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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謎題

  我這才也明白,所謂的冥字秘號,都是為尊者諱的,平等王的勢力滔天,在文件中,是怎麽也不會把這個給寫出來的。


  顧冥洗完了澡,他裹著浴巾,拿著自己的IPAD,然後靠在床上看起視頻來,看著看著,他看向了一旁的窗簾,然後若有所思的說:“好像,我父親也禁止我問這件事的。“


  “大概這其中有什麽淵源吧。”我擦著頭發,然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眨著眼睛,看著他:“老公……“


  顧冥笑眯眯的剛把手環過來,我就環住他的脖子,道:“你先老實跟我交代,你到底多少歲?”


  “這個……我……我的身份證你看過啊。”


  這個時候想耍賴不成?

  我笑著說:“有人可是把你給賣了,說一百多年前,碰到過吳石,那個時候,他就說要過去給你當副手了,那你的年紀應該是……”


  “不要再說了。”顧冥抱住我,然後道:“我的年齡是個秘密。”


  “那你究竟大我多少歲?”


  這還是一個理論上的問題,當神仙不老就是好,過了一百年就如同過了人間的一歲,甚至半歲一樣毫無痕跡。


  “那個,等以後再說。時間寶貴。”


  顧冥關上了床頭燈。


  我黑著眼圈到警局的時候,上午實際上已經是遲到了,本來是八點半的考勤,等我到,已經是上午九點半了。


  雖然沒有人說什麽,但是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掏出鑰匙要走進辦公室。


  小丁這下攔住我,道:“有位叔叔要見你,等了很久了。”


  “叔叔?”


  我哪裏來的叔叔?

  我狐疑的看去,卻是閻羅王,他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普通的大學教授,中年知識分子。


  他看見我,就笑了笑,帶著絲討好的味道,道:“我來找你,有事。”


  我把我父親迎進我的辦公室,然後給他倒了一杯茶,道:“不知道你這麽早來,有什麽事嗎?“


  “我聽說你在打探冥字秘號文件的事。“


  我一愣,這是不讓我繼續查下去了?

  我說:“那也行,我就不查下去了,如果是犯了某項忌諱的話。”


  閻羅王在搖手,道:“不是犯什麽法規的忌諱,而是平等王的忌諱。他那人,向來說一不二,而且用不好聽的話說,獨斷專行習慣了,你這樣……”


  “是在弄出他的黑曆史嗎?”


  我的話反而讓他愣住了,他說:“是的。”


  接著他補充道:“不論是人,還是神,還是佛,都有曆史,而這些曆史,未必就是那麽光鮮。“


  說起來,這句話有些苦澀,似乎是在暗指他自己。


  “當年,天庭認為我敦厚仁慈,適合成為第一殿的主人,但是我的那件事卻被爆了出來,我不得不被降職到第五殿。”


  “這個我知道。”我點點頭。


  “可是你知道嗎?我的這個問題之所以會被發現,是平等王捅出來的。”


  呃,啊?

  “平等王這個人,說他是鐵麵無私,他的確是,就算有人想改,也不給機會。”


  “那我,和顧冥……”


  “顧冥是他親生兒子,他當然會偏向。”


  說著,我父親歎口氣,說:“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兒,而隻是一個普通的凡間女子,估計平等王也不會同意你和顧冥的婚事的。”


  我點頭,心裏暗自道:哪怕是人間的婚姻,也講究門當戶對啊,我當時確實認為我自己配不上顧冥的。


  似乎,可能,大概,也許,肯定及其一定,旁人看起來也是這樣的。


  “但是,你又想想,他的那個兒子是從哪裏來的呢?難道你從來都沒有疑心過,顧冥從來都沒有開口提起他母親的事嗎?”


  這個,還真的懷疑過。


  不過,我更懷疑的是,居然有女人能夠忍受的了平等王那一臉嚴肅整天不笑嚇死人的臉,按理說這樣的無論是凡人還是神仙,都應該注孤生。


  “我聽平等王提起過顧冥的母親,說他當時見她的時候,她在一棵桃花樹下,很美。”


  那時候他的表情才出現了一絲柔和,說起來也有些夢幻的情景。


  掐指一算,顧少的年紀,他居然過了這麽久都沒有忘,大概真的是刻骨銘心。


  “那顧冥的母親呢,去了哪裏?”我問道。


  可惜,我父親隻是搖頭,道:“這是一個巨大的謎團。我們雖然身為他的同事,但是誰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雖然我沒有找到你之前,並不知道你母親在哪裏,但是他們,我的同事們卻都知道有你母親這件事的。”


  老爹,不要提這件事了!


  這種事已經夠糗的了,無法類比!那是被抖落出來的好嗎?

  而且……咦?


  為什麽有十殿閻羅,隻有閻羅王和平等王曾經不是單身?


  其他的呢?難道一直都是傳說中的單身狗,或者是萬花從中過而不沾身?


  我有些狐疑。


  論起來,閻羅王的性格雖然仁善,這種性格的不好處就是優柔寡斷和多情。這一點印證了,但是那平等王當時是怎麽做到就這麽堂而皇之的把顧少爺弄到冥府,還這麽安穩的養到這麽大,都沒有人跳出來彈劾,他動私情談戀愛什麽的?


  雖然問自己的公公這個問題多少有些不禮貌,但是此時,我居然想問了。


  本來以為這場談話到此了,我父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然後居然把一張銀行卡塞到我手裏,道:“拿著吧,你這二十幾年也苦了你了,密碼是你的生日。”


  “這是幹嘛啊,我不能要,真的不能要!”我推脫著,我有手有腳,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何必?

  我們拉扯了半天,我父親還是把銀行卡塞到我衣服口袋裏完事,幸虧沒有被人看到,如果被人看到,估計得以為有人跟我行賄。


  塞完了銀行卡,似乎他的心裏很滿意,壓低聲音說:“有人傳言,顧冥的母親,是平等王自己殺死的。”


  謀殺妻子!

  這個重磅炸彈!

  “然後他謊稱自己妻子早亡。”閻羅王又推推眼鏡,道:“你想想,平等王的法力那麽高,如果顧冥的母親是個凡人的話,複活她也不是一個難事。”


  “可是,如果她不是一個凡人的話……”


  “那麽,也就沒有那麽容易死……”


  這個推論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但是我還是覺得平等王不太可能會做出這種事,畢竟還記得第一次遇到自己的妻子的時候的場景,那麽溫柔的敘述著,除非他是一個變態。


  “我該走了,還有事等我處理。”我父親起身。


  “我送你吧。”我也起身。


  “不用了,你過得好就行。”


  閻羅王出門了。小丁馬上神神叨叨的過來說:“這是誰啊?“


  我瞥他一眼,說:“我幹爹。“


  “還你幹爹?你什麽時候認了一個幹爹啊,顧冥知道嗎?”


  他這麽一問,我倒有些憤憤不平了,說:“顧冥當然知道了,話說,他現在還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呢!”


  “聽聽,你現在的口氣,就像一個怨婦……“


  小丁砰的一聲關上了門,他一直都是用調笑的語氣說話的,但是我坐在座位上卻笑不出來。


  在小的時候,我經常避免依賴任何人,我知道對什麽人產生依賴,在離別的時候就越痛苦,可是,現在,我在感情上,越來越依賴他了。


  這個表現,讓我覺得有些惶恐。


  我馬上把這個情緒給壓製了下來,把任何情緒帶入日常工作,都是不合適的。這是在職場的真理。


  小丁探頭探腦的鑽進來,道:“又有個來找你的。你見還是不見?”


  “誰啊?“


  沒等我讓對方進來,對方已經大喇喇進來了,雙手插在褲兜裏。


  “這位先生,請您出去。”我指著門。


  “不用了,我覺得這裏舒服。”他居然二郎腿一翹,就坐下了。


  我對小丁使了個眼色,讓他出去,然後說:“你的事我大體已經了解了,所謂認賭服輸,既然你比不上平等王,那就安心承認這一事實,何必要自討苦吃?”


  對方有節奏的敲著沙發,讓我有些心煩,他不表現出自己對這番話的態度,讓人心裏窩火。我定定神,道:“如果你聽明白了,可以出去了。無名氏。”


  “你說什麽?”對方果然被我激怒。


  剛才他用的技巧,我在審訊犯人的時候都要用爛了,任何時候,暴露情緒就等於暴露自己的弱點。


  “我說你是無名氏,平等王會永遠都是十殿閻羅的平等王而被人銘記,但是你,就沒有這個機會了!你永遠都會屈居人下,生活在你不如平等王的陰影下!”


  “夠了!”對方大吼一聲,然後對著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那笑容讓我覺得,他仿佛是要放大招。果然,他開口了,說:“平等王是個小人。徹頭徹尾的小人。你的顧冥也是。”


  “你在說什麽啊!”


  “如果你知道顧冥當時在冥府對於吳石的打壓,就大體了解,平等王是如何打壓我的。”


  “我不想知道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何況吳石已經死了。”我不客氣的說。


  對方露出了森森的白牙齒,道:“如果我說,顧冥其實不是平等王的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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