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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牽連甚廣

  薑久盈笑眯眯地給錢來和錢進解釋:“你們這位好侄兒、好堂兄,在羊肉裏加進了兩腳羊的肉,還是死去已久,挖出來的。喏,這是從你們廚房裏翻出來的。”


  她非常滿意看到錢進的臉色變得慘白,一副想吐卻吐不出來的難受樣。他雖然知道這包子裏放了些東西,最好不要多吃,可天天聞著這香氣,真的很難完全忍住。


  他以為少吃些不要緊,既能過過嘴癮,又不會真的成癮,兩不耽誤,誰知道!


  誰知道這喪盡天良的居然還往裏攙了別的肉!


  今兒他們還忙著就被帶來的大牢,哺食還未得空用,朝食又早早消化幹淨了,他隻幹嘔幾聲,吐了些酸水出來,怒視著錢運。


  反倒是錢來表現得有些平靜,他確實不曾吃過店裏的包子,一來賣都不夠賣,每回都剩不下,輪不到他,二來他也是忌憚這裏麵加的東西真對身體不好,不敢吃。


  沒想到居然順利逃過一劫,隻是有些心疼兒子,同樣怒視著侄兒。


  造孽哦!造孽哦!連想一想都是罪過!這下店可真開不下去啦!錢來哭喪著臉,他做了大半輩子包子,不知道如果放棄這門手藝,他還如何養家糊口。


  悲憤之下,他終於開口:“大人,我說,我都說!”


  店裏的采購權確實下放給了錢運。這小子頭腦靈活,因從小父母雙亡、無人管教,小小年紀便結識了不少三教九流之人。


  小時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可能還會被說一句頑皮,大了再這麽做,可是要吃牢飯的,錢來在他十幾歲上能做得了活了,便將他接來自家小店幫忙。


  說是幫忙,彼時店裏生意清淡,存在感極低,常常門可羅雀,無事可做,也就是給侄兒一口飯吃,讓他不至於真的淪為雞鳴狗盜之輩。


  自飯館生意漸好,羊肉用量越來越大,支出越來越多後,錢來一個市井小民,以前每天的流水都沒超過五百個銅板,這突然變成十幾兩幾十兩的花銷,他能不心疼嘛!

  錢運適時站出來為他解決了這個問題。隻是羊肉有點不太新鮮,便可以少掉三成的費用,他覺得特別合適。


  此後這件事他便沒再過問,全權交由錢運來處理,一段時間下來,省錢無數,也沒有哪個顧客抱怨食材不新鮮,他暗自歡喜。


  誰承想就出了這樣的事!


  “你個癲漢!”錢運一聽錢來要往他身上推責任,冷笑道:“你又是什麽清白東西!別以為你跟你兒子那點小九九能逃過別人的眼睛!”


  那小破店不過巴掌大小,灶間更小,兩個人轉身都費勁,錢來在餡裏動的手腳,他如何會不知道!

  既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要死,大家一起死!


  “大人,我舉報,他們在餡裏加了料,能讓人吃上癮,那藥還放在他們家裏!大人去搜,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你如何會知道?”錢進失聲問道,他以為這是他最大的秘密,一直隱瞞得很好。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錢運陰惻惻地說完,再不理他。


  “本官問你,你的同夥是誰,現在何處?你們在何處分屍,對剩餘屍身如何處理,想好了再回答,若敢欺瞞,小心皮肉受苦。”


  薑文遠讓平貴去通知鄧令安,帶上人手到錢家搜查可疑藥粉,他則繼續審問錢運。


  “便是從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前段時間被大人您抓起來的二狗。”


  呦嗬~這還真是天下壞人是一家,彼此勾連來敗家啊!

  “二狗何在?”記得判了徒刑的囚犯此時應該都在大牢裏,於是薑文遠轉身問牢頭。


  牢頭麵有難色:“大人,那批犯人進來不久就染了風寒,後轉為瀉痢,領頭的那位,沒熬過死了,我記得他就叫二狗的。”


  死了?怎麽會?

  年富力強的大小夥子,就這麽突然沒了?


  饒是此時的醫療水平再落後,任何小病都可能有生命危險,在這麽個節骨眼上,二狗的死,都很難讓人不往陰謀論上聯想。


  薑家父女兩束懷疑的目光頓時落在牢頭一個人身上,讓他忍不住瑟縮,媽呀!通判大人這麽盯著他太嚇人了,旁邊那位他的內侄也不是善茬,嗚嗚,寶寶害怕~~

  “大人,真的已經死了,屍身都運去了義莊,不信您叫老方頭來跟您說,死的是囚犯又這麽年輕,他定有印象。”牢頭隻得硬著頭皮解釋。


  其實他也不知道二狗到底怎麽死的,他是牢頭,又不是坐牢,怎麽可能十二個時辰都守在牢裏。


  二狗死時,他人就不在,以為不過是個小混混,判了幾年放出去也還是這麽副鬼樣子,以後還得危害社會,早死早托生,連看都沒來看一眼,就讓人送去義莊了。


  牢裏已經夠髒夠臭,不需要再添個死人味。


  就在薑文遠思考是先再審審錢運,還是先讓人叫老方頭過來時,便有衙役來報,義莊出事了。


  風平浪靜、讓人敬而遠之的地方,隻收死人的地方,與世無爭的地方,居然發生了命案,老方頭遇害,死狀極慘,被人砍得血肉模糊,地上血流成河。


  差點沒把送自家剛斷氣的親娘來義莊的村民嚇死!

  凶案現場,場麵自然不太好看,楊建業第一時間趕到現場,臉都綠了。


  老方頭他也是認識的,一個熟悉的活蹦亂跳的人,此時支離破碎,身首異處。


  凶手顯然是奔著殺人去的,刀刀入骨,一點後手都沒留。


  義莊地處偏僻,時人又對死諱莫如深,無事都遠遠躲開,自然找不到目擊證人。


  老方頭最是與世無爭的性子,平素對工作認真負責,沒有人會跟他過不去,他更不會輕易得罪別人。


  怎麽會有人對這樣一個人下死手。


  老方頭的死其實並沒掀起太大的浪花,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如果不是死狀太慘,可能過不久就要被人遺忘了。


  錢運暫時被關在大牢裏,容後再審,倒是在錢家發現的白色粉末,引起了薑久盈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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