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即將離開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分出哪只才是原來的識途鳥？」維布倫覺得盯著兩隻識途鳥，心裡十分的新奇。
「是的，如果你能幫我分出來，我願意告訴你們離開第四層魔塔的辦法。」矮人幽靈出人意料的並不傻，知道他們想要找到離開魔塔的路。
「第四層魔塔怎麼那麼奇怪？為什麼到處都是白光？」梅伊瑟斯看他蠻好講話的，忍不住發問。
不過矮人幽靈瞥了她一眼后，再也不吭聲了，擺明了態度告訴你：不幫我解決眼前問題，就別想套出什麼話。
「小氣鬼！」梅伊瑟斯翻了個白眼。
維布倫倒沒在意這個小插曲，他逗弄起矮人幽靈肩膀上的兩隻識途鳥，「你是原來的識途鳥嗎？」維布倫開口問那隻看起來嶄新一點的識途鳥。
「是的，我就是原來那隻，一直未變，只是替換了些零件。」嶄新的識途鳥挺直了肚子說。
維布倫點了點頭，沒有表示什麼，他又問那隻破舊的識途鳥，「你說得都是真話嗎？」
「識途鳥有問必答，從不說謊！」破舊的識途鳥脫口而出。
「你知道怎麼離開第四層魔塔嗎？」維布倫問得十分突兀，梅伊瑟斯和矮人幽靈都是一愣，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在矮人屁股下面有一塊木板，打開木板就有通往第三層的通道。」識途鳥倒是知無不言。
兩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到了矮人幽靈身上，矮人幽靈慌忙的站起身，警惕的看著維布倫和梅伊瑟斯，只是這樣一來，地上的木板就暴露在兩人面前。
識途鳥果然像傳說中的那樣，熟悉地獄里的一切，而且還喜歡實話實說，幾個簡單的問話，維布倫就了解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不用擔心，先生，答應了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完成。」維布倫見矮人幽靈不安起來，他嘗試緩解對方緊張的情緒。
別看這個矮人幽靈人畜無害的樣子，能在魔塔里的都不簡單，誰知道對方有什麼手段呢，反正他是沒有自保的能力，絕對不願在這種情況下產生衝突。
「事實上我已經知道哪只是原來的識途鳥了！」見矮人幽靈仍沒有解除警惕的想法，維布倫拋出了一顆重磅炸彈。
「你已經知道啦？」矮人幽靈聽到后大喜，也顧不得防備了，他抓著維布倫的雙手，一臉的焦急，「快告訴我，到底是哪只？」
「不要急！」維布倫吃力的把手抽了出來，幽靈的身子可是夠冷的，他指著那隻嶄新的識途鳥，「這隻就是原來的識途鳥。」
「為什麼？」見維布倫簡明扼要的指出答案，矮人幽靈傻眼了，這也太輕易了吧，像這種情況一般不是都要先吊吊胃口，擺擺照型嗎，而一旁的梅伊瑟斯也伸過頭看想聽聽高見。
「理由其實很簡單，你之前問過這兩隻識途鳥，正是它們的回答讓你很難取捨，對吧？」
矮人幽靈點了點頭，或許他就不該去問這兩隻識途鳥，因為問過之後他更加的糊塗了。
「那就從它們倆的話里解決這個難題，我們不用想誰說得是對的，只要證明其中一個說得是錯的就行了。」維布倫笑道，他指著破舊的識途鳥。
「就拿這隻破舊的識途鳥來說，它是你利用換掉的舊零件重新拼裝而成的，只不過後來所有的舊零件都替換掉，並且安裝在它的身上，所以你覺得它應該是原來的那隻識途鳥是吧？」
矮人幽靈又點了點頭，可不是嗎，這隻破舊的識途鳥全身上下，所有的材料都和最初的一摸一樣，它理應是原來的那隻識途鳥啊。
「問題就在這裡了，你認為它是原先的那些零件拼裝的，可那些材料真的完全在它身上，一點也不少嗎？」
矮人幽靈愣住了，他皺著眉頭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確是一點兒沒漏，將所有的舊零件拼裝在一起。
「你再想想，真的是一點兒也沒漏嗎，哪怕掉落一絲木屑，哪怕木材受到一丁點的磨損都沒有嗎？」維布倫在一旁扇起了火。
「那怎麼可能，即使技術最精湛的木匠，在製作的過程中也會弄掉一點兒木屑的。」矮人幽靈擺了擺手，外行就是外行，維布倫說得根本不可能實現。
「這就對了！」維布倫錘了錘手掌，「這隻破舊的識途鳥不是完全由舊零件拼裝的，它有木屑掉落，有木柴磨損，它和原來的那隻識途鳥已經有細微的不同，他不過是你重新製造出來的贗品而已。」
「另外一隻則不同，從第一個零件替換開始，不都是你親自完成的嗎，雖然它現在所有的零件都更換了一遍，但是從頭到尾你都是參與其中，親眼所見的，萬事萬物哪有一成不變的道理，難道你會因為小時候的樣子，就否認長大后的你不再是你了嗎？」
維布倫一番話下來說得矮人幽靈啞口無言，他本來腦子就不好使，被維布倫這麼繞來繞去，就更糊塗了，最後他是一句也沒聽懂。
雖然沒聽明白，但是覺得挺有道理的，「我知道了，這隻嶄新的識途鳥才是原來的那隻。」他稀里糊塗的順著維布倫的說法下了個結論。
「沒錯，就是這樣！」維布倫一頓歪理總算達成了目的。
「這樣的解釋太牽強了。」梅伊瑟斯不同意了。
「噓！」維布倫連忙捂上她的嘴，「笨蛋，管它牽強不牽強，只要這個矮人信了就行，我們的目的又不是陪他想答案，趕緊出去才是首要的事情。」他敲了敲梅伊瑟斯的腦袋。
「我知道啦，快鬆開你的手。」梅伊瑟斯拍開維布倫的手，「現在可以讓我們走了嗎？」她對著矮人幽靈說。
「噢，當然，請自便！」矮人幽靈來開了木板，露出了長長的階梯，和魔塔入口那道階梯如出一轍，亞祖蘭這品味簡直是夠爛的。
「等等！」維布倫叫停了他，「能把這隻破舊的識途鳥送給我嗎，反正你手裡已經有了一隻。」他早就打起了識途鳥的主意
「你喜歡這玩意？」矮人幽靈奇怪的看著他，「你幫了我大忙，把這隻贗品送給你也沒什麼關係，只是識途鳥是不能離開地獄，你帶不走它的。」
識途鳥不能帶離地獄？維布倫看向梅伊瑟斯，少女點了點頭，「識途鳥是用地獄的榛樹木製作的，這種樹一旦離開了地獄就會死掉，所以識途鳥也無法離開。」她肯定了矮人幽靈的說法。
維布倫不禁大失所望，他原本見識途鳥知識淵博，對地獄的事情又是極為了解，正好能彌補自己對地獄知識的空缺，哪知道它們壓根離不開地獄。
不過轉念一想，後面的路也許還用得到識途鳥，於是他堅持道：「我看它十分好玩，雖然不能帶離地獄，但是一路上陪我聊聊天總還是不錯的。」
「既然如此，就讓它陪你一程吧。」矮人幽靈並不在乎，他抖了抖肩膀，識途鳥看了看他，飛到了維布倫的肩上。
「好了，這下我們該趕路了。」他對著梅伊瑟斯說，目的已經達到，自然無需久留。
兩人沿著階梯走下去，魔塔里的空間是混亂的，從一層到二層、三層是往下走，到了第四層反而又要往上，不過兩人都不在乎這些細節了，他們心裡在雀躍著，自由彷彿就在眼前。
只要離開了第四層魔塔，他們幾乎可以算脫困了，畢竟一二三層他們曾經走過，熟悉那裡的路，也知道那裡沒什麼危險。
維布倫開始回憶起自己過去這些日子的遭遇，自己謀得魔道印后，本來打算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好好的學習魔法，卻不料遇見了梅伊瑟斯，往後更是墜入到了死後世界中。
在死後世界里自己莫名奇妙的得到了聖潔之花，雖然最終凋零了，卻激活了體內的神魂，讓他擁有了神格化的力量，這種力量就算以後達到了御座階也不一定能匹敵。
所以前世有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風險總是與收益同在。
維布倫付出了好幾次近乎喪命的代價，收穫了巨大的利益，他已經很滿足了，他不是一個胸懷大志的人，來到這個世界所想的也是先保住性命。
現在的他仍然很弱，可身上有著巨大的潛力，他心中暗自擬定好了安排，他要安頓下來，魔法的學習必須提上日程。
最好能投靠一個勢力，能有足夠的資源為他所用，另外他是真的過夠平民的苦日子了，現在翻身成魔法師老爺了，怎麼也得享受享受貴族的生活吧，維布倫心裡美滋滋的想著。
這時梅伊瑟斯也開始抱怨起她的經歷來，什麼剛遇到維布倫就被戲弄啊，進了魔塔被維布倫坑啊，墜入地獄被維布倫欺負啊，總之所有的事情都賴維布倫，都是他的錯。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斯卡曼王子的成人禮是趕不上了。」一通抱怨后，梅伊瑟斯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你的年齡比他要小點，你是他的弟弟嗎？」
維布倫之前被阿斯圖認出了斯卡曼家的魔道印，梅伊瑟斯一直以為他是斯卡曼家的後人，維布倫因為魔道印來得不正，也就沒解釋，讓她一直誤會了下去。
聽到這句話后，維布倫想著兩人也算是生死與共了，便要開口說明，但他突然感覺不對勁了，「斯卡曼王子？」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