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再探含煙
按理說，由經驗豐富，武藝高強的周易駐守戍城，本該萬無一失的。卻不知道是因為對方早有預謀，還是這戍城之中太多蛀蟲，以至於他們節節敗退。
好在她來之前基本上死和局，所以父皇母後他們暫時還不知道戍城的現況，否則一定會很擔心她的。而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在他們還沒發覺這糟糕的情況之前，想辦法終結一切。
殿雙仍舊認為這戰事的很原因是在那個帶領虎符軍出現在蠱刹的人，而他，殿雙以為那人多半是東臨皇室子弟。
想早知道蠱刹聖女和那個神秘的人的關係，恐怕還得去見見被秘密軟禁的含煙。
“參見公主殿下。”
“免禮。”
“多謝公主殿下。”
“開門。”
“公主是要去看那個蠱刹女子？”
“有何不可？”
“不，沒有。隻是……”
雖然含煙是身受重傷，可不代表她毫無危險。
就被關在這裏的這幾天，已經陸續有兩個人因為大意而被她的蠱蟲迷暈。當然因為什麽大意，恐怕知道的不少。
這含煙本就是花魁，風度姿態都是最好的。軍中清苦，更不見女色。突然看到那麽一個絕色美人，難免有些心性不堅定的會色心大漲。
“無妨。”
“是。”
守衛遲疑片刻，還是打開了戍城秘密地牢的大門，沉重的大門一拉開，嘶啞陰暗的聲音充斥這沉悶陰暗的空間。
一妙齡女子，被關在這種陰暗地方，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什麽都說了。可含煙畢竟不是一般的人，雖然北風打算殺了她，可她卻心無怨言。
如果能為了聖女而死，對她來說，那就是死得其所了。
“這兒住得慣吧。”
含煙不得不承認，這聲音很美，而且充滿了威懾力。她自是不記得曾經見過這樣的人，可她卻好像很了解她。
“你是誰？”
“我以為你知道的，真讓我失望。”
“你……你是鸞鳳公主。”
能在這個時候這麽一個人進來這裏的，含煙隻需想一想就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了。隻是她不明白，那個突然出現在戍城，高高在上的公主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看著這周圍的一切，她竟然還能麵不改色。這個人，真的是一個公主麽？
可她很快就沒有在懷疑，普天之下，恐怕還沒有一個人敢冒充那位公主。
“看來我們的交易可以談談。”
言下之意，如果含煙猜不出她是誰，她口中的“交易”就不會錯在了。這般想來，含煙更是覺得奇怪的很，這個人來這裏到底是想要幹什麽的。
她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本事，可她還能這麽安然自若的站在她麵前，含煙以為這絕對不是無知。
“不知公主和我這階下囚有什麽好談的？”
“你不知道嗎？”
“含煙愚笨，幸得聖女照顧才能活下來，含煙自認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可也不會為了活命出賣有救命之恩的聖女。”
“正因如此，我們才有交易可談。”
殿雙不怒反笑，倒是讓含煙心中一滯。含煙自認識人無數，可她還真是看不透殿雙。
“不知公主所說交易如何，含煙洗耳恭聽。”
“我要知道你們聖女若水心儀之人。”
“你……你怎麽會知道！”
這在蠱刹也很少有人知道的，因為聖女生性淡泊，到現在也沒讓那個人出現在蠱刹。可這麽一個外人竟然會知道有那麽一個人的存在，含煙心裏一陣害怕，她已經不大清楚這到底意味著什麽了。
“含煙姑娘是聰明人，難道你真的以為那個人對聖女若水真心相待？”
“聖女的事……不是我等可以揣測的。”
“是嗎？”殿雙笑得勢在必得，“我看姑娘不僅揣測，而且心裏清楚的很。”
“那又如何，聖女的選擇蠱刹子民都會無條件支持。”
“好一個無條件支持，哪怕那是一條死路？”
“你說什麽？聖女怎麽了？”
從她進來便毫不在意的人突然緊張起來，不僅起身，還走到殿雙麵前。剛才或許還努力抑製的，現下已經全部暴露。
看來她這次會不虛此行呢。
“現在安好，以後如何就難說了。”
“哼？”輕蔑的看了看殿雙，含煙似乎很得意，“公主有所不知吧，蠱刹可不是什麽人都進的去的。”
就算有千軍萬馬，也會被蠱蟲吞噬，含煙現在一點兒也不擔心聖女會出事。想想剛才自己竟然被殿雙的三言兩語逼得亂了陣腳，含煙不得不小心謹慎的防備著眼前這金枝玉葉麽公主。
“姑娘太過自信，不知姑娘是否知道雲中書院。”
“含煙雖然孤陋寡聞，可天下第一學府的大名含煙還是有所耳聞的。”
“正巧，本宮便是從那兒而來。如此，姑娘還認為蠱刹堅不可摧麽？”
含煙大驚，身子搖搖晃晃最後跌坐在地，眼神空洞的好似已死之人。
雲中書院藏書萬卷，自然也有記錄蠱刹蠱蟲之書，而聖女若水的生母曾經便是書院的學生。那時候她愛慕一個師兄，不惜把蠱刹秘術與他分享，可她最心裏還是沒能得到那個人的心。
傷心之餘，她便獨自回到蠱刹。
幾年之後，她便認識了若水的父親，一個平凡的商人，在他身上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她當時愛慕的那個師兄的半點影子。若水的父親對她娘親一見鍾情，甚至不在乎她心裏存在的那個不可替代的師兄。
許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們最後喜結連理，誕下一女便是若水。
夫婦兩在若水十歲那年便離開蠱刹，一起隱居世外。
而那蠱刹秘術便留在了書院，許是感念那位師兄的照顧之情和開導之誼，她並未要回秘術。
“你……你看過……”
“姑娘是聰明人，該不會讓本宮說的太多吧。”
她還真是沒看過的，雖然知道蠱刹聖女曾求學書院，可她那師兄便是如今的書院院長。或許是因為故人之誼，院長並未公布那蠱刹秘術。
殿雙雖然有所耳聞，卻也好奇，可還是沒見過的。
可沒見過也不代表她沒有解決的辦法，血魔她已經有破解之法，會來尋含煙，不過是想求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也不至於傷害到那些無辜的百姓。
就算含煙不配合，她也會強攻蠱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