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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察端倪宇文暗糾結幡然悟懷仁猛回頭

  可宇文祜到底沒有問出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顧忌著什麼,寧願自己迷惑著,也不想打破現狀。


  賈赦卻並不知道他的心思百轉,深覺自己特別有用的大老爺,得意地帶著祜祜向前進,一路上還特別細心地將兩人留下的痕迹抹去。在山裡兜兜轉轉,兩人總算是在太陽落山之前,找到一處隱蔽的山洞。


  「這裡很隱蔽,咱們今晚就在這兒將就一晚,明兒暗衛應該就能找來了。」宇文祜不禁對賈赦刮目相看,不但能分清東南西北了,這山洞也是他先發現的,不然定會被自己忽略過去。他這一路上走過來,已經於隱蔽處留下記號,希望暗衛們能儘快跟上來。


  方才只是喝了個水飽,赦大老爺此時顯得有些沒精打採的,眼巴巴看著宇文祜,「祜祜,咱們真的不能生火么,不能烤肉吃么?那要吃什麼啊,你餓不餓?」


  宇文祜笑著揉揉他發頂,從懷裡摸出兩顆不大的梨子,塞一個給他,「這是剛才撿的,拿這個先墊墊吧。忍一忍,明早暗衛就找到咱們了。」這梨子是他方才路上找到的,如今山林里也沒什麼果子,只怕還是秋天留下的。


  摸摸自己可憐的肚子,大老爺倒也沒挑剔,接過梨子就啃起來,轉眼手裡就只剩下個核了。梨核也沒隨手扔掉,而是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埋起來,盡量減少人活動過的痕迹。宇文祜啃著梨,將一切看在眼裡,心中的疑惑更甚。


  賈恩侯從來都是嬌生慣養著長大的,性子最是嬌慣吃不得苦,何曾受過這樣的罪。便是兩人分開的二十多年,他父母雖然對他存著別的心思,卻也從沒在生活上剋扣過,那為何……賈赦能對眼前的艱苦安之若素,甚至看上去比他這個上過戰場的都更加適應。


  「祜祜,快看,有好東西。」皇帝陛下總是不動聲色的,便是心裡想著事情,在賈赦看來不過是專心吃梨子罷了。他埋了梨核就在洞里亂逛,不大的山洞還真被他找到了好東西。


  宇文祜轉過頭去看時,便見他一手舉著一條手腕粗的蛇,咧著嘴向自己邀功。皇帝陛下捏著梨子的手指瞬間緊了一下,旋即便恢復了正常,「還真是沒想到,這裡竟然會有冬眠的蛇,倒是比梨子更能填飽肚子。只是不能生火,你能吃得了生的么?」


  賈赦雖然名赦,但他怕蛇。據說是小時候被咬過,光是看見便能嚇得面無人色,別說是讓他用手抓了。


  對於這個,赦大老爺也有些遲疑,然後鄭重地點點頭。不就是生吃活蛇嘛,為了不餓肚子,老爺拼了。「夢」里充軍的時候,他死老鼠都生吃過,吃蛇應該也沒問題……吧?


  宇文祜看他沖自己笑笑,用不知從哪摸出的小刀,乾脆利索地將蛇頭切掉,挖了蛇膽放在一旁,然後便是剝蛇皮、拆蛇骨,還將蛇肉切成薄片。然後,捏著蛇肉湊到鼻子前嗅了半晌,才下定決心般地閉著眼吞掉。好半晌,才笑著睜開眼睛,對自己說一句「可以吃」。


  將這些都看在眼裡,宇文祜卻覺得自己越來越亂。直到一片蛇肉被塞到嘴裡,他才回過神來,然後又詫異地挑眉,道:「你在肉上撒了什麼,好像沒什麼腥味了。」


  「那當然,我可是有備而來的。」只見大老爺得意洋洋地托著一個小紙包獻寶,然後又半扯開衣襟,露出裡面一個內袋來,「看,這裡面還有好幾種調料呢,都是我怕路上沒吃的,想著燒烤用的。本來還擔心方才跑丟了,誰知都好好的呢。而且啊,配蛇肉吃也很好吃的,是吧?」


  赦大老爺把小紙包一樣一樣掏出來,如數家珍一樣對祜祜講評,哪種料配哪種肉最好……沒說一樣,便舉到他面前給他聞。宇文祜的神情有些恍惚了,當年的赦赦也曾是這樣的,出門狩獵刀箭可能會忘帶,但燒烤用的作料卻絕不會被他忘了。


  驀然,皇帝陛下笑了,一抬手就將赦赦托著作料的手揮到他臉上,結果可想而知。眼淚鼻涕一齊下,咳嗽慘叫滿天飛的赦大老爺,便沒能看清祜祜那略帶釋然的笑容。


  吃罷了蛇肉,肚子里多少有底了,賈赦便自告奮勇地要守夜。出於保存體力,宇文祜猶豫了一下便同意了,只是道:「上半夜給你守,下半夜我來。明天還要趕路,不睡一會兒不行。」


  大老爺痛快地點頭,並且拍胸脯保證絕不會半途睡著的。


  結果,皇帝陛下剛有些迷糊的時候,便覺得懷裡滾進來個東西,當即便猛然睜開眼睛,然後就給氣笑了。滾進懷裡的不是什麼東西,正是方才信誓旦旦不會睡覺要守夜的賈赦赦。對上他睡得還打著小呼嚕的臉,宇文祜覺得自己手癢得厲害,真的好想把這貨掐醒啊!

  赦大老爺並不知道自己險些被掐,等他揉著眼睛醒來的時候,宇文祜面前已經多了兩名血染衣衫的暗衛。處於賴床的習慣,大老爺兩眼放空地抱著身上的毛毯,耳朵卻將那邊的對話聽個清楚。


  「回主子,所有死士已全部伏誅,我方損失過半人手。對方沒有留下任何痕迹,沒能留下任何活口,無法從屍體上判斷任何信息。」暗衛一身黑色勁裝打扮,除了一雙眼睛之外,整張臉都藏在黑色面巾後面。


  宇文祜沉默半晌,沉聲道:「厚葬他們,有家人在的,厚賞。」這些暗衛從他接手之後,這還是第一次折損如此之大,宇文祜的心情有些沉重。這回的確是他有些託大了,也錯估了人心親情,不然也不會損失這麼多人。


  至於沒能抓住對方的尾巴,這事他早就想到了。派人刺殺當今皇帝,除了有意陷害之外,誰還能故意留下線索。既然是多方聯手,即便他那幾個兄弟想互相使壞,可上面還有尊佛壓著呢,不會讓他們沒達到目的便窩裡斗的。畢竟,如今讓他回不去,才是重中之重。


  「不用管是誰的人,把人頭都給忠讓擺到門口去,記得把『證據』都帶上。」他這個大哥性情最是火爆偏激,若是知道自己被『栽了贓』,誰知道會幹出什麼事來。不過宇文祜也不擔心,京城裡還有太上皇,他老人家的身體既然好了,總要找些事情給他操勞才是。


  暗衛之一領命去了,另一位則退出山洞,門神一樣守在門口。他們昨日在刺殺中,將陛下弄丟已是該死,如今再不敢有絲毫差錯。


  接下來的路程,可能是殺手已被斬殺乾淨,宇文祜走得平安順暢得很。待到了通州和返京隊伍匯合的時候,京城終於有了消息傳來——忠讓親王宇文礿,被太上皇開除宗籍,鴆酒賜死。


  宇文祜接到消息時,剛剛沐浴過,一把尺長烏絲垂在腦後,正被懷仁輕輕擦拭。他只粗粗掃過密報,甚至都沒看其中原由,便隨手仍在一邊,冷冷笑道:「第二個兒子了。只不知道,第三個會是誰。」


  懷仁低著頭不敢多嘴,手上的動作越發輕了。伺候主子多年,他自然看出主子此時心情差到了極點,暗道等會兒便是用抬的,也定要把賈伯爺請來。


  賈赦自從上了船病了,許是那天晚上凍著了,有些發燒但並不太嚴重,只是整日里都噴嚏、鼻涕不停。大老爺嫌有損形象,便整日窩在屋子裡,哪也不去誰也不見。便是對皇帝陛下親至,也以怕過了病氣為由,被拒之門外。


  「噗——」懷大總管還沒走到門口,便能聽見賈伯爺驚天動地地擤鼻涕聲,登時便對自己的決定有了遲疑。主子心情正糟,把這樣……呃,不拘小節的賈伯爺送過去,會不會適得其反?不過,死道友不死貧道,還是試試吧。


  當緊閉的房門被踹開的時候,赦大老爺剛打了大大的噴嚏,正舉著帕子準備擰一擰鼻子。懷大總管破門的動作太過震撼,大老爺抬著頭愣在那兒,一時就忘了擦鼻子的事兒。於是,懷仁在注視了賈伯爺片刻之後,便幡然悔悟,扭頭便走。


  還是算了吧!萬一主子見了賈伯爺吃不下飯,那可就是他的罪過了。


  這什麼情況?

  赦大老爺被壞人弄得摸不著頭腦,這老小子瘋了?!好端端地踹老爺的門,又什麼都不說就走人,還有那是什麼表情,都扭曲了好么!難道說,終於接受不了身體上的缺陷,變.態了?那是不是變有點兒晚啊?!


  「噗——」算了,老爺還是先忙活自己的事吧,這都快流到嘴裡了。


  就在太上皇長子,今上新封的忠讓親王被親爹賜死,整個京城暗潮洶湧的時候,乾元帝宇文祜在文武百官的迎接下,回到了紫禁城。


  望著莊嚴宏偉的□□,宇文祜的目光略微停頓。雖然對那些親人們覺得有些抱歉,但是……


  他,回來了!

  同樣回來的還有胡漢三……呃,不,是還有回到榮國府的赦大老爺。大老爺回府,迎接的陣仗就小了許多,除了門口的下人之外,也就是邢夫人帶著一雙兒女迎在二門處。


  迎春和賈琮一看見爹便紅了眼眶,賈小琮更是小炮彈一樣衝過來,被他老子接住之後,便摟著親爹的脖子開始嚎,眼淚鼻涕全往親爹臉上蹭。


  「這是怎麼了,想爹爹想成這樣?」赦大老爺開始還挺高興的,兒子、閨女心裡想他啊,這老子沒白當。可邢夫人的一句話,便讓大老爺變了臉色,轉喜為怒。


  「可不是想您了,這是跟您告狀,等著您給他報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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