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蕭行
第32章 蕭行
自從參加了編程專題小組，溫悠悠變得比以前更加忙碌，基本上課間也不會休息，要麼埋頭做作業，要麼就專心研究編程題。
只是過兩天有全市高中聯合舉辦的籃球比賽，程逸明作為明華中學校籃球隊的隊長，自然要帶頭參加。
「悠悠，你就拿著作業去看台上，邊看我打籃球，邊寫作業唄。」程逸明站在溫悠悠桌旁，可憐兮兮地說道。
如果他是一隻哈士奇，現在尾巴肯定早就搖起來了。
「去看台上寫作業，那也太尷尬了吧。」溫悠悠說道。
光是想到那個場景，她都要尷尬得窒息了。
而且別人都在熱情澎湃地看籃球比賽，她在旁邊寫作業太突出不說，做題思路肯定也會受到影響。
程逸明以為她這句話的意思是要拒絕，連忙說道：「你不去看，我怕我打不過職高那群兔崽子。」
「我去看你就能打過了？」溫悠悠被他的話給逗笑了。
程逸明想了想，「你去看的話，我們就算輸，也不會輸得很難看。」
沒想到他的手氣會這麼差，第一把就抽到了籃球水平最強的職高隊作為對手。
每年全市的籃球比賽，職高隊都是冠軍。
這次說不定他們明華中學連海選賽都過不了。
「我只是不想帶作業去看台，沒說不去看你比賽。」溫悠悠說道。
畢竟她一直拿程逸明當自己很好的朋友。
程逸明要參加比賽，她當然要去幫他加油助威了。
「悠悠，你真是太好了。放心，這次我們明華一定要打敗職高隊，把那個什麼蕭行踩在腳底下。」要不是顧忌著男女有別，程逸明真想給溫悠悠一個大擁抱。
他站在一旁傻笑，溫悠悠就坐在座位上，看著他微笑。
這一幕正好被走進來的班主任看到。
老王推了一下眼鏡，重重地咳了兩聲。
「上課了，你快回你座位上吧。」
「嗯。」程逸明說完就回去了。
老王看在眼裡，總覺得這兩個學生之間好像有什麼不正當的曖昧關係。
他們兩個家世相當，長相也都是一頂一的出色，在一起早戀也不是不可能。
那可不行，溫悠悠可是難得一見的好苗子，所有老師都對她寄予了厚望，可不能因為早戀而耽誤學習。
上完這兩節數學課，老王狀似不經意地提點了一句：「大家一定要記住，你們現在是學生，學生的主要任務是學習，不要想一些不該在這個年紀想的事情。」
上次他在班裡提這件事，是怕溫悠悠影響了梁景南的學習成績。
這一次，卻變成了他擔心溫悠悠的成績受影響。
唉，小姑娘長得漂亮，太讓人操心了。
「老師，什麼是不該想的事情啊？」後排有男生起鬨。
王老師瞪了他一眼，一本正經道：「男同學女同學之間的交往，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千萬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影響了學習。」
高中時代，早戀幾乎算是一個禁詞，所有人提到這一點都下意識遮遮掩掩，不能直言。
那男生聽到王老師這麼說，轉頭就跟身邊人議論，猜測班主任這是在說誰。
教室里頓時一陣熱鬧。
不過現在已經下課了，王老師總不能管著，不讓學生在這個時候說話。
所以等幾位學生問完問題，他就拿著自己的教案離開了辦公室。
溫悠悠完全沒聽出來，班主任剛才的話是在暗示她。
她一直在低頭刷題，什麼早戀不早戀的，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只想學習。
下次期中考試，她一定要保住年級第一的位置。
最近梁景南學習比以前更加認真了，他是走讀生，但是晚上會跟住校生一起在學校上晚自習，學到晚上十點才會回家。
溫悠悠的編程基礎不太好，為了彌補這個缺陷，保住第一的位置，她只能付出更多努力。
在溫悠悠還沉浸在緊張的學習生活的時候，S市舉辦的高中籃球聯賽開始了。
這天下午的賽程，是明華中學對陣職高。
溫悠悠刷完最後一道題，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就跟其他人一起走出教室，去操場的看台上觀看籃球比賽。
梁景南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立刻低下頭繼續埋頭做題。
都快到期中考試了，溫悠悠還這麼鬆懈，下次他一定要超過她。
學校允許沒課的同學去觀看籃球比賽，所以整個看台上可以說是人山人海。
溫悠悠去得早，找了個視野不錯的位置坐下。
籃球場上，雙方都在進行比賽之前最後的休整。
溫悠悠拍了張照片，發給了林雎。
配字：今天有籃球比賽呢。
正在寫程序的林雎聽到手機響，立馬摘下頭盔，點開了鎖屏。
照片上是一群充滿朝氣的高挑少年，正聚在一起說話，似乎是在商量戰術。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青春的笑容。
林雎正看著照片出神，那邊又來了一條消息。
悠哉哉：期待小雎有一天也可以出現在籃球場上。
悠哉哉：你要是打籃球的話，肯定超帥。
這裡的假肢技術已經很完善了，林雎裝上假肢，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跑跳，打籃球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唯一怕的就是有人故意攻擊他的殘肢，那樣對他會是很大的傷害。
林雎猝不及防被她誇獎，耳根又有了發燙的趨勢。
他沒試過打籃球。
不僅如此，他幾乎不擅長任何運動，無論是需要單打獨鬥的，還是需要跟人配合的，他都不行。
想到這裡，林雎臉上淺淡的笑意逐漸消失。
也許他永遠都做不到，跟正常男生一樣打籃球。
林雎關上了手機，讓自己繼續之前的內容。
可他的內心紛亂如麻，根本沒辦法凝聚注意力去做。
沒收到林雎的任何回復，這是溫悠悠意料之中的。
不過她知道，小雎肯定看了，只是不知道怎麼回復而已。
這時候，場上的籃球賽已經快開始了。
明華中學籃球隊的隊長是程逸明，職高那邊的隊長聽說是叫蕭行，溫悠悠不知道是哪個。
「啊啊啊，蕭行剛才是不是往我們這邊看了？」
「我也看到了，不會是在看我們吧，他好帥啊，awsl！」
「你們幹嘛誇別的學校的人啊，我覺得咱們學校的程逸明也很帥啊，陽光哥哥我可以。」
「程逸明我可以，蕭行我也可以，我都可！」
溫悠悠身邊鬧哄哄的，依稀能聽出來，大部分人都在討論程逸明和蕭行。
「請問，幾號是蕭行？」溫悠悠不好意思地問旁邊的女生。
那個女生立馬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她，好像不認識蕭行是多麼奇怪的事情一樣。
「七號啊，咱們學校論壇早就傳遍他的照片了，你居然不認識他誒。」那個女生說道。
溫悠悠尷尬地笑了笑：「我不太經常看論壇。」
跟女生說完，溫悠悠就拿出手機，開始刷自己學校的論壇。
主頁果然有好幾個關於蕭行的帖子，裡面全是他的照片，看上去像是偷拍的。
照片畫質雖然感人，但是依然能看出少年眉目凌厲，五官冷毅，是輪廓感很強，眼神很冷的帥哥。
溫悠悠在場上尋找穿七號球衣的男生，一眼就找到了。
他比旁邊的人都要高一些，其他人都在熱烈討論，只有他站在那裡，斂眸一言不發，顯得跟周圍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溫悠悠還未收回視線，蕭行就望了過來。
他的眼神跟他的人一樣冷厲。
兩個人對視的一瞬間，蕭行忽然勾唇，露出一個痞氣的笑容。
溫悠悠趕緊移開了視線。
是她的錯覺嗎？蕭行在對她笑？
她周圍的女生都快瘋了。
「剛才蕭行是不是對我笑了？媽媽，我戀愛了嗚嗚嗚。」
「你是不是做夢呢，他明明在看我好吧。」
「我不管，我男神就是在對我笑，你們眼睛抽筋看錯了。」
那幾個女生應該是一個班的，性格很沙雕，一直在互相打趣。
比賽很快開始，溫悠悠不太懂籃球的規則，但從旁邊的計分板上可以看出，在籃球方面，明華中學和職高的水平還是有差距的。
畢竟明華中學是有名的私立重點高中，除去少部分富二代靠走後門進來，大部分學生都是把心思主要放在學習上的學霸。
這些學霸沒那麼多時間去打籃球，技術當然比不過職高的學生。
蕭行是他們那隊的核心，職高學生拿到球都會扔給他，讓他去得分。
當然，蕭行每次也都能不負眾望，精準命中。
他每投進一個球，看台上都會響起一陣陣的歡呼聲。
「蕭哥牛逼！」「蕭哥好帥！」
溫悠悠看著的時候，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瘦弱少年衝進暗巷，拿著磚頭打人的場景。
小雎本來應該過上正常的高中生生活，他也應該像這些人一樣，在球場上肆意揮灑汗水，被所有人的歡呼聲圍繞。
可惜他卻只能一個人待在家裡，跟熱鬧的其他地方格格不入。
比賽快要結束的時候，溫悠悠拍了幾張看台上人山人海的照片。
她打下了一行字：小雎，希望有一天，我也能為你鼓掌喝彩。
打完之後，溫悠悠又把這行字給刪了，照片也沒發出去。
唉，現在說這些還是太早了，等小雎真的願意來學校再說吧。
她最後把照片存在了便簽里，在最下面加上了想說給他的那句話。
那就以後再告訴他。
最後，意料之中的，明華中學輸了。
被眾人簇擁著的蕭行，朝著看台的方向望去。
之前坐在那裡的明媚少女已經離開了。
他垂下眸子，若無其事地跟隊友往明華中學的學校門口走去。
期間路過明華的成績榜，排在紅榜最上面的，赫然便是「溫悠悠」。
蕭行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蕭哥，咱們今天晚上通宵慶祝一下，怎麼樣？」
「好啊。」蕭行漫不經心地笑著。
溫悠悠晚上回到家，發現自己收到了一封來自歸途團隊的郵件。
是上次那個聯繫她的人發的，留的名字是裴樂。
信件的內容是一份推理小說大賽邀請函，最終的獲勝者可以得到一百萬元的獎金，以及改編成歸途遊戲的機會。
最下面還標註了一行小字，遊戲發行后，會根據銷售額，給予作者一定的報酬分成。
郵件中涉及到的內容有限，溫悠悠打算去微博搜一下這個話題。
結果不用她特意搜，就在熱搜第一看到了這個比賽，標籤是（歸途杯推理小說大賽）。
評論的人超級多，溫悠悠隨便看了幾個熱評。
「哇靠，這要是拿了金獎，有了遊戲的分成，後半輩子都不用工作了吧，歸途團隊也太大方了。」
「銀獎銅獎都有能賣版權，還有這麼多獎金，我好恨我不擅長推理嗚嗚嗚。」
「抓住上面的太太，你今天更新了嗎？」
「這麼多大手子都參加比賽了，看了他們的作品以後，我默默取消了比賽報名。」
這個大賽是全網性質的，參加初賽的作品數都數不清，不過到時候進入淘汰賽的作品只會有五十部。最後再進行全網投票，結合專家組的評審，選出最後的三十部進入決賽。
溫悠悠收到的這封郵件里說了，她可以不經過初賽，直接進入淘汰賽，這是這次大賽的獨一份特權。
其實獎金什麼的，溫悠悠倒不是很在乎，不過能把自己的作品改編成遊戲，還是這種火遍全網的遊戲，想一想都讓人熱血沸騰。
於是溫悠悠毫不猶豫地回了郵件，表明自己會參加。
她剛才刷到這個話題的時候，看到了很多部優秀作品。
有很多作家直接把自己正在寫，還沒發表過的作品放了上去，一邊參加比賽一邊連載，只要在初賽結束之前完結就行。
溫悠悠到現在連個開頭都沒寫，最近一直忙著備考學習，她哪有功夫想大綱。
不過眼看著離初賽結束只有一個月的時間，為了自己的夢想，她也只能咬咬牙上了。
雖然她有直接空降淘汰賽的資格，但總得有作品，才能空降吧？
還好有全息頭盔這樣的碼字神器，腦速有多快，時速就有多塊，不然溫悠悠是絕對不敢報名的。
從那以後，溫悠悠的課間更忙碌了，除了每天的學習任務和做競賽題以外，她還要抽出時間來看比較流行的推理小說。
她並不是要借鑒別人的梗，只是想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哪些地方跟現實世界不一樣，免得到時候寫出來的小說，讓人有很強烈的違和感。
她穿的這本書叫《大佬的白蓮花小嬌妻》，雖然內容比較小白，三觀也不太正，但世界觀真的很完善，她得好好研究一下。
同桌張紹看到她「痴迷」於推理小說，好心地提醒：「悠悠，你看這麼多小說，會影響學習的。」
「沒事，我就隨便看看。」溫悠悠頭也不抬地說道，顯然跟她說的「隨便看看」不一樣，她已經入迷了。
張紹怕說多了惹人煩，只能放棄勸說。
徐寧一直在觀察溫悠悠，見她最近一有時間就在看小說，徐寧立馬把消息告訴了楊瑩瑩。
楊瑩瑩在家停課的時間不止半月，不過現在已經回來了。
她跑到陸雪旁邊，跟陸雪說道：「徐寧說，溫悠悠天天看小說，估計下次考試肯定不如你。」
「不一定吧，我最近也不太用功，熬夜看小說，眼圈都黑了。」陸雪指了指自己的臉。
陸雪臉上確實有黑眼圈，不過並不是看小說看的，而是因為熬夜學習，睡眠不足。
她希望自己給別人的印象是天才少女，學習毫不費力那種。
比起拚命努力的勤奮型，毫不費力就能成功的人設才更讓人羨慕啊。
「真的誒，不過雪兒你還是少看小說吧，下次趕緊把溫悠悠給比下去。」楊瑩瑩自己考不過溫悠悠，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陸雪身上。
「我盡量吧，不過我最近發現了一個寶藏大大，天天追更，給她投雷，生活費都快不夠用了。」
陸雪嘴上說著投雷，其實壓根沒有投過，甚至她看的小說還是盜版的。
「我爸媽剛給了我零花錢，我借你一半。」
「瑩瑩你真好，我好愛你，么么。」
離編程競賽的初賽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學校里下了通知，要是這一次還是沒有同學獲得加分機會，以後的編程競賽，都不許任何同學報名參加。
馬老師著急上火，恨不得抓著這十個學生，直接把自己的知識，全部塞到他們腦子裡。
「同學們，咱們明華未來的期望都在你們身上了，你們一定要加把勁啊。」馬老師急得嘴角都起泡了。
大家都為此付出了很多時間和精力，自然希望最後能獲得加分，所以最後這半個月的時間，所有人都很努力。
那些基礎的填空題，還有比較簡單的演算法題，馬老師已經講得差不多了，最近他在講競賽最難的壓軸題型。
他講課的時候，會直接在電腦上輸入代碼，這樣可以當場檢驗結果是否正確。
講到一道模擬題，他輸了長長的一行代碼之後，投影儀上出來的結果並不是正確的，也就是說，他的演算法出問題了。
「同學們稍等一下，我先查一查。」馬老師湊近了自己的筆記本，眯著眼睛，一行一行地檢查。
其他同學在下面，看著投影儀上放大的代碼，也在尋找馬老師的錯誤。
陸雪是最積極的，她檢查了半天沒檢查出來錯誤，就直接在網上搜索這套模擬題的答案。
待會兒她直接說出答案，肯定可以一鳴驚人。
不過這套模擬題是加密的，根本沒人把答案傳到網上。
陸雪偷偷看向梁景南，後者好像也在思索。
溫悠悠同樣沒看出哪裡有問題，她偷偷拍了張照片，發給林雎。
悠哉哉：小雎，你幫我看一下，這道題是哪裡做錯了？
她也把題干一起發過去了。
林雎收到消息，立馬退出了遊戲測試界面，然後快速敲了一段代碼，截了圖。
到了要發送消息的時候，林雎又猶豫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給她回復呢。
他是不是應該再隨便說點什麼？
比如這道題有陷阱？或者這個演算法不太常見？
猶豫間，他手一抖，直接把截圖發出去了。
悠悠哉：謝謝小雎！
林雎快速把自己敲好的幾個字刪掉。
手機那頭又沒消息了，他忽然覺得一陣失落，好看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要是，要是剛才鼓起勇氣，跟她說一句話就好了。
哪怕一句。
溫悠悠點開他的截圖，又在網上搜了幾行代碼，總算是看明白了。
她站起來，對馬老師說道：「老師，您這道題用的演算法錯了。」
「演算法錯了？不會吧，這個功能應該就是要用這個演算法完成才對。」馬老師說道。
「我記得上次遇到同類型的功能，就是用的這個演算法做出來的，怎麼可能用的演算法錯了？馬老師應該只是哪個小邏輯環節出錯了吧。」陸雪反駁了溫悠悠的觀點。
盧方的同桌推了推他的胳膊，「盧神，到底是演算法用錯了，還是邏輯寫錯了啊？」
「這還用說，就是個邏輯上的小錯誤，改兩行代碼就成。」盧方一臉自信。
「哪兒錯了啊？」
盧方一臉高深莫測：「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其實盧方自己也沒看出來，但是不耽誤他裝逼。
「盧神牛逼，一眼就看出來了，你現在比馬老師的水平還高，競賽一等獎妥妥的啊。」
「這道題對我來說很簡單。」盧方繼續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我什麼時候有盧神一半水平就好了。」
盧方被誇得都有些飄飄然，下巴高傲地揚起。
溫悠悠走上講台，直接把截圖拿給馬老師看：「老師，需要用到這個演算法。」
馬老師看到開頭的函數，下意識就想反駁：「這個演算法不是用來解決這種功能……」
等他又往下看了兩行，剩下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他直接放大圖片，一行一行看了下去。
看到最後一行，馬老師頓時笑了：「原來這道題有個陷阱，我從一開始的思路就是錯的。」
陸雪等人愕然。
「溫悠悠同學，這個演算法是你做題的時候截圖的？」
馬老師誤以為，這是溫悠悠自己做出來的。
「不是的，我剛才把消息發給了那個叔叔家的兒子，他發給我的。」
溫悠悠壓低了聲音，不想讓別人知道林雎的事情，免得到時候解釋起來麻煩。
「就是那個姓林的孩子？這麼一會兒就做出來了，看來他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有天賦，你可一定要拉他來參加競賽啊。這麼好的苗子，不參加競賽太可惜了。」
這時候班裡的同學們都在討論這道題到底該怎麼做，所以他們二人的對話被淹沒在討論聲中，並沒有第三個人聽見。
聽到馬老師這麼說，溫悠悠只能敷衍過去。
她也不能保證，林雎一定願意參加競賽。
如果他願意的話，一等獎肯定非他莫屬，說不定連全國競賽他都能取得名次呢。
可惜林雎根本不在乎這些。
等溫悠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馬老師直接把剛才寫的代碼全部清空。
「這個功能，其實應該用這個演算法來實現……」他重新在電腦上，敲下了一行行新的代碼。
對於下面坐著的同學們來說，這個演算法是完全陌生的。
「這個演算法是從一個編程論壇里流出來的，能解決很多高深的難題，但是沒人知道演算法的創造者是誰，據說是一個遊戲的主創人員寫的。沒想到，競賽題居然會出得這麼有深度。」
馬老師感慨，要是沒見過這個演算法，做出來這道題需要耗費很多功夫，怕是時間用完了都答不出來。
但要是參加競賽的同學平時正好關注編程論壇，也特意學習過上面的演算法，那這道題就迎刃而解了。
看來競賽還會在一定程度上，考察學生對編程的興趣。
「下面我來給大家講解一下。」
隨著馬老師的講解，編程專題小組的同學越聽越驚訝。
居然有人能琢磨出這麼難的演算法，他們聽老師講完還要消化好一會兒，創造這樣的演算法難度肯定更大，這人腦子是怎麼長的啊。
「盧神，你剛才不是說，老師沒用錯演算法，只是邏輯錯了么？」盧方同桌問道。
盧方尷尬不已，「誰說一道題就只有一個演算法能解出來，剛才馬老師的演算法也對。」
「那老師剛才的邏輯錯在哪兒了？你倒是指出來啊。」
馬老師寫的代碼沒錯，根本就是演算法用錯了，所以硬讓盧方說邏輯錯在哪，盧方也說不上來啊。
但他要是承認馬老師代碼沒錯，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好好聽課吧，先掌握這個演算法。」盧方只能轉移話題。
他同桌沒看出來他剛才在裝逼，還以為他是藏私不願意說。
「放心吧，我不會把你的初賽名額擠掉的，你不用這麼防著我。」他同桌明顯生氣了，故意拿話諷刺他。
盧方有苦說不出，為了不自打嘴巴，他只能保持沉默，讓同桌誤以為他就是藏私小氣。
同時，陸雪也快被溫悠悠氣死了。
今天這麼好的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她沒抓住，又讓溫悠悠抓住了。
這下好了，馬老師現在肯定很喜歡她。
真是煩死了，溫悠悠怎麼這麼愛出風頭？
快放學的時候，馬老師通知了一件事：「咱們編程競賽課題組決定，過兩天跟葉水中學的專題小組共同辦一場交流會，大家互相分享一下自己的學習方法，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向其他學校的同學請教。」
葉水中學，就是溫明雅所在的學校名字。
書里也有這場交流會的劇情。
就是在這個交流會上，陸雪和梁景南發現了一位很有力的競爭者，是來自葉水中學，姓蕭的一位同學。
之後陸雪跟溫明雅暗示了幾句，溫明雅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能拿到好名次，就設計陷害了這位蕭同學。
溫悠悠當然不會讓溫明雅和陸雪得逞，要是這次她們兩個還想耍心機，破壞考試的公平性，她肯定會拆穿她們的陰謀，讓她們付出代價。
幾天後的周五，交流會在葉水中學舉行。
溫悠悠一行人，跟著馬老師去了葉水中學的會議室。
明華中學的學生坐在長桌的一邊，葉水中學共有十三人報名競賽，坐在明華的人對面。
大家都坐下以後，開始進行自我介紹。
「同學們好，我叫溫明雅，歡迎明華中學的學霸們來我們學校。」溫明雅面上一派溫婉。
說完，她挑釁地看了一眼溫悠悠。
沒想到溫悠悠還真敢報名參加編程競賽，到時候要是她連初賽都過不了，肯定丟死人了。
溫悠悠沒給她眼神，只當不認識。
「我是陸雪，希望這次交流會，大家都能有進步。」陸雪依然保持著自己小白花的人設。
「我叫溫悠悠。」
「梁景南。」
……
「我叫蕭知。」
每個同學自我介紹的時候，溫悠悠都會抬頭記下他們的長相，免得待會交流會開始，叫錯了名字尷尬。
她抬頭之前還在想，這個蕭知應該就是上次做出壓軸題的另一位同學，同時也是溫明雅和陸雪想要對付的人。
結果她一抬頭，就驚奇地愣在了原地。
這，這不是職高那個蕭行嗎？
怎麼變成了葉水中學的蕭知？
蕭知可能是注意到了她驚訝的表情，微微彎起唇，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還衝她微微點頭。
他的笑容，跟那天她看到的，蕭行那痞氣的笑容完全不一樣。
長得這麼像，姓氏也一樣，應該是雙胞胎吧？
兩兄弟一個學霸一個學渣，還真是讓人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