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這麼久不見,連一句話都不跟我說?
雖然一開始撞上他覺得挺驚訝的,但我很快就穩定了心神,伸手從他的手上重新拿回了那根煙,放進嘴裡深深吸了一口,等到快燃盡的時候,將煙蒂丟在了一邊。
我轉身想要離開,手卻被趙笛一把拉住:「這麼久不見,連一句話都不想跟我說?」
我轉過身,側頭看著趙笛,問道:「你想我對你說什麼?」
他沉沉地看著我,很久都沒說話,隨後,他一手忽然撫向我的後背,赤果的後背與他的右手相觸,讓我不禁有種瑟縮的感覺。
我驀地一驚,然後整個身子忽然被他往前一拉,一瞬之間跟他靠的特別近。
「你真的……沒話對我說嗎?」他的眼神中帶著致命的蠱惑,貼在我後背的手一點點往上移,最後,停留在我裹胸的位置。
我有種預感,要是我說「沒有」,他一定會除去我的裹胸,然後解開我的衣扣。
儘管心裡已經如浪潮翻湧,但面上,我還是保持著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我朝著趙笛忽然嫵媚地笑了一聲,眼神之中帶著無限的眷戀,隨後,伸手撫上了他的脖子,將之環在其中。
「這些年來,你不在我身邊,我真的挺想你的。有時候碰到晚上的時候,特別想給你打電話,手機一次次地拿起來,又一次次地放下。你不知道,之前看到你跟別的女生在一塊,我心裡特別的難受。你曾經說過,你心裡是有我的,對嗎?」我靜靜地看著趙笛,環在他脖子上的手一點點撫向他的臉龐,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被我帶的進了情緒,順著我的話鄭重地點了點頭:「是。」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的一把將他推開,然後退的離他好幾米遠,眼神淡漠地看著他,冷冷說道;「怎麼、你是想聽我說這些嗎?現在,我說完了,你也聽夠了,我能走了嗎?」
他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似乎不願意相信之前我只是逢場作戲。
他沉著一張臉,面色疏淡地對我說了一句:「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個問題,就連我也時常問過自己。
但是問題的答案,誰又知道呢。
「覺得我變了,跟之前不一樣了?」我淡淡地笑了一聲,說道,「是啊,我怎麼比得上你漂亮可愛的新女友呢?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以後,我們就別見面了吧。」
儘管我已經將話說絕,但他總能感知到我話里的敏感因素,一步步朝我走近:「你這是在吃醋?」
我淺淺笑著,隨著他腳步的靠近,我一點點往後退去:「我吃什麼醋,不過是不知道過去多久的前男友,難不成我還需要吃什麼醋?」
沒想到,他忽然一下子將我的整個身子抱住,無比鄭重地說道:「你心裡有我!」
我別開臉,輕笑了一聲,抬眸問他:「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無論是他的眼神還是他的語氣,都極具侵略性,迫的我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自作多情,還是要我做的你說實話?」
靠,別說這麼多年過去,我變了,他也變了。這時候,竟然能從他的嘴裡聽到這麼粗俗的話,還真是讓人……有些感慨萬千呢。
「難不成,你的新女友還不夠滿足你?」既然他說話沒下限,這時候,也不怪我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說了。
從始至終,他的眼神一直放在我身上,眼神灼灼地看著我,一字一句:「是啊,滿足不了,想試試你的功力如何。」
我了個呸!
要不是憑我的小身板打不過他,這時候我真想直接踹他一腳。
我撇開他的手,已有了退意:「四少說笑了,就我這姿色,都到了自慚形穢的地步,就不污您的眼了。」
我剛剛將他的手拿開,不成想,他反倒一手撐著牆,將我直接迫到了角落的位置:「沒關係,到時候關著燈,哪個女人不都一樣。」
在我的記憶中,張浩是個十足的花花公子,他有錢,身邊的女人也多。而趙笛雖然家裡面混黑道,但人倒是不粗俗,這時候這麼對我說,是該說滄海桑田,還是該說一句——男人該死的都是一個德性?
我忿忿地看著他,終於綳不住了,沉著一張臉問道:「趙笛,你到底想幹嘛?」
見我這樣子,他饒有興緻地看了我一眼,調侃:「呦呵,你不做戲了?怎麼不裝了?」他一手捏上我的下巴,捏的我感覺到特別的疼,但他絲毫沒有放輕手法的念頭,像是要藉此懲罰我一般,「說,你記不記得我?」
我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他:「記得!」
該死的,我就連他的祖宗十八代都記得一清二楚!
「記得就好。」他滿意地對著我點了點頭,頓了頓,看著我繼續說道,「不過,就算是你不記得,我保證用今天一個晚上的工夫,就能讓你全部想起來……」
在他說話的時候,他的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儘管曾經的我們彼此親近,有時候就連他一個細微的動作,我都能在一時間輕易地讀懂。但如今,不知是因為時間的變遷,還是這麼些年裡,他明顯成長也成熟了許多,我竟看不清他沉沉的眸色和淡淡的笑意,卻只覺得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我正不知道如何脫身,沒想到趙笛的手機恰如其分地響了起來。我見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從兜里掏出手機,原本似是想掛斷,但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喂,什麼事?」他微微別過臉,對著電話那頭說道,儘管他此時還在打電話,但環著牆將我控制在角落裡的動作卻絲毫未動。
雖然他刻意遮掩,但我還是聽出了電話那頭是一個女生的聲音,只是有些聽不清她說了什麼,唯獨聽到了幾聲「趙笛」,叫的特別親切。
是之前在商場看到過的那個女生吧。
這幾乎不是懷疑,都成了一句肯定的陳述句。
我沉著一張臉,趁著趙笛打電話的工夫,一把將他推開,迅速地朝門口的方向跑去。因為跑得太過劇烈,但最後我甚至甩脫了左腳的一隻高跟鞋,但趙笛就在我身後追著,我根本沒空去撿鞋子,乾脆脫了另一隻腳上的鞋子,光著腳往外跑著。
不知情的人或許還以為我在躲著仇敵,趙笛倒不是我的仇敵,倒是我這輩子的冤家。七年的時間,我以為自己能忘記,以為這段感情會隨著時間一點點地消逝,但最後,卻並沒有。
只是,在他已經有了新歡的情況下,為何還要來招惹我呢?
該說我運氣好吧,剛剛跑到門口的位置,就碰上了一輛計程車,我趕緊上了車,讓司機迅速開車。
不稍多久,我就看到趙笛提著我的一雙紅色高跟鞋追了出來,他看著絕塵而去的我,眼神像是會冒火一般,大聲對著我喊了一句:「洛秋,別以為你能跑的掉!」
趙笛的這句話,無比深刻地印在我的心裡。一開始還有些后怕,但後來總算慢慢恢復了神色。這裡是北京,而不是海城。海城是趙笛的天下,但北京,卻並不是。
司機師傅忍不住心裡的驚訝,不免問了我一句:「姑娘,剛剛那男人,是你男朋友吧?怎麼,小倆口吵架了?」
男朋友?
是吧,不過是前男友。
如今的我們,連男女朋友的關係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我對著司機師傅怔楞地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是啊,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