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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他怎麽那麽快就死了

  顧先生告訴我,他要了一份孜然小羊排,但是誰能告訴我,這羊排的形狀,是這麽詭異,就算我的眼睛不能透視,也能看得見那銀紙下麵那汩汩流動的血水。


  顧冥此時拿起一旁的舀湯用的長勺子,然後小心翼翼的用勺子把銀紙一剝,我們都愣住了。


  一個人頭,正死不瞑目的看著我們,而且,這人是邢豔的情夫,雷震。


  我看到這個人頭的第一反應,是,他怎麽這麽快就死了?


  轉念一想,哦,他都已經暴露在我和顧先生麵前了,大概在某些人的眼中,他已經徹底沒有用了。


  我們愣了一會兒,然後顧冥就掏出自己的手機,給赫巴圖打電話。


  這件事,還得是先讓赫巴圖知道的好,畢竟這個套房還是赫巴圖預訂的。


  赫巴圖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他趕了過來,十分的驚訝,當然,當地的警方也來了。赫巴圖的能力足可以讓當地的警方把有關的一切都隱去。


  不過,經過一番詢問之後,我和顧先生都沒有了吃飯的胃口。


  用顧先生的話說,本來想浪漫一下,讓服務生把飯食送到房間裏來,結果卻冒出一個人頭來這麽惡心。


  我的心情有點沉重,因為雖然邢豔的仇可以報了,也算是天網恢恢,但是也意味著雷震的這條線索算是斷了。


  既然任月殺了他,當然也會在人間尋找一個新的代言人。


  折騰了一晚上,回到套房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2點鍾了,本來想去酒吧什麽的,有個豐富的夜生活,也因為這個人頭事件成了泡影。


  我洗完澡,擦著頭發走出來,對著正對著飄窗上棕色厚窗簾發呆的顧少道:“真得感謝任月,給我們送來了這麽大一份厚禮。”


  顧少歎口氣,搖搖頭,對此沒有表示什麽,隻是張張嘴,道:“我餓了,想吃熗鍋麵。”


  我:“……”。


  明天就是要前往桑珠寺的日子,我的心裏又忐忑,又不安。


  顧少這次沒有讓服務生送吃的來,他直接下樓,從酒店的餐廳裏打包了兩份熗鍋麵回來,兩個人都窩在沙發上,靠著沙發的背,腳心對著腳心,吸吸溜溜的吃著麵,清湯熱麵,溫暖了人的腸胃,


  顧少拿了房間裏的吹風機,在我身後給我吹著頭發,他開的是中檔功率,嗡嗡的聲響,但是很小。


  “不知道明天的情形會怎樣。”


  顧少在我後麵說話,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隻聽著他說:“藏地的女人都編小辮子吧。你看起來也不像是藏地的女人,你太白太單薄了。”


  “你得了吧,等我在高原上待上幾個月,估計都跟她們一樣曬出高原紅,而且因為水資源缺乏,說不定會弄出一身的羊膻味。”


  “這是你最擔心的?”


  顧少在我身後吃吃的笑,我能感覺到他的手指靈巧,正把我的長發編成一股一股的小辮子。


  “你幹嘛啊?”


  “我想看看你編成藏族人的小辮子好看不好看。“


  “你去死啦!”


  這個社會有重男輕女的傳統,哪怕是在說眾生平等的佛教。


  在佛教中,縱然出家的和尚和尼姑一樣多,也沒有多少尼姑成為什麽大師被人們供養追隨,在我的印象中,尼姑庵裏的尼姑,都很冷漠的避世,不像一群男性大師一般上下蹦達。


  而藏地,也是如此,雖然他們都篤信佛教,但是女眾的桑珠寺,卻也是在一片高地上,從建築的地域來看,也是遠離塵囂,這裏就是藏地的尼姑庵,是當時白吉拉姆出家的地方,也是成名的地方。


  我的心裏實在是忐忑,雖然說赫巴圖有包裝忽悠的才能,他能夠把一個很明顯的就是一個漢族的嬌弱女子,包裝成一個藏地的女活佛,怎麽看都不像,我自己看了都覺得不倫不類。


  進了桑珠寺,我看了看那些女眾,然後倒吸了一口涼氣。


  倒不是因為她們那些不經過保養的臉龐,而是因為她們的那些酷似男性的小平頭,在藏地喇嘛不是光頭的,女的也要弄成這樣,我的頭發是不是要遭罪了?


  我用著一晚上惡補的佛教常識,上去做禮,主持大師看到我,就說了一句藏語,赫巴圖很得意的翻譯說,她是在誇我,美麗得如同觀世音一樣。


  這是什麽比喻?

  我在會客室裏坐了下來,打量了一下這寺廟,這寺廟雖然有些建築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是有的建築是新建造的,而且赫巴圖說,這周圍的有些餐館還有茶館,都是這個寺廟的產業。


  如今,在這個經濟時代,這一點兒也不奇怪,但是因為貧困,這寺廟裏還有的女尼師要給人家做針線活,洗衣服賺錢。


  “你現在這裏住幾天,看適應不適應,然後……”


  赫巴圖來是要交代事情,然後再說別的事,說到這裏,我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道:“那個,我不剃頭,行嗎?”


  以前,總看到白吉拉姆戴著帽子,我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後來看到女尼師的頭發,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恐怕白吉拉姆也是平頭,剃得跟藏地的喇嘛一樣一樣的,乍一看分不出男女,這麽一想,任月搶占的那副身體,也是一個小平頭,我的心裏就有種淡淡的舒爽感。


  赫巴圖被我的要求弄得愣住了,他笑道:“你放心,又不是剃光頭,頭發長得多快啊。”


  我:“……”


  他接著跟我說:“如果有人問你問題,你就保持沉默,等坐床儀式完成之後再說。反正白吉拉姆真的說過你就是她的繼承人。”


  赫巴圖走人了。


  我捧著那碗有點涼的奶茶,有些出神。


  赫巴圖這個腹黑,怎麽不提前告訴我得剃頭發!


  見鬼了,我現在跑,還來得嗎?

  把奶茶往桌子上一放,然後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這當然是白吉拉姆以前的房間。房間裏很狹小,也就是我在中原的臥室的一半,被子也很陳舊,但是佛經特別多。


  我隨手拿起了一本佛經,十一麵觀音心咒。


  又拿起一份,蓮花生大士生平。


  就不能給點有意思的嗎?

  半夜,我躺在了床上,因為赫巴圖說被褥都是尼師們自己帶的,這床板真的是硬梆梆的,因為被褥有點薄,我躺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的腰椎盤突出都要睡出來了。


  “誰!”


  控製自己翻身的舉動,免得被咯出毛病,我聽到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似乎是一個石子,砸到我的窗戶上。


  我看了看手機,都淩晨一點了,我失眠的情況是越來越嚴重了嗎?

  越想睡越睡不著,我剛一拉開門,一個黑影,迅雷不及掩耳,捂住了我的嘴巴,他還戴著手套?


  “進去再說。”


  聽了這句話,我心裏有了數。


  關上門,又反鎖上,他鬆開了捂著我嘴巴的手,開始脫手套,弄手套大概是為了防止留下指紋吧,這家夥。


  “你來幹嘛啊?”


  “我來深夜裏私會小尼姑,怎麽樣?”


  我啞然失笑:“顧先生,你吃錯藥啦?”


  “那怎麽辦呢,尼姑思凡,這可不好治啊。”


  “尼姑哪裏有思凡,是外麵的男人凡心大動吧?”我推了他一把。


  “聽起來真夠刺激的,女活佛和他的……”


  “麵首。”我馬上接了一句,頓時要笑岔氣了。


  顧冥也不生氣,兩根手指繞著我的頭發。


  “顧先生,你現在願意帶著小尼姑私奔嗎?”


  “為什麽?”他問。


  “不為什麽,你沒有看到那些尼姑都是平頭的嗎?我可不願意,我舍不得我的頭發,昨晚我還用護發素,護發精油來的,這麽美的頭發,我才不舍得,縱然本質上來說,這根本不算是我的身體,但是擱不住我喜歡啊。


  顧少居然幸災樂禍的笑了,說:“那也好,我還沒有見過你剃成短發的樣子呢。”


  “死都不怕了,你怕剪頭發?”


  “我怕……”


  是啊,我怕剪完頭發就不好看了,不好看就是我的心理陰影。


  顧先生可沒有想這麽多,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剪刀,哢嚓就是一剪子,剪下我一縷頭發來。


  “你幹嘛啊?”


  “定情信物。”


  嗯,我覺得我買的那些言情的書,還是少讓顧少看的好,都把三道杠的少先隊員,給教育成什麽樣了,還是說男人天生都是撩妹高手,就是能不能發揮的問題。


  “就一縷頭發,而定情信物。就你肉麻。”我對他剪我頭發的事不以為意,轉過身去。


  “為了避免師太以後不認賬,所以得好好保留。”


  他舉著說,然後塞到了一個證物袋裏。


  “好了,你來這裏,說正事吧。”


  既然深夜潛入,當然是有正經事要說。


  “我讓黑白無常去追查了任月的行蹤。”


  我點頭。


  這是正事。


  “然後呢?”


  “發現她最近往可可西裏那邊去了。”


  我又點頭。


  “你的宿敵怎麽樣了?”


  那時候我看到他沾上我的血,就像是從安定醫院裏翻牆出來的一樣跑了。


  “沒有消息。”顧冥搖搖頭。


  沒有消息,是好消息呢,還是壞消息?


  “我有一個好消息,同時也是壞消息,你要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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