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雙雙哭訴
完顏絳疏暗自勾起唇角,看來昨日他「誤會」了她,夜燼澄清的話語在他心中給她大大加分了,於是,漸漸抬起那委屈極了的小臉,道:「父皇,對不起,耽誤了您早朝的時間,只是兒臣覺得,這事要是不能和父皇說,怕是不如去死了……」
完顏昊蹙眉,認真地看著她,不禁抬手為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沉音道:「是什麼事那麼嚴重?」
完顏絳疏罥煙眉顫顫,嘴角也有些發抖,哽塞著道:「父皇可還記得昨晚?夜大人說您來過點絳宮了……」
完顏昊沉下眼:「朕知道,是斂月不懂事……朕誤會你了。」
聞言,完顏絳疏頗有深意地看著他,淚水又溢了出來,哽咽了一會兒才道:「父皇,您要為兒臣做主啊,七皇妹她……她……」
完顏昊挑眉:「她可是還做了什麼?」
完顏絳疏聞言,好似戳到心窩子般,眉頭蹙得更緊了,聲音輕了些,但語氣卻是十分尖銳的:「七皇妹她……給兒臣下藥了!」
完顏昊挑眉:「什麼葯,毒么?」
完顏絳疏滿臉糾結,道:「不是……本來我也不大清楚,就是身體變得好奇怪,漸漸那葯作用變得越來越明顯,兒臣才知道……好似要和男人行過魚水之歡才可解藥!」
完顏昊大驚,那豈不是宮中禁用的媚.葯?!聞言,神色有些憤怒了:「你確定么?」
完顏絳疏立刻委屈地哭了出來:「這種事情……能不確定么……」
完顏昊微微眯起眼角,輕輕挑眉:「然後呢?」
「本來皓月說找夜大人配置解藥什麼的,可兒臣卻想,夜燼……他也是男人啊……兒臣怕……」完顏絳疏擦了擦淚水,接著道:「兒臣恐怕名節不保丟了皇家面子,便跳入冷湖之中,想著能慢慢清醒一些……可怎奈兒臣身子薄弱,難耐湖中的冰冷,暈厥了過去,來到點絳宮之後,已是奄奄一息,只得再宣召夜大人前來診治,藥性好似已經消除,所以夜大人也不知道……」
「原來如此。」完顏昊微眯雙眼,蹙眉抹去她眼角的淚水,「絳疏,真是委屈你了,身體好些了么?」
完顏絳疏輕輕點頭:「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這件事……」
完顏昊點頭:「這事朕自然不會這麼容易算了的,你放心,父皇自不會委屈你的。」
完顏絳疏輕輕點頭,屈身行了一禮:「如此,便謝過父皇了。」
還未起身,聞見了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完顏絳疏慢慢轉頭,只見一藍衣少女快步走來。
那,正是罪魁禍首完顏斂月!
完顏絳疏倏地蹙起眉頭,奈何完顏昊在場,也不敢表現得太過憤怒,看了一眼便回過頭去,又是盈盈泛淚地看著完顏昊,委屈道:「父皇,你看……」
看著面前一襲紅衣,完顏斂月暗自一笑,很好,哭訴完了,她可以來幫自己「澄清」了。疾步走到完顏昊面前,屈膝行禮:「父皇龍體安康。」
完顏昊微眯雙眼,陰沉的臉上寫著絲絲不悅,對於差點破壞了他精心給夜北國準備的禮物的她,哪裡還會高興得起來?完顏昊一吼:「你來做什麼?等不及朕摘了你的腦袋?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完顏斂月被胡亂罵了一通,自是有點不甘的,面上有些不解地怔住,然後表現得極為委屈:「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也是今早才知道這事的,兒臣對於大皇姐一直都是敬仰之情,怎會有加害之心呢?」
完顏絳疏蹙緊眉頭,聲音倒是比較冷靜:「你什麼意思?」
完顏昊皺眉:「你是說絳疏冤枉你了?」
完顏斂月委屈地搖著頭:「這都是四皇姐乾的,和兒臣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她讓兒臣去找五皇姐,讓她把眾公主聚來,畫了兩幅畫送給皇姐……這葯……許是別人弄的……」
所謂的「別人」,很明顯是完顏鈴蘭了。她這是來推脫責任了?
完顏斂月看著身側目光不悅的完顏絳疏,漸漸委屈地哭了出來:「也不知妹妹是怎麼惹到皇姐了,誰也不懷疑,非要懷疑妹妹……」
完顏絳疏詫異,很快地蹙起眉頭,思路漸漸冷靜下來,理智地道:「扇子經過你手,本宮被划傷了,就是你的手腳,然後你趁機在扇骨上上藥,讓本宮再去觸摸,可不就是中藥了么?」
「大皇姐怎可以這般武斷,扇子也經過四皇姐的手,皇姐怎又不說是她做的手腳,然後在扇子上下藥呢?」說罷,委屈地滴出幾滴淚,「皇姐莫不是對妹妹心存敵意……」
完顏昊聞言,輕輕挑眉:「絳疏,這並無可能,你再想想。」
完顏絳疏蹙眉,竟有些啞言,若是如此,完顏鈴蘭下藥也是有機會的,即使她不相信……
想了很久,漸漸沉下眼:「本宮相信四皇妹的人品,而且本宮全程看著她畫畫,並無下藥的時機。」
「那大皇姐就這般不相信妹妹的人品么?」聞言,泣得更加嚴重了,盈盈掉淚,梨花帶雨的,很是惹人憐惜,並無哽咽,眼圈也沒濕紅,更是添上一層美感,可……沒有完顏絳疏來的委屈真實,也不知道,完顏昊是偏向美,還是可憐……「何況,四皇姐若是在墨中做了手腳……總之,你太針對妹妹了……」
完顏絳疏欲言又止,抬眼看她:「那這麼說來,你豈不是更加針對四皇妹了么?」
「這……」完顏斂月眼珠微微一轉,接著道,「這都是聽丫鬟說的。」
完顏絳疏蹙眉:「一個丫鬟的話,比你親姐姐還要信得過?」
「我……」完顏斂月有些啞言,忽地轉頭,繼續向完顏昊訴苦,「父皇……真的不是兒臣……」
「行了!」完顏昊蹙眉,陰沉著臉,抬手揉了揉眉心,耐心早已消磨乾淨,「這事等朕回來后再處理,別耽誤了朕的早朝!」說罷,略帶著不悅的神情,不再看面前的兩人,直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