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們之間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花傾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情，榮成玉蝶剛才說了“喜歡”，是這兩個字沒錯吧？

  “你怎麽會在這裏？”榮成玉蝶沒有想到，花傾城會突然出現還聽到了自己的話，這讓自己怎麽解釋。


  “我想見你，想和你把這一切說清楚，所以才來的。”


  榮成玉蝶離開之後，花傾城想了很多，從自己最初見到榮成玉蝶以及這之後發生的一切事情，仔細的想過之後，花傾城才發現，原來自己從來都沒有主動地接近過榮成玉蝶，從來沒有清楚的將自己心中的感情告訴她。


  自己隻是一味的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裏，希望靠著尋回蝶舞的記憶來讓她想起自己，靠著自己的猜測推測榮成玉蝶的想法，就連榮成玉蝶嫁給南宮墨的時候，花傾城也從來沒有問過她，總是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親口問過榮成玉蝶的想法。就好像自己沒有告訴過榮成玉蝶自己的想法一樣，他們之間，缺少溝通和交流。


  不管怎麽樣，不管現在她是誰，她都是自己的蝶舞，這一點不會錯。


  即便是現在榮成玉蝶想不起自己，這也不重要，總有一天她絕對會記得自己，花傾城有這樣的自信，但是在這之前，要先讓榮成玉蝶知道自己的感情，讓她喜歡上自己，告訴她，自己從來沒有忘記過她。


  花傾城不想再逃避了，他要麵對，讓榮成玉蝶接受自己，不管要用多少時間，花傾城都希望榮成玉蝶接受自己，以她想在的模樣接受自己，然後，重新變成蝶舞。


  隻是沒想到，自己無意間竟然聽到了這樣的告白，花傾城怎麽能不激動？

  “你剛才的喜歡，是對我說的麽？”花傾城再次確認，同時也十分好奇，風緋羽是怎樣讓榮成玉蝶說出這句話的。


  “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了。”如今的情況，風緋羽也確實不適合呆在這裏，他們兩人還是需要好好談談，自己能幫的忙也隻能到這裏了，還需要當事人將這一切結解開。


  “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剛才，是你聽錯了。”看著風緋羽離開還將門帶上，榮成玉蝶有點苦惱，為何要讓自己和他單獨在一起？

  而且花傾城問的問題，太過直接，讓榮成玉蝶怎麽回答，難道承認自己喜歡花傾城麽？和風緋羽榮成玉蝶可以很輕易的說出喜歡，但是和花傾城，榮成玉蝶做不到。


  “若是錯了，那我重新說一遍，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既然榮成玉蝶不想承認，花傾城就讓她承認，花傾城已經不想再等了，若不是自己一再猶豫，事情也不會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麵對著這樣緊逼的花傾城，榮成玉蝶無奈的苦笑一聲。


  “你又何必呢？”不是自己不想承認，隻是會怕，承認之後該怎麽辦？

  “我隻想要一個結果。”


  “結果麽？”榮成玉蝶覺得有些苦澀：“喜歡我，是因為我是蝶舞麽？”


  “你和蝶舞本身就是一個人，喜歡你和喜歡蝶舞有什麽不同麽？”花傾城不明白，榮成玉蝶本身就是蝶舞，這件事有那麽重要麽？而且火雲也確定，榮成玉蝶是蝶舞，這一點錯不了。


  “沒有區別麽？”是啊，連自己也已經相信自己就是蝶舞了，此時又為何執著於這件事？

  “你隻不過是忘記了一些事情，等你想起之後，你就不會再這麽問了。”榮成玉蝶是蝶舞這件事，花傾城從來沒有懷疑過。


  “忘記了麽？”榮成玉碟有些惘然，現在的榮成玉蝶已經開始相信自己就是蝶舞的今生了，隻是，花傾城說“喜歡”的時候，還是有一種替代品的感覺，總覺得，自己輸給了一個虛幻的隻存在於記憶中的女子。


  “你能確定麽？確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確定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個叫做蝶舞的女子？”


  “我十分的肯定，你就是蝶舞。


  記不記得小時候的事？那時候，我才剛找到你，靈犀線帶我來到了這裏，看著你和榮成昊天相同的臉，我一時亂了，但是靈犀線不會出錯，而且火雲也確定，司馬也是。這麽長時間以來，你也應該察覺到了，你和別人不同。”


  “不同？你是說我超強的感知力？”原來，花傾城早就知道，隻是沒有說出來，不過，用風緋羽的話來說，這也不算是騙了自己，隻是沒有告訴自己而已。


  “等一下，你剛才說小時候，難道，當時我遇見的人，是你？”


  花傾城看著榮成玉蝶，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就那樣靜靜看著榮成玉蝶，眼神溫柔。


  記憶慢慢的清晰，當時還很小的榮成玉蝶，由於發生過意外，加上花塢城出現的巨大變故，家人總是小心翼翼的嗬護，很少讓她單獨外出。


  但是，在榮成玉蝶的那個年紀，怎麽會安心被養在家中。


  一個下雪的日子，榮成玉蝶說服榮成昊天，避開管家和下人，偷偷的溜出了榮成府。


  記得當時很高興，有一天紅色的線一直圍著自己打轉，當時還很奇怪，想來，那便是花傾城口中所說的靈犀線了。


  記得當時自己見到了一個人，像是世外仙子一般的男子，沒有人相信自己，之後自己也慢慢的忘記了。


  北冰勳說過，那個人是他。


  隻是，這種感覺，熟悉的感覺，以及他們身上散發出的不同的氣息，自己怎麽會將他們將兩個人搞錯？


  是花傾城，當時自己見的那個人是花傾城錯不了，長時間以來出現在自己夢中的那個仙人是花傾城，那時候那麽在意的一個人，怎麽會這麽輕易就忘記了？


  原來，沒有人不在欺騙自己，北冰勳的話也不能盡信。


  “你想起來了麽？那時候的人，是我，不是北冰勳。”


  “那你當時，為什麽不否認？在北冰勳第一次出現的時候？”


  “我隻是害怕，我隱瞞了那麽久，一時之間找不到開口的時機，而且已經瞞了你那麽久，更加的無法開口，我怕你會生氣，怕你不原諒我。”花傾城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的虛假，但是，這樣就能相信他麽？


  “現在呢？非要我從別人口中知道真相之後才能承認這一切？難道你現在就不擔心了麽？”榮成玉蝶多麽希望，這一切是花傾城告訴自己的，而不是通過別人。


  “我知道，一開始沒有告訴你是我不對，當時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說了會不會嚇到你，你會不會相信，我有太多的擔心，越到後來，就越難開口，我真的不是故意瞞你的。”一開始無法開口，越往後越難開口。


  “罷了，不重要了。”榮成玉蝶突然沒有了想要追究的欲望了，已經過去了，再追究已經沒有意義了。


  “玉蝶，你要相信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騙你。”


  “既然蝶舞對你如此重要，為何，會死？”榮成玉蝶實在不想說出“被你害死”這幾個字，心會痛。


  “蝶舞雖不是我直接害死的，但是確實是因我而死，可是，我從來沒有忘記過蝶舞，這一千年來，我一直都在找你，希望你可以早些重生，再續前緣。”


  “我不知道了，不知道你們誰說的是真的，我現在很亂，很亂。”榮成玉蝶的心裏很是混亂，自己應該相信花傾城所說的還是北冰勳說的？原以為北冰勳沒有騙自己，原來從他出現的時候就是個謊言。


  花傾城呢？這麽久，確實沒有欺騙過自己，但是隱瞞就能原諒麽？

  “玉蝶，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難接受這件事，我可以等，等到你想清楚，等到你確定你喜歡的人是我，等到你可以坦然的接受著一切，等到你完全相信我。這次，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不管你喜不喜歡我，相不相信我，這次，我一定會守護好你。”花傾城看著榮成玉蝶的眼神裏有些憂傷，嘴上這麽說，但是，真的可以麽？萬一榮成玉蝶不喜歡自己，萬一他不相信自己，花傾城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麽？

  “我知道了。”心突然就漏跳了幾拍，隻是簡單的幾句話而已，榮成玉蝶卻感到莫名的高興，原來，自己從來沒有責怪過，自己是希望他追來的吧？

  “不過，我不需要喜歡以外的回答，我可以等，可以一直等下去。”花傾城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自信是怎麽突然產生的，隻是榮成玉蝶的表情讓自己覺得這一切不是奢望，脫口而出的就是這句話。


  榮成玉蝶也被嚇到了，但是，這樣不給自己留下後路的花傾城，自己好像也不討厭。


  “你若想等，你就等。但是我不能肯定，會如你所願。”說完，榮成玉蝶就離開了。


  花傾城的話嚇了榮成玉蝶一跳，這是怎樣的感覺？心髒跳動的有些聒噪，臉上燙的讓人難過，隻是心裏卻很是高興，這樣被人近似威脅的告白卻讓榮成玉蝶無法冷靜下來。


  原來被人喜歡上這樣的感覺，原來花傾城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強勢。


  花傾城停留在原地，感覺全身都沒有了知覺，剛才那句話說出口，花傾城就有些後悔了，萬一被榮成玉蝶嘲笑，花傾城恐怕之後都不會振作。


  風緋羽站在門邊，看著沉浸在喜悅中的花傾城，沒想到花傾城竟然會說出那樣的一句話，從來不知道，花傾城也有這麽可愛的一麵。


  但是，為什麽自己沒有感到心疼，難道，這麽快，自己就已經忘記了花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