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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流淚

  沈於幽氣急,臉色陰沉,聲音有些敗壞:「硬骨頭都是硬骨頭!且看你們能忍到何時!」


  季清冷哼,閉眼不言。面對這般人,她沒有絲毫說話的興緻。平日見到這種人怕是連好臉色都不會給他。


  對於需要用他人痛苦,來彰顯自身之人,季清是鄙夷的。不理不睬便是最好的選擇,不然非得胡攪蠻纏一陣。小鬼難纏,說的就是這般。


  沈於幽走後。季清痛苦的閉上雙眼。刺骨的寒意在她身上亂竄,往往是這邊舒暢了,下一處又傳來滅頂苦痛。


  「啊!」季清忍不住叫出聲。


  痛,太痛了!

  「你怎麼了,撐得住嗎?」


  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李清想要回他一句。卻不願開口,她知曉一出聲就是痛苦的呼喊。


  太痛了,怎麼會這般痛!

  一旁的程昱急地落汗,轉瞬間就被苦淵的寒意凍結。雖然相識不久,他卻知曉季清是何種人,若不是極為痛苦,定是不肯喊出聲來。


  一樣的囚室,一樣的毫無靈力,程昱實在不知自清到底是怎麼了。


  季清怎麼了,她也不曾知曉,剛開始她只覺徹骨的寒意,而後便是一陣又一陣的刺痛,好似有什麼東西在一遍又一遍的沖刷著季青的經脈和骨骼。


  那是極致的痛,她多想直接暈了過去,但是她不能。


  苦淵何種虎狼之地,季清深有體會。她與程昱兩人皆是沒有絲毫靈力,又有沈於幽在外虎視眈眈。怎能不防?


  「啊!」季清瞪大雙眼,墨綠色的眸子含著濕意。細白的右手狠狠地握住程昱的手臂。


  那瀕死前抓住浮木般的力量,直直落在程昱的手臂上,痛得他連寒冷都忘卻了。


  「輕點!師妹,這是肉做的不是鐵做的。」程昱咬牙道。


  季清哪能回應程昱,她現在什麼都聽不到,世界里好像除了痛便是痛。


  「不能!不能!」


  程昱聽到季清幾乎發狂地喊道,卻完全不知季清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挫敗感油然而生。他們都太過弱小。


  不能,不能暈過去。


  好像有個聲音一直這麼對季清說。


  如今她看不到的丹田內,自出生起就跟隨她的藍色光芒,愈發明亮。那藍色光芒跳躍著,出了丹田,遊走於季清的每條經脈和骨骼中。


  所過之處皆是一陣破裂,而後又散發出溫潤的藍光,修復著破損的經脈。一遍遍粉碎,一遍遍重生。季清正在脫胎換骨。


  這些,兩人都不知道。


  季清只覺痛苦與舒暢,兩種感覺在她識海內相互交替,磨得她筋疲力盡,苦不堪言。若一直是苦痛還好些,卻偏偏與舒暢交雜。常人即使能忍住不暈,怕也會被這痛苦折磨得發瘋不可。


  而程昱,作為她的牢友,是唯一一個,察覺出季清反常之人。先不說季清痛苦的叫聲,單單是季青身上浮現的藍色光芒。便叫人好生驚訝。


  苦淵不能動用靈力,用哪來的靈氣!

  然而程昱想岔了,這不是靈力,而是苦淵沉積千萬年的寒氣。


  當真是禍福相倚。季清雖受寒意侵其之苦,卻意外成為之前在絡谷為救季清暗淡的下去的藍色光芒的食物。


  藍色光芒見此處寒意四起,當是寒意極盛之地,再沒有顧慮,當下著手改變季清的根骨。


  而一旁的程昱更是因此不再受寒意侵骨之苦。


  這一夜過的極為漫長,苦淵內無日夜之分,直到沈於幽送來飯菜,程昱才知已然天明。


  季清便是在沈於幽的聲音中醒來的。


  墨綠色的眼眸睜開,入目的是沈於幽囂張的臉龐和淫邪混沌的雙眼。


  「小美人,這是醒了呀,昨晚睡得可好?」


  季清猛的拍開沈於幽欲撫上她臉龐右手,神色平靜,眼含厭惡。


  「師兄莫要放肆。」


  沈於幽獰笑,面目猙獰,指著一旁被眾人按住的程昱道:「你們入了苦淵就得聽我的。」


  季清看著渾身是傷的程昱,眼眸通紅。她剛從那磨人的疼痛中解脫,還未緩過神來,就遇到這事,怎麼能冷靜。


  這人實在有些欺人太甚。


  「你怎能動用私刑!」


  季清聲音冷冽:「罪還未定下你怎敢如此對我們。」


  「定罪?」沈於幽笑了,極為狂妄的笑了:「你們何須定罪?殺了若決尊者的女兒,還想活著出去?」


  季清面色一肅,目光如刀,直視沈於幽,道:「你是若決尊者的人?」


  沈於幽脊背挺直,頗為自傲,說:「正是,殺人家女兒,還想好好活著?真當可笑。」


  沈於幽揮手,那按著程昱的人少了幾個,幾步邁到他的旁邊。


  「元清師妹,今日便讓師兄好好招待你。」


  那些男人皆是大笑,眼珠轉動,直直的看著季清。粗壯的手臂往季清身上抓去。


  季清雙目通紅,拳頭緊握。一旁的程昱也不停掙扎,嘴上說個不停罵人的話。


  季清躲過一隻手,身手矯健地與他們鬥了起來。完全是毫無章法的拳頭,帶著拚命的架勢,撐著一口氣,硬是沒給他們近身的機會。


  「媽的。」男人啐了一口痰。


  三個築基期的男人,還弄不過一個鍊氣四層的女人,說出去便沒了臉面。


  「敬酒不吃吃罰酒。」


  男人們再沒了玩鬧的心思,直接粗暴地按住季清,讓她動彈不得。


  「小賤人。」沈於幽喝道:「爺最喜歡的就是你們這些天之驕子,弄起來定是爽快。」


  男人們大笑:「沈哥,別弄死了,可得給哥們玩玩。」


  「自會,自會。怎能忘了兄弟們。」


  季清聽著氣急,墨綠色的眼眸,有著滔天怒火和深藏的恐懼。她拳頭緊握,尖銳指甲劃破皮膚,鮮血落在灰色的土地上。


  沈於幽粗糙的雙手,撫摸著季清脖子上裸露的皮膚。


  滑膩的觸感,甚為噁心。季青差點直接吐了出來。她不停掙扎著,雙目噴火,卻絲毫沒有用處。


  沈於幽甚至笑了出來,大聲道:「師妹的皮膚甚是美麗。」


  一旁被禁錮的程昱,劇烈掙扎,罵道:「豬狗不如的畜生,放開她。」


  沈於幽大笑,渾濁的眼睛,瞪視雙目通紅的程昱。他竟沒有回話,轉而對上季清。


  那一雙手撕裂她的衣服。那一張嘴吻上她的勃頸。


  囚室皆是沈於幽滿含惡意的笑聲。


  「滾!」季清大喝,通紅的眼角溢出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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