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醜女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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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師父帶左佑哲去紐約的空擋,白果隨便找了個借口把河聖月帶到我們的別墅,假裝偶然發現了我。
據說那天是那位醜女二十七歲的生日,白果就這樣,把我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了她的衣食父母。
為了能夠一擊即中,我下了一計猛藥——裸睡。
盡管我當時閉著眼睛,但依然能夠感受到她投射在我身上的那熾熱的目光。我這麽做,一是誘惑河聖月,這個震撼的開場,必定她一見難忘,終身銘記。同時也是在刺激白果,在我看來,她的反應比河聖月有趣多了。
正如白果和師父所描述的那樣,河聖月真的是一個非常難伺候的人。當遠在美國的師父聽說我被河聖月發現了,悔得恨不能坐時光機穿越回到他出國之前把我打包帶走。
對不起了師父,這次我又利用了你,可能以後我還會做出更傷你心的事情,我真是一個不孝的壞徒弟。
“月姐,白姐,兩位好,咖啡是按兩位的口味衝的,多糖多奶,還有,黑咖啡,請慢用。”我按照師父的吩咐,給她們一人衝了一杯符合她們口味的咖啡。
其實衝給河聖月的這杯咖啡,是我在白果的指導下練習了好久的。這貨一杯咖啡裏三分之二的奶,二分之一的糖,咖啡的分量,就相當於一盤菜裏的味精,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也有一點點調節味道的作用。隻不過這味道吧,還不如直接喝糖水呢。瞧她端著這杯不倫不類的東西裝腔作勢的德性,整個一土狗非要裝哈士奇。
不管怎麽樣吧,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看河聖月吞咽著咖啡滿臉享受的表情,這杯咖啡應該為我加分不少。
“你叫什麽名字?”河聖月品著咖啡問我道。
“我叫簡陽。”我假裝還陷在被看光光的尷尬中嬌羞的作答。
“多大了?”河聖月繼續問。
“二十二。”我怎麽覺得自己的聲音跟個純情的大姑娘似的,雞皮疙瘩掉一地了都。但貌似河聖月似乎很喜歡這個調調,話說現在的女人是不是都喜歡有點娘氣的男人呢?天地良心啊!我可一點都不娘好不好,雖然眉清目秀,雖然沒有肌肉,雖然身材骨感,但我骨子裏可是錚錚鐵骨的男子漢好不好,我運動全能好不好,打架以一敵十好不好,我練過跆拳道的好不好……
河聖月就喜歡娘的好不好?
這個麽……
咦?什麽聲音?
呀!又神遊了。
當我回過神來時……
“郝曉樂是你師父?你住在他家?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你跟著他幹嘛呢。”河聖月一串連珠炮似的問題甩出來,審犯人似的。
我誠惶誠恐,誠實作答,就差開頭來一句回稟聖上了,“是,我一直住在師父家,我從小就認識他,有二十多年了,師父也是我的經理人,我是他手下的其中一個模特。”
當河聖月聽說我和師父認識二十年了,眼珠子都快瞪掉出來,她此時一定很想親口把師父咬成骨頭渣。哎,我又給師父造孽了!希望師父這次出國能夠有所收獲,拿到擺脫河聖月魔掌的資本,從此一飛衝天,再無拘束。但萬一失敗了,我也不會讓師父承擔,以後就由我來抵擋這個女人的煞氣,為師父開疆拓土,修橋鋪路。
“你知道嗎?”河聖月板起臉道,“你師父現在吃飯喝粥都得看我的臉色,所以隻要我一句話,你今後別想在模特圈立足。”
這個醜女人,哪來這麽強的個性?動不動拿砸人飯碗來搞威脅,就不怕真把人逼急了,一瓷器拍死她?想到她也曾經這樣逼迫過師父,我就……
好吧,既然她那麽喜歡恐嚇人,我就隨她的心願,害怕給她看,誰叫我演技一流呢。“為……什麽呀。月姐,我……沒有什麽地方得罪你吧。”
“有啊,就剛才。”河聖月跳動著眉毛得意道。
顯然,我的“害怕”讓她非常興奮,真是個變tai。
“月姐,我不知道你今天會來,我才會安心睡大覺的,你們剛才突然進來,我又那樣,我是嚇壞了才……那都是人在自然反應。”影帝不是吹的,是真情實感演出來的,我偷瞄到白果用眼神給我點了個讚。
“你是說我們嚇到你了是吧?”
河聖月一定非常擅長玩“大家來找茬”這個遊戲,我就沒見過這麽能曲解他人意思的人。
“不是不是,是我沒用,大驚小怪,有什麽得罪您二位的地方,請原諒。”我趕緊道歉。
這是白果教我的,隻要惹她不高興了,不論對錯,馬上道歉。
“你為什麽那麽想當模特?”河聖月問。
“我什麽都不會,隻能幹這個。”我答。
白果說河聖月不喜歡別人在她麵前顯擺,尤其是顯擺外貌方麵的優勢,那我也隻好謙虛一點咯。
“什麽都不會?你可以進工廠做工啊,可以到工地搬磚啊,這些女人都能幹的活,你一大小夥子再弱不禁風,不會連女人都不如吧?”
有病啊?我能做模特幹嘛去搬磚?這女的一點邏輯都沒有。
但是我……忍!
“我……喜歡做模特。”
“為什麽喜歡?因為貪慕虛榮?好吃懶做?”
我覺得我在跟一顆植物溝通。
但我還是……忍。
“月姐,你要怎麽樣才可以原諒我?”
好麽,你想出我的醜,我就再順你的意思,裝孫子誰不會呢?
“要怎麽樣才能原諒你?讓我想想啊!”河聖月不懷好意的眼神在我身上掃視了一圈,道,“我看你這身衣服很不順眼,脫了。”
我想,她應該不是要我就這樣脫光的意思……吧。
“那……我馬上去換一套。”
“站住!”我正轉身打算去換衣服的時候,河聖月叫住了我,“就在這裏,脫光了。”
“什麽?你要我……你有沒有搞錯呀!哪有女人這樣的?你們是不是變tai的?”我這個時候的反應是本能的,沒有在演。還有,我想一拖鞋拍死她。
“你說我變tai?你敢再說一遍?看來你還不清楚我的實力啊?”河聖月猙獰的麵孔,讓我想起來我今天的任務是什麽。可是已經演成這樣了,為了劇情的真實性,我隻能臨時改變策略,力求險中求勝。
“我不管你是什麽人,是師父交代,叫我好好招待你們,我才忍氣吞聲到現在。但是我想,如果師父在這裏,絕對不會允許你們這樣侮辱我!”我義正言辭道。其實此刻我的心裏一直在打鼓。
“哈哈,你以為你師父是什麽東西呀?他隻不過是我身邊的一條哈巴狗!”河聖月怒道。
我本來還在猶豫,如果她真的生氣的話,我要不要降低節操的給她撒個嬌,認個慫,但是聽到她辱罵師父,我真的無法忍受,當場爆發:“你這個變態的醜八怪沒資格侮辱我師父!”
我這話一出口,河聖月還沒來得及發火,白果首先衝上去就給了我一個耳光,並用十倍於我的音量吼道:“你更加沒有資格侮辱阿月!”
她演得比我用心,這一巴掌好疼。
這場戲演成這樣,算不算砸了呢?這一巴掌能挽回嗎?
我和白果用眼神交流:
“怎麽辦?”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對不起。”
“別灰心,也許並不是壞事。”
“怎麽收場?”
“趕我們走。”
啪——我大門一開,“滾!”
看得出來,河聖月這個時候是很怕我真跟她們動手的,乖乖的拉著白果就出去了。但是以後,我可能就要倒黴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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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事證明,我那天陰差陽錯的冒險是成功的。白果之後打電話跟我說,反響非常好,但是我要做好吃大——苦頭的準備。並安慰,鼓勵我: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為了讓我屈服,河聖月動用了極大的人力財力來封殺我和師父,還打了越洋電話去威脅師父。師父的紐約之行收效甚微,在河聖月的打擊下,我們整整兩個月沒有接到任何工作了。白果說這是好事,因為河聖月隻是小懲大誡,並沒有做絕,她從來都不會給忤逆她的人第二次機會,而如今卻願意花心思在我身上。
隻不過又一次讓師父遭受無妄之災,我非常內疚。讓我無比感動的是,師父在羽翼未豐之時,居然為了我,跟河聖月撕破臉,公然對抗。
於是我將計就計,借著這個由頭,拉開了這場大戲的序幕。
那天的遭遇,是我這一生最難忘的記憶,沒有之一。雖然在以後跟河聖月相處的日子裏,有的是比這一天更糟糕的經曆,但都沒有這天讓我刻骨銘心。
麵對這個讓我吃盡了苦頭的女人,我內心非常矛盾。一方麵我真的受不了她,刻薄,多疑,暴躁,狠毒,好像不把我折磨得愁眉苦臉,遍體鱗傷她就不痛快。如果這就是她愛的表達,sorry,我消受不起。但另一方麵,她無辜的成為了我報複白果的棋子,想到我以後可能會對她做的事,我又覺得她現在折磨得我越狠,我反而越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