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二章 一波未平
沒有辦法,我隻好用支付寶給周憶雪的銀行卡裏轉了十萬塊,交易成功之後,我對著電話講道:“收到錢了吧,快說,到底怎麽會事?”
“周誌國讓我告訴你,明天中午,他有十分鍾的時間可以見你,讓你中午十二點整在省委辦公大樓門前等他。”周憶雪說。
“哦,知道了,對了,我為什麽打不通他的電話?”我十分奇怪的問道。
“自己問他去。”周憶雪說,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喂?喂?靠!”我暗罵了一句,心裏十分的鬱悶,十萬塊錢就買了十分鍾,一分鍾一萬塊啊。
既然今晚沒戲,於是我便開車離開了省委家屬大院,駛回了酒店,閑得無聊,去了酒店旁邊一家酒吧,要了一杯酒慢慢的喝著。
我有一個習慣,獨自一個人待在房間裏,無法靜下心來,處於這種嘈雜的環境之中,喝上一杯,抽上一根煙,倒是可以靜心想事情。
正當腦海之中思考著明天如何跟周誌國交談的時候,突然一道債影出現在我的眼前,抬頭望去,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樣的時候,我的表情一愣:“你怎麽在這裏?”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宋曉曼嫣然一笑,笑容裏有一種另人怦然心動的東西,讓我一瞬間有點發呆,說實話,自從認識了李潔和蘇夢兩位大美女之後,很少有女人會讓我露出豬哥哥的表情,可惜宋曉曼是一個例外。
大約在失神了二到三秒鍾之後,我立刻清醒了過來,同時腦海之中想到了一個詞——天生媚骨,也許宋曉曼就是天生媚骨的女人。
“不請我喝一杯嗎?”宋曉曼坐在我旁邊,嫵媚的說道。
啪!
我打了一個響指,叫來服務員給她倒了一杯酒,與此同時,我臉上發呆的表情已經消失,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怎麽會在這裏?難道是巧合?還是她一直在派人監視著自己?”
遇到的事情多了,我越發的謹慎,現在幾乎每遇到一件事情,都會從陰暗麵猜測對方,這不能說是我心裏陰暗,而是人在江湖上混,如果不謹慎小心的話,早晚死無葬身之地。
“這麽看著我幹嗎?”宋曉曼喝了一口酒,扭頭看著我說道。
“呃?沒什麽,好巧啊,竟然能在省城碰到宋大美女。”我笑了笑說道,其實是一種試探,希望在她眼睛裏發現一點蛛絲馬跡,可惜宋曉曼很坦然的麵對著我的目光,開玩笑的說道:“讓我來猜猜你現在心裏怎麽想,你可能正在想這不是一個巧合,而是我派人監視著你的行蹤,從而安排了這次巧遇,你還在猜測我的目的是什麽?我說的對不對?”
“呃?嗬嗬!”我尷尬的笑了笑,因為她完全猜對了我心裏在想什麽。
“如果我現在告訴你真是巧合,你會相信嗎?”宋曉曼盯著我的眼睛說道。
我違心的點了點頭,說:“我當然相信宋大美女的話。”其實內心深處卻在想著:“信你就見鬼了。”
自從走上這條路之後,我雖然看起來成熟了很多,但是這種人們標榜的成熟,在若幹年之後想想,也許此時此刻失去的更多,人生短短幾十年,真得應該跳出現有的格局和規矩,以及人們普遍的價值觀和人生觀,活出真正的自我。
天真,難道不是人生的體驗嗎?純真,沒心沒肺的真正快樂的大笑,難道不也是一種生活嗎?為什麽非要成熟?
我和宋曉曼兩人各自帶著麵具,慢慢的喝著酒,說著違心的話,互相之間打探著各自來省城的目的。
“我在省城有一個項目,過來看看,順便跟領導聯絡一下感情。”宋曉曼說。
撒謊的最高境界就是九真一假,而宋曉曼就達到了這種境界,她說的話滴水不露,聽起來讓人非常的相信,但是最重要的東西始終沒有泄漏,基本上一晚上都在說廢話。
最後我們兩人廢話說多了,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說著說著兩個人便都閉上了嘴,不再出聲,而是默默的喝酒,因為誰心裏都清楚,彼此之間打探不出真正的東西。
“喂,問你個事。”大約沉默了六、七分鍾之後,宋曉曼突然扭頭看著我說道。
“什麽事?”我盯著她問道。
“如果那天我落魄的跑到你那裏,求你的收留,你會幫我嗎?”宋曉曼突然非常認真的對我詢問道。
我本來隨口就想說:“當然收留了。”然後吧啦吧啦說些漂亮話,但是當我看到她眼睛裏那一份認真的時候,到了嘴邊的漂亮話卻生生的咽了下去,思考了大約十幾秒鍾之後,很一種低沉的聲音回答道:“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不保證會竭盡全力幫你,但是至少不會看著你死在我的麵前。”
我說完之後,宋曉曼沒有回應,而是兩隻大眼睛真愣愣的盯著我,大約盯了有半分鍾,把我盯得有點發毛了,她這才突然笑了起來,說:“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
“嗬嗬!”我尷尬的笑了笑,心中暗道:“王浩啊王浩,你麵對美女就會自作多情,人家跟市裏、省裏領導的關係,還不比你強上百倍,那都上在床上培養出來的感情,這輩子怕是都求不到你頭上。”
“走了!”宋曉曼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瀟灑的拿起她的包包離開了,不過走了二步之後,她突然扭頭看了我一眼,眼睛裏再次露出那種非常認真的表情,說:“謝謝!”
這聲謝謝讓我莫名其妙,反應過來的時候,宋曉曼已經消失在酒吧絢麗多彩的燈光之中。
晚上十一點半,我喝得有點醉,腦袋暈乎乎,好不容易才回到房間,澡也沒洗,直接躺在床上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耳邊好像手機鈴聲一直在響,感覺仿佛響了一萬年,永遠不會停止似的,於是我終於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伸手到處摸手機,終於摸到了,閉著眼睛按下了接聽鍵:“喂,誰啊?”
“浩、浩哥,大事不、不好了。”電話另一端傳來郝承智結結巴巴的聲音,一聽就喝大了。
“什麽不好了?”我迷迷糊糊的問道,腦袋其實根本沒有清醒。
“張、張少也想、也想買下天運號遊輪。”郝承智說。
當我聽到天運號遊輪這五個字的時候,腦袋終於清醒了一點,問:“你剛才說什麽?”
“張少,張承業也想買、買下天、天運號遊輪。”郝承智再次結結巴巴的說道。
“什麽?”我終於從迷糊之中清醒了過來,大聲驚呼道。
“不、不說了,他、他們叫我喝酒,明、明天我去找你麵、麵談。”郝承智說,隨後便掛斷了電話,我馬上反撥了回去,可惜沒人接聽。
酒醒了,睡意全無。
“張承業竟然想買天運號遊輪?”我瞪大了眼睛,感覺老天爺跟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本來一年半之前,天運號遊輪就是自己的掌中之物,半路插進來一個大嘴劉,現在眼看著天運號遊輪又將歸自己所有,萬萬沒有想到,今天晚上郝承智給我帶來了這麽一個消息。
張承業,何許人也?省委張書~記的兒子,上一次李潔在省城學習,如果不是周誌國親自出麵,我和李潔都要交代在省城,在我的印像裏,張承業比趙家、大嘴劉、姚二麻子、黃胖子和一條龍所有人加起來都可怕。
姚二麻子等人,畢竟屬於社會的陰暗麵,上不了台麵,我並不懼怕他們,總可以利用各種方法跟他們鬥,而張承業不同了,他是省委書~記的兒子,在本省就相當於太子爺的地位,他要對付一個人,幾乎可以蔑視所有的規則和法律,不要跟我講什麽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如果在幾年之前,我也許還有點相信,現在嘛,隻有二個字——嗬嗬!
“怎麽辦?”我呆呆的坐在床上發愣,感覺天真要塌下來了,一種無力感侵擾了全身。
“張承業為什麽會看上天運號遊輪?他想幹什麽?難道是報複上一次的事情?還是看到大嘴劉的賭博業如此賺錢,他也想插一腳。”我心亂如麻,腦海之中閃現出若幹的疑問,可惜沒有人解答。
當天晚上,我徹底沒有了睡意,不停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猜測著張承業的目的以及應對的辦法,思來想去,隻把自己搞得身心疲憊,不但沒有猜到對方的目的,更沒有想到什麽好的應對之法,最終在熬了一夜之後,快天明的時候,沉睡了過去。
可惜沒睡多久,我便從噩夢之中驚醒了過來,感覺腦袋昏沉,精神萎靡,看了一眼手表,才早晨七點十分,自己僅僅睡了不到二個小時。
我拿起手機,第N次撥打郝承智的電話,可是他的電話已經關機。
“操!”我把自己的手機摔在床上,嘴裏暗罵了一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真得有點受不了了,特別是張承業這三個字,跟他對著幹,說實話,我沒有一點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