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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 情路坎坷

  秋無言本該是最春風得意的人,可現在,那個天下都在議論的幸運兒卻愁眉不展,心中從未停過計算。即便如此,他也還是沒能找到一個兩全的辦法,難道真的要去請那位神秘的小姐前來?

  就算他肯當下身段過去,也未必見得到那人。


  一個夜憂便已經如此神秘莫測,那位背後的主子隻怕更難應付。好不容易別人答應把花落交給他照顧,可他卻陷入這困境。


  這都已經兩天兩夜了。


  秋無言一點兒也不懷疑如果他在沒有什麽動作,那人會不會改變初衷,讓花落離開他的身邊。


  從再次見到花落秋無言就明白,如果是那位“小姐”的命令,不管是什麽,花落都會無條件的服從。甚至這次的自作主張,也是為了不讓那位為難的吧。


  都怪他突然太遲鈍,怎麽會現在才發現花落的意圖。


  那個丫頭那蒼白虛弱的樣子一直浮現在他的心頭,無時無刻的刺痛著他如堡壘一般堅固的心。這普天之下,恐怕也隻有花落能讓在打開那道門,也隻有她,能讓他如此在意。


  其實,很多事情一旦確定了,之後的事就很容易想通了。


  福錦樓遲遲沒有向百花閣提親,這本來大家確信無疑的好事也被質疑了。許多流言蜚語傳了出來,既然他都聽到了,想必花落也是聽到了的。


  可兩邊都那麽沉默,一時之間江湖上的猜疑就更多了。更有甚者認定這是百花閣踏足江湖的手段,為的是借助福錦樓提高知名度。


  聽到那些對他們之間質疑的話花落倒沒什麽感覺,畢竟她現在是那個最不希望他們之間順利成婚的人。可聽到後麵的,她就控製不住那愧疚的心情。


  她終究還是沒能保住百花閣的名聲,雖然她知道殿雙從來都不在意那些東西的。


  “小姐,你好歹也吃一點吧,這麽下去可怎麽受得了?”


  “我沒胃口,你拿下去吧。”


  “主子不是都默許了小姐和秋公子的婚事了麽,為何小姐還這般愁眉不展。”


  “你不會懂的。”


  “就算奴婢不懂,奴婢也知道凡事隻有養好身子才能成事。”


  “放下吧。”


  “是,奴婢告退。”


  雀兒是她從人販子手裏買來的,那人說是她家鄉發大水,親人都死光了。這說詞倒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人販子說雀兒是自願跟著他走的。


  這種事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當初隻是覺得有意思,便把那丫頭留下了。卻不知當麵的無限製舉,讓百花閣多了一位厲害的主事。


  “主子,讓我去吧。”


  夜憂不解秋無言為何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可她知道主子絕對不能露麵的,至少現在不能。宮中之事看來最近就要發生變故,那王升已經是讓公主自顧不暇,根本不可能來處理這事。


  隻是對方開出這樣的要求也不過分,最重要的是,她舍不得花落下場太過淒慘。雖然嘴上總是念著她的不是,夜憂心裏還是很擔心她的。


  風鏡不在鳳城,除了殿雙之外,能夠代表鳴舍出麵的也隻有她了,雖然秋無言見過她一次。


  “回來,坐下。”


  “主子……”


  “夜憂。”


  “是。”


  “不許輕舉妄動,否則我收回成命。”


  “屬下……屬下明白。”


  “明白就好。”


  現在正是看看秋無言能力如何的時候,若是他連這一關都過不了,以後的困難比這還要多,又該如何?

  即便清楚秋無言的本事,可必要的測試還是免不了的。


  若是最後無法解決,她還是會出麵去見凝雙閣閣主。但那無關其他,純粹是因為她舍不得花落如此傷心。


  總歸是一起長大,有著青梅竹馬的情誼呢。


  她自己的幸福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隻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大家有個圓滿的結局,她也就沒什麽遺憾了。


  這次這麽一鬧,鳴舍就已經被迫涉足江湖了。


  遣走了夜憂,殿雙便開始在地牢尋一個最適合藏身的地方。這昨夜撲了空,她相信那些人絕對不會放過今夜這麽好的機會的。


  這城中鬧得沸沸揚揚,或多或少能牽製住王升的一部分勢力,而她現在隻需要守株待兔則可。


  樓淵從福錦樓回到宮中,便聽到殿雙回宮的消息,可等他來到無雙殿,這裏已經人去樓空。


  沒有人知道殿雙去了哪兒,甚至是服侍在側的宮女都未曾聽她說起過。隻是這次她離開是容衡親批的,應該是處理什麽事去了。


  自從瑤心皇後中了蠱毒之後,雖然服了解藥調養的也仔細,可身體終是虧損太大,必需小心照顧著。容衡一天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照顧瑤心,這朝堂之上的某些事,早就由殿雙決斷了。


  雖然隻是一點小事,可大家都已經嗅到了特別的味道。雖然一早他們就知道那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卻不想這公主一回來皇上就開始替她鋪路了。


  福臨和水寒在城中不起眼的客棧落腳,驚雷在得知他們私自行動擔心不已,不過一想到有水寒在福臨身邊,他也就放心了些。


  水寒心思縝密,智謀更是一等一的好,有他照顧福臨和四娘,他就更能好好的對付那個人了。小娃他手中雖然也有一些證據,不過要想絆倒那個人卻還是不夠的。


  驚雷很清楚,除非他能一擊擊倒那個人,不然他們這些人都會成為他的刀下鬼。


  生死他從來不懼,可卻不想連累太多的無辜之人。落石穀之時,若非他極力阻止,隻怕那整個木桃鎮的居民都會死在那個惡魔的魔爪之下。


  盡管是保住了他們的性命,可這每天看到那些和他們當年一樣悲慘境遇的人食不果腹,繞是驚雷也於心不忍。所以哪怕是被所有人誤會,他也沒有停止過那件在暗中進行的事。


  不過最近那人好像也開始懷疑他了,所以他更要加快速度收集證據。


  王升在稱病在太師府好些日子了,雖說每日足不出戶,可這朝中城中的事,甚至是更遠的地方,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來容衡已經開始為殿雙拓寬勢力了,他若在這麽按兵不動,定會失了先機。


  雖然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王升也不得不仔細對付。盡管在他看來,蠱刹之戰純粹是她運氣好,才撿回了一條命。


  他可不相信那個丫頭什麽時候都有那麽好的運氣。


  “來人。”


  “老爺,有何吩咐?”


  “通知他們,捕鳥開始。”


  “是。”


  夜幕降臨,鳳城燈火通明,又有靈水穿城而過造就別具一格的美景,隻是這麽好的景色,有的人卻無心欣賞。


  就算是氣她,福臨也從來沒有離開過四娘那麽久,一想到自己從小嗬護到大的寶貝疙瘩現在支部地埋在受什麽委屈,福臨就覺得呼吸都好困難。


  說實話,福臨長的並不難看,甚至可以說是清秀。不過不同於樓淵,他給人的是那種書生意氣,溫柔有餘,果斷不足。


  事實證明也是如此,特別是事關沈四娘,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要麽畏首畏尾,要麽橫衝直撞。


  稍微布置了一下,殿雙便去和容軒回合。


  這秋收大典準備今天就結束了,如果他們不出手,便會錯過這最後的時機。秋收大典期間一切嚴苛,他們別說接近王府,就連能不能在這鳳城之中繼續待下去都是一個問題。


  “小雙兒,別太擔心。”


  這王府雖說不是銅牆鐵壁,可我不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更何況最近守衛嚴密,又有殿雙坐鎮,如此已能確保萬無一失。


  “嗯,王兄,小豬在哪兒?”


  “放心吧,那丫頭我安排好了,她不會有事的。”


  看著殿雙,容軒有一種看著那個當麵天真無邪的孩子在他麵前慢慢長大,然後學會麵對那不得不麵對的一切。學會承受痛苦,學會長大。


  本該欣慰的,容軒卻覺得非常心疼。


  “嗯,有些事還是別讓她知道太多的好。”


  “怎麽?”


  “畢竟皇兄你的快要成親了吧,王妃不用懂太多不是麽。”


  “嗬嗬……那丫頭本來就遲鈍得很。”


  “再怎麽遲鈍,還不是被王兄你看上了。”


  “哈哈哈哈……是啊,我怎麽會看上那麽個笨丫頭呢。”


  本是無心閑談,卻不想流裳剛好到這兒,該聽的沒聽全,該看的倒是全看了過去。


  一想到容軒那爽朗的大笑和幸福的表情,流裳不知道該說什麽。本來她以為那些來找茬的大家小姐隻是嫉妒的,卻沒想到她們幾次三番說的那個人竟然真的存在。


  說實話,那麽多年來,她還真沒看到容軒如此開懷大笑過。


  那從骨子裏透過來的開心,喜悅的感覺甚至感染了周圍的一切,就連她也不例外。可那甜蜜的空氣,卻傷的她心碎。


  他們,這是真的錯過了吧。


  那個人守在她身邊十多年的時候她不屑一顧,現在人家離開尋找自己的幸福了,她應該開心的吧。畢竟以前整日想的多半就是怎麽把那牛皮糖一樣的容軒撤離她的身邊。


  如今那人自動離開,她卻一點兒如釋重負的感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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