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江知宴陌生的可怕
回過神他才意識到剛才自己腦子中的想法，江知宴下意識低罵了一聲，眉頭也開始皺，舉起手邊的紅酒也抿了一口。
“哎，江知宴，那杯是我喝過的。”
“你喝過的有毒？”
“.……”
“.……那倒是沒有”
……
飯桌上話題不斷，兩家父母客客氣氣的聊完初芷的近況，又聊大人生意上的事情，最後話題轉到了兩人的學業上。
季婉寧舉著杯紅酒在敬江家父母，
“彎彎的成績才讓我發愁呢，她從小偏科，要是數學能有英語的一半好，我就很開心了。”
“不像阿宴，這孩子從小學習就好，現在都已經上高中了，馬上就高考了，有沒有打算好將來學什麽專業啊？”
“金融。”
“計算機。”
江母和江知宴的聲音同時響起，他的突然出聲，江母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又開口。
“你聽他一個小孩子瞎說，他哪知道什麽專業熱門好就業，他現在隻需要好好學習就行了，將來報誌願的事我給他操心.……”
“那我不選計算機，要打職業籃球呢？”
江知宴的話音未落，江母的臉色一下就沉下來了，剛才努力維持的的麵子也不顧了，當即拍桌子，
“你敢！”
明顯生氣的語調讓整個餐桌都安靜下來，季婉寧忙去安撫江母，初芷的刀叉停在半空中，明顯也被嚇了一跳，偷看了一眼江知宴。
他臉上的情緒隱晦不明，無所謂的扯扯嘴角，還在說話，仿佛不怕眼前的事情繼續鬧大。
“您有什麽資格替我做選擇？您為什麽覺得我會選金融，和我商量過嗎，問過我的意見嗎？您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的尊重我一次？”
“我不知道是籃球本身讓您那麽反感，還是打籃球的我特別惹您討厭。”
“每次一提籃球您就發火，您把我和籃球一起趕出這個家好了。”
“你……”
江母臉色煞白，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有一天會這麽跟自己說話，她腿瞬間變軟，被江父扶著坐下來，季婉寧見事情的發展愈加嚴重，連忙出聲製止。
“好了，阿宴，不要再氣你媽了。”
“彎彎，你先把你知宴哥哥拉走。”
“啊，好。”
初芷忙放下手裏的刀叉，起身想去拉江知宴，盡管他低著頭，但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冰冷勿進的氣息，眼神就像孤僻山頭的清冷月光，拒人之外，看向初芷的眼神也是冷冷的，仿佛把她看成了今天在場的另一撥人。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江知宴，此時此刻的他完全就像一個陌生人，眼中的淡漠疏離讓她不敢靠近。
初芷鼓了鼓勇氣，甚至放輕了呼吸，小心的揪了下他的衣角，
“先……先別說了，我們先出去，你先冷靜一下。”
半分鍾的時間，明明很短，在初芷看來卻很漫長，江知宴始終低著頭不說話，視線裏是初芷攥著他衣角的纖細手指，微微的抖透露出了她此時有些害怕，就這麽盯著看了一會兒，很奇怪，江知宴胸口原本堆積的怒氣忽而消散了。
初芷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戾氣一點點消散，勉強鬆了一口氣，攥著江知宴衣角的手終於敢使了幾分力。
他轉身走了出去，初芷連忙跟上，身後的江母被江知宴氣得不輕，眼裏都有了淚，江父和季婉寧正忙安慰著。
江知宴出了餐廳，四麵八方都是繁華的商業街鋪，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他卻不知道該去哪兒，校服外套還在裏麵的椅子上搭著，他身上就一件黑半袖，感受著皮膚上的陣陣涼意。
初芷站在他旁邊，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輕咬著自己的紅唇，又伸手攥住他的衣角，輕輕晃了晃。
“江知宴……你別生氣了，阿姨也是為你好，不管有什麽矛盾你們都應該坐下來好好的商量，你不應該.……那麽氣她。”
江知宴的目光移向她，心底莫名的情愫向上湧動，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繼而，他又收回目光，一言不發的向馬路口走去。
黑色布料驀然從她手中抽走，初芷一愣，她杏目圓瞪，小嘴微微張著。
她這.……是說錯話了嗎？
江知宴站在馬路口等紅綠燈，過了馬路後，又漫無目的的走了幾條繁華的街，越走越煩，他伸手摸褲兜裏的煙盒，想想身後的人，還是忍住了。
大概走了十幾分鍾，他最後在一個小巷口停了下來，雙手插兜，轉了個身，斜靠在牆邊，一副懶散的的樣子。
“你跟著我幹什麽？”
初芷先是探頭出來看了一眼，確定自己已經被發現了，最後才慢慢的從旁邊的牆後挪動出來，眼神看向別處，飄忽不定，開口的語氣也有點心虛。
“誰說我跟著你了，我就隨便走走，再說了，這條路是你修的嗎？除了你其他人就不能走了？”
“江知宴，你能再霸道點兒嗎？怎麽不說這兒的空氣也是你的，路不讓我走，空氣也不讓我呼吸，算了，你幹脆說我也是你的不就行了.……”
初芷越說越離譜，最後一句話脫口而出時，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立刻抬手捂嘴，可已經來不及了。
原本跟著他就是很明顯的事實，但是她還在紅著臉，一臉認真的為自己辯解，著實把江知宴給看樂了，再加上她最後的一句話，江知宴徹底笑出了聲，開口的語氣都變得輕鬆起來。
江知宴一步一步挨近她，最後她隻能緊緊靠在牆上，他的眼神異常深情，初芷咽了咽口水，卻聽他下一句話開口，
“你倒是想的挺美，你這麽能吃又能睡，我砸鍋賣鐵都養不起你，幾頓飯你能直接給我吃破產。”
“.……”
“是你太窮還是我太能吃？”
“應該是我太窮吧。”
“畢竟豬能吃是一個千古流傳的真理。”
初芷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他兩個字
——嗬嗬。
毫不留情的伸手就掐他的腰，趁著他本能反應抬胳膊時，初芷抓住時機從他臂彎下鑽出來，想了半天，覺得自己吃虧了，轉身又踢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