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將有大難!
聽著這聲諷刺,羲鈺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翼,飄忽的眼眸瞬間移開了,把那小孩子搶過來,也不過是為了好玩,至於偷窺什麽的,是他一直以為那孩子是個女孩,可那人又倔強地不肯承認,他才會出此下策,就算他長得清秀了些,也還是個男人,若沒有原因怎麽會做出這般惡趣味的事來呢?
側眼看著荷波眼中的冷然,羲鈺扯了扯嘴角開始訕笑:其實他跟荷波的情形都一樣,跑到神冥山表麵上是應了大哥的命令,實際是卻是為了躲避自己家中的那個麻煩,畢竟自己偷看了人家的身子,怎麽看都有些不對!
“所以,在我不在的幾個月裏,你們倆究竟做了什麽?”刹那間,一聲淡淡卻又不失威嚴的聲音猛然響起,羲鈺詫異地轉過身,卻見沈崖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那雙幽暗的眼光帶著幽深的光芒,竟讓他有些不寒而栗。
聽著熟悉的低沉嗓音,羲鈺的臉色驟然一僵,他沒料到在自己同荷波互相揭短的時候,自家大哥會站在門外。看著沈崖麵無表情的臉龐,羲鈺便覺得有些不安,大哥他,是不是把所有的一切都聽到了,包括他跑到別人地盤上搶徒弟的事?包括,他偷看一個七歲孩童洗澡的事?呃,他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大哥,你不是在隱靈洞中恢複法力嗎,怎麽這麽快就來了?我們,我們沒做什麽事啊!”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羲鈺勾起嘴角的明朗笑容,一雙大眼故作不知地眨巴著,一望不望地看著麵色沉靜的沈崖,欲以此蒙混過關。開什麽玩笑,要真讓他自己一人和盤托出,讓大哥知道自己這幾個月“不務正業”,那接下來的這幾個月,他是別想活著回去了!
真是個笨蛋,打馬虎眼都打得如此蹩腳,還不如直接承認算了!荷波略帶鄙夷地看著不斷訕笑的羲鈺,細眉高挑,眼中的清冷與不屑顯而易見。即便不屑,但荷波卻不曾想過幫他解圍,戲看羲鈺被罰已成了她的一種興趣。很明顯,羲鈺的無意嘲諷,讓這個表麵清冷實則小氣的水神記恨了。
看著羲鈺故作迷茫的模樣,沈崖麵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也沒同他繼續糾纏下去,反倒直接將目標掃到荷波身上,不可抗拒的威壓在他身上彌漫開來:“水兒,我離開的這陣子,羲鈺他做了什麽事?還有你,你又做了什麽事?”
見著沈崖眼中的幽深目光,盡管是冷漠如她的荷波,身體都下意識地一抖,她有多久,沒見到大哥如此慍怒的目光了。按理說,羲鈺此次雖做得有些荒唐,卻也不至於招來如此大的怒火,難道大哥在隱靈洞中發生了什麽事嗎?
想到這裏,荷波也不再繼續沉默,她冷著一張臉,麵色嚴肅地看著沈崖,對最近發生的事情言簡意賅地訴說起來:“羲鈺跑到牛鼻子老道那搶了個七歲的男孩回來,又把他丟到了雷鳴峰上,至於我……”頓時,荷波下意識地蹙起清冷細眉,猶豫了片刻,才繼續說道:“一個男人掉到我的水宮中了,然後我,給了他一顆水珠,把他留了下來。”
聽著荷波若無其事地說出這番話語,沈崖不著痕跡地抽了抽眼角,有些詫異向來脾氣怪異的荷波,竟會收留一個男子住在她的水宮中,甚至還給他一顆水珠。要知道任何人隻要吃了一顆水珠,他便可在水中自由呼吸,猶如身處陸地之上,自由輕鬆,毫無阻力。至於羲鈺……
一瞬間,沈崖麵色一沉,幽暗的目光看似不經意地掃了麵有難色的羲鈺一眼,微皺的劍眉顯出其心中的不悅與慍怒,緊抿的嘴唇露出若有似無的嗤笑:“羲鈺,搶個孩童回來很好玩?以幾千歲的高齡去偷看個智齒孩童沐浴,你覺得很自豪?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需要為兄將你重新打回孩童時期,再讓你重享兒時趣味嗎?”
此刻,低沉的嗓音猶如萬丈寒冰,冰冷刺骨。見著看似平靜實則惱怒的沈崖,羲鈺猛然一顫,秀氣的臉上帶著些許擔憂與無奈:“大哥,我是見那孩子被那些老道欺負,恰巧出手相幫的,那孩子不是被我搶回來的,是他自己要跟著我的。至於偷看沐浴這事,的確是個誤會啊,我……”
若不是那孩子性子倔強,不肯承認自己是個女童,他怎會用這種蠢辦法來驗證。可哪知竟是他看拙了眼,那人還真是個男孩,甚至還當著荷波的麵被當場抓包。縱使他再怎麽厚臉皮,也抵不住兩人的不屑嘲諷,這才灰溜溜地把那孩子拋下,隻身逃回大哥的神冥山上。也不知,那孩子在雷鳴峰上如何了?
此刻,羲鈺看似委屈的模樣,配著那張秀麗非常的娃娃臉,竟顯得有些真實,就好似他才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的受害者,而不是那個囂張搶下孩童的肇事者一般。
隻可惜,羲鈺的這副德行,作為他兄長的沈崖又豈會不知,或許那孩子的確是被人欺負的,但羲鈺的相幫絕非心中善念,純粹是因為好奇心作祟罷了。至於那孩子是否真的想跟著回來,以羲鈺的惡劣個性,其真實性又是有待商榷了。所以,在某種程度上,沈崖接近真相了!
隻是,此刻的沈崖卻也無力譴責什麽,有更為嚴重的事即將發生,所有的一切都讓他不得不慎重對待,他而今考慮的,是如何避免災難的發生。
見著沈崖如此沉重的表情,荷波臉上的神情不禁嚴肅起來,她伸手輕拍著身前的羲鈺,示意他停下漏洞百出的表演,冷凝的眼神卻直直地望向沈崖,開口問道:“大哥,是發生什麽大事了嗎?”
沉默半響,沈崖麵無表情地看了二人一眼,最終深深地歎了口氣,垂首朝荷波點了點頭,沉沉說道:“自從知道炎邪肉身被毀了,我在隱靈洞中恢複些許法力後,便試著為你們掐指算了日後的運程,卻發現,我什麽都算不出來!”
“大哥,你確定嗎?是否是你的法力還未徹底恢複,導致自己無法推算了?”荷波略微一愣,紅唇緊抿著,清冷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沈崖的預知能力在他們四人中是最為傑出的,若他都算不出來,難道是她同羲鈺即將遭受什麽大難?難道,繼火神炎邪之後,他們二人即將遇難?
“起初為兄也是這般認為的,但是……”刹那間,沈崖沉著臉略微一頓,那張僵硬的臉龐透著一絲不安,就連聲音都變得低沉許多:“我特意跑到須彌之境瞧了各自屬於我們的靈珠,卻發現每顆靈珠上都裂開條縫,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什麽,靈珠上都裂了條縫?大哥,你說真的嗎?”此刻,就連羲鈺都無法淡定了,須彌之境的靈珠代表了他們的力量與存活狀況,二哥失蹤了如此久,他們也是從靈珠上瞧出二哥的現狀如何的,就連肉身被毀,他的靈珠卻依舊毫發無損。可是現在,他們所有人的靈珠都裂了條縫隙,這意味著他們四人即將麵對,比肉身被毀更加嚴重的危險!
這一刻,荷波和羲鈺紛紛沉默了,自從二哥失蹤後,他們便無意識地陷入一個迷局中,有一隻無形的手在不斷推動他們走向未知的方向,這一切卻讓他們有些手續無措。他們不知,以他們上古神明的無上法力,究竟還有誰會威脅到他們,甚至讓他們遭遇如此危險。所有的一切,都無法預知!
見著如此沉默的二人,沈崖麵色一頓,剛毅的臉龐漸漸恢複原有的麵無表情,眼中的沉重也漸漸消散了。他伸手輕拍著羲鈺的肩膀,開口安慰道:“你們暫時留在神冥山上,至少在這裏,我能保證你們的安全。還有,而今是多事之秋,羲鈺你那些荒唐事我暫時不與你計較,但你最好收斂一些,等我的法力恢複一些後,再重新推算此刻的危險究竟是什麽。”
聽著這番沉穩安慰,羲鈺麵色沉重地點了點頭,之前來這神冥山上本為躲避,現在倒真的成了避難!隻是,相較於他的樂觀接受,荷波卻顯得有些遊移不定了,她略帶深意地掃了床上的人兒一眼,冷漠的紅唇張了張,終是道出了心中疑問:“大哥,你覺得我們接下來的大難,會不會是因為慕雲芯的緣故?”
其實,這也難怪荷波會這樣想,畢竟現在的慕雲芯就是顆定時炸彈,她體內的魔氣隨時可能蘇醒,到時便無人能擋。況且,慕雲芯以來,他們的靈珠就出現裂縫,這時間點也過於巧合了,讓人不得不質疑。
荷波的懷疑,沈崖又何嚐沒有想過呢,隻是慕雲芯到底是他帶上山的,他又怎麽能如此懷疑呢?況且,他雖用神血滋養了慕雲芯體內的魔氣,但他也有一定的自信教她壓製體內的魔氣,就算慕雲芯真成了魔鬼,他也會出手製止,他有這個自信護住荷波和羲鈺的安全!
所以荷波的懷疑,理所當然地被沈崖否決了。隻見他深深地看著自家三妹一眼,幽暗的眼神帶著深沉的光芒,緊抿的薄唇微張,卻強勢地朝荷波宣布了慕雲芯的地位:“水兒,我既將慕雲芯帶到神冥山,便是決心同她一起了。盡管現在的她是半人半魔,但她到底是你的大嫂,所以這些話,為兄便當做是你的玩笑之語,切莫再說了!”
見著沈崖如此意味深長的表情,荷波卻顯得有些不讚同,她開口還想說什麽,卻被羲鈺一把拽住了:“男人婆,大哥既然這麽說來,我們聽從便是,況且隻要你我水雷結合,慕雲芯對我們根本沒有任何威脅,你就別想太多,暫時在這神冥山住下再說吧!”說著,羲鈺不知哪來的氣力,竟伸手拽著滿身白衫的荷波,起身便欲走出房門。
見著羲鈺暗示性的目光,荷波這才知道自己有些衝動了,她麵色清冷微微頷首,卻也沒掙開羲鈺的手臂,隨著他一起離開了。至於慕雲芯的事,荷波卻也保留著自己的意見,提醒自己暗自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