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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這幾日景昀心中有些鬱郁,到了這魯平城后,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寧珞身上的月事有些不規則了起來,每當他想要親熱一番,總是掃興。


  剛到魯平,萬事起頭難,他忙得腳不沾地,一下子也脫不開身去,今日總算在快掌燈時便結束了巡查,瞧著軍營沒什麼大事,便心血來潮提早了些時候回府,想去金大夫那裡問問寧珞最近的身體狀況。


  剛入了院子,便聽見下人說,夫人正在泡澡。


  他不免有些奇怪,這個時候才剛用完晚飯不久,怎麼就泡上澡了?

  西北這裡缺水,普通人家秋冬二季幾乎一兩個月才洗上一回,寧珞生性喜潔,自然不可能如此,不過聽說了這當地的習俗后,也上了心了,侯府中用水也不再同在京城中一樣浪費。


  卧房門口守著四葉,一見景昀便迎上來見禮:「侯爺請稍候,夫人說讓你在外面等……」


  景昀「噓」了一聲,一臉的興緻盎然,悄悄推開了門,一股香味撲鼻而來。


  四葉急了,追在他身後去扯他的衣角,壓低聲音道:「侯爺……侯爺……夫人不讓你進去……」


  景昀沉下臉來回頭掃了她一眼,四葉的手指頓時僵住了,噤若寒蟬不敢出聲了。


  一進屋內,一股暖意迎面而來,卧房的最裡面立著四扇楠木梅蘭紋屏風,屏風上掛著幾件白色的中衣,屏風後人影若隱若現,瓔香的聲音響了起來:「夫人覺得這樣泡澡有效嗎?」


  「姑且一試,」寧珞輕聲道,「我琢磨著應當是我的肌膚適應不了這裡的天氣的緣故,奇怪了,你們怎麼都沒事呢?」


  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沮喪,瓔香聽了不忍,安慰道:「我們自然不能和夫人比,夫人自小便嬌養著長大,從來都是沒有吃過苦的,這肌膚自然要嬌嫩許多。」


  「也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熬過來的,」寧珞嘆了一口氣,「試試這兩個法子再說。」


  「要不然還是請金大夫來搭個脈吧?」瓔香憂心忡忡地道,「你總不肯讓侯爺知道總不是法子。」


  「再等一等……」


  寧珞的話音未落,景昀的聲音冷冷地響了起來:「什麼事要瞞著我?」


  屏風裡頭的兩個人都嚇了一跳,瓔香探頭一看,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侯爺恕罪。」


  水花四濺聲響了起來,景昀幾步就到了浴桶跟前,只見浴桶中的佳人將身子整個都沉入了桶中,只露出一個巴掌大的臉,一頭烏髮濕漉漉地散落在水面上,唯有几絲凌亂地貼在頸側;一雙眸子瞪得圓溜溜的,那目光彷彿一頭誤入陷阱的麋鹿,霧氣瀲灧中帶著幾分驚慌,讓人恨不得將她揉碎了吞入腹中。


  一見到他的目光,寧珞又將自己往下沉了沉,直到那水快要淹沒下頜了,這才沖著景昀討好地笑了笑:「景大哥你今兒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我若是不回來,怎麼能瞧見夫人這出水芙蓉一般的模樣呢?」景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我已經好了,你快出去吧,讓瓔香替我換了衣裳,我讓廚房溫了一碗杏仁乳酪羹,你去嘗一嘗。」寧珞下了逐客令。


  「我來替夫人更衣就好,」景昀瞥了瓔香一眼,「你出去吧。」


  瓔香獃獃地左右看了兩眼,終於識時務為俊傑,忽略了寧珞祈求救援的目光,垂首退了出去。


  「景大哥,你別看我,我自己穿衣好不好?」寧珞沒法子了,可憐兮兮地看著景昀道。


  「乖,快起來,」景昀柔聲道,「這兒天氣冷,水泡得冷了要著涼的,這水裡倒了什麼,這麼香……」


  他一手拿著擦身的巾子,一手撈起了寧珞的胳膊,寧珞瑟縮著抵抗了一下,卻毫無懸念地被抓了起來。


  景昀的目光頓時凝住了,呆愕了好一會兒,又驚又怒地道:「你的手臂怎麼了?這麼多條紅痕?」


  寧珞吶吶地道:「抓……抓的……有些癢……」


  「有些癢會抓成這樣?」景昀的臉色鐵青,「除了手臂還有哪裡?」


  「沒哪裡了……還有小腿……和小腹……」在景昀的逼視下,寧珞的聲音越來越低,終於坦白交代了。


  景昀將她從浴桶中扶了起來,飛快地替她擦乾了身子,果然,小腹和小腿上也有紅痕,小腿上尤其厲害,有兩條已經結了血痂,在那白皙的肌膚上甚為觸目驚心。


  被他這樣赤/裸裸地盯著,寧珞羞澀萬分,又見他臉色不好,也不敢催他,好不容易等他擦乾了,便想去取中衣,卻被景昀攔腰抱起,直接將她送入了錦被中。


  寧珞這才自在了起來,笑嘻嘻地去按他眉間的褶皺:「已經好多了,別皺眉頭了,真的,我琢磨著應當就是氣候乾燥肌膚缺水的緣故,我在浴桶里倒了玫瑰油,沐浴完後用那雪膚凝脂膏塗上一層,癥狀已經緩解了。」


  景昀也不理她,只是將她的手臂握在手中從上到下緩緩撫摸著,喃喃自語道:「怪不得這兩日騙我說月事來了不讓我近身,原來是在哄我。」


  「我……我怕你擔心……」寧珞愧疚地道,「你在外面這麼忙碌,我還要讓你牽腸掛肚的——」


  景昀忽然便堵住了她的唇,幾近粗魯地啃噬著那兩瓣嬌嫩,掠奪著寧珞的呼吸,直到兩個人的呼吸都粗重了起來才鬆開了他的鉗制。


  「珞兒,」他定定地看著她,聲音中滿含痛苦,「是我太大意太自私了,不該讓你到這西北來受這苦。」


  寧珞愣了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麼一點小事,你就後悔帶我來了嗎?」


  「你應該在花團錦簇中被千嬌百寵,卻要跟著我受苦,」景昀低聲道,「可饒是如此,我還是不想把你放開,更不想把你一個人留在京城讓別人覬覦……」


  一股難言的喜悅湧上心頭,寧珞懷住了他的脖頸,抿著唇樂了:「這才對嘛,景大哥,別說什麼受苦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受什麼苦都是值得的,只是若是有一天我成了個黃臉婆,你可千萬別嫌棄我才好。」


  「怎麼可能會嫌棄你?」景昀不可思議地道,「就算你發白齒搖,你也是我嬌滴滴的小妻子。」


  兩人四目相對,情意綿綿。


  「哎呀,我的杏仁乳酪羹!」寧珞忽然煞風景地叫了起來,「景大哥,把衣服拿來,我去拿來給你吃。」


  景昀卻一動不動,那雙彷彿寒潭般的眸子幽深一片:「珞兒,我記得你說要在傷處擦上雪膚凝脂膏,對嗎?」


  寧珞點了點頭:「這個很快的,我自己來就好。」


  「這怎麼行,」景昀煞有介事地四下看了看,從梳妝台前拿了那瓷瓶重新坐回了床邊,「有事為夫服其勞,來,今日我來替夫人擦。」


  他用食指從瓶中沾了一坨,均勻地抹在了寧珞的手臂上,那藥膏帶著涼意,被他徐徐塗開。


  「光擦上還不夠,」他打量了幾眼,自言自語道,「只怕還要按摩,讓這藥性才能被肌膚吸納。」


  寧珞心中警鈴大作:「你……你要幹什麼?」


  「自然是治病。」景昀認真地道,便又沾了一坨,繼續塗在那手臂,手下滑膩異常,他一圈圈地打著磨,直到那些凝脂膏最後都滲入了肌膚,寧珞被他按摩得十分舒服,出水后隱隱的癢意消失了。


  見他沒什麼出格的舉動,寧珞也便也放鬆了警惕,主動伸出了小腿,嬌聲道:「還有這裡。」


  景昀的手掌寬大溫熱,幾乎能將她的小腿整個包裹起來,力道恰到好處,有時候按到穴位時更有一種疲乏盡消的舒適,寧珞哼哼了兩聲,微眯著眼嘟囔道:「景大哥,你按得真舒服。」


  景昀看向她的眸色漸深,喉結微微抖動了一下,舔了舔嘴唇低聲道:「你喜歡便好。」


  被子被掀了開來,寧珞身上一涼,頓時睜開眼來,剛想縮回身來,景昀按住了她:「小腹上也有,最後一處了。」


  寧珞的臉頰緋紅,掙扎了片刻,終於破罐子破摔閉上了眼睛:「你快點。」


  「這可快不來。」景昀意味深長地道,指尖在她小腹上輕柔地撫摸著。


  和在小腿上的觸感完全不一樣,一陣戰慄襲來,寧珞忍不住蜷了蜷腳趾尖,聲音都有點變了樣,低低地哀求著:「景大哥,好了嗎?別按了,我已經不癢了……」


  「別急……就差一點了……」按摩的手頓了頓,又重新開始從她的腿根打轉,停一停,又開始……


  那指尖流連處,彷彿有火苗在燃燒。


  寧珞低低地喘息了兩聲,正要去按住那不安分的手掌,忽然身上一熱,景昀將她整個人都壓在了身下。


  「你……你幹什麼!」寧珞驚叫了起來,睜開眼睛,景昀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龐近在咫尺。


  「替夫人……多按摩幾處……」


  唇被堵住了,所有的驚喘都被吞吃殆盡。


  瓔香和四葉守在門口,膽戰心驚地聽著裡面的動靜。


  她們倆都是在侯府中長大的,知道景昀的脾氣,對景昀素來是又敬又怕,在伺候寧珞前景昀便對他們耳提面命過,要將夫人的一切都放在心上,萬不可有半點閃失,這次夫人得了病,卻被她們一起瞞了下來,只怕要惹景昀惱火了。


  只是裡面預想中的怒火併沒有爆發,反倒是讓人臉紅心跳的動靜傳了出來。


  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由得都後退了兩步,眼觀鼻鼻觀心地站著。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吱呀」一聲開了,景昀已經穿戴整齊走了出來,面無表情地瞟了她們倆一眼:「杏仁乳酪羹呢?」


  四葉哆嗦了一下,立刻應道:「在廚房溫著,奴婢這就去拿?」


  景昀輕哼了一聲,正要說話,屋裡寧珞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帶著*后別有的慵懶和嬌軟:「景大哥,她們是你給了我的,自然要聽我的,你可不許罰她們。」


  景昀想說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里,半晌才揮了揮手道:「去吧。」


  四葉吐了吐舌頭,一溜煙地跑了。


  瓔香惴惴地看著景昀,囁嚅著道:「侯爺……我……以後……」


  景昀沉著臉道:「不許有下次了,快去伺候夫人吧。」


  瓔香如蒙大赦,飛快地跑進了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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