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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若個書生萬戶侯?

  眾人感嘆間,卻不見天空中的詩篇凝聚,二十八個字微微抖動,竟然轟的的一聲爆開,化為漫天雨點,灑落全城。


  這些雨點落在東城,在蘇儀的背後凝聚出千百旌旗,迎風飄舞,威勢喧天,又在前方化為兩柄二十餘丈長的環首刀;而落在西城、落在韓家棋盤上時,卻凝聚成兩隊披甲的士卒虛影,每隊都有千餘人!

  東城的兩柄環首刀如同岳撼山崩,鋒刃奪盡天地能量,呼嘯著斬向韓家侵略的「車」與「馬」。


  這兩顆棋子的搭乘者一共四位行人、六位將才,全都是韓家、或是聘請來的外援,每個人都是當前軍銜的巔峰水準,然而他們見到兩刀斬來,全都如臨大敵。


  一聲厲喝下,「車」的戰車雕像浮出一道方柱形的城池虛影,而「馬」的騎兵雕像卻覆蓋上一道鎧甲,蘇儀一眼就認出來,前者是二階奇謀圍魏救趙、後者則是二階堅壁清野,兩者在棋局中都能起到最大的防護作用。


  但,十倍威力的詩詞攻擊,又豈是行人的二階奇謀可以抵擋的了的?

  只聽嘶的一聲響,兩顆棋子被應聲斬斷,連同表層的防護力量也一同分崩離析。


  所有注視著這一幕的想家子弟沸騰了,許多人熱淚盈眶,聲嘶力竭般發出興奮的呼吼。


  東城百姓們也紛紛感嘆。


  但是還沒完,蘇儀看到在西城凝聚的兩隊士兵,竟然吹起了衝鋒號角,凌空奔騰,齊齊向韓家呆在後方待命的一對「車馬」衝去。


  上千名士兵虛影將兩顆棋子包裹,唇齒間金光涌動,武器一揮,全都化為了一丈長的窮兵黷武。


  這些士兵,竟然全都是將才!


  城樓上的大人物們滿面愕然,就聽其中有人說了一句。


  「一首詩召喚出兩柄威力達到國士等級的環首刀,更召喚出兩千將才,這是何等威能?」


  「難以估量,我只知道,這首詩若是軍文,則必然冠絕所有中等雲文!」另一人深吸一口氣,雙眼中異彩閃爍。


  上千道窮兵黷武如疾風暴雨一般斬向兩顆棋子,行人和將才不得不最大限度地開啟奇謀防禦;兩千將才各自使出三四次窮兵黷武,直到士氣耗盡才逐漸消散,等到最後一名士兵虛影消失時,韓家剩下的一對「車」與「馬」早已遍體鱗傷、裂紋遍布。


  見狀,東城的居民爆發出響徹天際的歡呼聲來。


  「好!一首詩粉碎一車一馬,更使得另外一對車馬重傷,這連敗的五年來,楚界從沒有這般揚眉吐氣過!」


  「我原以為這首詩只能單獨斬一棋子,沒想到所有與『馬』有關的棋子都會受到攻擊!」


  「蘇彌天真是時時刻刻都能出人意料。」


  蘇儀所寫的這首詩讓眾人想到了一句話:不遣胡兒匹馬還!


  一座士兵雕像的頭頂上,韓開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一拳砸到了石造護欄上。


  「一群廢物,項門花了重金聘請你們,結果連將才的一首詩都攔不住!」


  「算了,開兄,這首詩最多只是替項門挽回一點劣勢罷了,優勢還在我們這邊。」


  「是啊,要是我們失勢了,以天樓叔的性格肯定會大罵一通,但他現在這麼安靜,顯然他對這點損失根本不放在心上。」


  這個平台上都是韓開一系的心腹,許多人都出口勸告,這才讓韓開怒色漸消。


  而在韓家的「相」子頭頂上,兩名中年人侍奉在一位老者身後,其中有一人指著遠處的蘇儀,開了口。


  「陶先生,那位便是傳說中的蘇彌天。」


  「嗯,我看到了。」老人撫須而笑。「老夫閉窗苦讀十餘載,聽聞有人詩名揚天下,竟然還是一名少年,便心生切磋之意;此番一看,真不枉我不遠千里從寧州趕來,這蘇彌天,果然大才。」


  這位精神炯炯的老人便是寧州大才子陶永文,雖然已經年近半百,但看起來卻只有四十幾歲。


  「這蘇儀可不止有詩名,而且……」


  那中年人還想說話,卻突然愣住了。


  不僅僅是他,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蘇儀的頭頂上,面色驚奇。


  就連蘇儀本人也愕然不已,沒想到這首詩也能形成軍文:他的眼中浮出一支五百餘丈的龍紋筆,尾部的高度甚至超越了南徐州城外五峰山的最高峰!


  五百丈龍紋筆,代表著這篇軍文是中等雲文,威力已經達到國士等級,而且還是國士巔峰!


  常山和項邊二老離的最近,神色激動到了極點,他們並不是沒有見過中等雲文問世,但投筆從戎奇觀距離自己這麼近,卻是第一回!

  巨筆一出,蘇儀面前的詩頁也緩緩浮起,接受聖筆題名、金玉裱章,只見巨筆一揮,紙上浮出「塞上曲·靖邊」五字;隨後,軍文落入蘇儀手中,一縷黑光鑽入練兵場,塑造出了《塞上曲文集》,與塞下曲文集遙相對應。


  「又是一本文集,但這本軍文是中等雲文,以我現在的精神力還不足以念動它。」蘇儀心想。


  《塞上曲·靖邊》倏地消失在蘇儀手中,身後兩位老者也並不覺得奇怪,還以為是蘇儀將軍文收入了諸葛囊中。


  但有幾位豪傑與飛將借著天涯咫尺、將這場景映入瞳眸中,神色盡皆略有疑惑,其中也包括仇院事與項刺史兩人。


  軍文誕生的騷動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百姓們都認為蘇儀的這首詩具備成為軍文的資質。


  而在這首詩摧毀了前線的韓家車馬以後,長老項明的神色顯得輕鬆了許多;而一眾參賽的項家人也紛紛向蘇儀作揖,以表謝意,蘇儀也一一含笑回禮。


  沒有言語間的交流,所以人再次將注意力移到棋盤之中。


  由於兩顆先鋒棋子被毀,韓天樓顯得謹慎了許多,不敢貿然投入剩下的力量,以正常的程序和項家周璇;但是,幾步之後,他開始頻繁調動己方的「相」!

  第一次移動「相」時,其上的一名老者寫出一篇《破卒》,空中的字達到四丈大小,瞬間擊潰兩顆黑「卒」!

  第二次,又是那名老者寫出一篇《兵車葬》,字體竟然達到了七丈,以七倍威力,摧枯拉朽地擊潰項家剩下的唯一一顆「車」子。


  如此一來,項家已無車可用,等於說少了一種最犀利的進攻方式,猶如猛禽失翼、獅虎褪牙。


  蘇儀愕然地看著那位老者的個人秀,又轉頭一看周圍棋子的搭乘者要麼哭喪著臉、要麼神色陰沉,心中暗道不妙。


  城樓上,許多人交頭接耳。


  「看啊,陶永文開始發威了!」


  「真不愧是積澱了七八十年的大才子,腹中早已藏書萬卷,雖說陶永文詩名不如蔣孺子,但畢生所著詩篇卻比後者多出兩倍有餘,論詩文產量,當世少有能比得過他的。」


  「老夫聽說陶永文在參賽前,精心準備了十幾首詩詞,最差都能形成三丈文字,若是全部寫出來,項家必敗啊!」


  「不,只要寫出五首,就能替韓家奠定勝局。」


  在場許多人都持中立態度,就事論事。


  蘇詩兒緊緊握住了柳心照的手,後者深吸一口氣,看向蘇儀。


  「諸位韓門子弟,諸位門客,趁著這勢頭,全力進攻,韓門必勝!」韓天樓的激勵傳遍西城區。


  「韓門必勝!」


  不僅是棋子上的參賽者,就連西城區的許多百姓也齊聲高呼此口號,如雷震耳、沸反盈天。


  而反觀東城的百姓們盡皆神色萎靡,項家的一眾參賽者面色絕望,情緒低落,體內士氣量受到影響,跌落低谷。


  蘇儀問過身旁兩位老前輩之後,才知道這大發神威的老人名叫陶永文,詩名盛及全人族。


  「沒想到這等隱世賢人都被韓家請來了,看來韓門真的對這次棋會志在必得啊,若是讓韓門獲勝,其累積的楚漢國運會對項門呈現出壓倒性的優勢,必然會藉此一口吞沒項家,到時候南徐州少不了一場腥風血雨……越是這樣,我就越要阻止!」蘇儀心想。


  「我也不想管韓項兩家的恩怨,我只知道,我住在南徐州需要一個清逸的學習環境,更要讓詩兒姐也住的安穩,所以絕不能輸!這場棋會的關鍵點就在陶永文身上,項門的其他棋子暫時攻擊不到他,只有我的『象』能夠做到……」


  蘇儀心中湧起一股熱血,向項邊問道:「項老,能否替小生請示一下明長老,給我一次出手的機會。」


  項邊雙眼一亮,立刻點頭,開啟鼓角齊鳴,將蘇儀的請求傳達給了項明。


  後者轉過頭來,見到蘇儀神色堅毅地點了點頭,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象三進五。」項明再次高喊開局的口令。


  口令落下,蘇儀所搭乘的「象」再次移動到將軍的面前兩格處,中間隔著「士」。


  蘇儀毫不猶豫,再次下筆。


  城內、城樓上、甚至是棋子上的參賽者紛紛驚呼。


  「竟然又是蘇彌天寫詩!」


  「莫非跟韓家的王牌陶永文一般,項家也將蘇儀當成了王牌?」


  「不好說,看看他會寫什麼。」


  蘇儀每寫出一個字,空中便浮出一字,所有人邊看邊念:


  男兒何不帶吳鉤,

  收取關山五十州?

  請君暫上凌煙閣,

  若個書生萬戶侯?


  蘇儀落下最後一筆,全城沸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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