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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以戰養戰

  蘇儀想法落定,提了一把最硬的長弓,取出一支錐箭來,就要搭上弓。


  蘇儀看著手中的弓箭,也不知怎的,心中橫生一種莫名的豪情,張口就朗誦道:「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


  話音落下,蘇儀的體表隱隱湧出金光,似是要有一道虛影破殼而出;人們神色一震:蘇儀這詩文小才子又有什麼新詩了?竟然還暗合兵家聖道,再次勾動了氣勢奇觀。


  一想起這個,所有人盡皆屏息凝神,豎耳傾聽,生怕自己漏掉蘇儀朗誦的任何一個字。


  蘇儀深吸一口氣,又念道:「射人先射……嗚!」


  蘇儀的話音一頓,嘴角竟然溢出一絲鮮血來。


  所有人見狀一愣,大腦發出轟然巨響、耳畔似有驚雷滾過,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現象。


  只不過是念一首詩而已,竟然還吐血了?

  「先射……」蘇儀又張口慾念,但一股奇異的力量輕易地封住了他的嘴。


  他轉頭望去,發現仇英彥正站在後方,對他搖了搖頭。


  受到制止,蘇儀並未發怒,反而是感激般一笑,心中卻湧起驚濤駭浪。


  「奇怪,太奇怪了!我在念誦『射人先射馬』這一句時,竟然感到軍心震蕩,似是被聖道的偉力所排擠,差點令我心神大傷,若非仇院事阻止,我之後恐怕得修養數月才能痊癒,這究竟是為何?」蘇儀進入練兵場,心中流過萬千思緒。


  蘇儀苦思片刻,忽然雙眸一亮。


  「莫非,這句話冒諱了《孫子兵法》作戰篇的哲理,以至於遭受兵家聖道鎮壓?」


  想法落下,蘇儀立刻想起「作戰篇」的內容。


  作戰篇排在「始計篇」的廟算之後,也就是說,這也是極其重要的一篇;作戰篇並不是和篇名一樣,講述如何作戰,而是講述作戰的弊害。


  在廟算的五事七計之後,作戰篇仍然講計算,其中詳細地計算出作戰所需的錢糧物資消耗,來警示後世的所有君主:打仗要消耗大量的金錢、糧食、木材、金屬等物資,是很浪費錢的行為;一次戰爭就會讓國庫空虛,百姓貧苦,君民破產,因此能不打仗,盡量別興師動眾、勞民傷財;能取食於敵,絕對不要吃自己的。


  作戰篇其中有云:「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糧不三載,取用於國,因糧於敵,故軍食可足也。」


  又有云:「取敵之利者,貨也。」


  「第一句的大概意思是,善於打仗的將領,一旦出征就要帶夠士兵和糧食,別打了一半又回國徵兵,令人運糧;但一次帶夠幾月甚至幾年的糧食是不可能的,這期間要吃什麼?當然是吃敵人的了!攻城拔寨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抄了敵人的糧倉,手下士兵立刻就能衣食無憂,還需要自家運糧嗎?」


  「蠻族對人族為什麼優勢巨大?兵多將廣只是一個次要因素,打仗拼的不是士兵,而是在拼錢糧拼後勤!排在實力之前的關鍵因素是:蠻族攻入中原時,隨處可以搶到吃食,沒食物就直接吃人,而漢人打出關塞,面對著茫茫草原,能吃到什麼?在後勤這一點上,人族實在是太被動了。」


  蘇儀嘆息,隨後又埋頭思考。


  「而第二句的粗略含義是:要想更輕易戰勝敵人,就要對士兵進行獎賞;獎賞什麼呢?掏自己的腰包顯然不好,最好是搶敵人的戰利品來獎勵給士兵!有時候,一支軍紀嚴明,與敵國百姓秋毫無犯的仁義之師很少能打勝仗,並不能算是一支優秀的軍隊,因為對敵人的掠奪,也是對己方士兵的激勵。」


  「俗話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行軍打仗不需要這種假仁假義;兩軍陣前,主帥只要說:放手搶,搶到的錢財女人都歸你們個人所有,只需這樣隨口一句話,又有哪個士兵不會奮死作戰?這樣的軍隊,有什麼敵人能夠阻擋呢?」


  「而作戰篇的這兩句,都強調了奪取戰利品的重要性,雖然聽起來很邪惡,但卻是戰爭中不折不扣的『正義』,是『以戰養戰』的真諦所在。就連《吳子兵法》也有云:車騎與徒,若車不得車,騎不得騎,徒不得徒,雖破軍皆無功!簡單的意思就是:戰爭不是殺死敵人就行,若是不能繳獲敵人的戰車、馬匹,俘虜敵人士兵,就算是殺死敵人,也不會給你記任何功勞。」


  「《孫吳兵法》的至理箴言是兵家聖道的基礎所在:繳獲敵人的戰車馬匹,立刻就拔旗易幟,騎上去與敵作戰,俘虜對方士兵,爭取感化他們,令其投降,壯大我軍的隊伍,這才是真正的勝利之道;古時候有許多丟盔棄甲誘敵深入的戰例,就是因為抓住了敵軍搶奪戰利品,爭奪軍功的心理才能成功。」


  「有時候,馬匹比人命還值錢,因此這句『射人先射馬』,等於說要先毀了戰利品,已經冒犯了兵家聖道;若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還沒能得到戰利品,等於是兩敗俱傷,只是敵人敗的更慘一些,何來勝利可言?這首詩難以出現在這個世界著實可惜,也不得不感嘆:杜甫有時候也會寫下這種犯忌諱、少謀略的詩句啊。」


  蘇儀在腦海中長篇大論一番,想通了遭受聖道排斥的原因,實際上現實也僅僅是度過了兩三息的時間,在外人眼裡,他只是愣了片刻而已。


  「唉,反正也只是隨口一吟,並不打算用這首詩來幹什麼大事,罷了。」蘇儀雖然這般低聲感嘆,但若是有機會,蘇儀還是想讓這首詩現身於世。


  這句話傳入韓雙的耳際,令其一臉疑惑,不知道蘇儀究竟在作何打算。


  蘇儀再次張弓搭箭,箭尖指向一百二十步開外的十籌靶子,一點銀芒微寒。


  看台上眾人見狀,議論紛紛。


  「蘇彌天果然也要拿下平射的十籌。」


  「嗯,聽聞他已是將才,身體力量遠非武生可比,一上場就挑選了最硬的弓,就能說明他的自信了。」


  「力量是夠射一百二十步了,但準度卻未必能達到,先看看再說。」


  「先別說這個,我倒是對那句『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更感興趣,此句豪邁之極,堪為千古名句,就是不知道下文是什麼?」


  「也許是蘇彌天臨時想出來的,我相信以他的才華,再過一陣子就能看到下文了。」


  眾人不知道,這首杜甫的《出塞》已經很難出現在這個世界了;由於君子會的消息被項從流嚴密封鎖,蘇儀也沒有展示過,所以大家也不知道他已經取得射術二境的事。


  韓修竹的視線投向僅憑一口意氣與蘇儀針鋒相對的韓雙,自顧自地搖首而嘆。


  「唉,小雙被家門的影響,捨身報家的執念已經根深蒂固,難以根除,但他同樣也有將門的榮耀與自豪,若是有機會,我應當讓他看看蘇彌天那與眾不同的一面,爭取化解他、甚至化解整個家門對蘇彌天的偏見。」韓修竹心中思忖著。


  正想著,蘇儀動了。


  但他並不是鬆開手指,而是小幅度轉身,將弓箭斜指天空,瞄準了兩百步開外、那面隨意擺放的箭靶。


  一百二十步的挑戰性,已經不能讓蘇儀滿足了!

  而兩百步是三百米左右,對尋常的將才來說,用普通長弓射出二百步,還要保持力道是很困難的,只有手持神臂弓才能辦到,但反正是試射,有何不可?


  場內響起一片喧嘩聲。


  「咦?蘇彌天這是要……」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能射的那般遠……」


  眾人正說話間,蘇儀已經鬆開手指。


  在所有人驚詫與震撼的視線中,箭矢應弦射出,鷹擊長天,箭沖如龍。


  不,不是「如龍」,這根箭矢,竟然真的在離弦而去的這一瞬間,化為一條五丈長,渾身冒著火焰的紅鱗巨龍!


  巨龍的咆哮橫空爆開,灼人的熱浪彌天席捲,國士以下的人竟然汗流浹背,即使是冠軍也不得不以手遮面,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只有仇英彥和項從流兩人,但自詡對蘇儀瞭若指掌的他們,也不免的大吃一驚。


  這分明是射術三境:焰龍行天的異象啊!

  還不等眾人一問究竟,就見這條焰龍在空中鋪開一道火焰之路,隨後張嘴吐出一顆威勢喧天的火球,攜帶者恐怖的毀滅氣息,劈頭蓋臉往二百步開外的箭靶衝去。


  轟的一聲,所有人都感覺腳下地面一震,抬眼看去,發現不僅箭靶被炸的粉碎,還將周圍的堅石地面炸出一道直徑一丈左右的淺坑,坑內遍布灼燒的痕迹,好似連石沙都因這一擊而熔化消亡。


  許多人倒吸一口涼氣,看向蘇儀的目光充滿了驚奇與怪異。


  蘇儀早已在著書《射經》的當時就取得了射術三境的能力,只是如今才第一次使用,他對這等射程與破壞力感到很滿意;射術境界所帶來的威力也跟窮兵黷武一般,是具有成長性的,射術二境的一箭化雕,威力大約只有當前階級窮兵黷武的六七成左右,只能對同階級敵人造成一點小傷,但焰龍行天的威力已經媲美、甚至隱隱超越了窮兵黷武,是他的另一大殺器之一,除了使用間隔長達百息以外,並沒有其他缺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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