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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大冥山上的山神仙君

  此刻,沈崖平靜地瞥了兩人一眼,原以為這鈴兒有辦法讓慕雲芯恢複原狀,卻不料兩刻鍾後,他聽到的竟是這般荒唐的對話,對石桌情有獨鍾?那接下來是不是要一死了之為已去的“石桌”陪葬了!那女人發瘋也就算了,這條小蛇也活了將近幾百年,竟也跟著發瘋。


  這般想著,沈崖略微無奈地搖了搖頭,幽暗的眼眸直視著幾近崩潰的鈴兒,沉沉說道:“你既與這已碎的石桌如此伉儷情深,不如到地府去陪它吧!”說著,沈崖不經意朝前踏了一步,似在警告什麽。


  她命休矣!鈴兒麵帶悲憤地看了身前的沈崖一眼,早知如此,她就不應跟慕雲芯這個傻子糾結什麽石桌問題,而是早早尋個機會溜了才是,現在後悔也晚了!

  她苦著臉撇著不知煩惱的慕雲芯一眼,又眼巴巴地望著沈崖,可憐兮兮道:“沈少俠,可以給我一個平反的機會嗎?”慕雲芯無法恢複過來真的不是她的錯,她分明梳理了那些混亂的氣息,可慕雲芯還是這般小白模樣,她哪裏知道是什麽步驟出了問題!

  聽著這般辯護,沈崖依舊麵無表情,甚至連看都不再看鈴兒一眼,便直接開口了:“隻要你能重返時間,阻止我說出那番話語。”說著,他開始垂眼打量著身前的慕雲芯,那人的臉色紅潤了不少,至少沒了生命危險。隻是……沈崖看著那雙眨巴眨巴的癡戀目光,肩膀驀然一抖,好似都掉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在這般露骨的目光下生存,有生命危險的隻怕是他自己了。頓時,沈崖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眼神刻意避開慕雲芯那雙迷戀不已的大眼睛,心中暗暗考慮著在這女人恢複之前,自己是否要尋個地方躲起來。


  鈴兒斜眼瞥了慕雲芯一眼,暗暗給了沈崖一個大白眼,心中暗自吐槽:若她真能重返時間,還用得著去阻止他說什麽?她打死都不會再給慕雲芯喝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樣就什麽事都沒了!可惜的是,時間是無法重返的,即便她生存了幾百年,但也從未聽聞什麽時間倒流的法器。


  被人忽視的慕雲芯,眨巴著一雙咕嚕大眼,滿是愛戀地看著心中戀人,心中有些莫名的滿足。不知為何,兩人分明說著熟悉的語言,每個字她也聽得能聽得明白,可一旦連成話語,她就怎麽也無法聽出其中的意思。一想起心中所愛之人不斷忽視自己的存在,卻同鈴兒這般歡愉聊天,那顆滿是癡戀的心就有些莫名的難受。


  “鈴兒,你不是對那張石桌死心塌地,怎麽又同我的沈崖這麽不清不白?難道你真的要移情別戀了!”頓時,受到冷漠忽略的慕雲芯有些著急了,沈崖是她相上的夫君,任何人都不能同她搶奪,就算是同她一起長大的鈴兒也不可以。


  石桌石桌石桌,怎麽又牽扯到石桌了!瞬間,鈴兒再次不淡定了,她垂眼憤恨地瞪著地上碎成渣渣的殘骸,再次後悔地想把自己給剁了,不,是把慕雲芯給剁了,免得她動不動就提石桌的事!況且,什麽叫她同沈崖不清不白,這女人沒聽到她心中的戀人毫無表情地威脅她嗎?這叫移情別戀?這麽冷酷的石頭,她哪裏敢“高攀”啊!


  聽著慕雲芯這般胡言亂語,沈崖眼角一頓,滿是詫異地看著這個異想天開的女人,嘴角微抽了道:“女人,你是腦袋出了問題,不是丟了腦子,說話的時候還是斟酌些。”此刻,沈崖頓了頓,那個暫避一會的想法愈加堅定了。


  若是神誌清醒的慕雲芯知曉,自己這般瘋狂舉動能逼得沈崖開始考慮離開箭浦寨的事,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沈崖願意離開,打死她都不會裝作這般白癡模樣,太損害她光輝的形象了。至於這形象中的光輝成分究竟有多少,就有待商榷了。


  聽著沈崖這般冷淡話語,慕雲芯有些不高興了,她扁著嘴幽怨地看著那個麵無表情的男子,“沈崖,你討厭我了,不再喜歡我了嗎?你是不是也要移情別戀了?”


  聞言,沈崖身子略微一抖,卻是有些承受不住那種幽怨不已的眼神,他什麽時候喜歡上這個女人了,分明是她不斷糾纏,移情別戀這種話根本不適用在他身上,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認知。但當沈崖瞥見慕雲芯那淚眼巴巴的模樣,眼角一抽:那個肆意妄為的慕雲芯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回來,那個女人即便再怎麽瘋狂跳脫,都比這隻小白兔看得順眼些。


  慕雲芯還想開口再說什麽,卻被見機行事的鈴兒一把按住了。她安撫性地拍了拍慕雲芯的肩膀,示意她先不要說話,眼睛卻討好地看著早已不耐的沈崖,顯得有些狗腿:“沈少俠,我申請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我雖然無法立馬讓小姐恢複正常,但我知道該怎麽做!”


  聽到自己想要東西,沈崖的耳朵豎了豎,臉上仍舊麵無表情,淡淡道:“將功補過,可以!但若是無法做到的話,新帳舊賬一起算,到時的結果……”說著,沈崖意味深長地看了鈴兒一眼,深沉的眼眸透著幽幽光芒,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在這般懾人的目光下,鈴兒心中不禁有些發毛,但本著先把自己的命保住的想法,她一咬牙直接將自己逼近絕路:“小姐之所以會精神失常,是因為她在服靈藥之前,受了極大的刺激!所以在吸收藥物的時候怒火攻心,神智才會受損。”說著,鈴兒略帶心虛地看了慕雲芯一眼,她隻是說這人受了刺激,也沒將什麽刺激說出來,就算這小姐恢複了,應該不會拿刀到處追著她砍吧!

  “這女人受了刺激?”沈崖挑了挑劍眉,手中不自覺地摸著下巴,腦中不禁想起暮雲芯被自己半夜仍出房門的情景,亦想起那女人大庭廣眾下扒拉著自己的褲腿,高聲哀怨哭喊的模樣,心中暗自疑惑:這女人經曆了那麽多荒唐事都生龍活虎的,就是還有什麽刺激能讓她急火攻心?


  這般想著,沈崖抬眼打量著滿是癡戀幽怨的慕雲芯,心中莫名多了些許好奇,她意有所指地看著一臉心虛的鈴兒,懶懶地開口了:“她遇到什麽人神共憤的事了?”


  原以為依著沈崖淡漠的性子,是不屑理會那種荒唐之事的,所以她才敢隱晦地道出那件悲痛經曆。可誰料到,那個以冷漠淡然著稱的山神仙君竟會對這種事好奇。鈴兒麵色驟然一變,腦中不經意想起那抹光潔的白皙,再看著沈崖麵上的探索意味。


  此刻的她,真想大著膽子朝沈崖低吼道:“請問你還是當年大冥山上那個冷漠冷清的山神仙君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像好奇別人家務事的好事者。你要我說出那麽羞憤的事,小仙做不到啊!”


  隻可惜,這話鈴兒頂多隻敢在心中吼吼,要真在沈崖麵前無禮嚷出,恐怕自己的死期也就不遠了。最終,她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沈崖,懇求道:“奴婢能不能有沉默額權利,這嚴重危害到我家主子的生命權了。”


  隻是,若是就此退縮不管,沈崖也就不是沈崖了,要麽不屑理會,但一旦有了興趣,卻不允許別人隱瞞,這便是身為山神的怪異個性與作風。頓時,沈崖眼皮也不抬,直接聳肩道:“這是將功補過的利息,說不說,也許結果就不一樣了,你覺得呢?”


  這個魔鬼!鈴兒有些咬牙切齒,眼中透著濃濃的不甘,卻也顧不上什麽仙君神君,有些咬牙切齒道:“你不要老拿我的性命威脅我!”


  麵對如此威脅,沈崖麵色仍舊不改,淡淡的眼神淡淡地瞥向不淡定的鈴兒,又淡淡地開口了:“我威脅你,說明你還有剩餘價值。也許,你該感謝我不是直接一巴掌拍過去!”


  不知為何,見著如此憤恨的鈴兒,沈崖心中開始有著莫名的愉悅感,甚至連麵無表情的臉龐都微微鬆動了。在他眼中,鈴兒那張無奈悲憤的俏臉,悄然變成了記憶中囂張而又跳脫的小臉,從現在的慕雲芯身上感受到的憋屈情緒,直接惡趣味地投放在鈴兒這個無辜替身上了。


  聽著他直接威脅,鈴兒好不容易振起的雄風開始經不起時間的考驗,頓時蔫了下去。她黑著臉看著身旁不似玩笑的沈崖,暗自嘀咕道:“什麽叫我有剩餘價值,我一隻活著幾百年的靈蛇,竟然落了這個悲慘境地。”


  “我應該清楚地告訴你,你這條小蛇本身是沒什麽價值的,有的,隻是剩餘價值!”聽著這般低語,沈崖平靜地開口了,但眼光卻直直瞥向身旁的慕雲芯,好似這番話,是指杉罵槐,直接對著慕雲芯說的。


  “所以,你們到底在說什麽?!”被忽略許久的慕雲芯有些怒了,她努力聽了許久,卻始終不明白兩人究竟在說什麽,隻知道這兩人好像一直在說她,可為什麽老說她不正常呢?她不過就是愛上了沈崖,這樣正常的很!


  如此氣憤不已的慕雲芯,反倒取悅了惡劣的沈崖,他看似淡然地看著她,幽暗的眼眸透著一抹詭異的笑容:“你不必知道的事!”果然,替身就是比不上原身,報複的快感遠遠不能相比的。


  見著如此詭異的沈崖,鈴兒麵帶驚恐地往後推了幾步,她看到了什麽?!她竟然見到麵癱的山神笑了,還如此幼稚地回答慕雲芯如此白癡問題。那個沉默寡言的大冥山上的山神仙君,究竟跑哪裏去了?這場景實在過於詭異了!


  這下,慕雲芯不幹了,好不容易才同沈崖拉近了距離,怎麽可以讓一切重新回到原點!頓時,慕雲芯鼓著一張小臉,一張推開身前的鈴兒,整個人似八爪魚一般緊扒著沈崖不放,張嘴高嚷道:“沈崖,你說要同我成親的,我不許你移情別戀,說話不算話,你要同我成親的!”


  殊不知,慕雲芯這幅模樣,就好像小孩在宣誓自己的主權問題,驕傲地做到了“主權神聖不可侵犯”這八字箴言!


  沈崖眼角的笑意驟然結冰,他黑臉看著趴在身上不肯鬆手的八爪魚,平靜的臉龐率先破裂,根根青筋若隱若現。他什麽時候答應了這些事,就不該如此大意,竟讓這個女人得逞了!


  怒極的沈崖低眼看著一旁看好戲的鈴兒,努力維持臉上的麵無表情,咬牙切齒道:“小蛇,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就算把她蒸了煮了都行,快點把原來的慕雲芯恢複過來!”言罷,沈崖顧不上是否會傷人,直接施展暗勁將慕雲芯震開,便踏著沉重的腳步一甩一甩地離開了。他發誓,再也不會來這滿是黴運的房間,每次都弄得他狼狽不堪!

  反應過來的鈴兒連忙扶住被震暈的慕雲芯,心有餘悸地看著沈崖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沈崖每踩一步,她便覺得這脆弱的大地就震了一下。鈴兒垂眼見著那張睡顏,麵帶敬佩之意: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死抱著那個山神仙君的人,張口就要人家娶她的人,你是第一個!

  或許,你還是不要清醒比較好,這樣才比較有活路。至少,神君他還不屑對一個智障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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