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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蘇懿意外的是,周玄居然沒有回答她,反而有點尷尬的避開了她的視線。而那個陌生女人卻禮貌的站起身,對她伸出手來,面無表情語氣平淡的到:「你好,蘇小姐,我是白映涵。」
「你好,白小姐。」蘇懿和白映涵握了手,再一次看向周玄,發現周玄根本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她雖然很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在這個情況下她不過是個局外人,不好插嘴,所以她只是對白映涵微微一笑:「你們聊。」然後就回了房間。
蘇懿在卧室里坐立難安,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這麼焦躁,但她直覺的認為白映涵和周玄的關係不一般。
客廳里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知道是房間隔音太好,還是外面的兩個人真的太安靜。蘇懿的身體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等她回過神來她已經把耳朵貼在房門上聽了好一會兒了。
蘇懿:「……」
蘇懿暗自唾棄自己這變-態的行為,可還是忍不住想知道外面的兩個人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安靜。
她想了好半天,終於決定借著喝水的理由去外面轉一圈,視察視察『敵情』。喝水嘛,很正常對不對,誰還沒有口渴的時候。而且她自動迴避是出於禮貌,就算這會兒出去喝個水,也不能說她就是去偷聽的啊。
給自己找了大堆理由后,蘇懿理直氣壯的拉開了房門。本想瀟洒的往廚房那邊去,但視線還是不由自主的往沙發那邊飄。
沙發上的兩個人像定格了一般,連坐姿都跟她進房間前一模一樣。周玄的視線落在茶几上的某個點,而白映涵的側臉平靜如水。
蘇懿走到冰箱前拿出礦泉水喝了兩口,然後又假裝淡定的把水放回冰箱里,順便又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兩個人。那兩個人還是沒有動靜,也沒有一句交談,氣氛詭異得讓她覺得像在看一出默劇。
就在蘇懿準備進房間的時候,沙發那邊終於有了動靜,就好像定格的畫面被按下了播放一般。白映涵站起身,柔聲對周玄到:「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
周玄從發獃的狀態回過神來,看向白映涵的時候視線卻越過她的肩頭和蘇懿對視了大約一秒。「嗯。」
蘇懿站在卧室門前,看著周玄把白映涵送到門口,心想這尊冰山終於要走了,暗暗鬆了口氣。
白映涵臨出門前轉過身,和周玄對視了一會兒,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笑意。她抬起手撫上周玄的臉頰,俯過身子親吻了周玄的額頭,語氣和眼神里都透出一絲寵溺:「晚安。」
蘇懿就站在那裡,看著背對著她的周玄一動不動的任由白映涵親吻,看著白映涵把她當成空氣一般親完周玄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就轉身離開,看著白映涵離開後周玄還傻獃獃的站在那兒看著已經關上的門。她心裡一股無名之火陡然上升,有種想衝出去把白映涵從樓上扔下去的衝動!
蘇懿的內心是咆哮的:什麼情況?!那女人到底是誰啊?!
晉^江原創
看到白映涵從樓里出來,周沫立刻下車去,堵住了白映涵的去路。
白映涵看到周沫,嘴角微微彎起一絲弧度,語氣卻依舊平淡如水:「小沫,好久不見。」
「是挺久的,久到我都快不記得你了。」周沫的語氣里滿是不屑和不滿:「你來找我姐幹什麼?」
白映涵完全不為周沫沒禮貌的語氣動搖,還是微微笑著,悠悠的吐出兩個字:「你猜。」
周沫一愣,意識到自己被調-戲了后沒好氣的罵到:「猜個鬼啊!你莫名其妙的消失這麼多年連個消息都沒有,現在突然出現,不覺得很打擾別人嗎?」
白映涵平靜的和周沫對視,許久之後,突然抬手揉了揉周沫的腦袋:「小沫,這麼多年不見,你也長大了。」
說完不等周沫反應,繞過周沫大步往前走,很快消失在拐角。
坐在車裡等著周沫的虞姬看到那個高個子女人離開有一會兒了,可周沫還愣愣的站在原地,像被人抽走了魂一般。大晚上的周沫站在不怎麼光亮的路燈下一動不動,那畫面實在詭異而陰森。
虞姬忍不住下車去,走到周沫面前,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麼了?怎麼傻了?」
周沫的眼神緩慢的聚焦到她臉上,然後突然一把抱住她,顫抖著聲音到:「讓我抱一下。」
虞姬被周沫這一驚一乍的樣子弄得心慌不已,被周沫抱得太緊都有點呼吸困難了,忍不住埋怨:「到底怎麼了,你中邪了?」
「你不懂!那女人腹黑變-態神經病啊!」
周沫想到剛才白映涵看她時候的眼神就毛骨悚然,冷汗涔涔。這麼多年了,那個女人怎麼還是讓人感覺這麼陰森。
「什麼跟什麼?」虞姬無奈,不過她驚訝的發現周沫好像真的在發抖。擔心周沫是不是真的受了什麼驚嚇之餘,也就隨她抱著自己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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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虞姬給周沫泡了一杯脫因咖啡,看著還有些魂不守舍的周沫十分無奈。「那女人跟你說什麼了?怎麼把你嚇成這樣?」
周沫看著她,有些虛脫的到:「什麼都沒說,但就是她什麼都沒說才更可怕。」
虞姬表示她真嫌棄這樣的周沫,平時那個弔兒郎當唯我獨尊的冰山總裁大人屬性是被狗吃了嗎?「瞧你這德性,真丟人。」
對於虞姬這種說法,周沫一點兒也不生氣,因為她知道沒有感受過那種恐怖的人是肯定無法和她產生共鳴的。但為了讓虞姬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她還是決定對白映涵的恐怖之處進行一番描述,因為她很確定白映涵絕對不是來走個過場這麼簡單,那個女人每次出現都一定是帶著目的的。
「你能想像一個人看你的時候眼神就像在看一隻螞蟻一般的感覺嗎?你能想像你明明是在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卻覺得她身後分分鐘都要飛出來一個揮著鐮刀的死神一般的感覺嗎?你能想像你明明是在跟一個人說話,卻時刻都有一種被不知名生物盯著一般的感覺嗎?」
周沫一直都覺得,白映涵就像恐怖小說里的死神一樣,常年從頭到腳都是深色系,再配上那雙除了看她姐以外看誰都毫無感情的冷漠眼神,多跟她對視幾秒鐘都感覺要少活好幾年。
雖然周沫形容得很誇張又生動,可是虞姬怎麼聽都有一種中二病發作的感覺。她忍不住吐槽:「我覺得你現在比那女人更像神經病。」
周沫白了她一眼,放棄了跟這個沒見識的女人一般見識,反正總有一天她會明白她說的都是真的,一點誇張的成份都沒有,不止沒有誇張,那女人的恐怖程度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虞姬雖然無法體會周沫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但她覺得那個女人一定來頭不小,不然怎麼會把平時各種得瑟的周沫整成個包子?
「不過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啊?她是來找周玄的?找周玄幹什麼?」
周沫喝口咖啡,點點頭無奈到:「都是孽緣啊。」
虞姬被周沫這不正常的狀態弄得腦洞大開,興緻勃勃的問到:「難道是前女友?!」
周沫十分鄙視的睨著她:「你很希望是前女友嗎?前女友把我姐拐跑了你就有機會去攻略你心心念念的初戀情人了是嗎?」
虞姬答得爽快:「對啊。」
周沫放下咖啡杯,一把將虞姬壓倒在沙發上,捏住她的手腕壓過頭頂,惡狠狠的威脅到:「你信不信我會讓你為你的嘴欠付出代價?」
虞姬勾勾嘴角,一點兒也沒有被周沫這紙老虎嚇住,反而一口咬在周沫的胳膊上,然後趁周沫因為疼痛而鬆動的空隙一把將周沫推開,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你信不信你再動手動腳的我會讓你先付出代價?」
周沫揉著被咬疼的胳膊不滿的瞪著虞姬,虞姬倒是一臉的風輕雲淡。
兩個人喝了會兒咖啡后,周沫又忍不住嘆氣:「可憐的蘇懿也許真的要出局了。」
虞姬一下緊張起來:「為什麼?」
她倒不是因為真的像周沫所說一般希望周玄和蘇懿被拆散而緊張,只是單純的擔心蘇懿。她知道蘇懿喜歡周玄,就算兩個人之間還沒有發展到確認關係那一步,但也基本上根本不差那一步了。所以周玄如果這個時候跟別人在一起了,蘇懿的傷心程度一定會趕上告白失敗時的她。光是想想她都覺得不能忍受,她可不想看到蘇懿那樣傷心難過。
周沫嘆氣:「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反正那女人對我姐的影響很大,我怕我姐會在她和蘇懿之間難以決擇。」
「可是你姐很喜歡蘇懿啊,連我都看出來了。」
周沫揉揉虞姬的腦袋,語重心長:「你不懂,我姐那人在感情上遲鈍得簡直人神共憤。而且白映涵不僅強勢還有手段,連我姐以前都被她壓得死死的,何況是蘇懿。」
「那蘇懿不是輸定了?」
「那倒不一定,關鍵還是要看我姐。如果她能下定決心拒絕白映涵,那她和蘇懿就還有戲。」
「白映涵?」虞姬皺著眉嘀咕了一聲:「我怎麼聽著這名字這麼耳熟?」
「當然了,她是映涵珠寶前董事長的千金。」
「映涵珠寶?!」虞姬震驚了,敢情還是個超級富二代啊。
「嗯,不過她沒有接手家族事業,聽說是因為她家裡要她進行政-治聯姻,她不願意,就斷絕了和家裡的一切往來去了國外。誰也不知道她這些年在國外都做了些什麼,一直都杳無音訊。」
「哇哦!好霸氣!有個性,我喜歡。」
周沫橫了虞姬一眼:「你喜歡?你去跟她啊,只要她看上了你,你就可以為你親愛的蘇懿的愛情保駕護航了。」
虞姬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跟那個女人在一起肯定比跟你這個人渣在一起要好太多。」
周沫為了表示她的不爽,再一次將虞姬壓倒在沙發上,吻了個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