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與敵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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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跟我說了很多“掏心窩子”的話,但我對於她的作用其實跟一個日記本差不多,她之所以會選擇我作為傾訴對象,除了我的個人魅力之外,也因為她實在是找不到人了,否則她一肚子苦水不會憋到今天。她身邊的那些人不是通過河聖月認識的,就是想利用她打河聖月主意的,我大概是她認識的人裏最“單純”的朋友了吧。
下一步,我就要取得她更多的信任。這點應該不會太難,極度缺愛,又渴望被愛的女人是天底下最容易對付的動物。無論她表麵上裝得多麽孤傲冷酷,不可一世,其骨子裏就一個字——賤。掌握了這個軟肋,我隻需要撕下臉皮,持續猛烈的大獻殷勤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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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我去簡潔簡易的學校看望他們,正好碰到了丁慧,她回國好幾天了,住在學校附近的酒店裏。看上去,她和孩子們相處得還不錯,小家夥粘她的程度已經跟我持平了。小孩子就是沒心沒肺,誰好吃好喝的哄著他們就跟誰親。雖然我看著有點心酸,但這樣也好,至少我不用擔心他們離開我會不適應了。
我以為丁慧這次回來是要帶他們走的,可她隻是回來陪他們幾天而已,她和丹尼奧剛剛辦完離婚,她用贍養費辦了一家中文學校,還沒有步入正軌,她怕自己沒有能力同時兼顧賺錢和孩子,所以求我再照顧他們一段時間。聽她的語氣,可能還是一段不短的時間。不知道為什麽,我不但不生氣,反而還安心了,我詛咒她的學校永遠別步入正軌。
我第一次問起了簡潔簡易的親生父親,這是一個很敏感的話題,也是我心中永遠的痛,我實在不願意提及,可我又不放心丁慧到底打算怎麽處理這兩個孩子。
丁慧非常堅定說,不管我們四個人將來何去何從,在她有生之年,隻會告訴孩子們,我是他們唯一的父親,至於那個人渣,根本不知道她生下了他的骨肉,她以後也不打算告訴他,而且就算告訴了他,他也沒有辦法對孩子們負責,因為他已經被抓進去了。
這是我最近一年多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真想開香檳慶祝一下。
丁慧在這裏呆了兩個禮拜就回法國了,這是她自簡潔簡易出生以來陪在他們身邊最長的一段時間了。她離開的時候孩子們非常舍不得,哭得稀裏嘩啦的,還說要努力學好法語,將來帶著我去法國找她,這樣,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在美麗的城堡裏幸福快樂的生活了。
他們的描述太有畫麵感了,以至於勾起了我和丁慧之間早已消失的某種情愫。當時丁慧凝視我的眼神裏有千言萬語,可直到她上飛機,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大概她也很清楚,現實的世界不是小孩子腦子裏的童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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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慧離開的當天,我和白果shang床了。我也知道,近親luan倫是有違人倫的,可為報父仇,我也顧不了這麽多,更何況在我心裏,她隻是仇人,而不是親人,血緣不能抹殺她的罪惡,也不會成為我報仇的障礙。
通過一段時間的身心交流,我已經成功打入敵人內部,我不止對她的所思所想了如指掌,更重要的是,我還能影響她,盡管這影響很有限。
到了這個階段,我決定將行動升級,白果對河聖月的嫉妒應就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於是我決定挑唆她背叛河聖月。這是一步很冒險的棋,如果處理不好,我之前的苦心經營可能全都會白費,以後再想報仇,大概就隻能動用暴力了。
這個時候的我,已經不能滿足於隻是把她弄死,因為我發現她是一個不正常的人,她並不是那麽怕死,在她的天平上,身外之物比生命本身更重要。有趣的是,她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當我以開玩笑的口吻試探性的提出要她把河聖月的錢騙過來時,我確定她心動了。我猜她早就有這個想法了,隻是一直不敢行動而已。因為她太害怕失敗,她不能承受失敗帶來的一切後果。
她想得到更多,又怕失去已經擁有的,她不甘心在比自己差了一萬倍的河聖月的陰影下永遠做她的陪襯,可又沒有自立自強獨立自主的勇氣和能力,這是一種何其矛盾的心理。
又一朵罪惡之花,在一個既變態又惡毒的人心裏生根發芽。而我所做的,就是給它澆水施肥,讓它盡快盛開。
當然,我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所以我隻是用一滴雨露點醒了那顆沉睡的惡之花的種子而已。
接下來,我隻需要靜靜的等待,等著她心裏的邪惡徹底戰勝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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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女人還真沉得住氣,我這一等就等了將近一年,這一年對我來說可是煎熬到了極點,如果不是有一個強大的信念支撐著,我早就崩潰了。
慶幸的是,這一年,也不是白熬的,除了等到她內心深處的邪惡之花勝利綻放之外,還有一個更大的收獲,也算是對我咬牙挺過考驗的附贈回饋吧。白果對我的迷戀,比我預想的要陷得更深,初步估計,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程度,不排除她之所以下定決心對付河聖月,就是為了以後能夠和我幸福快樂的在一起。
在白果的計劃裏,我們幸福生活的第一步,就是把我送到河聖月的床上去。白果說我整個人就是河聖月心目中完美男人的標準模子,她一旦發現我,一定會像惡狗撲食般撲向我,如果我不從她,除非我不想在模特界混了。這結論,跟師父的說法完全吻合,看來,我注定要成為這個河聖月的克星。
白果說,與其提心吊膽偷偷摸摸,不如深入虎穴放手一搏,以暫時的犧牲換取長久的安樂。
我當然不會傻到認為白果這麽做隻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她身為河聖月最好的朋友,在她身邊寄生了這麽多年,卻背著她把她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據為己有,如果有一天東窗事發,她恐怕也不會有好果子吃。這個女人,如果早出生個一千幾百年,絕對是宮鬥戲裏最後的大贏家。
白果給我看了河聖月的照片,為了讓我有心裏準備。她說河聖月是一個極度敏感記仇心胸狹隘心狠手辣的人,不久前,她和師父合股的那家公司裏有一個模特,因為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反應大了點,結果就被她整得沒辦法在這個圈子裏混下去了。
其實她不知道,我早就見過河聖月了。當初第一次看見長成那樣的人,我也確實是嚇了一跳。後來在調查師父的過程中,順便跟蹤了她幾次,不知道是不是多看了幾眼,審醜疲勞了,現在對著這張照片也不覺得太刺眼。
“喲,看著阿月沒反應,很少見啊。你承受力夠強的呀。”白果道。
“不是,我是嚇傻了。”我說,“我真的要跟她那什麽嗎?”
“我也知道難為你了,如果你實在接受不了的話,就當我什麽都沒說。”白果道。
壞女人,以退為進是吧?
“你真的確定她會喜歡我?我可不想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那我損失可就大了。”
“我很肯定她一定會喜歡你,但是喜歡到什麽程度,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再說,你能有什麽損失,你不是說上床的第一原則,就是解決需要麽。”白果道。
“解決需要也不能饑不擇食吧,如果對象是長成你這樣的當然無所謂,可是對著這種不知道是不是人類的怪物,我哪還會有什麽需要啊。”
“喂,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隻到給你解決需要的那個層次嗎?”白果不悅道。
“嗬嗬,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啦,我嘴賤,說錯話了,別生氣啊。那接著怎麽辦呢?”
“讓她愛上你,愛到喪失理智,智商清零,然後跟你結婚。具體怎麽做,得走一步看一步,阿月的思維跟正常人不太一樣,所以不能用一般的方法對付她。”白果道。
“結婚,然後離婚分她財產嗎?”
白果點頭,“阿月這個人,因為她的長相,曾經被男人傷得很深,所以她對男人有天然的仇恨和不信任。以我對她的了解,就算她再喜歡你,你也不可能從她身上得到多少好處。但是如果結了婚那就不一樣了,到時候,弄一些她出軌的證據,隻要證明是她對不起你,你應該能分到她一半財產。”
“我隻聽說過女人利用離婚分男人的財產,男人要分女人的財產,我估計很難。你想啊,我又不是老弱病殘,有什麽理由跟她要錢?如果鬧上法庭,打官司也是要花一大筆錢的,還不知道結果怎麽樣,這方麵的法律一直都是偏袒女人的。要分財產的話,我看除了遺產,其他都沒戲。”
“你說什麽?”
“沒什麽,分析我們的計劃而已。”
我突然間想到了一個,讓白果萬劫不複的絕世好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