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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章
桔梗和犬夜叉的成親禮很熱鬧。
來的人里除了正統的神道與陰陽師以外,還有不少野生的靈能者,以及少數的貴族。
這導致在閑暇的時候,楓之村幾乎就成為了靈能者們的交流大會。
但這樣的盛況卻也正如犬夜叉所期盼的那樣,在敖凌的幫助下,他的確是給了桔梗一個最完美的回憶。
新婚第三日的時候是陽式儀式,這個儀式結束之後,這個新娘子就算是徹底的送入了夫家了。
三天以來楓之村沒有一刻是安靜的——哪怕是夜晚也燈火輝煌。
敖凌和奴良滑瓢兩個悄咪咪的把隱藏在神道與一些賓客之中的奈落的分,身都十分不客氣的拽出來宰了,一點都沒有給那些無意將分.身帶進來的貴族與神道們留情面。
徘徊在楓之村外的那些乞丐與流浪者這三天來每日都吃得飽飽的,又由於桔梗與敖凌以及大量神道氣息的加護,他們哪怕身在群妖環飼的地方,也少有遭受妖怪襲擊的事情發生。
但比這更好的還有另一件事。
就是如今身處楓之村中的神道巫女們,這三天來都非常仁慈的離開結界為他們治療身上的傷口或者是疾病。
說是桔梗巫女的意思。
這對於他們這些無家可歸也身無財物的人而言,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只可惜這些人們也都明白,這樣的日子只會持續三天,三天之後他們就必須離開這裡了。
——隨著神道的隊伍一起離開,他們能夠獲得一些庇佑。
而幫助這些流浪者和乞丐的最大好處,便是他們因為居無定所而不得不四處逃難的時候,同別人傳遞的信息。
不用多想,就能夠知道等這些受過恩惠的難民們,會在往後漂泊的時候,心心念念的惦記著這三天不為飢餓所困,不為疾病所憂愁,不為妖魔所擾的日子。
然後他們會對所遇到的人說。
說桔梗巫女的仁慈,說楓之村的和平美好。
桔梗美好的名聲將無法動搖,不可撼動。
敖凌把玩著手裡的櫻花枝條,跟奴良滑瓢一起蹲在楓之村主道旁的屋頂上,一起吃瓜。
「那個桔梗不錯啊。」奴良滑瓢啃著瓜咂咂嘴,「這麼會利用人心的女人真是太少了。」
敖凌瞅了他一眼,「你這是誇讚還是諷刺。」
「誇讚啊。」滑頭鬼真心實意的說道。
黑髮的妖怪眯眯眼,頭頂的耳朵抖了抖,身後的尾巴無比快活的搖動著,「哦,那多謝誇獎,雖然我不是女人。」
奴良滑瓢吃瓜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向敖凌,「你乾的啊??」
敖凌輕哼了一聲,覺得自己特別機智。
滑頭鬼嘖嘖了兩聲,覺得不愧是平安京時代存活下來的大妖怪,心機就是屌。
今日的桔梗不復平日里的肅靜寡淡的巫女裝扮,她穿著一身鮮艷火紅的色留袖,點綴著開得絢爛的櫻花,一頭烏黑的長發高高的紮起,面上被胭脂與衣料的紅染上了一抹艷麗的色彩。
哪怕她如今神情依舊冰冷淡漠,卻比之從前高不可攀的模樣要跳脫活潑不少。
若說平日里的桔梗冷漠如同高山之巔的純凈之雪的話,今日的桔梗便是開在高枝上可望而不可即的艷烈之花。
雖然依舊讓人仰望,距離感卻倏然變得少了許多。
犬夜叉也從未見過桔梗這般模樣。
此刻已經恢復了半妖模樣的犬夜叉看著向他走來的桔梗,手足無措。
——他的臉都快跟他身上的火鼠裘一樣紅了。
敖凌蹲在屋頂上嘖嘖了兩聲,手裡的櫻樹枝條輕輕一揮,周圍便突然綻放出一朵朵櫻花,乘著風向主道盡頭的兩人飛去。
奴良滑瓢伸手揮開要落在他手中瓜上的櫻花,極好的目力看著主道盡頭的犬夜叉,嫌棄的哼了一聲,「沒出息。」
「面對這樣美麗的女孩子——而且還是新嫁給自己的妻子,這種時候就應該直接抱住吻上去才對。」奴良滑瓢闡述著自己的思想,覺得犬夜叉真不是個男人,「他居然臉紅!?他居然能忍得住不直接把這麼漂亮的妹子抱回屋裡去??」
「你當誰都跟你一樣。」敖凌又從獸牙里扒拉出一塊肉排來,「就准你流氓,不準人家純情啊?」
流氓滑頭鬼:「……」
這怎麼能說是流氓呢!
奴良滑瓢覺得這個黑犬妖的思想很危險。
「這明明就是正常妖怪都會做的事情!」他說道,企圖為自己的形象掙扎一下。
「可犬夜叉是半妖啊。」敖凌無情的指出了滑頭鬼話中的漏洞,「而且我就不會像你說的那麼干。」
奴良滑瓢擺出了洗耳恭聽的姿態。
敖凌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完全沒有任何實踐經驗,並且估計也無法有任何實踐經驗的黑髮妖怪最終只憋出一句,「發乎情止乎禮。」
奴良滑瓢:「……」你有病吧。
人家已經成親了還說什麼止乎禮。
奴良滑瓢眯了眯眼,「我說啊,你該不會還是個……嗯……」
敖凌聽著滑頭鬼未盡的話語,感覺被踩到了痛腳。
嗯什麼嗯!
你是不是看不起童貞黨!
我告訴你你這樣的想法很危險!
敖凌瞪著奴良滑瓢,「是又怎麼了?比起我的事情來說,一直跟在你背後那個雪女的事情你都還沒處理好呢,流氓。」
「你這樣就沒有意思了。」滑頭鬼噫了一聲,「我已經拒絕過雪麗很多次了啊,她不接受我有什麼辦法啊。」
敖凌不說話了,他看著桔梗和犬夜叉在村民們的歡呼聲和祝福聲中走到他們所在的屋前的主道上。
這對新人仰頭看著他。
敖凌把手裡沒吃的瓜塞進奴良滑瓢懷裡,跳下了屋頂,跟犬夜叉一起走完了剩下的路。
之後便又是一場熱熱鬧鬧的慶祝,據說晚上還有煙花會。
敖凌看著桔梗轉身去神道那邊,順手拉住犬夜叉。
「剛剛屋頂上那個妖怪說你不是男人。」敖凌對犬夜叉說道,「他說你應該直接抱著桔梗回屋裡。」
犬夜叉原本恢復了正常的臉噌的一下又紅了,「說說說說什麼啊!我才不是那種人呢!」
敖凌點了點頭,「想你也不是。」
白髮的半妖聽著敖凌的肯定,覺得自己似乎被看低了。
「今晚上煙火會之後我就準備離開了。」
犬夜叉一愣,「這、這麼快?」
「嗯。」敖凌點點頭,指了指蹲在屋頂上繼續孤獨吃瓜的奴良滑瓢,「那個是奴良滑瓢,跟我有點淵源,有事找我幫忙。」
半妖撓了撓頭,有些失落,「好的。」
敖凌看著犬夜叉一臉不舍的樣子,想了想,「你要是有事的話,可以去西國找我。」
說完他頓了頓,「如果你不怕遇到殺生丸的話。」
「我才不怕殺生丸呢!」犬夜叉反駁道,眼見敖凌懷疑的表情,梗著脖子說道,「如果有事的話,我會去找你的。」
敖凌歪了歪頭,哦了一聲。
說真的,他決定犬夜叉都不一定能找到西國的入口。
但他沒有戳穿犬夜叉,點了點頭之後扭頭就回到了奴良滑瓢身邊。
「像你這樣的滑頭鬼,還有多少啊?」他問道。
「至今為止出了我和我父親之外,我並沒有見過同族。」奴良滑瓢答道,轉頭看著敖凌,「怎麼突然問這個?」
「因為我離開的話,四魂之玉是要放在這裡的,我擔心被別人偷偷拿走。」雖然多半是拿不走的,畢竟魂玉被麻倉葉王套上了一個那麼可怕的爆炸屬性。
不過敖凌多少還是覺得有點不保險。
奴良滑瓢覺得敖凌這個說法有點奇怪,「四魂之玉不是桔梗的嘛,你擔心什麼?」
敖凌沒回答他這個問題,摸了摸獸牙之後,扭頭去了神社那件屋子裡。
他又重新把麻倉葉王的魂玉關進了小黑屋。
……
是夜。
這幾日都沒有下雨,夜空也是一片澄澈。
明月高懸在夜幕之中,極為明亮,一條星河橫穿過漆黑的夜空,或淺或深的星子在這條星河之中閃爍著美麗的光芒。
人們正在興緻勃勃的準備著煙火大會。
這一次便不是在楓之村內了。
說是煙火,但其實是用靈力所塑造的一些美麗花樣的光點,為了讓人們都有參與進來的感受,所以都做成了火把的模樣,到時候只需要將火把上封存靈氣的符紙點燃了,那靈氣的光點便會衝天而起。
也藉此機會在神道們離開之前,率先利用這一次的煙火大會將在楓之村外徘徊不去的妖怪驅散殺死一些。
因為製作了很多的關係,正在楓之村內的神道們商量了一下,便決定將那些「煙火」同樣分給楓之村外邊的那些流浪者們,一同燃放。
蹲在楓之村外邊的流浪者也能參與進來,這讓他們受寵若驚。
來參加儀式的巫女們都是十分年輕的,年輕的巫女有一個好處,就是她們還沒有因為多年居高臨下的生活給慣得過於高傲。
她們非常溫和的告知了外邊的那些流浪者們應該如何使用這種煙火。
而除了前來的貴族以外,所有神道和靈能者們都來到了外邊。
犬夜叉和桔梗點燃了第一支煙火。
淺藍色的靈光衝天而起,沒有絲毫的聲響,在天際炸開,化成了一朵漂亮之極的櫻。
緊接著,接二連三各色的靈光一同升上天空,一片一片的絢爛的花朵與各種各樣的動物模樣的花式在天際一個接一個的出現。
人們發出一陣一陣的驚嘆聲,連同那些守在外邊的妖怪們也是驚訝的抬起了頭。
目露訝然。
而緊跟在這些漂亮花樣之後的,是靈氣緩緩沉到地面之後,第一個妖怪發出的慘叫。
無數潛藏在楓之村外的妖怪察覺到了這其中的不妥,一股極為強悍精純靈力厚重的自填上蓋下來,稍微弱那麼一丁點的妖怪,直接在這種凈化的壓力之下化作了飛灰。
許多能力不錯的妖怪只來得及掙扎一下,就步了那些小妖怪的後塵。
連敖凌和奴良滑瓢都覺得有些小小的難受。
「這次這個不會也是你想出來的吧?」奴良滑瓢語氣不太友好,「雪麗還在外頭呢,她要是出事了……」
「不是我想出來的,我估計是神道那邊。」敖凌表示不背鍋,「那個雪女,你不是不喜歡她么?」
「不喜歡就不能做朋友了?」奴良滑瓢嘟噥了一句,站起身來,「我出去找她。」
敖凌點點頭,然後看了一眼犬夜叉,把犬夜叉踹出去幫忙了。
畢竟奴良滑瓢的存在還是沒有跟神道那邊的人說過的,要是他做什麼事情被攔住了,說不定滑頭鬼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呢。
結果敖凌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奴良滑瓢很快就帶著雪女跑進了楓之村裡。
名為雪麗的雪女長得很漂亮,只是冷冰冰的,看起來比桔梗還要冰冷許多——如果說桔梗是雪,那麼雪女無疑就是冰,堅硬而冰冷的寒冰。
當然重點不是喜歡奴良滑瓢的妹子多好看,重點是他們回來沒多久之後,就跑過來的滿臉慌亂的犬夜叉。
敖凌一愣,懷疑的看了奴良滑瓢一眼,「你是不是做什麼了?」
滑頭鬼背後的雪女瞪了敖凌一眼,正想說什麼,就被奴良滑瓢攔住了。
奴良滑瓢覺得委屈,「我能幹什麼?」
敖凌看向了犬夜叉。
「桔梗……桔梗突然昏過去了!」
敖凌一愣,「昏過去?」
犬夜叉點點頭,「突然——毫無預兆的就倒下了,楓不敢去叫神道那邊的人。」
敖凌跟奴良滑瓢對視了一眼,皺了皺眉。
「我跟你去看……」話未說盡,敖凌便察覺到在這無比強悍濃重的靈氣之下,一股更為清凈的氣息倏然瀰漫開來。
是四魂之玉的氣息。
真正的四魂之玉的氣息。
敖凌一把拉住了犬夜叉的手,領著他一路離開了這裡,向著氣味傳來的方向走去。
而恢復了半妖之身的犬夜叉,也是聞到了那股氣味。
他對於四魂之玉的氣味可一點都不陌生。
「是……」犬夜叉驚訝的睜大了眼。
「桔梗在楓那裡對吧?」敖凌問道。
犬夜叉點了點頭,「她昏過去的事暫時是誰都沒有告訴過。」
敖凌點了點頭,順著那股氣味到達了……
食骨井。
井底傳來了悉悉索索的,像是哭泣的聲音。
敖凌走到井口向下看了看,在裡邊哭泣的,是個看起來年紀不過五六歲的小女孩,小女孩身上的衣服看起來有些奇怪,並不是屬於這個年代的。
——但他並不是沒見過。
在五百年後,人們大多都穿著這樣的衣物。
敖凌把犬夜叉踢下井,「把她帶上來。」
被踢下井的犬夜叉抬頭瞪了敖凌一眼,想說你怎麼不下來,然後想到敖凌下井就會消失的事情,乖乖的閉上嘴,不顧小女孩的掙扎將她拎了上來。
拎上來之後就直接把小女孩塞進了敖凌懷裡,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
敖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的抱住了懷裡軟軟的怕得不行的小姑娘之後,一股極為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敖凌的表情瞬間僵硬了一下。
他垂眼細細的打量著緊閉雙眼的小女孩,將她放到地上,自己也跟著蹲下來,頭頂的耳朵和尾巴藏起來,柔聲問道:「小姑娘別怕,睜開眼睛看看,嗯?」
小女孩瑟縮了一下。
這種時候就體現出擁有一個較為柔和的聲音的用處又多大了。
在敖凌溫聲的安撫之下,小女孩終於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向了他。
「乖孩子。」敖凌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掉到井底去?」
小女孩揪著裙角,緊抿著唇看著面前容貌俊美的青年,他的笑容在月光之下顯得尤為柔和。
長得好看的人總是佔便宜的。
小女孩稍微的放鬆了一些,但依舊十分緊張。
「我叫日暮戈薇。」小女孩小聲的說道,看著敖凌,「我在我家神社井邊上玩,不小心掉下去的,這裡是哪?」
日暮戈薇,神社。
敖凌確信這小姑娘應該是來自於五百年之後的了。
而且……五六歲的小孩兒,身上還有這麼濃重的四魂之玉的氣息的話,十有八.九就是他弄丟的那顆真正的四魂之玉了。
當時那塊四魂之玉可是直接滾進了那個孕婦的肚子來著。
但是這點在這種時候完全可以按下不談。
讓敖凌感覺頭大的是,這個小姑娘,在四魂之玉的氣味的掩蓋之下,那個靈魂聞起來完完全全就是桔梗的氣息!
桔梗,的,氣息!
怪不得桔梗會暈過去,畢竟同一個時間點上是不允許有同一個靈魂出現的。
敖凌忍不住看了一眼犬夜叉。
犬夜叉莫名其妙的看回去,「怎麼了?」
「你沒聞到?」敖凌問道。
白髮的半妖一愣,「聞到什麼?四魂之玉的氣味嗎?」
敖凌沉默了一下,知道犬夜叉應該是沒有聞到四魂之玉掩蓋之下的氣味。
於是他也沒有回答犬夜叉的問題,而是看向日暮戈薇,回答道:「這裡是離你家神社有點遠的地方,要不要先跟……哥哥去休息一晚上,明天送你回家?」
日暮戈薇眨了眨眼,軟軟糯糯的問道:「有多遠呀?」
「這裡位置很偏僻,你看這周圍還有我們穿的衣服就知道啦。」敖凌哄著她,「在山裡哦。」
日暮戈薇歪著頭看著敖凌,腳尖碾了碾地面,「你是壞人嗎?」
「我像壞人嗎?」敖凌笑了笑,站起身來,伸手摁住犬夜叉的肩膀,強行把他摁坐在地上,「你看,我是敖凌,這個是犬夜叉,他有狗耳朵哦。」
日暮戈薇看到犬夜叉和他頭頂的耳朵時候霎時瞪大了眼,往後大退了兩步,要不是敖凌手快扶住了她,她又該滾進井底去了。
「犬、犬夜叉?」她驚訝的捂住嘴,往前邁了兩步,伸手輕輕捏了捏犬夜叉的耳朵。
犬夜叉伸手想打掉日暮戈薇的手,但卻被敖凌一手攔住。
「喂!不許摸!!」犬夜叉吼道。
日暮戈薇嚇得收回手,蹲下身仰頭認認真真的看了看犬夜叉的臉,最後恍然一擺手,喊道:「哎呀,□□爺爺。」
敖凌:「……??」
犬夜叉:「……???」
「原來這裡是□□爺爺的世界嗎?」日暮戈薇四處看了看,「看起來好破舊啊。」
犬夜叉拽了拽敖凌的衣袖,「這是……什麼意思?」
「這小姑娘是從五百年後來的,估計是你的後代。」敖凌壓低了聲音。
犬夜叉一臉不敢置信,「哈!?我、我的後代??跟桔梗的嗎??」
日暮戈薇聽到了犬夜叉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問道,「桔梗太祖奶奶也在嗎?」
犬夜叉僵硬轉頭看向眼前這個看起來軟軟的,尤其脆弱的小姑娘,哆嗦了一下。
「真、真的是我跟桔梗的……」
「應該沒跑了。」敖凌點了點頭,「四魂之玉我是在五百年後弄丟的,而且這個小姑娘就是桔梗暈過去的原因。」
犬夜叉沒說話,他覺得世界觀都爆炸了。
「這個小姑娘,是桔梗轉世的靈魂,她離開這裡回到五百年前之後,桔梗就會醒過來了。」
白髮的半妖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然後又搖了搖頭,「可是她身上有四魂之玉。」
敖凌頷首,「所以還是得讓她暫時留下來。」
犬夜叉撓撓頭,有些彆扭的看向好奇的眨著眼打量著他的日暮戈薇,「那、那個……戈薇?」
小女孩點點頭,特別乖巧的模樣。
「你願意在這裡呆幾天嗎?」犬夜叉問道,「就當是……旅行?」
這一次,小女孩一點猶豫都沒有的點了點頭,「好呀。」
……
蹲在神社小黑屋裡跟雪女叨叨聊天的奴良滑瓢不是很懂,為什麼敖凌跟犬夜叉出門一趟,犬夜叉就抱回來一個人類小姑娘。
哦,除了一個人類小姑娘之外,還有敖凌身後跟著的一串小狼崽子。
「你們這是……」他說著頓了頓,然後看向戈薇詫異的挑了挑眉。
「哦,看我發現了什麼?」他嘖嘖兩聲。
敖凌坐下來挨個揉了揉三天沒見著他的小狼崽子們的小腦袋,隨口答道:「一隻野生的小桔梗?」
「……」奴良滑瓢看了他一眼,然後搖了搖頭,「兩個四魂之玉?雖然氣息相近,但是之前那個似乎強大許多,而且也十分純粹。」
敖凌應了一聲,特別坦蕩,「是兩塊,之前你感覺到的那塊是假的。」
奴良滑瓢噎了一下,「……你幹嘛把這件事告訴我。」
犬夜叉也跟著盤腿坐在敖凌身邊,把日暮戈薇放到了他和敖凌中間。
「因為我知道你值得信任啊,而且也有事情想找你問問。」敖凌倒是沒說因為他們倆五百年後也算是朋友的緣故。
他也沒管奴良滑瓢在聽到他所說的這句話之後有些微妙的表情,徑自將一旁放在沉木盒子里的魂玉取了出來。
奴良滑瓢看了一眼敖凌,又看了一眼身後的雪女,最終嘆了口氣,也沒拒絕敖凌,更沒有叫有些驚訝的雪女出去。
「你問吧。」他說。
「你知道有什麼方法能夠把人靈魂中的東西取出來嗎?」敖凌說著把手中的魂玉放到了身前,以防萬一的把狼崽子們直接攆了出去,「要沒有傷害的那種,真正的四魂之玉跟這個小女孩的靈魂融合了。」
奴良滑瓢沉思了一陣,「有,但是很難拿到。」
「沒關係,我最不怕的就是麻……」
話音未落,敖凌便看到身邊的日暮戈薇不知何時觸碰到了他身前的魂玉。
敖凌呼吸一滯,手中瞬間凝聚起無比厚重的妖力,以迅雷之勢將日暮戈薇拉到一邊,妖力如同刀刃一般直接切斷了自魂玉之中倏然爆發出來的巨大力量!
但依然有一小股屬於魂玉的進入了小姑娘的身體。
日暮戈薇悶悶的哼了一聲,在敖凌和犬夜叉的護持下蜷縮著身體顯得十分痛苦。
敖凌深吸口氣,甩出幾張水符來控制著水流包裹住小姑娘,然後一連甩出好幾張治癒符篆,企圖在那股力量讓小姑娘炸成一蓬血霧之前,先將她穩住。
然而這樣的行為僅僅只是維持了兩秒。
而後只聽「嘭」的一聲,緊接著是一股浩蕩的靈力驟然炸開,讓這間小屋之內的妖怪都以手掩面,擋住撲面而來的靈氣。
唯有敖凌,在爆炸發生的時候,眼睜睜的看著日暮戈薇心口浮出一顆滾圓的玉石,代替她被炸成了無數碎片。
四魂之玉……
炸了。
他接住渾身濕漉漉的蒼白著臉色倒下來的小姑娘,伸手抹了把臉上被濺上的水,抬頭看了一眼被炸掉了一半的屋子,一臉木然。
哦豁。
真是好屌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