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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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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聲音低啞而隱忍,緊貼著她的耳畔響起。眠眠暈乎乎得厲害,腦瓜子里像是被漿糊攪成了一團,很混亂,也很迷濛。然後,細密的吻雨點一般落下來。


  她有些被嚇住了,瑟縮著想躲,卻被陸簡蒼溫柔而強勢地壓制。暖色燈光中,她像是盛開在黑夜裡的蓮花,每一寸雪白都是最動人的邀請。


  望著那雙黯沉熾熱的雙眸,眠眠驀地清醒過來,可是顯然為時已晚。


  他俯首熱切地吮吻她嬌軟的唇舌,吞噬她甜膩的呼吸,掠奪她敏感的感官。在她被吻到窒息的前一秒,他終於暫時放開她已經紅腫的唇瓣,她睜開眼睛,迷濛的大眼睛里氤氳起一層柔柔的水霧,然後,一片麥色的精壯胸膛就完全擋住了她的視線。


  「等、等一下……」


  眠眠忽然開口,細白的十指抬起來,抵住男人硬邦邦的胸肌,臉頰紅得能滴出血來。


  看著她嬌媚勾人的小模樣,陸簡蒼眸色越來越深,捉住她的兩隻小手輕輕一吻,渾濁的黑眸灼灼盯著她,嗓音極度低啞,而又堅定:「你同意了,就不允許反悔。」


  「……」我靠……


  眠眠無語凝噎,心道我真的反悔了。小火車馬上就要污污污了,她惶惶然,奮力地將十根細細的手指頭從他的嘴裡解救出來,腦瓜子轉得飛快,隨後赤紅著小臉道:「陸先生,我仔細思考過了,我明天滿課,不如另擇個良辰吉日再……」


  「你明天的課在下午。」他打斷她,眸光暗沉,語氣很輕。


  「……」沃日,這特么都知道……


  精心編織的謊言被人一秒拆穿,眠眠臉皮子一陣抽搐,又開始連忙絞盡腦汁地尋找其它說辭。


  就在這時,陸簡蒼修長的手臂從她的小腰桿上環過去,輕輕一撈,將那副小身子摁在胸膛上抱緊,薄唇近乎迷戀地舔吻她軟白的耳垂,低聲道:「我很難受。眠眠,-讓我愛你,現在。」


  這種話語太過直白而露骨,眠眠幾乎羞得冒起了煙煙。意識到自己大約可能肯定是躲不過後,她琢磨了2秒鐘,萬分艱難地做出了一個讓步,於是對著手指做蟲蟲飛,聲若蚊蚋道:「只能一次……咳,撐死了兩次。」


  那一晚慘不忍睹的戰況,著實給她幼小而純潔的心靈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如果再重蹈覆轍一次,她估摸著自己別說上課,能不能起床都是大問題。


  眠眠話音落地后,陸簡蒼眼底浮起一絲笑意,在她嬌紅的臉頰上咬了一口,「好。」


  然後,然後她就什麼都沒辦法思考了……


  經過這個很不純潔的夜晚,從來沒談過戀愛的董眠眠切實地明白了一句話,什麼叫做當年太美的承諾,終究是因為太年輕——這個向來嚴謹沉穩冷靜自製的男人,不僅完全無視了她事先約定的「1」到「2」次數區間,還變本加厲,狠狠地把她醬醬釀釀了一整夜。


  於是,友誼的小船,就這麼說翻就翻了:)。


  正式攻擊結束在清晨左右。


  眠眠的大腦還處於完全空白的狀態,疲乏至極地昏睡過去,隱約感到自己被摟進了一個寬闊有力懷抱中。細腰被箍得死緊,她有點不舒服,在睡夢中皺起眉,咕噥著推搡了一下,摸到一副硬邦邦的胸膛,銅牆鐵壁一般不動如山。


  陸簡蒼黑眸低垂,靜靜注視著她不安的睡顏。秀麗的小眉毛皺得緊緊的,兩隻爪子鍥而不捨地掰著他放在她腰上的修長五指,努力了會兒,毫無結果,好像很失望地放棄了,吻痕遍布的小身子蜷縮成一團,呼吸逐漸變得均勻。


  一個輕柔的吻,蝶翼一般落在她汗濕的額頭。


  他將她抱得更緊,頎長挺拔的身軀微微弓起,在深色大床上形成一個優雅的半弧,將她圈禁成圓心,溫柔包裹。


  疲乏的神經得到放鬆,於是乎,眠眠這一覺,直接拉撐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月亮婆婆落山之後,勤勞的太陽公公便顛顛兒地爬上了天空,穹窿一片光耀,金輝如瀑般灑向大地,萬千世界的繾綣都在晨……呃,午風中舒展開。


  當床上的某人揉著惺忪的大眼睛悠悠轉醒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從窗外當空投入的一抹陽光。光束之中,空氣中的浮塵輕柔拂動,像一個被迷離交織成的夢境。


  強行空白了一整夜的大腦還很混沌,全身上下的骨頭和皮膚都像是被重型器械狠狠碾壓過,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疲乏不堪。她眼角還掛著一絲濕潤,微腫的大眼眸子里一片茫茫然,打了個哈欠,視線往邊兒上一轉,頓時半秒鐘石化——


  太陽當空照,陸簡蒼,對她笑……


  他側躺在床上,修長的右臂曲起撐額。金輝遙映,那副冷峻逼人的眉眼格外醒目,嘴角一絲清淡笑容,比外面的日光更加璀璨和耀眼。而那雙幽黑的眸子微微低垂,被濃密長睫掩映的目光凝視著她,十分地專註,看樣子已經清醒好些時候了。


  她嘴角一抽。這才發現自己沒有睡在枕頭上,腦袋下的觸感溫熱,是一種和她的雪白細膩截然不同的韌。餘光瞥見一抹黯沉的麥色,是……這個男人的手臂。


  昨晚的記憶潮水一般湧上大腦:強硬到近乎啃噬的親吻,有力的擁抱……


  Σ(°△°)︴!

  ……昨晚上恍恍惚惚鬼使神差,她竟然同意了和他滾床單,還一滾就滾了整個晚上,噢,天哪。


  腦子裡嗡嗡的,眠眠還有些回不過神,只是面紅耳赤,木獃獃地望著頭頂上方那張清冷的俊臉。片刻的安靜,緊接著就是一道低沉慵懶的嗓音,透出絲絲沙啞的性.感,從那張優雅的薄唇里溢出:「醒了?」


  眠眠怔愣了下。眼前的面容俊美沉靜,看上去十足的清心寡欲,令人很難將他和昨晚那個野獸一般強勢兇狠的男人聯繫在一起。可是偏偏,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這種太過鮮明的反差,不知為何,令她心中升起絲絲悸動。


  靜謐之中,董眠眠呼吸有些發緊,連忙低下頭不再看他,只是微微頷首,沒有多餘的話語。早晨從同一張床上醒來,再友善地打個招呼。這種對話內容和場景實在是太過曖昧,親昵而又溫和,發生在她和陸簡蒼身上……真的是太奇怪了。


  生活就像一顆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口會吃到森么。眠眠覺得,這句話用在自己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幾天之前還萬分討厭的一個人,尼瑪就這麼說睡就睡了,還睡得十分驚心動魄,蕩氣迴腸……


  媽、噠。


  正囧囧有神地感嘆著生活,微涼粗糲的手指,已經輕輕地撫上了她柔滑的臉頰。眠眠眸光微閃,紅紅的小臉被那指腹的低溫刺激到了,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脖子,想要把自己藏進柔軟溫暖的被窩。


  然而陸簡蒼卻在這時捏住了她的下巴,不許她躲。


  指尖觸及的肌膚滑膩而滾燙一片,他低眸審視,看見她極力維持著面部表情的平靜,而那雙濕潤的大眼睛卻目光閃爍,暴露了她此時慌亂緊張的情緒。


  眠眠的心跳快急了,在他幽深平靜的注視下,她甚至緊張得掌心都沁出了薄汗,呼吸發緊。


  「……」是錯覺嗎?這副想把她一口口吃下去的眼神是什麼鬼……


  十指不自覺地收攏,她屏息凝神,戰戰兢兢地和他對視,心裡卻有些害怕,很擔心這個貌似屬狗的大爺又一言不合就咬她一口。像那次在泰國的北孔普雷,像他們的第一次,像昨天晚上。


  難耐的一陣等待后,陸簡蒼輕聲開口,嗓音低沉而平和,「睡夠了么?」


  眠眠呆了呆,像是沒有料到他會問這種沒什麼營養和意義的話。


  她其實還很困,昨天晚上被他翻來覆去地狠狠疼愛,她骨頭都要散了,但又不可能回一句「滾開,老子要繼續睡到天昏地暗」balabala,只好硬著頭皮嗯了一聲,哭了一夜的嗓子有些啞,「差、差不多了。」


  出乎眠眠意料的是,在她回答完之後,陸簡蒼的眼底竟然勾勒出淡淡的笑意。他點頭,聲音比之前更加低啞,「那我要繼續了。」


  「……哈?」她瞬間目瞪狗呆,繼續?什麼玩意兒?


  不等董眠眠反應過來,陸簡蒼就已經扣住她的下頷狠狠親了上去。她徹底無語了,扭著脖子躲避著這個來勢洶洶的熱吻,小拳頭一攥,在他的唇齒間含混不清地抗議:「那個,說好的一次呢?最多兩次啊……唔,陸先生,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他抬眼看向她,一貫沉靜冷漠的眸光此時熱切昏黯,她大口地喘著氣,雙手被他大力壓在兩側,只覺心臟一陣一陣快速地跳動,幾乎要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


  隨後,她感覺到他的唇吻住她耳垂,在她耳畔沉聲道:「這是我了解你的一個方式,次數越多,我對你的了解會更全面,也更詳細。」


  「……」了解——那方面?


  她臉皮一陣抽搐,好想「噗通」一聲給他跪下去,頓覺臉頰被一把無形的火瞬間點燃,整個人又羞又燙,衝口而出道:「你了解這些做什麼?」蛇精病啊卧槽!

  他扣住她的下頷,將她的腦袋禁錮得無法動彈,黯沉的眼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嗓音很輕,很柔軟,十分的真誠,「眠眠,你是我的妻子,我理應給你最好的服務。」


  「……」服務個巴拉拉啊。


  聽見這個男人如此正經八百地說這麼污力濤濤的話,眠眠懷疑,自己馬上就要羞爆炸了。


  紅潮一路從雙頰蔓延開,她整個人頓時成了只煮熟的蝦米,眸子驚瞪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從這幾次的相處來看,他的性格無疑相當強勢,甚至很偏執,決定認定的事都不可能有轉圜改變的可能。也就是說,無論那個所謂的婚約是真還是假,至少在他眼中,她已經完全是他的專屬物。


  這種覺悟令她有種日了狗的無力感,也有絲絲心顫。


  好奇怪的感覺,唉,去他大爺的。


  腦子裡亂糟糟的,像一團扯得零零散散的毛線。就在眠眠詫異怔忡加震驚的當口,陸簡蒼灼熱的吻已經捲土重來了。


  **********

  等董眠眠終於能下床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半。


  戰役的小號角從頭天晚上吹到了次日午後,作為被敵方全面攻陷的悲催弱雞,眠眠內心的小白旗早已高高舉起——敵人不僅火力兇猛,攻擊力和持久度也相當可怕。對於那個體魄強健到讓人分分鐘想暴走的陸指揮官,她的評價只有十分中肯的三個字:非人哉。


  而經過這次相當徹底的交鋒,眠眠生平第一次,對自己長達七年的巴西柔術學習生涯,感到了後悔:她的這項技能,除了能幫助她在學校里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莘莘學子外,唯一的用處,大概就是協助陸蛇精開發更多匪夷所思的x位……吧。[微笑][再見]

  在浴室里洗了個戰鬥澡后,眠眠拿出隨身攜帶的bb霜,眉筆,眼線,粉撲,給自己上了個最簡單的淡妝。畢竟下午還得滾回學校去上課,這麼大兩隻熊貓眼,實在是太……萎靡不振,引人遐想了。


  畫好一字眉后,她打量了一下鏡中的自己,確定看不出什麼異常之後,轉身走出了浴室。


  令眠眠沒想到的是,剛一出門,竟然和陸簡蒼迎面相遇。


  她怔了一下。


  舉目所及,眼前的男人穿著筆挺的軍裝制服,扁平的軍帽之下,黑色短髮往上梳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眼窩十分深邃,鑲嵌著一對墨玉般的瞳孔,高挺的鼻樑下方,薄唇微抿,整個人看上去威嚴冷峻,又很傲慢。


  這身打扮,眠眠猜測他今天應該有重要的工作,比如,又是視頻會議,和各國財團亦或政.府談生意什麼的吧。


  儘管兩人的身體已經十分親密,但從心理層面來說,她看見他時還是會很尷尬。於是匆忙移開視線,低下頭,沒有說話。


  等了會兒不見對方有任何舉動,眠眠微愣,以為自己擋住了他的路,不由一囧,連忙往旁邊讓開了一些,口裡乾巴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


  然而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她的呼吸就猛地一滯——腰間被有力的手臂突然環住,那股力道柔和卻不容忤逆,往前一帶,她整個人瞬間貼緊那襲冷硬無比的黑色軍裝,隨後,下巴被抬高。


  她清亮的大眼眸子眨了眨,視線抬高,撞進一雙幽深如夜色的黑眸。他低頭沉默地打量她,那眼神竟然十分的溫和,認真,並且專註。


  「……」又搞毛?


  不得不說,這個哥老官。簡直分分鐘能把人嚇出心臟病……


  被他這樣審度,不自覺的,眠眠感到自己背上的毛毛全都稍息立正站了起來。她驚疑不定地盯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忽然抱自己……難道,又要,么么噠?


  正疑惑著,他摟緊她細腰的大手卻又鬆開了。眠眠暗自緩了一口氣,朝後退了半步,看見他沉靜英俊的臉龐微微轉向一旁,嗓音低沉,道,「難以置信的漂亮。」


  「……啊?」董眠眠一下子驚呆了。


  難以置信的……漂亮?指什麼?她么?


  她詫異極了,下意識地垂眸打量自己:身上的白色連衣裙是他準備的,和之前那條非常相似,收腰排扣,長袖及膝,露出一截纖白柔弱的小腿。很普通的款式,就算她化了淡妝,也不至於造成多驚艷的效果。


  而他給出的評價,竟然是難以置信的漂亮??

  眠眠疑惑地皺眉,視線在那個高高大大的男人面上來回觀望。在讚美完她后,他的臉龐轉向一側,側顏的輪廓非常的冷毅完美。而那雙黑眸不再看她,只是沉默地看著別處,看上去就像是……有點不好意思?

  陸簡蒼會不好意思?

  因為她穿著他選的白色裙子,化了妝?


  她被這個念頭結結實實地震驚了,目光變得更加驚詫,下意識地朝他走近了一步,十分關切的口吻:」陸先生,你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這麼純情小清新簡直不是大哥你的人設啊喂……


  這句話並沒有戲謔的意味,眠眠是打心眼兒里覺得他今天不正常。小白手微抬,正要壯著膽子去拍他的肩,令她萬萬沒想到的一幕就發生了——原本安靜沉默站在不遠處的英挺男人,忽然長臂一伸箍緊她的腰,將她整個壓在了牆上,唇狂風暴雨般重重吻住了她的。


  對於這人動不動就要強吻她的行為,眠眠已經有點習慣了。熟悉的呼吸熱烈地糾纏,她腦門兒上掛著一排黑線,仰著脖子任由他親啊親啃啊啃。


  他抱得很緊,整副高大的身軀幾乎將嬌小的她包裹,唇舌纏綿了好一陣之後,他意猶未盡地放開他的唇,埋首在她的頸窩,指腹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左右滑動,啞聲道:「和我預想的一樣,白色果然很適合你。」


  眠眠腦子還有點恍惚,依稀聽見這句話,心頭頓時微驚——看來,這個男人是真的對這種死氣沉沉的顏□□有獨鍾,所以看見她化了妝穿白色裙子,才會這麼的,呃,激動。


  她的臉已經燙得能煎雞蛋了,靜默了須臾,等呼吸稍稍平復些許后,有些僵硬地擠出個笑,細嫩的五指扯了扯他的軍裝衣袖,聲音柔柔的,帶著些試探的意味,「陸先生,我有點餓了。」、


  已經下午一點多了,早餐午餐統統沒吃,他都不餓嗎……說出來也不怕丟人,體力被壓榨得一點不剩,她真的已經要餓暈了:)。


  須臾,陸簡蒼從她的黑髮間抬起頭,清冷俊美的面容又恢復了一片沉靜,只是那雙俯視她的黑色瞳仁中,依稀殘留絲絲微濁。


  「要我抱么?」他輕聲問。


  「……」董眠眠差點兒被哽住,臉皮抽搐著朝他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還沒餓到走不動的地步,呵……」


  知道她還沒有完全適應自己,陸簡蒼也不沒有再堅持,只是眸子直直望著她,朝她伸出了右手,攤開,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掌心紋路清晰,十分的漂亮。


  眠眠當然知道這個舉動是什麼意思。她按捺著內心的陣陣異樣和悸動,遲疑著,將自己的右手放了上去。


  他微微一笑,微涼的大手將她細軟的小手裹住,牽著她轉身下樓。


  下午的課程是七八節,四點半上課,所以眠眠還是有充足的時間填飽肚子的。被陸簡蒼帶著前往餐廳,桌上擺著的食物照例精緻量少。她在椅子上坐下來,一面扒拉碗里的大白飯,一面在心裡想著事情。


  昨晚和今天上午基本報廢,直到現在,她才終於有時間思考那場莫名其妙的襲擊。


  有人想要她死,並且還是直接在高速公路上進行開.槍射擊,那麼很顯然,對方一定很急切地想聽到她的死訊,急切到不能容忍她多活一天。


  眠眠蹙眉,半眯了眸子將一塊花椰菜送到嘴裡,吧唧吧唧狠狠地嚼。


  直覺告訴她,那場槍擊,和那天在xx醫院撞見的事,脫不了干係——有人想要殺寧馨,而恰巧被她誤打誤撞地阻止了,那麼就能得出一個結論,要殺她的,和要殺寧馨的,是同一個人。


  要她的命,是為了泄憤?因為她阻攔了那場謀殺?

  還是說,那群人覺得她窺見了這個秘密,必須下狠手滅口?

  ……卧槽,人一倒霉,喝水都噻牙縫。她這運道也真是點兒背到家了,旅個游能被抓去賣器官,探個病能撞破謀殺案,這經歷,要是她以後不成為個偉人,那簡直是對不起自己這麼豐富的傳記素材==。


  正思索著,一陣腳步聲冷不丁地響起,沉穩清晰,由遠及近。她轉頭看了一眼,見來人是一副英秀白皙的亞洲面孔,身姿挺拔,眉眼溫和,穿著黑色軍用t恤,腳踏軍靴,長腿筆直。


  眠眠挑眉,在記憶里搜索了一陣,記起這個傭兵的代號:黑刺。


  代號黑刺的青年原本大步向前,餘光瞥見一抹纖瘦嬌小的白色身影,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頓住步子,在距離餐桌三米遠的位置站定,行了個軍禮后冷聲恭謹開口:「指揮官。」


  「有結果了?」陸簡蒼淡淡道。


  黑刺的表情明顯起了一絲變化,答道:「很抱歉,由於中國領域我們從未涉足,這裡並沒有被eo納入情報網範圍,調查還在繼續。」


  他冷漠的視線微轉,掃了一眼身前身姿筆挺的年輕傭兵。


  黑刺心頭一沉,意識到自己或許說了不該說的話,頓時微微垂首,隨後便聽見陸簡蒼漠然的嗓音響起,道:「各國有各國的底線,我想,你可以換一種方法,黑刺上尉。」


  「是!」黑刺應道,又行了軍禮后才轉身退出。


  腳步聲漸遠,眠眠收回目光,有些好奇他們想在中國查什麼。情報網……雖然聽不懂,但是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這時,一道嗓音突然從對面傳來,清冷低沉,像夾雜寒意的微風拂過耳畔。他說:「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和我住在一起,確保你的安全。」


  住一起?

  眠眠微怔。這當然是一個好辦法,在這種敵明我暗的時候,和陸簡蒼待在一起當然是最佳選擇,陸府的安保措施,絕對比她們x大的保安大叔和宿管阿姨們給力得多得多。


  她權衡再三,哦了一聲,接受了這個決定,「但是……」說著抬起頭,原本平靜的小臉驀地垮了下去,期期艾艾欲哭無淚:「我必須去上課,這學期的專業課死啦死啦滴,再不去,明年真的要和大二的一起重修了……」


  「可以。」他緩慢地點頭,道,「我陪你。」


  「……」眠眠椅子一歪,直接摔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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