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春宵情陌路
盡管心中不快,卻也不想辜負金台吉一片好意。我接著抹了藥膏,果然富有神效。要是帶到現代去定是除疤去皺的良品。沒過幾日我臉上的疤就褪去,毫無一點痕跡。欣喜的同時還是帶著些許的憂傷,若所遇非良人縱使有傾城之容又如何?不過是徒添傷感罷了。
風低月明,幽院南風斜,一盞淡酒飲春色,道是無人尋酒意。難怪古人會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這杜康泉果真是好東西,剛飲幾杯就舒懷了不少。雖是月下獨酌倒也別有一番風味,大有李白【我歌月徘徊,我舞影淩亂】的情趣。一口清酒下肚,我突然想起哪個神秘的預言治好我臉傷的人是我命中注定的人。也許我陳露穿越早清的結局就是魂斷葉赫吧。想到這我沒有恐懼隻是淡然,畢竟比起對我謊言連篇的努爾哈赤,真心待我的金台吉更適合我。
“今個兒興致這麽好,一個人賞月飲酒。”努爾哈赤不知何時來到石桌前飲起酒來。
“多謝你的藥,我臉上的疤好了。我敬你一杯。”明知藥不是他贈的,我卻故意這麽說,像是諷刺他更像諷刺自己。
他聽我這麽說,手中的酒杯懸在空中好一會“若是為這個敬我,這酒我不能喝。其實。”
“其實這藥是金台吉送的。”我接過他的話皆因我不想聽他親口承認騙我。時至今日我仍為他種種欺騙找著借口。
“你都知道?”他頗為驚訝,我全然不理他奇怪的表情隻是舉杯淡淡的說“是朋友就喝。”
今兒這酒是越喝越清醒一壇子下肚卻還未醉意。但我卻是在裝醉,因為隻有醉了我才能相信他無心騙我,才能單純的把他當做知己朋友。
“塔雅,我想要你做我的側福晉。”不知是醉話還是真話努爾哈赤說出我不敢相信的事。
“你說什麽?”我裝作未聽清不敢輕易應允。
“我要你做我的側福晉,我的妻子。”我的理智提醒我清醒,心卻不自覺向他靠近。
“我要娶塔雅為妻。”他大聲的喊出來,像在對誰承諾似的。然後抱起我向房間走去。
我本應該躲的,但麵對他這種霸道的溫柔,我沒有躲的力氣。帶著輕狂和深情他將我放在床上,我知道他想做什麽卻也沒有阻止。這是我長這麽大頭一次不抗拒男生對我如此親密。
“塔雅你是第一次嗎?”他問著我臉紅的問題,我嬌羞著默然點頭。他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褪去我身上的衣物,香肩鎖骨暴露在黑夜中,北方漢子厚實的身子壓覆在我身上,我全身的經脈都開始酥麻。他先在我脖頸種下痕跡,接著一步步往下,身體的敏感反應讓我挪動不了身體,直得任由他揉捏。這是一種既奇妙又害怕的感覺。隨著身體的一次抽離,我的指尖不禁又握緊了一些。我知道從此刻起我已成為他的人了。如果說男人對女人的信守是承諾,那麽女人付出的就是一生的守候。
撫曉劃破長空,建洲迎來了一個新的清晨。我剛一睜開睡眼就看到努爾哈赤正一動不動的看著我。我有些許的不自在,更多的還是害羞。畢竟昨夜我們那麽瘋狂。
“塔雅,你知道嗎?你真的很美!”這是他頭一次誇我美,我有些不知所措,“你怎麽突然……這麽說啊。”他淡淡一笑“不是突然,你一直很美。”說著他親吻了我的額頭。“天色還早,你多睡會,過幾天我要一起迎娶你和東哥。”
我和東哥?他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敲打著正向他靠攏的心。我原來是他迎娶東哥的附屬品。我看著眼前這個正在穿衣的男子,想著他昨夜侵占我的瘋狂。我並沒有多問,隻是默然流淚。陳露啊陳露原來你已經為了這個男人卑微到如此地步了。【春宵夢短何記擁有?種種似水無痕,明兮再見,已是陌路。】既然什麽都不曾發生倒不如忘了便罷。
他走後我想了很多,若我繼續沉淪,那將是一連串人的悲哀。首先我無法麵對蘇爾哈齊的悲涼。那日吹簫我就該知道娶東哥的不該是他。其次我不能麵對大福晉的悲哀,從那日她眼中晃過的零星淚花我就知道他的丈夫就是他的一切,我怎能如此殘忍多人之好呢?再說我無法麵對東哥,我和他會不會在妻妾之爭中變成仇敵。其實這些都是借口,最主要的是我無法麵對努爾哈赤對東哥的濃濃愛意。畢竟他們兩情相悅,我最多也就算個孤獨時消遣的玩物罷了。我無法麵對我今後的日子。可事到如今我除了嫁給努爾哈赤還能作何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