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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意】第四節 沃瑞爾(下)

  露娜從寶座上站了起來,由於起身太快,浴衣的衣擺被吹了起來,像一件黑色的披風似的,然後慢慢飄落貼在她的身上。她慢慢扭頭望向沃瑞爾,問:「你才見到我不過幾個小時,就開始告訴我你的底細,這樣真的好么?」


  沃瑞爾聽后露出自信的神情:「如果你是個精靈,此刻早已死在我的劍下;如果你是個男人,也許已經成為了我的階下之囚。但你是個女人,是個與我相似的女人,還是沐恩家族的後人,所以我才會對你特別優待。就算你要背叛我們,以我絕對的力量,前方絕無敵手!」


  「既然你這麼自信,我也就隨便問了。」露娜把浴衣緊了緊,又說:「你之前把我誤認為精靈,你似乎很恨精靈,雖然之前在珍珠院也有男人把我想象成精靈虐待,但他們那隻不過是耳濡目染的種族仇恨,而你的情感卻比這要強烈得多,能告訴我這是為何么?」


  「也許是意志的傳承吧。」沃瑞爾一邊說一邊脫下了她的藍白相間的盔甲,只留下穿在裡面的黑色緊身內襯,她把那兩把黑劍插進了武器架,然後又走到露娜身邊,看著她浴衣內那若隱若現的肉體,接著說道:「我名為沃瑞爾·石臂,26歲,是一千五百多年前領導人類反抗精靈統治的英雄沃利·石臂的後代。沃利的故事大多數人應該都聽過,他在埃爾頓城失去了他的親人,也奠定了他對精靈的仇恨。他的那種對精靈的深惡痛絕也在我的身上得到了傳承。對於我的祖先,我了解的並不多,只知道沃利是在反抗精靈的途中與一個惑珥共度過一晚,而那個惑珥不到一年後便生下了一個男孩,他便是我的祖先。沃利也許對自己還有後代這事並不知情,但他的能力與意志卻得到了傳承。人類與精靈的戰爭持續了百年之久,當那個男孩長大之後他也加入了反抗軍的陣營。沃利有著一項絕技,那便是能夠讓自己的手臂瞬間粗壯數倍,變得比石頭還要堅硬,他用這雙手捏碎了無數可恨精靈的頭顱,而這能力我也繼承了下來。」沃瑞爾說著像露娜展示了一下她在先前的戰鬥中使用過的能力,她的雙臂在一瞬間膨脹,變得與她的身型極不相符,而且由於此刻沒穿盔甲,她的手臂要顯得更為粗壯。她將這個狀態維持了幾秒后便又恢復了原狀,接著講述她的故事。


  「我會憎恨精靈,不只是世代傳承下來的意志,更是因為我們聖魯卡斯所處地域的特殊性。我們這片大陸叫做希摩大陸,在一千五百年前是被精靈所統治,他們當時已經在這片大陸上統治了萬年之久,遠遠超過人類的歷史。他們在這片土地上做過什麼手腳我們都不得而知,另外澤勒之淵的暗精靈也是一大威脅。最讓我擔心的還是王國里那個受到國王陛下重用的叫蘭多夫·瑟里姆的高精靈,他是四大勇士第二,據說已經一千六百多歲了。」


  「為什麼你們會重用精靈?一千多年前不是簽過什麼協定,人類和精靈之間互不干涉么?」露娜問。


  「也不知那傢伙施了什麼妖法,這都是陛下的意思。幾年前王國里據說抓到了一個從澤勒之淵逃出來的暗精靈,他宣稱是被厄里頓的精靈王派過來協助的,因為協定里有關於暗精靈的處理必須雙方在場的規定。但是我們都知道蘭多夫那傢伙早就潛伏在聖魯卡斯了,根本不是這個時候才被派過來的,他到底在密謀什麼還不得而知。蘭多夫在六年前不知道讓陛下看到了什麼好處,突然就得到了重用,並命他負責看守那個暗精靈犯人。關於那個暗精靈,除了蘭多夫和王國里的核心高層外,其他人包括我在內都知之甚少。我不止一次地向陛下進諫建議趁早除掉這些精靈以絕後患,但是每次都被回絕了。」


  「暗精靈?!」露娜驚訝,「這事情怕是已經屬於機密了吧,你就真不怕我背叛你們?」


  「你進了我的劍塔,就已經別想自己逃出去了,直至戰爭結束,你都會被關在這裡。雖然戰爭很快就會結束,但在這短暫的時光中我也不會怠慢你的!」沃瑞爾在戰鬥中的那種氣勢又回來了。


  「你……關於戰略的事情上還是挺有腦子的,戰鬥智商高,生活情商低么?」露娜無奈地搖了搖頭。


  「作為第一個能讓我分享故事的人,我可是挺喜歡你的,既然同是聖魯卡斯的人,你就不要讓我為難了吧。把你帶到城堡里,我可是犯下了重罪,要是我把你報上去,上面對你可就不會像我這樣以禮相待了。所以你還是忘了那個男人老老實實地待著吧,他很快就會死在我的劍下,到時你就不會再這麼糾結了!嗯!」


  「你可不一定打得過他,他是戰爭之神!」露娜想起了雷古勒斯之前半開玩笑說的話,不管是不是真的,拿來混淆一下她總是不錯的。


  「戰爭之神?」沃瑞爾皺眉,「說起神靈倒是讓我想起了兩年前的遭遇,那個在我臉上留下這道傷疤的男人,他算是我目前遇到過的最強勁的對手了。那傢伙是個法師,一隻眼上帶著眼罩,被我撞見他鬼鬼祟祟地從格雷迪公爵的宅邸出來。我斷定他不是聖魯卡斯的人,於是質問他的目的。當時他說著什麼神靈的力量就朝我發動了攻擊,他使用的法術十分詭異,令我一時之間還有些招架不住。正當我們陷入僵持時,格雷迪公爵卻突然從房裡沖了出來,打斷了我倆的較量。我的劍划傷了那傢伙的手臂,而他的法術形成的利刃也在我眼前擦過,在我臉上留下了這道疤痕。當我的注意力被突然出現的公爵吸引過去時,他便抓住機會瞬間消失逃走了。我問公爵房裡發生了什麼,那傢伙有沒有偷走什麼東西,可公爵卻說他之前睡著了,什麼也不知道。後來我命人進行了徹底的搜查,但都沒能發現那傢伙留下的半點蹤跡。格雷迪公爵說反正也沒丟什麼東西,要我就這麼算了。之後沒過幾天,我偶然偷聽到公爵在用他的兵權偷偷下令繼續進攻瓦西利安,而此前國王陛下早已下達了暫停戰爭的指示。他這無疑是犯下了欺君之罪,但想到他是在為國家而奮戰,要是我有他的權力也一定會用來殲滅精靈,也就沒有告發他。」


  「格雷迪公爵?就是他們說的那個炸成了碎片又死而復生的傢伙?」露娜想起了她和雷古勒斯剛剛過來時聽丹可講述的經歷。


  「炸成碎片?」沃瑞爾一臉疑惑,「格雷迪公爵在幾個月前曾撞見一個入侵者,但後者已經被他幹掉了,士兵們趕到時只看到了交戰時留下的熊熊烈火以及淡定地站在一灘鮮血前的格雷迪公爵。公爵說入侵者已經被他粉碎了,但沒來得及問出底細。是公爵把敵人炸成了碎片,怕是你聽到了什麼捏造的傳言了吧!」


  「可是……」露娜覺得沃瑞爾與丹可所述的經歷比較起來顯得有些奇怪,但她說不出是哪裡奇怪。


  「格雷迪公爵的個人力量可能不如我們四大勇士,但他的地位與權力可是比我們高得多的,他是僅次於國王陛下的存在。幾天之前,公爵去赫爾的西南集市下訪時撞見了兩個入侵者,但最後卻被他們給逃了。現在我猜測那兩個入侵者應該就是之前的那兩個騎士了吧!」


  「聖魯卡斯有四大勇士,第一是你,第二是那個高精靈,那第三和第四呢?」露娜問。


  「第三的那傢伙性格孤僻,一頭白髮戴著個面具,我也不知道他的底細,只知道他自稱『奧卡·斯雷爾(Aka·Slayer)』,他很少出現在城堡里,平日里在幹些什麼也無人知曉。聽說他在九年前只是讓陛下看了一眼他面具下的臉,便得到了重用,那時我還未被提拔,王國里也還沒有四大勇士一說。至於第四的那個小鬼,你還是少了解為妙。嗯。」


  「小鬼?」露娜不解。


  「說了讓你別問了,和那傢伙接觸不會有什麼好事,他是所有人的噩夢。」沃瑞爾背對著露娜,走出幾步後有些故作神秘地說,「你都已經問了我這麼多問題了,我也問你一個吧。嗯。」


  「你問吧。」


  「你右手手腕上帶著的那個手環是什麼家傳之物么?看起來不過是個用雜草編織的破爛啊。」


  「這的確就是個用野草編織的破爛,這是那個男人送給我的,本是他憑弔妹妹的紀念之物……」


  「又是那個男人!」沃瑞爾突然變得暴怒起來,「你仇恨天底下所有的男人,為何偏偏給那個男人開了小灶!男人都是渣滓,是蛆蟲,為何你還不明白!他只是在利用你,博取你的信任,當你失去利用價值,他會毫不猶豫地將你甩掉!現在你被我給抓了,見識過我的力量后,他一定已經放棄你了,他不會再來找你的!嗯!」


  「當然啦,他不過是個臭男人嘛!」露娜突然話鋒一轉,拖長了語氣,用那種她在珍珠院服侍客人時常有的強調,「之前我不過是念在他對我有恩,那傢伙哪有我們的沃瑞爾大人有魅力!」露娜說著把頭貼在了沃瑞爾的後背上。


  「嗯,你知道就好。」沃瑞爾對露娜的反常行為似乎毫不懷疑。


  「沃瑞爾大人,天這麼晚了,也該休息了,不知道我這些天該睡哪兒呢?」露娜嬌聲嬌氣地問。


  「你就睡我房裡的床上吧,我在這座位上睡得更舒服。」沃瑞爾說著便往那黑劍寶座上一坐,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露娜一邊脫下那件袍子似的沃瑞爾的黑色浴衣一邊往房裡走,浴衣慢慢從她身上滑落,露出她滿是瑕疵的肉體。她赤腳踩過那掉落在地上的浴衣,然後踏在冰冷的石磚上,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回頭看了看睡熟了的沃瑞爾,嘴角閃過一絲微笑,隨後便扭過頭去繼續往屋內走去,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就不信老娘還征服不了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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