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腦子不好使
「行了！」完顏昊蹙眉，陰沉著臉，抬手揉了揉眉心，耐心早已消磨乾淨，「這事等朕回來后再處理，別耽誤了朕的早朝！」說罷，略帶著不悅的神情，不再看面前的兩人，直徑走了。
目送他遠走的身影后，二人面面相覷，完顏絳疏冷淡一笑：「完顏斂月，你以為把本宮鏟了，你就能得寵了？」
完顏斂月暗暗握緊袖中的手，睜大了看似小鹿一般無辜的雙瞳，好似真的不曾做過什麼事一般，良久，才慢慢顯出她眸底陰冷的深意，輕輕眨了眨美眸，道：「皇姐在說什麼？皇妹我聽不懂啊，不是都說了不是妹妹做的么？皇姐又何苦執著不放呢？」
完顏絳疏微微眯起雙眼，忽地勾起好看的唇角，看著這不過十二歲純良的少女，輕輕啟唇：「本宮話已說盡，你懂沒懂就看你腦子好不好使了，腦子不好使，忘性又大，其實不大適合在宮中生存呢，你要麼安安分分一直待在你的明月閣，要麼皇姐也可以把你送出宮，好讓你尋出一片屬於自己的新天地，你覺得哪個更好？」
完顏斂月氣結，瞳仁驀地一緊，袖間握緊拳的手指指甲幾乎都要嵌到肉中，隱隱發抖著，牙齒也不安分地磨了起來，這完顏絳疏不是天真單純么？怎會這般伶牙俐齒！
許久，呼出一口氣，再次抬眼看她，只是，臉色黑了幾許，已然看不到任何好心情：「妹妹自然知道如何生存下來，總比某人無一技之長的好！」
對於自己曼妙的舞姿，她總是非常驕傲的。
「呵……」完顏絳疏淺淺一笑，盡顯眼底的嘲諷之意，「是啊，有一技之長罷了，只會這一樣東西罷了，其他什麼也不會，如同沒有意思的傀儡娃娃一般，一點兒也不有趣……」說罷，微微蹙起了眉頭，「你說，這樣的人，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呢？」
「完顏絳疏！」完顏斂月終於忍不住氣，大罵了一聲，轉瞬就已抬起右手欲打下去。
完顏絳疏神情淡漠，忽地瞪向她，森冷的墨眸之色讓四下變得更加肅穆起來，如一道無形的結界，震懾著極強大的威懾力，令人敬而遠之……「怎麼？知乎皇長姐姓名，還欲動手？」
完顏斂月看著四下的幾個眼觀鼻，鼻觀心的小丫鬟們，忽地頓住手，十分惱恨地握緊拳頭，收了回去，深呼吸了好久才平復下來，張著顫抖的雙唇，道：「妹妹失禮了，大皇姐大人不記小人過，請您原諒。」
完顏絳疏看著她眸中的不甘，輕輕一笑，沒有說話，轉身走了。
背後，完顏斂月抬起惱恨的臉，眸中儘是深深的怒氣。
朝堂之上，太監總管掐尖了聲一喊：「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首排的完顏烈陽走了出來，一襲玄色華麗朝服，對於周遭的威懾力總是那麼地強，站在中間，漸漸抬起眼：「兒臣有事啟奏。」
完顏昊挑起細長的眼：「何事？」
「自慕蘭大人逝后，父皇再未選定六宮之主，若是後宮一直無後，怕是落了鄰國人的口舌。」
聞言，朝臣不禁小聲議論，其實這事他們也不止一次向完顏昊提及了，本來前些天因為已定了慕蘭，才稍稍安下來一陣子，現下慕蘭死了，議論聲倒比先前還要大了很多。
至於完顏烈陽的提議，他倒是沒像那些個朝臣一般想那麼多，現下慕蘭死了，就少了有人幫完顏蒼穹給完顏昊吹枕邊風，若是趁著這個漏洞，能讓明憶當皇后……
完顏昊蹙眉，依舊非常反感這個話題，加上今早完顏絳疏的事情，依舊讓他非常煩心，伸出手，閉眼揉了揉太陽穴：「朕再想想。」
「皇上，現在已經是崇德十六年了，皇后缺位也有十一年了，您還是……」
完顏昊睜眼，看著四下欲言又止的朝臣們，他們該推薦的，無非，就是自家女兒。
目光定在了完顏蒼穹身上。
完顏蒼穹一襲墨色朝服，俊毅的臉龐沉沉的，思緒好像並不在這兒，而那漆黑的墨眸，亦是心不在焉。
全然無心聽著面前這番言論，他仍是在想著昨晚的完顏絳疏，她昨天被下藥后怎麼了？有沒有和夜燼……他現下好後悔，昨天就不應該放手……應該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才對，這樣，她就不會跑到別人的懷抱中去。可……這樣的話，她會有多恨他？她以後怎麼還能夠開心得起來？
罷了，自己現下的身份，也給不了她什麼，若是她開心，什麼都好，只是……父皇會不會追究？她是被誰下的葯？
微微眯起眼角，袖中的雙拳緊握，是啊，她究竟是被誰下的葯……
完顏昊蹙眉看著他，忽道：「蒼穹，你從來沒有參與過這事，朕想聽聽你的建議。」
聞言，完顏烈陽忽地緊張起來，現下不管什麼事，幾乎都離不開完顏蒼穹的建議，若是他點頭，沒人敢搖頭，他若搖頭，完顏昊也是看也不會再看！
完顏蒼穹慢慢收回心思，抬眸看著他，只是怔了一會兒才道：「父皇，兒臣對後宮之事……全然不解，一切聽憑父皇的。」
完顏烈陽詫異，這麼大好機會，就這樣算了？內心小小地得意起來。
完顏昊蹙眉，聞言有些無奈。
白將軍站了出來，插空道：「陛下，臣下覺得，麗妃娘娘嫻熟溫婉又大度，也適合母儀天下的。」麗妃娘娘，就是他的近親。
完顏昊不悅瞪著他，聲線具著強悍威懾力的低沉：「朕何時讓你說話了？」
白將軍一嚇，立刻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臣該死！」然後，灰溜溜地回了位。
迫不得已，終於把眼神看向完顏烈陽：「太子，你覺得呢？」
完顏烈陽面上倒是裝作很不在意，輕輕挑起好看的劍眉，道：「父皇，其實兒臣覺得明昭儀就不錯。」
完顏昊挑眉，稍作思考了一下，腦海中終於出現了一個多月之前，那嬌羞的姣好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