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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僧苦練在清晨來臨前又獨自一個人去了趟法華山,巨門從不會陪他來這種地方,他也不會說連這種事都要硬逼著巨門來滿足他。


  因為法華山在楊川市屬於政府管轄的佛教文化地,所以明面上還是個普通人的僧苦練除了能向白銀寺捐贈一些東西之外也不能做太多。


  白銀寺的主持老師傅看見他的時候顯得很恭敬,畢竟這位歐陽居士對他們寺廟一直幫助有加,這樣的善心人士他自然是要客客氣氣地招待。


  而等進了白銀寺后,照例在主殿一聲不吭地對著那尊由他自己捐贈的金身佛像跪下念誦了一會兒佛經后,神情顯得十分虔誠的僧苦練隨著那老主持走到寺院外的海棠花樹下站定才很突然地開了口。


  「最近進金身殿上香的香客多嗎?」


  「不多不多,只不過這些日子連著幾天來了個可憐的母親,看上去是走投無路了一直跪在金佛前哭著乞求佛祖能救救她的女兒,她女兒聽她的描述是得了絕症家裡沒錢醫了,這位母親花光了家裡的積蓄現在連飯都吃不起了,廟裡的幾個小徒弟幾次想請她留下用一頓齋菜,她也不肯……」


  年邁的老主持這般說著,神情悲憫,雙手合十臉上不由自主地便浮現出了些同情之色,而僧苦練聞言不悲不喜地發了會兒呆,半響才眯起眼睛緩緩勾起嘴角道,

  「她既然都對佛祖乞求了,那就幫幫她吧,下次她再過來的時候記得幫我問問她的名字,她女兒的一切醫療費用都由我來承擔。」


  「哎呀,歐陽居士這真是……真是替那位施主多謝了。」


  情緒顯得相當激動地連聲開口,年邁的老主持儘管之前已經見過他這樣默默出手過很多次了,卻還是忍不住被他的這份樂善好施所打動。


  畢竟如今這個時代行善者大多希望讓他人知曉,少有如歐陽清光這樣的人才會這般,而聞言若有所思的僧苦練只低下頭笑了笑,半響搖搖頭指了指不遠處地金身殿道,

  「不用謝我,我也只是個污濁的凡人罷了,這都是佛祖幫的她,如果她要感謝,就讓她多感謝感謝佛祖吧。」


  ……


  背脊,皮肉上和血管中那種猶如被嚴刑拷打過後的疼痛在清晨到來后第一抹陽光出現的時候終於逐漸褪去了。


  低著頭的鄭常山被陳京墨半扶著將腳落到了地上,等勉強站穩後走出那趟了一地血的浴室后,他不自覺地眯起灰白色的眼睛望了望窗外,又顯得如平常的那般很是懶散地扯了扯嘴角。


  「星辰落下時,一切就會恢復如常,一到晚上就又是另一番新的折磨,巨門這次看來是找了個厲害的幫手在算計我,巴不得把我就這麼活活整死……但這世上的事又怎麼會什麼都如他們的意呢……」


  這般說著,鄭常山的神情便顯得有些詭異陰沉,一向心思深沉的心裡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回敬巨門的主意,看上去就好像方才在陳京墨面前表現出來的片刻的脆弱都像是別人的幻覺一般。


  而聞言的陳京墨沒有立刻回應他的話,只沉默著單膝地跪在卧室的地毯上又想幫他把腿上和手臂上的傷口處理一下,而見狀坐在床邊上半身還光/裸著的鄭常山就那麼定定的看著他,半響才顯得心情很不錯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頭也不抬地問了一句,陳京墨明明沒有看他卻還是用餘光一直留意著鄭常山,而聽到他這麼問自己,鄭常山倒也沒怎麼在意那些皮開肉綻的傷口暴露在外所帶來的疼痛,只勾著慘白的嘴角輕輕道,

  「你真可愛,看見你就很開心。」


  「謝謝,你也是。」


  顯得相當一本正經地回答了一句,陳先生的語氣一點都不似鄭常山那般輕浮挑逗,相反就像在說求婚致辭一樣的嚴肅而誠懇。


  而不知道怎麼就笑的更詭異的鄭常山在配合著陳先生替他包紮的動作緩緩抬起自己的手臂后,接著便顯得陰嗖嗖地喃喃道,

  「你說問題會出現法華山上嗎?那間寺廟我曾經讓武行生去查過,他說那只是間再正常不過的寺廟,在全國寺廟協會有註冊,平時香火鼎盛,參拜的人也來往如常,聽說還十分的靈驗,而且從外頭的建築物結構物上來看也沒有一絲異常……」


  「可你並不相信。」


  「是啊,這太奇怪了不是嗎?僧苦練早就不是佛門弟子了,那間寺廟對他來說壓根毫無價值,可他花費了那麼多心血在這上面一定有他的原因,而最有可能的就是——」


  「那尊黃金佛像。」


  淡淡地替鄭常山補充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陳京墨說著將他身上的那些細密的傷口都包紮好,又緩緩地站直了身體,而用眼神示意鄭常山把他布滿了血痂的嘴唇張開些,陳先生只皺著眉抬著他的下巴就替他開始清理嘴唇上的咬傷。


  「那尊黃金佛像平時一般不對外開放,據說讓少數香客進去時都隔著一段很長的黃金蓮台,似乎就是不想讓人太過靠近,而歐陽清光很多次出現在法華山上不出意外就是為了這尊佛像……」


  這般若有所思地說著,陳京墨也知道他和鄭常山的想法從某種程度來說肯定是不謀而和的,不過見面前的鄭常山表情意味不明地只盯著自己不說話,濕漉漉的舌尖卻因為下意識的抵觸躲避著他的觸碰。


  面無表情的和他對視一眼的陳先生只稍稍停頓了一下,也不顧他的防備和躲避就湊上去吻了吻他的舌頭尖,接著又像是安撫一個不聽話的小孩似的一邊和他說話一邊繼續自己清理傷口的動作。


  陳京墨:「還疼是嗎。」


  鄭常山:「嘶,不疼了。」


  陳京墨:「舌頭真好看。」


  鄭常山:「哦,謝謝。」


  陳京墨:「不僅是舌頭,眼睛,嘴唇,頭髮也很不錯。」


  鄭常山:「………………」


  陳京墨:「還有你每次在我背上亂抓的手,你不老實的時候纏在我腰上的腿,你受不了的時候叫我名字的聲音,你身上的任何一塊地方對於我來說都非常有吸引力,我甚至都找不到能取代你在我心中完美地位的東西。」


  鄭常山:「……………………」


  完全和平時的作風不同的表白來的實在是太忽然了,鄭常山表情怪異地瞪著陳京墨看了半天,一瞬間居然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而陳京墨就趁他發愣的空隙幫他把嘴唇上的傷口都小心地處理乾淨了,等鄭常山終於意識到自家陳先生似乎就這麼十分自然地說出了一些很石破天驚的話。


  耳朵都因為自己剛剛那番荒唐話有些泛紅的陳京墨已經扶了把床緩緩站了起來,先是拿了一邊床頭柜上的的金絲眼鏡帶好,又俯下身湊近鄭常山的臉,態度鎮定且從容地淡淡開口問了一句。


  「還有兩個小時要出門,需要床/上/服/務嗎。」


  鄭常山:「……………………」


  原本顯得正經的談話不知道怎麼就變了味道,鄭常山這還是頭一次被陳京墨完全掌握了彼此之間性/愛的節奏,那種平和的像是海水一般的感覺,所帶給人的每一下壓倒性的觸碰和深入都像是一種心靈和*上的享受。


  他不自覺地和他交纏擁抱在一起,他的陳先生則在用溫暖的嘴唇一點點舔/吻著他的羞恥帶,從腰窩到鼠/蹊一點也沒放過,這美妙的感覺不自覺讓他的骨頭都酥麻癱軟,只能像是被馴服的蛇類一般溫順的眯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任其索取。


  而在這種親密無間的身體接觸中,藉由陳京墨無聲且溫柔的動作,鄭常山卻清楚地能感覺到他在向自己傾訴著怎樣的愛意。


  一直到他顫抖著感覺到自己被/□□/得大腿縫隙里泥濘一片,有什麼滑/膩/滾/燙的東西都開始滑下來后,照顧到他今天並不太適合的身體情況所以並沒有實質性/插/入的陳京墨先是避開他還受著傷的手臂和小腿,又低頭動情且珍惜地吻了下鄭常山汗津津的額頭。


  「好好在家休息,我出去一趟,中午之前回來。」


  「去哪兒。」


  啞著聲音眯了眯眼睛,鄭常山直覺陳京墨不是因為個人工作上的事才記者出門的,而果不其然,正在給自己套襯衫的陳先生只略停頓了一下自己的動作,接著面無表情地低頭看了眼鄭常山道,

  「去找歐陽清光。」


  「哦,怎麼找?」


  「他會主動來見我的。」


  聞言頓時感興趣的抬起了頭,渾身上下一股糜/爛之氣的鄭常山半靠在床上仰頭望著面前的陳京墨,對於他引出那個僧苦練的方法明顯顯得相當好奇。


  聽到他這麼問陳京墨只低頭專心地穿戴好衣物,等一切妥當后他才耐心地坐回似笑非笑,嘴裡叼著只煙的鄭常山的面前,而不自覺回想起昨晚見過歲星之後自己就安排給林橋去辦的事情后,一向為人堪稱謙謙君子的陳先生便顯得很理所當然地對自家貪狼星淡淡地回答道,

  「法華山範圍內所有土地昨晚已經經由楊川市土地局的名義轉賣到我的名下了,他做不到的事情未必我會做不到,包括白銀寺在內的任何建築物產權現在都屬於我,只要我不同意,無論是他的佛還是他的魔,都得立刻消失……」


  ——「你覺得,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會不願意來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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