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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南巡畢聖駕返京城被追殺山中兩相依

  赦大老爺除夕開祠堂的行動很成功,他看不順眼的族人都很自覺,都不用他開口便自請除族了。大老爺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修改了族譜之後,很痛快地將狀紙一筆勾銷。然後,轉頭便讓周奇帶著苦主去應天府衙喊冤。這都是證據確鑿的案子,又有祜祜在這盯著,量應天府尹不敢不秉公斷案。


  他本來是想讓人去告御狀的,誰知只是跟祜祜提了一句,便被他壓在炕上好一頓撓,笑得渾身都是軟綿綿的,跟麵條兒似的。赦大老爺只好放棄狐假虎威的主意,這麼多案子,就讓應天府尹頭疼去吧。


  過了年,聖駕返京就提上了日程。同時,京城的消息也不斷傳來。


  太上皇如今的身體越發好了,聽說已經能上金殿聽政了,只是還受不得案牘勞形之苦;京營節度使換了人,換成了金陵王家的王子騰,一上任就對京營多有調動;八王爺如今似乎又入了太上皇的眼,很是被太上皇當眾誇讚了幾回……


  「太上皇如今又有了精神,你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賈赦同情地拍拍祜祜,頗有些同病相憐之感。他是有個不省心的老太太,祜祜是個有個不省心的老頭子,蒼天啊大地啊,咋不把他倆配成對兒呢!


  宇文祜倒似乎並不在意,對太上皇的折騰勁兒,他早就有心理準備。如今他一趟南巡,已經穩定了江南之地,而在京城也早有準備,倒也不怕天翻過來。只是……為什麼赦赦看起來也不怎麼擔心他,反而給他種幸災樂禍的感覺呢?!

  「你似乎對朕挺放心的啊,一點也不擔心朕把皇位弄丟的樣子?」宇文祜特意用上了『朕』的自稱,板著臉去擰賈赦臉頰上笑出來的小渦,「還有這笑,朕日子不好過了,就讓你這麼開心,嗯?」


  赦大老爺被擰了笑渦渦都沒反應,完全被祜祜那一聲尾音上挑的「嗯」撩動了,小心肝兒顫呼呼的,骨頭都軟得一塌糊塗。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當年他就是被祜祜那不經意的小動作弄得臉紅心跳,著急忙慌地就落荒而逃了。


  被他這麼直勾勾地看著,小眼神兒還跟帶鉤子似的,皇帝陛下也有些不自在了。乾咳一聲,收回擰渦渦的手指,卻下意識地搓了搓,也不知是想把指尖的留戀搓掉呢,還是想把它留住。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房裡莫名的曖昧,懷大總管一進門就瞧見正襟危坐的兩個人,見了禮道:「主子,各處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只等您定個聖駕返京的日子呢。」


  宇文祜點點頭,隨手圈了個日子,問道:「御駕至揚州之後,該走水路,沿大運河而上。一路上不多做停留,我與恩侯不乘船,待到通州再與你們匯合。」屋子裡就有地圖,將回京的計劃道出。


  大老爺這會兒也緩過來了,聞言便有些擔心安全問題,勸道:「來的時候便遭了刺殺,這次回程只怕他們會更變本加厲,咱們單獨走怕是不會太平了。聖上南巡這幾個月,整個江南官場大半在握,怕是京里有些人看在眼中,心裡不會痛快了。咱們,還是小心為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沒了我這個大靶子,他們哪能傾盡全力,又能會被一網打盡呢。我既然坐到了那個位子上,便沒打算整日里提心弔膽的。先把這些爪牙們剪除了,至於旁的帳,等回京了再算。」宇文祜安撫地拍拍他手背,卻沒打算改主意。


  「再說,有赦赦跟我一起呢,若真有危險,也會保護我平安,對不對?」皇帝陛下心裡十分偎貼,他要恩侯同他一起微服而行,恩侯明知會有許多危險,卻沒有一句異議,反而只擔心著他的安危。嗯,他家赦赦就是不一樣,好得很!

  懷仁早知陛下有引蛇出洞的意思,也曾苦苦勸過,只是沒什麼功效。原想著賈伯爺的話說不定管用呢,誰知他主子將賈伯爺也拉下水,倆人兒一塊跑了。抬頭想給賈伯爺個眼色,讓他再勸勸陛下的時候,卻見伯爺盯著他家主子,眼睛都快看直了。這是……什麼情況?

  還能是什麼情況,皇帝陛下那一聲「對不對」,又讓大老爺沉醉其中了。也不知道祜祜是不是故意的,最近總能聽見他用那上挑的尾音撩撥人,老爺他都被撩得不要不要的。


  正月初八,乃是聖駕啟程返京的日子。這日一大早,金陵及附近的官員便在新任兩江總督的帶領下,恭送聖上。本來他們是打算一直送到揚州,看著聖駕上了龍船才回的,結果出了金陵城就被皇帝陛下攆回去了,讓他們該幹嘛幹嘛去。


  「不是說到了揚州才閃的么,怎麼這會兒就要走啊?」赦大老爺不習慣地摸摸臉,臉上忽然多了一層皮,不透氣還是其次,黏糊糊地讓他癢得很啊。


  回京的隊伍在鎮江停留的當晚,宇文祜已經帶著改頭換面的赦大老爺離開了大隊人馬,兩人總管、兒子都沒帶,趁夜便雙人雙騎北上了。


  「揚州本就是個幌子,南巡隊伍明早便會從鎮江登船,一路北上京城。我雖是出來當靶子的,但也要看看他們有沒有能耐找到。」宇文祜明白,他這次微服而行的意圖太過明顯,以老八那謹慎的性子,若是一點難度都不給他,老八怕是寧可按兵不動,也不會孤注一擲。


  大老爺沒再說話,默默地攏緊了身上的披風。正月里的天氣,即便實在南邊,騎著馬飛馳也不是好受的。若非他「夢」中經歷過邊關歲月,怕是早就耍賴不幹了。不過即便如此,他心裡也有些小後悔,好好地幹嘛陪著祜祜瘋,老老實實地坐船回京多好。現在挨冷受凍不說,還得擔心小命兒不保,老爺他簡直命苦死了。


  唉,只希望日後祜祜能看在他捨命相陪的份上,能與他君臣相攜、白頭到老,不要被半道兒上卸磨殺驢……呸,老爺才不是那啥,應該是過河拆橋才對。


  兩人在江蘇境內尚還一路平安,可等他們進入山東時,各種各樣的刺殺便接二連三地到來。宇文祜身邊雖然也隱匿著許多暗衛保護,可漸漸竟有些力有不逮了。越是接近京城,遇到的刺殺便越多,如影隨形一樣對他們展開了追殺。宇文祜的臉色也由從容不迫,變得山雨欲來起來。


  在一處不知名的山溝溝里,赦大老爺已是披頭散髮、衣衫襤褸了,癱在溪邊的大石頭上喘氣,好半晌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今日他們遭遇了上百死士的圍殺,逃亡途中跟暗衛們走散,,好容易才擺脫了刺客的追殺,能喘口氣。


  「怎麼樣,還能堅持么?」宇文祜的形象也挺狼狽,蹲在溪邊將水囊灌滿,看一眼賈赦將水囊遞過去,「咱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天津,離著通州也沒多遠了。」


  賈赦大大地灌了一口水,撐著身子坐起來,打量了下周遭的環境,道:「如今就咱們兩個人,前面不知道有什麼,後面卻還有追兵,想要走出這座山,怕是沒那麼容易。他們也真捨得下本兒,算算這些日子以來,暗衛已經幹掉了多少死士,竟然還有那麼些追在後頭。」


  「特么的,培養死士不花銀子啊!」赦大老爺低咒一句,又灌了口水進肚子。沒辦法,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手邊又沒有乾糧,也只能拿水充饑了。大老爺委屈得都想掉眼淚,想當年便是他被充軍的時候,也沒受過這個苦啊!

  「追在咱們後面的,不是一股勢力,怕是連……都參與了。這次也是我失算了,沒想到為了要我這一條命,那麼不對付的幾個人,都能聯起手來一致對付我。大意了!」宇文祜從身上私下塊布,仔細地擦拭著手中染血的寶劍。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色淡淡的,賈赦卻分明看出了他壓抑在冷淡之下的怒火。雖然祜祜沒說出口,但賈赦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被親人或者說被父親背叛的痛苦,他明白,因為他也曾經承受過。


  只是,當年的賈代善沒想要他的命,如今的太上皇卻想讓祜祜再也回不去。


  賈赦的眼神有些放空,祜祜跟他不一樣,賈代善從來都沒把他當做兒子,在祖母去世后被那樣對待,賈赦雖然痛苦失望、自暴自棄,但其實是有心理準備的。而祜祜呢?


  他還記得當年,祜祜也是太上皇疼愛過的孩子,更是他親自挑選出來的繼承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難道只因為如今的祜祜,擋在了他重掌天下權的路上?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這本該是天下間最親密無間的關係啊!唉……


  「走吧,咱們得趁著天色還亮著,儘快找到個過夜的地方。在這樣的山林里走夜路,實在太過危險。」宇文祜伸手把賈赦拉起來,打斷了他的多愁善感,「路上還要找些吃的,不然再被圍上,可沒有力氣突圍了。」


  赦大老爺從來都是心大的,聽到了吃的二字,方才的惆悵遺憾瞬間便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本就是個吃貨,又趕上如今正餓著肚子,光是聽見這倆字兒,他都已經在流口水了。


  大老爺很有精神地拍拍胸脯,保證道:「這個我在行,保證能找到好吃的。祜祜,我跟你說啊,這種山林里最適合找吃的了。等會兒咱們打只兔子好不好,那個烤了特別好吃的。對了,咱們沿著方才的溪水走,扎幾條魚烤了不也錯啊。」


  「聲音小些,不能沿著溪水走,容易被刺客發現。」皇帝陛下輕彈那腦門兒,十分冷靜地否決了吃貨的提議,「也不能生火烤吃的,天色就要暗下來了,火光會被發現的。赦赦你堅持堅持,等到了京城,御膳房的御廚隨你挑,好不好?」


  「……好。」完了,又被那撩人的尾音勾住,赦大老爺連好吃的都忘了,不管祜祜說什麼都是好。


  宇文祜見他又直了眼睛,心中又好氣又好笑,不由加重手指上的力道,將人彈醒了。這貨也不知道怎麼了,動不動就盯著自己發獃,平時倒沒什麼,可如今是個什麼情形?還是個糊塗蛋!


  「又敲我!」大老爺被敲疼,紅著臉捂著額頭嘟囔道。他也知道啦,老爺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總是被另一個大老爺們兒,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大老爺們兒,勾得心肝兒直顫的不正常,可是老爺他控制不住啊!也不知道祜祜會不會生氣,以後要忍住,忍住!

  賈赦抬頭借著太陽辨了辨方向,又在地上尋摸了一會兒,拉住宇文祜的袖子,帶著他換了個方向,「咱們走這邊,你往那個方向走,越走離著京城越遠。」感謝特種兵的野外訓練課程,讓老爺他從一個重症路痴,變身身形指南針。


  宇文祜愣了一下,默默地跟著賈赦改了方向。他稍稍落後了賈赦半步,看著賈赦的目光有些凝重。赦赦從小就是個不辨方向的,即便是在四四方方的紫禁城裡,他都能找不著東南西北。如今的他……


  有一瞬間,宇文祜險些忍不住便要開口去問:賈赦,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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