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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畫的還挺像

  南宮禦的風寒倒是不難治,幾帖藥下去就見好。


  可褚念夕急上了火,生了一嘴的泡,怎麽撤火都不見效。還要被南宮禦嘲笑她自詡神醫治不好自己的病。


  眼瞅著南宮禦按照上一世的劇本穩紮穩打,勢力逐漸擴大,褚念夕要氣瘋了!


  殺不了他,那不就重生了個寂寞嗎?


  褚念夕受不了這屈辱!

  她必須另辟蹊徑,找到辦法幹掉南宮禦!罪證沒有用,如今的南宮禦權傾朝野,除了弑君篡位,怕是再無人能定他的罪。


  於是她一邊虛與委蛇與南宮禦周旋,一邊搜腸刮肚的想著南宮禦有什麽致命的弱點。


  一邊盼著自己的大腿南宮霈早日凱旋歸來,好多一個靠山。


  可是她心裏也清楚,南宮霈打仗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


  之前不能確定的事情,在南宮禦火速除掉柳相一半勢力之後也逐漸清晰起來,私造甲兵的是南宮禦,從中牟利的也是南宮禦。


  這些金銀,兵刃,怕是都用到了溟西封地,北狄看似突然的轉向進攻,若無人支持,絕對做不到掩人耳目。


  除非有人給北狄開了後門。


  溟西就在漠北嶺南的交界處,這個地理優勢,得天獨厚!


  縱橫捭闔,也一貫是南宮禦奪權道路上慣用的伎倆。


  想到這,她就有些擔心南宮霈了。


  攥著孤山村的把柄,南宮禦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法子,竟然跟褚守江有了來往。


  朝堂之上,褚守江也不再與南宮禦政見相左,這無疑是一個信號,讓那些本就見風使舵的人更加精準的投入了南宮禦的麾下。


  才不過半月光景,南宮禦就在這場奪嫡大戰中迅速站穩了腳跟。教坊司一案,他成了最大贏家。


  還要向褚念夕邀功,他說:“念夕,如你所願,流光城再無這般肮髒的勾當,你想做的事,我都會幫你完成。”


  褚念夕目光閃爍,嘴裏藏著一句呼之欲出的真心話:南宮禦,我想讓你死啊!


  她被困在深宮之中,說是給南宮禦治病,實則被軟禁,切斷了一切與外界的聯係,她有家回不了,有事辦不成,孤立無援好似一隻籠中乖雀。


  不過南宮禦也算是說話算數,即便是閑來無事就把她喚去診脈,除了使喚她添茶倒水,陪他吃藥,頂多是就著她的手指吃顆蜜餞,倒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兒。


  可越是這樣,褚念夕越覺得心慌,她害怕南宮禦的耐心,他的耐心可以幫助她得到任何東西。


  這些天,為了避嫌,她一直住在姑母的寢宮。


  其實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流光城是什麽地方?那些位高權重之人不想聽到的閑話是一句都傳不出去的。


  反之,若有人就是想聽閑話,是無論如何也藏不住的。


  流光城中幾本流傳甚廣的畫本子已經開始暗搓搓的寫上一些天之嬌女婚配為幌,放心另有暗許的內容。


  話裏話外都是聖上錯點鴛鴦譜,離北王府娶親就是個笑話之類的。


  宮裏宮外再過分些的,說離北王妃從未離開皇宮日夜照料溟西王二人暗生情愫,才是真夫妻的說辭也有。


  連帶著那些年,南宮禦和褚念夕兩人都在京都,早就互相傾慕的蛛絲馬跡也被翻了出來,暗諷漠北來的離北王橫刀奪愛是個見不得人的第三者,沸沸揚揚的傳了個熱火朝天。


  褚念夕原本還沒那麽在意,直到有一天在褚貴妃的宮中閑逛,看著幾個宮女正在捧著一本畫本子樂得花枝亂顫,還一副羞愧難當的樣子。


  她好奇,就湊過去看了一眼。


  正巧瞧見那畫中,一男與女相擁在一起,而那女子頭頂帶著一隻鳳凰式樣的珠釵,她眼睛一眯,狐疑道:“一枝花釵而已,有必要畫的這麽詳細嗎?”


  幾個宮女看的太入神了,沒聽出是她,直接嘲笑她不懂,“這你都沒看過?這本可是風靡流光城的畫本子,聽說有戲班子還改編了戲劇,一票難求呢。至於為什麽一隻花釵畫的這麽仔細,就是因為這本子就叫鸞鳳釵!”


  趕緊有人插嘴道:“講述的就是男主角原本是一個落魄皇子,被人搶了心愛之人,而他對女主角情深不壽,日夜盼她回頭的故事。”


  褚念夕越聽越不對勁,她抽出頭上的鸞鳳釵,眯著眼跟畫本子上的插圖比了比,這時一個丫頭恍惚的回頭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趕緊跪下磕頭,一臉的驚恐求饒。


  其他人見狀劈裏啪啦的跪了一地,紛紛哭著求饒,褚念夕卻沒心情理會她們,直接拿了畫本子就去找南宮禦了。


  南宮禦住在距離養心殿最近的青陽宮裏,褚念夕氣勢衝衝的找上門時,他正在替父皇分憂,批改著堆積成山的明黃色奏折。


  褚念夕不顧井欄的阻攔,衝了進去,直接把畫本子拍在桌上,質問道,“你什麽意思?”


  南宮禦從疲倦中抽身出來,清淺抬眸目光迷離的望了褚念夕一眼,才放下手中的毛筆,揉著眉心拿起麵前的畫本子問道:“這是什麽?”


  “你還好意思問我?”


  瞧著褚念夕橫眉冷對是真的生了氣,南宮禦下漫不經心的翻看了幾眼,瞳仁顫了顫,唇角浮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極淺淡,也極誘人。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不會以為本王有閑工夫看話本子吧?”


  她把珠釵也一同扔了過去,“為什麽上麵畫的樣式跟這個一模一樣?”


  南宮禦的眸色微沉,眉心微微蹙起,眼角帶著一絲不悅,他拿著珠釵起身,走到褚念夕的麵前,不辨喜怒道:“我說過讓你仔細戴著,不許隨便取下來。”


  他自得的欣賞著鸞鳳釵戴在她的發絲上熠熠生輝。


  餘光瞟到了畫本子上的插畫,也不知是來了什麽興致竟然學著畫片上的樣子將褚念夕抱在懷裏,突然忍俊不禁的笑了,低低啞啞道:“畫的還挺像。”


  褚念夕真惱了,毫不客氣的推開他,怒道:“你還敢說你不知情?若非你授意,嫌命長嗎敢寫這種東西?”


  南宮禦幾乎是麵不改色,甚至不以為意的勾了勾唇角,“剛瞧了幾眼,大致了解了。你這麽生氣,是為了這個?”


  “不然呢?”褚念夕怒道:“我跟你清清白白,什麽事都沒有,你為什麽要弄出這種東西來壞我貞潔名聲?”


  南宮禦眼簾一掀,狹長的眸子滲出寒光,口中喃喃著她方才說過的話,眯眼道:“名聲?”


  他冷笑,袖口中的手指緩緩收攏,周身裹著寒氣,“你在乎過名聲嗎?若真在乎,便不該跟南宮霈私定終身!怎麽,如今你還想著為他守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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