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水晏看了一眼不太確定的老娘,又看了一眼躺在那裡可憐巴巴瞅著他的寵妃,心中也是不知道要如何判斷了。


  剛剛御醫的話,實在是太震撼了。


  水晏現在滿腦子都還在那密葯的藥效上呢。


  這邊還沒有消化好,那邊就診出了黛玉有了不足月的身孕。這.……他也不知道要怎麼決定了。


  水晏此時的感覺就像是小時候聽身邊的小太監說的那句,『只見大聖朝著那鐵扇公主吹了一口氣,鐵扇公主便……』一般震驚,驚奇,不敢置信。
……

  說真的,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太后沒有表現出來驚喜,皇帝沒有表現出歡喜,整個大殿的御醫,宮女太監都不知道此時要不要跪下來對著面前的三位主子大喊恭喜。


  「爾等可看仔細了?林妃這是藥物所制還是真的有了身孕?」


  三位御醫互相對視,然後均做搖頭狀。


  「臣等不才,實看不出來兩者之間的區別。這種密葯一但服用,其反應跟正常受孕大致是一樣的。」


  水晏就只有大皇子一個兒子,又因為恨屋及烏的原因,並不喜歡這個嫡長子,雖然他還年輕,可是六年無所出,這是事實。


  好不容易盼來了個孩子,竟然還是在此時。


  讓人喜也不是,憂也不是。


  抬頭看向半坐在榻上的黛玉,水晏嘆了口氣。「母后,林妃有孕的事情,暫時先保密吧。等到五個月時再由這三位御醫複診吧。」頓了頓,又想了想,水晏轉頭對一側站著的三位御醫說道,「從現在開始一直到五個月或是更長的一段時間,朕就將林妃交給爾等了。」


  別等複診了,現在就上點心吧。


  三位御醫一聽,齊齊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表了一番忠心。


  太后見到水晏如此吩咐,心中也明白自家兒子是非常希望黛玉腹中這一胎,是真實存在的。


  而她何嘗不是如此想的呢。


  本來高高興興的心情,此時也沒了。讓人用軟轎將黛玉送回她的寢宮,太后留下皇帝復又說起了明年選秀一事。


  水晏想了想,終是點頭同意了。不過前提是這一回只能進宮五個人。這次進了十個人,不是照樣沒啥效果。


  太后沒有想到水晏會同意選秀的事情,一時間就非常的高興。雖然只進宮五個人,但是有總比沒有強呀。


  這五個人,不用水晏再說什麼,太后也知道為了讓兒子舒心,這位分還是不能太高了。


  「我兒放心,這一回母后一定選那利於子嗣的姑娘。」民間說那種屁股大,臉圓,身材圓潤的最利子嗣了。這一回,就可這種身材的挑。


  水晏點點頭,又說了兩句,這才跟太后告辭去了前面。


  今夜他實在是不想留在後宮之中。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他需要靜靜。


  別問他靜靜是誰。


  他真的,需要靜一靜。


  這件事情,明顯是針對林妃而設計的。那麼是誰在暗中操縱著這一切呢?


  那會兒林妃已經說了,這火腿是林家在南邊的莊子送上京城的乾貨。


  這人不是買通了林家莊子上製作火腿的下人,便是在進京的途中將有毒的火腿換了下來。


  現在還不清楚這背後之人倒底是誰?


  但是只要知道如果林妃失寵,那誰最得利,誰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與林妃有利益糾葛的除了宮裡的女人,再不做他想。


  想到這裡,水晏便讓人去調查宮裡這些女人,以及這些女人身後的娘家最近可有什麼異動?畢竟這樣的事情,光是宮裡的女人是辦不來的。


  被人愚弄當槍使,是誰都不會好受。更何況是綱朝獨斷,大權再握的一代君王呢。


  他要剁掉那背後的爪子。


  她們今天敢對付一個得寵的妃子,他日就會對付他和母后。這樣的事情,絕不能姑息。


  想到這種下藥的方法,水晏的眼中更是起了濃濃的風暴。


  那藥效,可不止是針對女人使用的。男人用了還會減壽命。若是他沒了,誰最得益,除了那些血緣相近的皇室宗親外,就是皇后與大皇子了。


  他若是一病沒了,那作為他唯一的兒子的大皇子,順理成章的就可以得到他千辛萬苦得來的皇位,還有皇后,自然是再也不用閉宮『養病』了。


  可見此事的最大受益人,便是皇後母子了。


  除了她們母子,皇帝還想到了很多如果他死了誰受益。


  於是一場大面積的調查就徹底展開了。


  帝王一怒,浮屍千里。


  皇后一族和史氏一家已經要走到了末路,此時卻還有閑心準備看黛玉的熱鬧。


  做為這個計劃的具體策劃人,皇后雖然在宮裡『靜養』,但是宮中各樣消息卻總是會第一時間接收到。


  皇上去了慈寧宮,然後晚飯沒用就傳了三位御醫。聽說是林妃娘倆陪著太后打牌,把老太太累著了。


  皇后覺得蹊蹺,林妃會這麼不靠普?

  還有,根據她的眼線,那些加了她的心意的東西可都被林妃老娘送進宮了呢。


  這東西是用還是沒用呢。


  不會是用的時候被發現了吧?


  那這也太巧了吧?


  皇后可是從太子妃那裡得來的密葯呢,這密葯當初可是在太上皇的東宮用了很多次,無一例外,都沒有被人發現。想來那出身貧賤的太后也不會察覺出什麼。


  當初太子妃死的時候,可是給皇后留下了不少的密葯呢。現在這個不過是其中一種。還有好多的密葯其實已經用在了水晏後宮的這些嬪妃身上。


  就是投靠她的史湘嵐也沒落下。


  皇后思來想去,不得結果。最後也只能先看看在說了。反正這事,她也只是提供了一些藥材和想法,具體操作的,可都是史家的人。


  就算是真的出事了,也跟她沒有關係。


  史湘嵐就是想要咬她一口,也得拿出證據來呢。
……

  皇后還在捉摸著,史湘嵐也派了她的心腹去打聽了消息。


  就寢前,史湘嵐宮中出去打探消息的那個白面俊俏的太監也回來了。


  史湘嵐剛剛沐浴完,正在那裡由著宮女給她通頭髮。看到那太監進來,一揮手便將殿里侍候的宮人都攆了出去。


  那太監看著宮女們都魚貫而出,先是走回門口將內室的門緊緊關上,又在裡邊上了鎖。這才走到梳妝台前,從後面將史湘嵐一把抱住。


  這太監並不是別人,就是多年前被惜春人道主義『拯救』的賈瑞。


  都說術業有專攻,阿木閹割的技術不過關,再加上惜春在吩咐阿木的時候說得太過於隱晦……然後某個養好傷的小太監就發現,他其實就只是那裡被划傷了一刀,雖然後遺症還是有一些的,但只要不挑剔,那種事是不影響的。


  當然生育這種事情,在這宮裡人稱小瑞子的賈瑞是不敢想的。


  在宮裡多年,再加上惜春悄悄給他的銀票,倒也讓真的賈瑞過得不錯。人雖然丟失了一塊記憶,但是色心色膽卻一丁點沒少。


  不過他也知道,在宮裡那些個宮女是不能碰的。畢竟破沒破身,只要資深嬤嬤一眼就能看出來。


  所以色心不死的賈瑞就將視線放在了後宮那些不受寵的嬪妃身上。


  不過他也是時運不好,剛剛走通關係進了某位宮妃的宮裡后,就宮變了,皇帝就換人了。


  看著花容失色的太妃們被打包送走,賈瑞的心呀,那叫一個悲痛。皇上不知道憐香惜玉,他知道呀。


  看著美人們,都離他而去,賈瑞心痛到不能喘息。


  好不容易又熬了三年孝期,就在賈瑞忍不住了,要準備朝老嬤嬤下賊手的時候,皇帝選秀了。


  他身處的這個宮殿住進了一位皇上的貴人。


  一門雙候的史家姑娘。


  公候門第出身的小姐,那身段,那氣勢就不是那些老嬤嬤能比的了的。


  小心侍候,殷勤靠近,終於混到了貴人身邊大太監的地位。賈瑞心裡那個激動呀。


  太監也是男人,史湘嵐如何願意讓個男人進入自己的內室,貼身侍候呢。


  一時間看得著吃不著,吊得賈瑞那個心痒痒。


  不過後來,史湘嵐投靠皇后倒是給了賈瑞一個機會。


  那是一日夜間,史湘嵐讓自己的兩個貼身大宮女,一個裝扮成自己躺在床上,一個坐在外屋守著門,然後她帶著賈瑞悄悄地背著人去了皇后的宮裡。


  一番密談后,便已經到了深夜,賈瑞故意不點燈領著史湘嵐左拐一下避開巡夜的太監組,又閃一下,躲過護衛的禁軍,然後兩人便走到了御花園附近的假山下面。


  這御花園離史湘嵐的宮室很近,來到這裡,史湘嵐並沒有懷疑,可是卻沒有想到,她卻信錯了人。


  一到了那裡,賈瑞直接將史湘嵐拽到了假山後面的小山洞裡.……

  三晚半夜,黑燈下火,史湘嵐本就膽怯。此時被賈瑞拖著往裡走,如何能拒。


  不敢大聲呼喚,怕引來他人。推推拿拿間,史湘嵐便被一把推到了最裡面的山壁處。


  賈瑞急色早就難忍,雙腿固定住史湘嵐不停亂動的腿。一隻手將史湘嵐的雙手控制在頭頂,先是用嘴堵住史湘嵐張口欲出的呼救。另一隻手便開始去解彼此的衣衫。


  嬌生慣養十幾年,拿過最重的東西,也不過是茶碗子。史湘嵐的掙扎除了刺激得賈瑞更加的燥動外,再無作用。而且賈瑞身上的男子氣味也熏得史湘嵐渾身無力.……

  當賈瑞去除一切阻礙,直搗麥田時,這才放開史湘嵐的嘴巴。


  「娘娘侍候皇上時的聲音好聽極了,也讓奴才聽聽吧。」一邊說一邊肆意施為,腰下使力,那急切的樣子,略大的動作,直接將史湘嵐壓在牆上上下起伏,隨波逐流。


  「奴才想娘娘想得都疼死了,若不是娘娘來拜見皇后,奴才還找不到這樣的機會呢。奴才這樣侍候,娘娘舒服不舒服?」史湘嵐不在掙扎后,賈瑞的動作就更大了,手中一團綿軟,揉搓的更加起勁。


  被賈瑞進入的史湘嵐是知道再掙扎也是無用了。雖然黑暗中看不見賈瑞的臉,可是這並不妨礙她話中恨之入骨的威脅,「你這個膽大妄為的奴才,本宮是不會放過你,呃,嗯。你,嗯,啊……」


  史湘嵐的話被賈瑞的動作弄得斷斷續續,不過人都上手了,賈瑞也就不怕她了。「娘娘只管去說,去處置,不過也要等奴才侍候好了娘娘,讓娘娘舒服了再去。娘娘的身子好香,好軟,奴才,呃,娘娘夾得好緊,奴才要,要受不了。娘娘,娘娘的大太監是個沒有去勢的男人,娘娘想好了怎麼跟人家說嗎?奴才比皇上如何,皇上會這樣對娘娘嗎?好舒服,娘娘,給了奴才吧。」


  別說史湘嵐語不成句,賈瑞也有些個語無輪次了,這麼多年了,守著一個皇宮的女人,今天終於吃到肉了。


  史湘嵐一聽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算是沒有今天這檔子事,她身邊有個男人貼身侍候,她也不用活了。


  她想要弄死賈瑞,也不能在宮裡就弄死,不然被人發現身體上的秘密,她也就完了。可是趁賈瑞出宮去宮外弄死了他,也不可能。


  畢竟自從黛玉管理宮務后,賈瑞的級別,或者說她的級別根本就不能讓太監出宮去了。


  如果今天不來見皇后.……

  如果她不是一味地想要壓下林黛玉.……

  是不是今天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賈瑞越來越用力,史湘嵐的思維也開始越來越迷糊,不自覺地伸出手,抱住賈瑞的肩膀,不讓自己滑到地上去,她的宮裝不能贓……

  皇上從來就沒有這麼熱情過.……皇上,是從來沒有這樣激動過,還是從來沒有對她激動呢?


  越想越絕望的史湘嵐和越做越興奮的賈瑞成了鮮明對比。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雖然多了一絲猥瑣,但是賈瑞的本質還是很憐香惜玉的。


  三十多歲的男人,正是精力最為旺盛的時候。在反覆弄了兩三回后,看著天兒已經快要亮了。坐在山洞內的一塊石頭上,將早就被他弄得累成一攤的史湘嵐抱到了腿上,一邊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上下起伏,一邊仔細地為她收拾了一番身上宮裝,至於小褲,早就已經撕爛了。


  最後狠狠向上幾下,終於連哄帶騙地說了好一通的話。


  他不求財,只不過是求幾夜露水姻緣。皇上一個月也來不了兩回,其他日子豈不是寵獨空房,寂寞難耐?

  反正不管怎麼說,上了這條賊船,史湘嵐也只能認命了。


  皇上不也是三宮六院的,憑的什麼讓她獨寵空房呢。
……

  反正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然後一來二去的,倒也習慣成自然了。


  無論最開始是怎麼樣的,反正王熙鳳當初都不肯做的事情,史湘嵐是做到了。


  也幸好賈瑞還算有分寸,就算日後東窗事發時,水晏也沒有懷疑過賈瑞是個假太監,竟然還將賈瑞賜給了史湘嵐。


  今天賈瑞奉命去打聽情況,故意回來的晚了。


  從身後將史湘嵐抱了一下,然後將人整個抱到內室的小圓桌上,一邊解褲帶,一邊笑著回她,「娘娘放心吧,林夫人這一次進宮可是將那些東西都帶了進來,只要有一樣林妃用了,娘娘心愿也就成了」


  說話的空檔,賈瑞已經開始脫史湘嵐的衣服。


  聽到了賈瑞的話,史湘嵐就笑了出來。林黛玉,我為了你可是已經跌落至此,你總要賠我點什麼吧。


  笑聲尚不及發出來,就被賈瑞用嘴堵上了。早就習慣賈瑞的急色,史湘嵐也不推拒,只是坐在小圓桌上,輕輕地擺了一個嫵媚的姿勢。皇上又如何,他不是也沒為自己守身嗎?
……

  現在的日子也挺好,不是嗎?


  就在史湘嵐這麼想的的時候,賈瑞已經解除了所有的束縛,向前一步,將只著大紅肚兜的史湘嵐抱到了懷裡,開始了今夜的狂歡.……

  黛玉被楓兒扶著回到了自己的宮裡,其他未跟著黛玉出去的宮人都迎了上來。


  黛玉的臉色極差,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會暈倒。


  夏嬤嬤心疼地看了黛玉一眼,實在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


  這樣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她們娘娘身上呢。


  懷了龍種,在這宮裡本來是天大的喜事。可是卻偏偏在這種不適宜的時間裡。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幾個月里,她都會盡心地侍候她們娘娘,就當真的懷有龍種的侍候。


  雪睛自從進了宮,便一直管著黛玉宮裡的人事,像是貼身侍候,或是陪著黛玉出去這種事情,都是楓兒在乾的。


  所以今天看著夏嬤嬤和黛玉的臉色如此不好,也沒去看楓兒一直面無表情的臉的,直接向夏嬤嬤問了出來。


  夏嬤嬤看了黛玉一眼,黛玉點頭,便將事情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通。雪睛聽了目瞪口呆。


  「天呀,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害人的葯?我剛剛還吩咐小廚房吊高湯時,放些太太今天送進來的火腿呢。」


  夏嬤嬤和黛玉聽她這麼說,都直直地看向她。那眼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黛玉至少幾年之內是再也不碰一口金華火腿了。


  現在她聽到火腿這兩個字,想噁心反胃。


  「孩子的事情,就先不要告訴母親了。咱們宮裡也是能瞞著就先瞞著。實在瞞不下去了,我就報病閉宮一段時間。一會兒去將母親這一次送進宮裡的東西都再仔細檢查一遍,將有問題的都一一挑撿出來,回頭呈給陛下過目。」


  摸了摸肚子,林黛玉知道至少要等到五個月以後,不然她也說不準。


  夏嬤嬤和雪睛點頭。而楓兒仍就是目視前方,時刻盯著黛玉的臉,想要知道她還有什麼別的要求沒有。


  她這樣,另外兩個人都習慣了,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對於楓兒,黛玉卻是另有打算。


  宮裡說話不方便,但是這樣的事情,她必須要讓母親知道,而楓兒的本事,就是最好的選擇。


  於是晚膳什麼也沒有吃下的黛玉,為了腹中不知真假的胎兒,少少地喝了一點粥便打發了眾人,躺在了床上。


  半夜起身,將今日之事,細細寫成了信,讓楓兒連夜送到林府去。


  楓兒飛檐走壁不過數息便到了林府,輕巧跨入賈敏居住的院子。


  先是站在屋外仔細地聆聽了屋中有幾道呼吸之聲,確認之後輕輕地弄開了窗戶,然後從窗戶跳進去。


  飛快地將守夜的丫頭弄暈,再一巴掌將上前要與她來個『久別重逢,相見甚歡』的小豆丁拍暈,楓兒才點了盞燈,走到賈敏床前,將賈敏喚醒。


  賈敏睜開睛,看到了跟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有些反應不及。


  「見過太太,給太太請安。這是娘娘讓奴婢送過來的信,請太太馬上看。看畢奴婢要親自燒毀。」


  還是別請安了,她安不了了。


  見到她站在自己床前,賈敏覺得自己整個都不好了。再聽到是替閨女送信來,又擔心可能是出了大事,不然白天還好好的,怎麼大半夜的讓人捎消息出來呢。


  賈敏接過信,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當場也是嚇得差點癱瘓,好險,好險呀。


  若是這葯被閨女吃了,那這輩子豈不是就毀了。


  當然了,若是這葯被太后吃了,那死了男人的太后若是出現了懷孕的反應,那也得是天大的事情。


  若是被人查了出來,她閨女還是得要玩完。


  「太太可是看完了?如果看完了,奴婢要燒毀。」見到賈敏不在低頭看信,而是雙眼發直地看向帳子外,楓兒語氣平淡地發問。


  「娘娘讓我裝做什麼都不知道?」賈敏一邊將信交給楓兒,一邊喃喃自語。


  楓兒接過信,直接將燈罩打開,將信對著蠟燭燒了個乾淨。


  賈敏看了嘴角直抽抽。


  不過……辦事真的是很妥帖。


  半晌,賈敏對著等自己回信的楓兒道,「我就不寫信了,你回去只說我知道這件事了。請娘娘放心,不要擔心家裡,一切以保重自身為要。」


  楓兒聽了,等賈敏話一落,張嘴便是一句,「我就不寫信了,你回去只說我知道這件事了。請娘娘放心,不要擔心家裡,一切以保重自身為要。」


  賈敏聽了楓兒一字不差的重複自己的話,不止嘴角抽了,就連眼角眉梢都跟著一起抽了。


  然後她就看到面前的楓兒以同樣的角度和力度,抽著嘴角和眼睛。


  「.……」


  賈敏點頭,「對,就這麼跟娘娘說吧。」


  「是,奴婢告退。」


  見到賈敏沒有任何話要捎給黛玉后,楓兒禮儀標準的行了一禮后,又從窗戶跳了出去。臨離去前,竟然還記得將剛剛弄開的窗戶再原樣合上。


  賈敏:「.……」


  賈敏自楓兒走後,就再也睡不著覺了。叫了幾聲守夜的丫頭,發現那丫頭睡得深沉,隨即想到這可能是楓兒剛剛做的手腳,於是便自己起床倒了杯水。


  茶有些冷,賈敏喝了一口,便覺得渾身都精神了。轉身回到床上,躺上來,想到了身在宮中的黛玉,又想到了遠在江南的兒子,翻了個身,就想到了同在京城的惜春。


  呼,賈敏刷的一下就坐了起來。


  她想起來了,她今天早上還送了兩條金華火腿給四丫頭呢。


  都這會兒子了,四丫頭可吃沒吃呀?


  披上了一件外套,賈敏就要去外屋,準備讓人去東賈府傳個信,可是剛走到門口,又想到這個時辰,所有人都睡了。


  現在告訴四丫頭,可能已經晚了。


  若是四丫頭已經吃了,半夜三更的,說什麼都晚了。或是今天沒有吃,她天一亮派人去東賈府也來得急。


  四丫頭愛睡懶覺,早睡吃的晚。


  想到了惜春,賈敏是真的再也躺不住了。


  楓兒都有這種本事,那一直侍候四丫頭的柳兒會不會察覺到不對勁呢?

  四丫頭要是真的吃了,那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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