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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偏執成魔

  吳子萱一張粉麵漲成豬肝色,陳樹是她所有的黑曆史中最黑的一個。


  她一直都是高傲的白天鵝,眼睛長在頭頂上,自然看不上哥哥身邊一個小小的奴仆,所以這麽多年了,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記得過他的長相。


  直到那一天,她騎著心愛的紅袖,馳騁在城外的官道上,因速度過快,被激起的塵土迷了眼,馬兒也失去控製,跑偏鑽進了樹林。


  要不是陳樹反應機敏,當即立斷冒著生命危險跳上她的馬將其控製住,再往前跑,那濃密的刺就要紮進吳子萱的眼睛了!


  也就是那一次,這個長得挺好的小廝第一次在吳子萱麵前擁有了姓名。


  高貴的小公主,總是得擁有護花使者的,吳子萱便有幾個死忠粉,都是父親手下小將家的子嗣,她享受著被追求被簇擁的快樂,卻對他們一個也瞧不上。


  她覺得以自己的出身、才情、樣貌,全世界的男人都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才對。


  眾星捧月,才是她這樣的貴女該有的待遇。


  憑什麽你一個奴仆,敢如此瞧不起她?

  陳樹是吳鵬程的仆從,吳子萱時常與吳鵬程呆在一起,可陳樹除了那天事急從權,救了她以外,從來沒有對她表現過一點心動與癡迷,總是恭敬地叫一聲姑娘,便離得遠遠的。


  她是洪水猛獸嗎?

  人的心理就是這麽奇怪,越是巴結的,越是看不起,越是不上心的,越是想要招惹。


  吳子萱從最初的好奇到後來對陳樹起了征服欲,也不過幾天時間,她就想知道,這個小奴隸,憑什麽看不上她!

  好容易支開吳鵬程,得到私下與陳樹獨處的機會,吳子萱語出驚人,提出會想辦法把他要過來,以後給她養馬。


  這哪跟哪啊?他一個大公子的貼身小廝,去給姑娘養馬,腦子秀逗了吧?於是陳樹禮貌拒絕,稱自己不會養馬。


  如果此時陳樹直接答應了,並表現得十分受寵若驚,其實吳子萱會立刻丟開手,覺得也不過是與別的男人一樣的貨色,從而索然無味。


  然而陳樹沒有。他拒絕了,拒絕得雖然委婉卻沒有一絲回旋的餘地。吳子萱如何不會惱羞成怒。


  憑什麽一個低賤的仆從,敢目中無人!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這是人性的貪婪。陳樹與吳子萱,兩人地位天差地別,憑什麽她卻連把他調到身邊都做不到。


  也許是他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也說不定,他一個奴隸,不敢肖想主人是正常的,吳子萱如此安慰自己,下一次再度堵住了陳樹的路,開門見山。


  大意就是本姑娘看中你了,如果你乖乖的,以後在私下無人之際,可以與你關係親密一些,但是當著外人時,絕不能讓人知道。


  這一回陳樹懂了,懂了之後更多的是憤怒。


  這施舍的神情,仿佛給了一條狗一塊肉,便需要狗用一生的忠誠與自由來交換。渾然忘了,狗也是有選擇主人的權利的。


  “姑娘,小的才疏學淺,實不敢當姑娘厚愛,還望姑娘自重!”陳樹依然拒絕。


  這種行為無疑是在吳子萱臉上甩了個響亮的耳光,如果換成別的姑娘,大抵會羞憤地轉頭就跑,生死不複相見才好。


  然而對於像吳子萱這樣的偏執狂,陳樹的所作所為,每一件都是往她的死穴上戳。


  得不到就要毀掉!

  “本姑娘能看上你,是你家祖墳冒青煙,八輩子修來的,你居然敢拒絕本姑娘?本姑娘必要你生不如死!”吳子萱扔下一句狠話,直接走了。


  陳樹以為,他們之間的小插曲到此為止了,沒有哪個姑娘還會臉皮厚地被拒絕了繼續死纏亂打。


  直到他被劃破了臉,趕到馬廄,他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人,他們不需要任何理由,隻要你不完全順從於他們,他們便要將你欲除之而後快!

  尤其當這種人處於統治地位,完全主宰著你的生死,那絕對是場巨大的災難。


  如果僅僅是羞辱於他,毀了他的容,陳樹心裏會恨,但還不至於非要殺了他們泄憤。


  胳膊哪裏能擰得過大腿,身份比不上,便得認命,這是奴隸的生存之道,隻要還能活下去,受點委屈那都是應該的。


  尤其喂馬也好,遠離主子,遠離神經病,還能保平安。


  當他知道自己即將成婚,對象居然是府裏出了名的醜姑娘娟娘,且這門親事,是吳子萱親自為他選的時,他也一笑置之。


  外在的美醜有何必要?吳子萱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卻滿肚子壞水,內心醜陋不堪。


  娟娘不過就是長得醜點,工作髒點,都是低賤的下人,誰又比誰高貴。


  隻是後來新婚之夜,他知道娟娘的傷如何來的,內心名為理智的弦終於徹底斷了。


  娟娘十幾歲的時候,並不為府裏倒夜香,她是花園裏專司養花的花匠。


  隻有一次,沒有救活吳子萱送過去的一盆茶花,被她用開水澆在了臉上,才成了今天這副尊容。甚至連原本的工作也丟了,被趕去倒夜香。


  是啊,他們的命,還不如一盆花值錢,悲哀嗎?

  吳子萱壓根就不知道她惹了什麽不該惹的人物,還趾高氣昂地跑到他們麵前來貶低:“陳樹,你也就隻能配得上這樣的醜八怪了,我要你們一家子,生生世世,永不得翻身。”


  那你便去死吧!陳樹殘忍地想著。


  你們兄妹倆都該死。


  吳鵬程一直都知道自己妹妹的無恥行徑,但他從未阻止過,甚至明知道自己無辜,亦為了妹妹的名譽,也要將他趕走。


  一丘之貉,那便一起去死吧!


  陳樹將壓在心裏的話一股腦倒出來,覺得整個人都輕鬆多了,死生於他,已不重要,親眼看到吳子萱被吳越踹翻在地,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他別提多高興了。


  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嗎?今兒就讓你知道,離了吳家給你撐腰,你連落毛雞都不如!

  “陳樹,你所用之毒從何而來?還不如實交代?吳家庶子之死,是否與你有關?”這才是薑文遠最關心的問題。


  “毒藥是偶然得到的,我與他們兄妹有恩怨,別人的死,不關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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