”絕美的東哥叫了一聲,隨即將目光落在鄭暖昕的身上,揚起一絲微笑,順便拋了一個媚眼,“hi!小暖昕,我們又見麵了。”
鄭暖昕一陣惡寒,皺著眉頭說道:“請叫我鄭暖昕!”
莫辭遠瞥了她一眼,介紹道:“霍東,鄭暖昕。”
鄭暖昕淡淡的看了霍東一眼,算是打了招呼,霍東邪魅的笑了,隨即打開車門,坐到了後排的座位上。
“先送我回去!”鄭暖昕有些冷,因為被雨淋透,她要回去換衣服。
莫辭遠二話沒說,直接發動汽車,朝著城區的方向駛去。
車子很快停在溪亭小區大門口,鄭暖昕立即推開車門準備下車,莫辭遠也同樣推開門。
鄭暖昕怔了一下,回頭看了他一眼,暗自納悶,難道他是要送自己上樓?還在疑惑之時,他已經大步繞過汽車,走到她的麵前,將一把雨傘遞給了她。
她低頭看著那把黑色的雨傘,沉默不語。他的手指幹淨纖長,骨節分明,在黑色雨傘的襯托下,顯得十分的有力量。但是,他的手,和劉宇琛的不同。劉宇琛的手,修長細嫩,但是他的手,有些隱隱約約的傷口,還有厚繭。
她愣了一會兒,抬頭看著他幽暗而深邃的眼睛,搖搖頭,“我已經到家了。”然後她快速退到雨中,轉身飛快地跑進樓層裏。
走到樓梯口,她才發現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而且,眼中似乎氤氳了淚水。那一刻,他默默地向她遞出雨傘的一刻,她竟然想到了劉宇琛。
可惜,送她傘的人,不是劉宇琛了……她沉重地抬起腳步,借著樓梯口昏暗的燈光,一步一步地回到自己的公寓中。
公寓還是一樣的小,窗戶口還有雨水飄進來。她快速走到窗戶前,伸手想將窗戶關掉,不經意低頭,卻發現那輛全球限量的黑色汽車仍舊還停在樓下,風雨中,車旁那個撐著雨傘的人,看不清他的麵孔,但是她卻能感受到,他似乎看見了她。
她趕緊將窗戶關嚴,然後拉攏窗簾,深呼吸。
等平靜下來之後,她再次向著窗外看去,樓下已經空無一人。
夜晚,她想起了在車上莫辭遠對她說的話,那些襲擊莫辭遠的人,已經看見她了。那是什麽意思?難道莫辭遠的意思是,那些人認為她是莫辭遠的人,然後……
她深吸一口氣,不管,躺在床上,抵不住周公的召喚,沉沉的睡去。結果她病了,高燒了幾天。這幾天,顧菲菲來看過她。
“暖昕,那天我看見有個男人,就是那個開著全球限量汽車的男人來接你,他是你什麽人啊?”顧菲菲一副八卦的樣子。
鄭暖昕躺在床上,張口含住她遞過來的一塊蘋果,說道:“就是主編讓我給他做一次專訪的。”
“啊——”顧菲菲捂住嘴巴,“就是那個強行扣住我的人!可惡!居然還給他做專訪!主編腦子瓦特啦!”
鄭暖昕扶額,“幸好我生病了,不用給他做專訪了!”
“暖昕,你以後要離他遠點!”顧菲菲十分認真嚴肅地說道。
“為什麽?”
“我聽說他不簡單,最近他來到宜城拓展業務,得罪了不少人。說不定就遇到什麽仇家要殺他,可別被他連累了!而且他背景複雜,這種人……”顧菲菲沒將話說完,但是鄭暖昕卻懂得她的意思。
鄭暖昕若有所思地苦笑,她已經被他連累一次了。
顧菲菲嫌棄她的房間太亂了,找了一個鍾點工來收拾,沒想到不一會兒,房間就被布置得溫馨起來。鄭暖昕有些吃驚,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公寓會這麽好看。
其實不是她不遠整理,隻不過,這裏沒有家的感覺。這個公寓是租的,房東是個很吝嗇刻薄的人,所以連帶著房東的房子她也不喜歡。也就懶得整理了。
傍晚顧菲菲走後,房東就來收房租了,她很不客氣地沒有敲門就拿著鑰匙自己進來了,鄭暖昕正躺在床上,沒有下床招呼她。
她看了看房間中的布置,臉色沉下來,然後指著一個櫃子說:“這個櫃子怎麽變成這樣了?我記得我給你的時候,它的漆不是這個顏色!”
鄭暖昕瞥了一眼那個櫃子,說道:“你以前的櫃子太舊了,這個是我自己買的櫃子。”
“那我以前的櫃子呢?”
“扔了!”
“什麽?你憑什麽給我扔掉!那是我家的老古董,所以才舊!你懂什麽?我的損失加在你這個月房租裏!”她十分憤怒地說道。
鄭暖昕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接著閉上眼睛。
“咦?馬桶怎麽也換了?”房東尖銳的聲音從洗手間傳來。
“前幾天馬桶堵了,我又不小心弄壞了,所以換了一個!”
“馬桶堵了?怎麽堵的?”
“被手機堵住了!”鄭暖昕隨口答道。
“你怎麽搞的?上廁所還掉手機進馬桶?”她走進臥室,“我不管!馬桶的損失也加在你的房租裏!”
鄭暖昕頓時就要發火,奈何生著病,連聲音都是啞的,跟她理論的力氣都沒有,隻能沉默。
吹毛求疵了一番之後,房東走了。鄭暖昕無緣無故多交了幾百塊房租。
她氣得窩在被子中,將房東的祖宗都詛咒了一遍。
不過讓她納悶的是,馬桶裏的手機。她完全想不通馬桶中怎麽會有手機,而且,那種手機市麵上根本就沒有。她一開始以為是樓層裏哪個人不小心將手機掉進廁所,然後莫名其妙的就被衝進她的馬桶的管道中,可是仔細又想,這個小區不是高級小區,這裏的人也用不起那樣的手機。
一時不明白,她就將這件事情拋到腦後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都沒有莫辭遠的消息,鄭暖昕想,也許他已經把她忘了,而且,她和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會有任何的交際的,所以,就如同現在這樣,才算是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