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在下洛凡
夜色漸漸的深了,葉瀾惜睜著眼睛躺在床上,腹上的傷實在是太疼了,那把劍幾乎貫穿了她的身體,她緊咬著下唇,抓著被褥,難以入眠。
床幔突然被人掀起,果然又是白衣男子。看來自己受傷的消息,他是知道了。
“姑娘,”白衣男子的聲音微弱,似哀歎又似惋惜,“這次怎的傷的這樣的重?”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你應該問你家王爺。”葉瀾惜咬著牙說出這麽一句話之後,便又疼的沒有心思去看他了。
“姑娘說笑了”白衣男子淡雅一笑,並不在意,“不過,身在王府之中,姑娘的一言一行都要小心才是。”
“那你和王爺是什麽關係,你叫什麽名字?”葉瀾惜扭頭看著他,手裏不斷地揉搓著今天下午寫的那張紙條,尋思著到底要怎樣才能將紙條放在白衣男子的身上。
“在下洛凡。”白衣男子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三個白色的小瓷瓶,“這三瓶藥姑娘收好,這這瓶畫著梅花的是止疼的藥,其餘的都是我特地研製的金瘡藥。”
“謝謝你。”葉瀾惜看著白衣即將要走了,心裏十分的著急,不顧身上的傷口,硬是從床上坐了起來,走下床,向白衣男子走過來。
卻不料,因為心急動作過猛,疼的葉瀾惜輕哼一聲,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
“姑娘沒事吧。”白衣男子身形一閃,已經站在了葉瀾惜的身後,將她扶住,而葉瀾惜也趁著這個空當,將手裏的紙條塞進了白衣男子的衣服裏。
“沒事。”葉瀾惜扶著牆站好,白衣男子這才鬆開了手,離開了葉瀾惜的房間。
翌日,天剛蒙蒙亮,葉瀾惜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不情願的睜開雙眼,門口如歌不耐煩的聲音傳進了耳朵,“葉瀾惜,怎麽還不起床?雖然你受傷了,可是王妃也需要人保護啊,快點起來,王妃在等著你!”
“知道了。”葉瀾惜大聲的回答了如歌的話,卻沒有想到這樣也能拉動了腹上的傷口,疼得她又是冷汗直流。
梅花瓷瓶的止疼藥效果很好,若是沒有它,恐怕昨晚葉瀾惜就無法入眠了。重新上了藥,將自己的傷口包紮好,葉瀾惜又來到了顏雅心的房間。
顏雅心剛剛用完早膳,看樣子並沒有給葉瀾惜留一份。葉瀾惜早已經習慣了她表麵上的關心,背地裏的陷害,一言不發。
“今天王妃想去哪裏散散心?”如歌在一邊一邊扇著蒲扇,一邊討好的問道。
“不知道呢。”顏雅心哀歎了一聲,“這王府的花園好像都去過了呢,也沒有什麽新鮮的地方可去了。”
“不是不新鮮,而是王妃心中思念著王爺吧?”葉瀾惜突然開了口,臉上蒙上了一層純真的羨慕之色,“妾身還真是羨慕王爺和王妃伉儷情深的樣子呢。”
“對了!”如歌聽見了葉瀾惜的話,突然靈機一動,“奴婢知道王爺的書房前麵可有一個美麗的花園。雖然王爺不讓王妃去書房找他,可若是王妃去那裏散心,說不定還可以見到王爺。”
“好。”顏雅心滿意的點點頭,“我們今天就去那裏看看吧。”
葉瀾惜一聲不哼的跟在兩人的身後,嘴角揚起一抹不易被察覺的笑。
三人來到了王爺書房前的小花園裏,一路隨意的走著,觀賞著滿園的奇花異草。雖說是出來散心,可是三人的目光都時不時的往王爺書房的方向望去。
果然,過了一會兒,書房中走出了兩人。一人是段君賢,一人是洛凡,兩人一邊交談一邊向著花園裏走了過來。
一個溫柔瀟灑,氣質翩翩;一個高貴鬼魅,氣質天成。兩個男人向著這狹小的花園裏走來,群芳都失了色彩。
“參見王爺。”顏雅心微微屈身,向著兩人行了一個禮。
段君賢和洛凡的談話被人打斷,本是有些惱怒,抬頭看到是顏雅心之後,倒是收起了自己惱怒的神色。目光偷偷的瞟了瞟站在顏雅心身後的麵無表情的葉瀾惜,剛剛熄滅的怒火又有冉冉升起的征兆。
“愛妃請起。”段君賢嘴上說著,卻沒有伸出雙手去攙扶顏雅心。顏雅心尷尬的屈身等了半天,隻好自己站了起來,覺得麵子被這個男人損的分毫不勝。
“王爺,”顏雅心似又想到了什麽,向前走了一步,卻一個踉蹌,沒有站穩,向前撲了過去。
“王妃沒事吧?”洛凡看著段君賢站在原地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隻好自己上前扶住了顏雅心,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顏雅心一下子倒在了洛凡的懷裏。
“王妃。”段君賢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慍怒,“可是腿軟了不會走路?!”
“不是,不是。”顏雅心看見段君賢吃醋的樣子,準確來說應該是盛怒的樣子,嚇得連忙推開了洛凡,自己乖乖的站好在他的麵前,低下頭,一副做錯事的孩子等著受罰。
“算了,君賢。”洛凡淡淡一笑,阻止了段君賢下一步的動作,“王妃沒有站穩,摔了一下,並不是什麽大事。就算真的出了什麽意外,不是還有我呢?”
葉瀾惜站在顏雅心的身後,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自己故意踩在顏雅心裙擺上的腳,一聲不哼的觀察著段君賢的反應。
“雅心,先回去。”段君賢嘴上終是恢複了柔和的語氣,眼睛裏卻還是冰冷一片,像是關上了一扇門,讓人看不到他心底的想法。
顏雅心連忙點頭答應,帶著葉瀾惜和如歌離開了王爺的小花園。一路上,顏雅心心中怨氣難忍,但是又因為葉瀾惜在自己的身後,不好發作,隻能強忍在心,身體卻止不住的顫抖。
一回到自己的房間,顏雅心立刻以身體不適,讓葉瀾惜去門外候著,自己則讓如歌關上了房間的大門。
葉瀾惜守在門口,耳朵卻直直的豎起,靜靜的聽著房間裏的聲音。自己寫的另外一張紙條,就在剛才進房間的時候,已經悄悄地放在了桌上最顯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