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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紅顏一笑 深宮幾許

  皇宮宴席結束後,懿妃單喚季子棠到承乾宮裏問話,季子棠看著身子軟塌倒靠在她一側肩膀上微醉的江孝珩,不得不讓沈灼先行送他回去。


  本就是不能喝酒的人,還非要貪杯將自己灌醉,惹得這般難受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何。


  一入承乾宮,便發現早幾步回宮的懿妃,早已褪去宮服換了一身簡單的常服,懿妃叫季子棠到跟前,詢問了王府裏的諸多事情,又忍不住多問了兩句沈灼:“人還放心嗎?”季子棠知道她顧慮頗多,於是說道:“很用心的教主子爺武功”。


  “你多盯著點”懿妃無非是防著一點,就怕沈灼是別人安插在江孝珩身邊的奸細。


  沈灼那頭好不容易將酒醉的江孝珩攙扶回王府,一入王府,江孝珩便雙腳發軟的倒靠在正廳的太師椅上,沈灼言語急促:“主子爺您先在這醒醒酒,我去去就回”沈灼一個大男人,哪裏會伺候人歇息,隻得去偏院尋人。


  府裏的人都知道他們三人今夜入宮參加宴會,於是各自睡的早,唯有季子棠書房裏此刻還掌著燈,沈灼推門進去,看見棠隱時,如臨得到救兵一樣,緊忙喚她:“王爺回來了,在前廳醉的很,你快來給我搭把手”。


  棠隱緊隨在沈灼身後,不用近身江孝珩,遠遠的就聞到了濃重的酒氣,兩個人攙著扶著將江孝珩架回前院屋裏,使了全力又將江孝珩平穩的安置在床榻上。


  待江孝珩平穩的躺在床榻上,棠隱才開口說道:“大人也早點回去歇息吧,這裏交給奴婢就是了”。


  沈灼有些不放心,怕她一個姑娘家照顧不了酒醉的漢子,反複的問她:“你一個人真的可以?”。


  “大人是習武之人,照顧人自然不拿手,早些回去吧”棠隱攬下了照顧江孝珩之責,又直轟沈灼回去。


  說話的功夫,棠隱從屋外端來了一盆清水,擰幹了白巾替江孝珩擦拭臉頰,見狀沈灼未在說話,轉頭就走了。


  擦淨臉麵,又幫其換下了衣裳,隻留了一身裏衣,蓋好錦被,轉身端著髒水出屋,等到一切都收拾利索時,已經是夜半時分。


  勞累了一天的季子棠從承乾宮裏出來,直了直腰板,一個人拿著一盞宮燈穿越在漫長的宮內長廊裏,陣陣微風吹得樹枝沙沙作響。


  一回到王府裏,腳步不停的紮進了蘅蕪苑裏,更是很快就倒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第二日一早,季子棠是聞著聲音起床的。


  念奴來到季子棠寢房,極為小心的推開房門,又在床邊的隔幔前輕聲喚道:“姑娘,醒了嗎?”念奴知道季子棠睡覺比較沉穩,又是個貪睡的主兒,自來不敢輕易打擾她的美夢。


  眼下情況緊急自然顧不得她的習性,總之語調十分輕柔,生怕惹惱了她。


  季子棠聽見有人叫她,忍不住翻了一個身,稍有不悅的嚷道:“再讓我睡會”。


  “棠隱姑娘被主子爺從前院屋裏扔出來了,甚是難堪,姑娘起來去看看吧”季子棠猛然驚醒,撩開簾子,腦中一片混亂:“你剛剛說什麽?”。


  念奴臉上不禁一紅,有些難為情的又重複了一次:“今早以冬姑娘去屋裏伺候主子爺起來時候發現的……”以冬原以為躺在江孝珩身邊的人是季子棠,二話沒說就退身出屋,可就在出屋之時,發現地上的錦鞋不是季子棠平日裏穿著的,這才知道是另有他人。


  目光細細的打量,呈現在眼前的人竟然是棠隱,一時沒忍住便驚了神出聲。


  王嬤嬤這時已經帶以冬下去領板子了,而棠隱則是被江孝珩一氣之下扔出了屋,院子裏圍著一眾的丫鬟小廝,任由王嬤嬤也不敢私自處理,隻好讓念奴來尋季子棠出麵解決。


  季子棠顧不上梳洗,隨便換上了一件衣裳,邁著細碎的步子趕到前院。


  棠隱隻身一件裏衣,跪在院子裏,一旁婢女小廝指指點點的聲音起起落落,大家見到季子棠前來,紛紛閉嘴不再多言。


  念奴揮下人們離開:“都別看了,各自下去忙吧”又將搭在臂彎的袍子落在棠隱身上。


  順著摔打聲音,季子棠一人進屋,江孝珩極為震怒,恨不得一鞭子打在那賤人身上,若不是無法言語,這會兒早已口中開罵。


  屋外的哭哭啼啼聲音更是讓他心中怒煩,丟了一張寫著:“立馬讓她消失”的字樣扔給季子棠看。


  季子棠手裏握著宣紙心中忍不住替棠隱不平,皺著眉,氣道:“好歹也是睡在主子爺身邊的人,怎麽就非得潛她走”江孝珩聽聲,更是又氣又急,恨不得立馬開口朝她嚷道:“爺隻想睡在身邊的人是你”。


  可奈何季子棠看不明白他的心。


  “我先帶她回去了解一下事由”季子棠尋思,怎麽也算是他的女人了,這要是趕出王府,來日棠隱氣急敗壞隨處去說,到頭來還不是丟了他的麵子。


  季子棠出了屋,望著跪在地上的棠隱:“你先起來,別跪在這”念奴試圖伸手扶棠隱,卻被她撒開了手,沒等季子棠反應歸來,棠隱挪了身子已經跪向她季子棠。


  “我知道主子爺一慣聽姑娘的話,幫幫我,不然我就長跪不起”季子棠伸手拉她,一直在勸她:“你先起來,跟我回去,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棠隱跟在季子棠身後,一跨進季子棠的屋裏,棠隱又伏地跪下,解釋道:“昨日主子爺大醉,沈大人找我去幫忙伺候主子,我見王嬤嬤、以冬等人都睡了,就硬著頭皮答應了”棠隱泣不成聲,委屈連連。


  “我去服侍主子爺,誰知.……主子爺卻一把將我抱住”說道這裏,季子棠與念奴皆是羞紅了臉:“若不是主子爺主動,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爬上床榻的”。


  季子棠長歎一氣,盡管表麵上依舊保持原態,可是心中隱藏著很深的百味雜陳。


  棠隱爬了幾步跪到季子棠腳邊,拉扯著她的褲腳:“姐姐,幫幫我,我不求名分,隻要別趕我走,什麽髒活累活我都能幹,算我求你了”。


  這一聲“姐姐”打亂了季子棠的思緒,棠隱黯淡的說道:“我也是走投無路了,不然怎會入王府,你放心,隻要我以後還能留在王府裏,定會離前院遠遠的,絕對不抱有非分的念想”。


  如此一來,季子棠也不得開口說道:“這事我做不了主,待我入宮請了旨意在說”季子棠喚丫鬟送棠隱回自己屋裏。


  辭別後,望著棠隱逐漸變小的背影,一種不詳的預感如雨後春筍般在季子棠心頭生根發芽。


  當下年關,季子棠入宮參拜懿妃,將事情一一說來給她聽,懿妃望著手中的佛珠串,聽季子棠說完後,交代她:“那就留她在王府裏吧,既然珩兒見她厭煩,隨便找個差事給她不再近身就是”懿妃對於這等事情,早已見怪不怪。


  季子棠應聲,好歹棠隱也算是江孝珩睡過得女人,雖說沒有名分給她,但是也不好太隨意安排她,於是打發她去佛堂理經文。


  希望隨著時日久了,她能平心靜氣,不然落在誰身上遇見這事,都難以平心頭憤恨,不管是誰主動,好端端的處子之身的黃花大姑娘論人糟踐,哪怕是帝王子嗣,也覺得心生不衡。


  府裏下人對棠隱更是嗤笑不斷,被主子爺睡過,卻連個通房都沒混上,任誰都要指點她幾分。


  以冬因為辦事不力挨了五個板子,原本也不至於挨打,卻驚不起那麽多旁人看笑話,奈何她這一嗓子,生生的把事情鬧大了,由於板子是王嬤嬤命人打的,季子棠也不好插嘴,畢竟王嬤嬤是宮裏的老人,又是江孝珩的乳母,自來她拿主意的事情,季子棠從不多嘴。


  好在王嬤嬤派去下板子的人手道不重,隨後又來季子棠處,拿了上好的藥膏給她:“以冬姑娘傷勢不輕,這是上好的藥膏,你拿給她用”。


  季子棠不解,為何王嬤嬤不自己送去。


  “老奴哪裏是真想讓以冬姑娘挨板子,不過是做給王府裏的人瞧瞧,省的日後各個犯了錯,都覺得無關緊要,不好生伺候主子”王嬤嬤頓了頓,憂心不已的說道:“她一個姑娘也是有的受”。


  季子棠托人送去時,自然沒聲稱是王嬤嬤賞她的,以冬也全然當是季子棠心疼她,一口一個謝意不斷:“謝謝季姑娘”季子棠打眼一看,細嫩的皮膚上像是乍開了花一樣,血肉模糊。


  隻是看著都覺得疼,季子棠要她好好養傷,卻不想以冬問了她一句:“我聽人說棠隱被調去佛堂了,我是不是以後也不能跟在主子爺身邊伺候了”。


  季子棠輕輕安撫她肩膀:“放心吧,你和她不同”的確不同,不論情分,隻說為人。


  過了這年,皇四子江孝玢也適逢十六歲,江孝珩本是該在這個時候同他一起出宮建府,豈料他先被皇帝遷出宮。


  江孝玢搬遷入府的規格自然與江孝珩不同,因著他母妃榮嬪也算得寵,對於宮中也算得上是喜事一件。


  看皇帝為其選擇的府址就知道,柳溪街正中間的位置,正門五間,比起江孝珩廣陵王府三進三出,這“五進五出”的院落自然寬闊。


  季子棠在王府庫房裏找了幾樣雅致的物件,讓秋竹包裝得體,待江孝珩到時前去賀喜送禮備用。


  江孝玢被封為淮安王,府邸淮安王府,正經八百的擇了好日子,才送出宮外,而王府內,宴席不斷,與江孝珩當日入住廣陵王府截然不同。


  自此宮中除去太子,唯有養在珍嬪陳氏身邊的皇八子江孝琛一個男嗣,公主則都是寶林薑氏所生,說來血脈的確不寬厚。


  就連遠在南江的恭王膝下都有六子及三女,皇帝這一支實在盡顯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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