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武道會
這聲厲喝立刻將所有人的視線勾去,樞密院門口,正有三三兩兩的考生從中魚貫而出。
只是許多人都面色欠佳,顯然是名落孫山,也有一些人手舞足蹈,神情激奮,也不知在談論些什麼。
眾人稍微離的近了,才聽到有些人嘴裡嘟囔著「文試十籌」、「舞刀十籌」這類辭彙,頓時神色一凜,看來是有人取得了相當優秀的成績。
一些考生往自己的家人身邊走去,因為不太熟悉,眾人也沒上前攀問。
隨後,陳、餘二老出現在了樞密院門口,眾人立刻一哄而上,七嘴八舌地問起二老的成績。
「唉,老夫今日總算明白,何為天選之子啊。」陳老搖頭嘆息。
「這等英才,我自愧不如。」余老也附和了一句,隨後跟陳老一同離開廣場。
押了陳、餘二老賭注的許多人微微一愣,隨後臉色唰的一下就黑了下來。
「陳老和余老竟然沒能摘得魁首?真令人大呼意外!」
「有什麼意外的?魁首之爭本就激烈,除了二老意外還有好幾匹黑馬,他們並不是穩操勝券。」
「嗚哇!我押了陳老五兩銀子!」有一個書生當街就灑下眼淚,這可是他的老婆本。
「我也押了余老三兩,全賠了,接下來兩個月我估計要吃燒餅度日了……」另一位青年也面色頹唐。
許多人紛紛哀嘆,離開廣場,僅僅是幾個眨眼后,人群就走了兩成有餘。
剩下的人更是信心蓬勃。
「兩個最大的勁敵被排除了,看來我等獲勝有望!」
「也不知是誰摘得魁首,希望是項承,我可是對他寄予厚望啊!」
「我呸,肯定是韓修竹,項承比他還差些。」
「我押的於洪才肯定也有希望……」
眾人爭執不休,這時,有人指著門口大喊道:「別說了,郡學院的生員們出來了!」
眾人雙眸一亮,立刻圍了上去,但還沒開口詢問,人群中便衝出一位黑衣少年,驚喜欲狂地喊叫著。
「哈哈哈哈!八千兩,八千兩啊!呃不對,現在應該是一萬兩了?哈哈哈!俺有創業的本錢啦!」
「喂,等等我……」
這狂笑聲的主人竟然是吳峽,他一聲吼叫之後,立刻撒腿就跑,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後面跟著江游。
見到此景,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位考生在發什麼瘋。
然後他們又看向項承,剛想張口,便被後者沉悶的言語打斷。
「別問了,我輸了。」項承搖頭,擠開人群,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項家大宅的方向。
所有押了項承的人立刻感到大腦嗡的一陣尖鳴,好似有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神色迅速萎靡下來。
其他人卻是滿面紅光,紛紛猜測道:「項承輸了?輸給誰?莫非……」
他們立刻看向韓修竹。
而韓修竹迎著眾人期盼的目光,卻是洒然一笑,道:「明日,我當於秦淮樓大擺魁首宴,歡迎眾位前來參加。」
說罷,韓修竹帶著一眾同窗飄然離開。
廣場上立刻沸騰了。
「韓修竹要擺魁首宴?!這、這豈不是在說……」
「哈哈哈哈!中了,中了!韓修竹果然是魁首!雖然我只掙幾兩銀子,但這說明我的眼光和運氣不錯。」
「嘿嘿,我接下來可有好日子過了。」
許多人押了韓修竹的人也紛紛附和,人人都神采飛揚、歡欣雀躍。
眾多押了其他人的百姓後悔不迭,但還有人抱有懷疑態度。
「咦?韓修竹自己給自己擺魁首宴?這不符合他的低調性格啊……」
「嗯,去年他中案首的時候,別人為他辦案首宴,他都覺得太過張揚而拒絕了,今年他怎麼變卦了?」
「這有什麼,人的心態總會隨著年齡變化的,誰能說得准?」
「就是說,也許他在院試取得了超乎自己預料的成績,一時興奮也說不定。」
「也許吧,我還是有點懷疑,再問幾個人試試。」
這之後,又有幾位有奪魁希望的黑馬出現在門口,眾人立刻上前詢問,但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轍:這些人都沒能取得魁首。
但當有人問他們究竟誰是魁首時,這些人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縷崇拜之色,什麼都不說,只是望著先前郡學院生員離去的方向,神色感慨萬千。
所有押了韓修竹一注的人更是心花怒放。
「嘿嘿,毫無疑問,修竹兄正是魁首!」
「反正贏了一筆,就拿掙的錢去置辦禮物,明天的魁首宴,我佟義參加了!」
「算我一個,這說不定是和韓門攀上關係的大好機會。」
許多人懷帶著這樣的騏驥,紛紛散場。
先前那位押了蘇儀的錢員外面色風雲變幻,忽陰忽晴。
「嘿嘿,錢老二,你的一百兩我們就笑納了啊!」
「唉,錢老二啊,你看你這運氣,要戒賭的人是你才對啊。」一眾老鄉冷嘲熱諷。
錢員外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嘴硬道:「哼!韓修竹又沒有直接承認他中了魁首,等明天放榜了你們再來說這種話吧!」
「是是是,等明天我們用你的一百兩擺桌酒宴,你可一定要來參加啊!」
「哈哈哈哈……」一干農民捧腹大笑,錢員外氣的直跺腳。
另外一個角落,幾名押了蘇儀的人聚在一起,言來語去。
「咦,怎麼這麼久還不見蘇彌天出現?」
「會不會跟著前面那批人離開了,我們沒發現?」
「不可能,蘇彌天的臉誰不認得,我們看走眼,其他人難道還能看走眼?」
「我早上就見到有一人離開樞密院,看著挺像蘇彌天的……」
「咦?他提前退考了?成績怎麼樣?」
「算了吧,別在乎他的成績了,韓修竹這般自信,摘魁首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我們賠了。」
「唉,當初就不應該對蘇彌天抱有盲目的信任啊,他此前雖說奇迹連連,但總歸還是一個凡人……」
這些人面色頹唐。
此時,天色已經入夜,黑紗覆天、月色清朧。
而被人們熱議的蘇儀,「久違」地吃過蘇詩兒親手準備的晚飯之後,令季安駕車往項門大宅趕去。
蘇儀在門口撞見項承,雙方視線碰撞,又立刻離開,好似陌生人那般各走一邊。
門房熱情地將蘇儀引到項華容的偏院門前。
項華容事先已經接到蘇儀來訪的通知,見到後者進屋時,坐在書桌后的他朗聲一笑。
「哈哈,蘇賢侄,你可是送了我項門一份大禮啊!快坐快坐,我為你沏茶。」項華容熱情到了極點。
「咳,項門主不必如此,我是為了自己才會在院試中全力以赴,您無需放在心上。」蘇儀知道韓項兩家的賭局,因此也會心一笑,在書桌對面坐了下來。
但項華容仍然為蘇儀倒上一杯清茶,將茶杯推了過來。
「怎能不放在心上?從此以後,我項門每年都能得到十個『拜將壇』的入場名額,不可謂不是一個巨大的提升,於情於理,我都應該為你預留一個入場名額,待你成為國士之後便可進入拜將壇歷練;此外,我項門必要答謝你的大恩,來日會有厚禮奉上,能對你的古戰場之行提供莫大的幫助。」項華容笑道。
蘇儀心想著到了國士才能進入拜將壇,離他還早,因此也沒放在心上,他倒是對眼前的古戰場更感興趣。
只是現在並非是談論這個話題的時機,蘇儀便將好奇心按捺下去,在謝過項華容之後,提出了自己此次上門拜訪的目的。
「項門主,昨夜小生突發一夢,今日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心中這不好的預感與韓項兩家有關,希望您能側耳傾聽。」
「你說說看。」項華容點點頭,神色嚴肅。
於是蘇儀便將他在南柯一夢中見到的兩家衝突說了出來,雖然他已經決意不去參加兩日後的武道會,但心中總是惴惴不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揮之不去:即使他不參加武道會,恐怕韓項兩家的小輩也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爆發流血衝突。
最後,蘇儀還不忘說上一句:「這只是小生做的一個夢,至於有沒有價值,還請項門主自行定奪。」
「無需定奪,你考院試的這些天,韓家一些人的確在與武道會的主辦方頻繁往來,肯定是有所布局的;你的決定是正確的,我也會約束項家子弟,讓他們莫要參加武道會,你大可放心。」
蘇儀鬆了一口氣。
「只是,韓松豈能見到自己的布局白白浪費?我猜,他恐怕會用盡一切手段逼你參加武道會,你最好還是做好心理準備。」項華容搖頭說道。
「多謝項門主提醒,小生一定嚴加提防。」
「嗯,你早些回去歇息吧,務必為明日的武廟賜福養足精神,我有一個驚喜要給你。」項華容挑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來。
蘇儀心中疑惑,但還是依言辭別項華容,走上了回家的路。
當夜,韓修竹取得院試魁首的消息在街頭巷尾不脛而走,但許多消息靈通的大戶人家卻一致保持了沉默。
京城。
一封加急信件從南徐州離開,飛到中書令宰相府的管事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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