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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運籌帷幄智珠在握抄家皇帝初現端倪

  懷著重重心事,賈赦臉色沉重地回到住處,迎面正碰上匆匆往外走的侍衛。他正想問什麼的時候,侍衛君已經一拱手跑走了。眼看著飛快消失的背影,大老爺心中腹誹,這是被狗攆了還是咋的?


  「老爺,我方才打聽到,有人傳播流言,說是……」赦大老爺敲了敲宇文祜的門,也沒等裡面答應便直接推開門,口中猶自說道。


  「我已經知道了,放心,掀不起什麼大波浪。」宇文祜正埋頭寫著什麼,聞言放下筆來笑著安慰他道:「我就想著他們消停了這麼久,也該出些幺蛾子了,原來在這兒等著呢。不過,此事並不出我所料,早已做了準備,怕是要讓那作妖兒的措手不及呢。」


  皇帝陛下那智珠在握的模樣,大大取悅了赦大老爺,懸著的心一下便放了下來。只見他長出一口氣,大咧咧地坐到宇文祜身邊,倒了杯茶給自己灌下去。


  祜祜說不用擔心,他就真的一點也不怕了。沒辦法,老爺他就是這樣信任皇帝陛下,對他充滿了信心。一則,宇文祜日後的皇位做得很穩,智謀手段自然不凡;二則,這是大老爺一直以來的習慣,凡是祜祜說過的都能做到,當年他們還小的時候就是這樣。


  「挑事之人無非是算著咱們沒有足夠的糧食,無法應付災民們的需求。這個問題其實很好解決,只要弄到糧食就行了。但,他們篤定我人手不足,在地方上也無人脈,勢必難以短時間內弄到許多糧食。到時候,災民跟我要糧食,我卻兩手空空,很容易激起民變。」


  宇文祜也不介意他的隨意,反而又給他續滿了茶杯,然後輕笑一聲,道:「只是,呵呵……我手裡雖然沒有糧食,可這宿州城卻是有糧食的。咱們來這麼多天,也不是白來的,該尋的證據都已經到手,也是時候抄一抄家了。」


  抄家?!

  赦大老爺瞪大眼睛,心想果然是這一招。只是……「咱們的人手夠用么?隨駕的雖然有一千京營,可他們多半會被留下來維持秩序。一旦災民被有心人煽動,有他們在還能彈壓住,若是都調去抄家,怕是人手上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他沒說出口的是,京營指揮使乃是太上皇的人,祜祜還沒來得及換人,也不知道這些隨駕的京營能不能讓祜祜如臂指使。若是一個不小心,這一千京營怕不是助力,反而會壞了大事呢。


  看著他擔憂的小眼神兒,宇文祜又笑了,拍拍大老爺光潔的腦門子,道:「這個不用擔心。方才我已經分別命人,去安徽步兵營和錦衣衛千戶所調兵。之前已命人去傳信,他們早就集合了人馬,不過半日功夫便能趕到,少不了可用之人的。」


  「安徽步兵營和錦衣衛千戶所?」賈赦聞言便徹底放下心來,傻笑著摸摸被拍了腦門兒。看看,還得是他們祜祜,多有本事吧。這才登基幾日吧,這一省兵權跟錦衣衛都已經掌握在手了。想來,老聖人沒禪位之時,祜祜看似對皇位並不上心,其實私底下還是做了不少功課的。


  「如今的安徽步兵統領,乃是我當年北征時麾下一不怎麼起眼的校尉。」見賈赦有些疑惑的樣子,宇文祜並不諱言地解釋道:「至於這裡的錦衣衛千戶,他一直都是我的人。」


  說到錦衣衛的時候,皇帝陛下看著大老爺的眼神有些深意,只是賈赦並未發覺,猶自在心裡讚歎著他們祜祜的老奸巨猾。原來,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竟然就已經將勢力深埋在地方上了。


  「這下子,那些背後之人怕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本想著為難你一回,卻怕是要讓你好好收攏一回民心。急百姓之所急,想必一個仁君的名聲是跑不了了。」大老爺很開心,他抱著祜祜的大腿呢,祜祜的皇位越穩,他抱著的大腿便越粗,老爺他自然也就穩如泰山了。


  就在整個宿州城的官商富紳都等著瞧新皇的笑話時,南巡的隊伍終於接到了他們的皇帝陛下。而在聖駕駐蹕的行宮外,無數的難民拖家帶口地匯聚而來,眼巴巴地盼望著皇上能給他們口吃的。


  宇文祜也沒叫他們失望,在行宮外連開一十六處粥棚,每日早晚兩次施粥,並且做到了粥插筷而不倒。一時之間,難民對新皇讚不絕口,每日都有人沖著行宮磕頭。


  安徽及宿州的官員們看在眼裡,只等著這位新皇如何收場。聖駕不過南巡,即便有意多帶了些糧食,對著這數以萬計的難民,又能支撐幾天呢?所謂斗米恩升米仇,今日救濟了難民,難民自然感激,可明兒若是沒了……呵,且等著看笑話兒吧!

  果不其然,不過兩天功夫,皇上便張出皇榜,上雲希望宿州城的官紳能夠慷慨解囊,支持他救助難民,出錢出糧者都會受到嘉獎等等。這張皇榜一出來,就被官紳們嗤之以鼻,別說他們已經被人打過了招呼,便是沒有,這空口白話的,就想讓他們出錢出糧?他們又不是冤大頭,怎麼可能?


  很快,在這些官紳們等著看新君能鬧出多大笑話的時候,就發生了讓他們笑不出來的事。


  皇榜張出不過半日,宿州州衙上下眾官員便被錦衣衛帶人抄了遍。當知州被帶到宇文祜面前高聲喊冤的時候,一份份貪墨賑災錢糧,貪污受賄的證據,便被赦大老爺拍在臉上,直拍得他面白如紙,汗如雨下,昏昏欲倒。


  「你身為朝廷命官,上不能報效朝廷,下不能愛民如子,只想著往自己腰包里撈銀子,多少年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離去了?本伯爺是個不愛讀書的,都知道的道理,你堂堂進士出身的竟不懂了?看看行宮外的災民們,他們都是你治下的百姓,你看看他們過的是什麼日子,你對得起那父母官的稱謂么?你這個……」


  赦大老爺拍完證據,便長身而立,義正言辭地指著這知州一通數落,心裡簡直痛快極了。老爺他一直都是個不學無術的,從少年時代就被人鄙視不好讀書,如今也終於輪到他鄙視這等讀書人了。這種感覺,簡直是爽啊!


  宇文祜坐在書案後頭,看著恩侯耀武揚威的模樣,便有些好笑。這人從小就是不好讀書的,給他當伴讀那幾年也是如此,調皮搗蛋多過讀書用功。想來,心裡對讀書的怨念極深,如今總算是有了發.泄機會,可不就借題發揮了。


  「皇上,朝廷撥給宿州的賑災錢糧,被此僚及其同黨貪墨一空,竟無一分一毫用於受災百姓,實在罪大惡極。並且,其在任上也多有不法貪墨受賄之舉,應予以重處。臣提議,將此僚及其同黨的罪行張榜公布,並將他們罰跪於粥棚之外,以恕對災民之罪。」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災民們的肚子能填飽了,還要給他們一個發.泄心靈創傷的機會。正好有了這些貪官污吏,讓他們扔扔石子什麼的,也是不錯的。所以,赦大老爺痛快完嘴之後,向皇帝陛下提議道。


  雖然有些隨駕官員覺得有辱斯文,但宇文祜還是點頭答應。恩侯的意思他明白,也正是他心中所想,以後要收拾的官吏也將照此處置。南邊的民亂雖然平了,可民心仍然不穩,需要一個合理合法的宣.泄途徑,讓他們將心中的怨憤發於貪官身上,也是讓這些貪官們死得其所了。


  這一次收拾宿州官員,宇文祜便將施粥的工作交給新任命的宿州知州,把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宿州的一些囤積居奇的糧商身上。


  宿州州衙的官員差不多被一鍋端了,皇帝陛下這一雷霆之舉,很是震懾了那些商家。正當人心惶惶的時候,錦衣衛又有了新行動,一連抄了十餘戶商家,其中大多都是糧商,抄了的錢糧被直接送到宿州新知州手上。


  這一下可真是嚇住了整個宿州乃至安徽的商家,一時間人人自危起來。當晚,便有三戶富商押著糧車,前往宿州州衙響應國家號召。接待他們的,除了新任知州之外,還有一個笑得春光燦爛的赦大老爺。


  來的三位富商都有些肝兒顫,他們可是聽說了這位有多狠,罵人罵得狗血噴頭不說,出的點子還損得要命。如今那幾個貪官還跪在粥棚外呢,鼻青臉腫就不說了,身上還臭氣衝天的,聽說連大糞都被人潑了不少。這要是落到他手裡……


  「三位請坐,上好茶。」大老爺笑眯眯地一一打量過三個商人,十分熱情好客地讓人坐下,擺出一副深談的架勢。他也知道自己的名聲怕是不太好,但沒關係,他們一會兒就知道,大老爺他是個多麼招人疼的主兒了。


  「來前兒皇上跟我說了,三位都是深明大義之人,正該好生嘉獎一番。這不,就命我來給三位些好處。」打個巴掌也要給些甜棗,他跟祜祜都知道不能一味強硬著來。這三個既然敢先來吃螃蟹,自然就要把他們豎成榜樣,讓所有人都明白:跟著新皇有肉吃。


  好處?三位富商面面相覷,心中都是一個想法,只要這位伯爺不坑他們,這就是天大的好處了。


  賈赦也不管他們如何向,從懷裡摸出三面玉牌來,一一遞到三人手中,道:「皇上今年是打算在南邊過年的,這三面玉牌代表三個名額,你們到時可去行宮面聖朝賀。朝賀之後,本伯爺自有好處與你們。」說罷,笑著端起茶杯來。


  這就是要送客了啊。


  三位富商也不敢多說,收了玉牌起身告退,待出門走遠了,才相視一眼,齊齊回頭對著大老爺的方向豎起根指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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