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能產生致命幻覺的藥物
我看到的任月的那一瞬間,她還是白吉拉姆的樣子,但是她依舊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顧少看到她,隻是微微的往前探了探身,把我擋在身前。
她似乎是沒有看到顧少的動作,她對著雷震,不滿的說:“你居然敢拿著槍,對著顧先生?你是不想活了嗎?“
“我……”
雷震似乎是認識任月,他半晌也沒有說出話來。
我的腦子裏點石火光一般,馬上把一切事情連點成麵,對任月道:“難道你們早就認識了?“
“這個,我還不想告訴你。”
任月看雷震的樣子,就好像是看一條狗,縱然雷震在他的小弟麵前,是威風凜凜的樣子。
我還沒有問出別的,顧冥已經搶先一步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同時我眼疾手快,一把拉起在地上爬動的隋麗,把她扶起來。
“我啊,不過是來覺得雷震要出麻煩了,所以特地來看看他。”
同時,任月斜著眼睛看著我,那高原紅的臉上,居然有幾分嫵媚,道:“我還沒有想到呢,聽說,白吉拉姆走之前,把幾顆她煉化不了的舍利子,送到你的體內了?”
我一愣,這個消息,她居然知道得如此之快!
我清清嗓子,道:“難道你不怕我嗎?”
我這句話說出來,對麵的女人咯咯的笑了起來,道:“別人是妖怪,當然會怕你,但是我是人,我為何要怕你呢?“
我看了看她搶占的這副是白吉拉姆不要的皮囊,歎了口氣。
顧先生這個時候那正義感又占了上風,道:“雷震殺人了,所以我必須要帶他走。“
任月仿佛聽到了最好聽的笑話,道:“什麽,你再說一遍?你要帶他走?”
“是的,我要帶他走。”
“可是,你帶他走了,我們在人間,可就沒有什麽順手的代言人可以用了呢,是吧。雷震?”
雷震默然不語,看著任月的臉。
怎麽一個男子漢,就那麽心甘情願的在一個妖怪手下幹活的嗎?
“我說,你搞搞清楚,站在你麵前的這個,並不是真正的藏地女活佛白吉拉姆,而是假的,是妖怪,你真要相信她的話,你就虧大發了!“我指著任月。
此時,雷震的臉上十分的平靜,仿佛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他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那為什麽?”
我問了一句為什麽,被任月打斷了,她笑嗬嗬的說:“為什麽?
就為了利益,懂嗎?如果不是我做掩護,你覺得你的那些走私的東西,能夠那麽輕巧的走私過邊境嗎?“
我一愣,好了,抓住一條大魚。
藏地民風彪悍,時有小動亂,而且邊境地區,總是魚龍混雜,我實在沒有想過,任月現在還能用藏地女活佛的身份在藏地招搖撞騙,明明白吉拉姆已經成就升天,那些人就真的相信,這在人間的女人,就是真正的白吉拉姆而加以不假思索的掩護嗎?
任月笑出了牙齒,道:“你要知道,信仰的力量,在這個世界上,大概會超過一切的。”
“你走私的是什麽東西?”我的話剛一出口,就馬上意識到了我的愚蠢,雷震既然是盜墓賊的東家,那麽走私的,當然是那些中國的古董和寶貝了。
我既然想到了,那麽顧先生自然也想到了,他的臉色比我的更難看。
他上前一步,想抓住任月,但是被雷震一下子插到了中間,任月咯咯的笑著,從雷震身後放出了一陣煙霧,等煙霧散去,我們才看到,任月同雷震一起都消失了。
我們麵麵相覷,而此時的隋麗,卻軟綿綿的靠了過來,對我說:“這位女警官,我有話要對你說。”
她驚魂未定,我扶著她到了一旁的沙發上,顧冥倒了一杯熱水給她。
她才慢慢的說起來,道:“我們本來是去大山裏探險的,但是半路上卻發現了古墓,進入古墓之後,和那些盜墓賊正麵對上了,這才是我們噩夢的開始。”
我點頭。
那個境況,我已經大體猜到了。
“他們幾乎沒有人性,而在那個時候,我們的探險隊長卻是一個懦夫,他跑了,歐陽雲海幹脆就投靠了那些盜墓賊,我們這些女人,被奸汙的奸汙,他都為了自己的性命,而視而不見。”
太惡心了。
“我們其中有兩個探險隊員死了,是男的,當然你們以後找到了他們的屍體。我以後也是在新聞報道上看到的。被分屍拋屍了對不對?”
她這麽問,我點頭。
她歎口氣,道:“其中一個是我的男友,而另一個,則是邢豔的男友。”
“原來……是這樣。”
當時為了掩蓋這案子裏的靈異因素,草草結案,我甚至都沒有細細的去剖析這案子裏的錯綜複雜。
“你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朋友被別人強暴,是個男人都會反抗,但是……他們的反抗,根本無濟於事,對於他們來說,我們手無縛雞之力。後來……他們被殺死,但是我和邢豔想活,哪怕是當妓女,被那些人渣挨個輪暴,我們也想活,隻有活下去,才可以為我們的男友報仇。”
說到這裏,她低頭,道:“可是我們卻錯誤估計了形勢。他們把我們送上了車,我們認為我們是完蛋了,他們玩夠了我們,一定會把我們都賣到大山裏去,那時候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逃出來。”
“幸虧有你一路跟著。“她牢牢地抓住我的手。
我想起了,我貓著身子,躲在一堆蘿卜和青菜的後麵的事,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她抽回了手,繼續說:“本來我們以為我們是被拐賣了,但是卻發現,有更多可怕的東西等待著我們,而且是妖精,是我們對付不了的東西。”
當時,我也和那些妖怪短兵相接啊,差點也死在他的手裏。
“你的意思是說,邢豔很有可能知道雷震的身份了?”
隋麗點頭。
“她是故意接近雷震的嗎?”我問。
“某種意義上,是的。她改了名字,改了生活經曆,假扮成一個坐台的小妹,接近了雷震,是因為她聽說這個人,很有可能跟當時探險隊的事有關。而我……”
顧先生接上去,道:“而你,想忘記以前的一切,過平淡的生活,對嗎?”
“反正都已經過去了,而且現在我的男友對我很好,我們已經領證了。再說了,這件事被誰知道了,都是不光彩的。邢豔不,她一個勁兒的就要報仇,報仇,可是,對方的能力那麽大,哪裏是我們這種普通人所能對付的了的?“
“等一下!”我看著她,道:“邢豔晚上起來夢遊奔走呼號的習慣,是從什麽時候有的?你知道嗎?”
隋麗瞪大眼睛看著我,道:“她沒有麽夢遊的習慣,從來沒有。她一向都是失眠的。有些神經衰弱,所以經常吃一些治療神經衰弱的補藥。“
“你確定沒有?”我再次問了一遍。
畢竟,隋麗不是在邢豔身邊的人。
“沒有吧,她一向都失眠。”
隋麗還是否認。
我和顧冥的眼神對了一下,道:“走。”
本來以為邢豔是因為精神壓力過大,所以造成的晚上胡言亂語,到處亂跑,現在隋麗說,邢豔神經衰弱,根本就睡不著,所以一定有詐。
我們這樣在分析著,忽略了一旁的赫巴圖。
他清了清嗓子,讓我們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他對我說:“你還打算讓那個假的女活佛,在藏地橫行多久?”
我一愣。
“劣幣驅除良幣,藏地人是很迷信的。”赫巴圖強調道。
顧冥很不客氣的把他撥拉開,道:“閃開,我們要走了。”
到了邢豔和雷震的別墅,我翻箱倒櫃的去找當時在床頭櫃上曾經看到過的治療神經衰弱的藥物,但是奇怪的是,一瓶都不見了。
我也翻了垃圾桶,這裏封鎖了現場,沒有人會打掃垃圾,但是也沒有了。
我和顧冥徒勞的找了半天,一無所獲。
我在她的床邊坐了下來,想象每天晚上,邢豔都坐在床頭想什麽,這個時候,我猛地跳起來,道:“對了,那個保姆!”
那個保姆呢?她去哪裏了?
“那保姆我們排查了沒有什麽問題,大概回鄉下了吧。”
“不,攔住她!”
她一定知道些什麽!
出事之後,打掃現場這種事,一定不是雷震親力親為。
而邢豔會讓雷震動自己的藥瓶嗎?
“全市通緝,找到她!”我大喊著。
那個看起來溫和而又善良的保姆,是在火車站被找到的,而且從她的行李裏搜出了邢豔的藥瓶,裏麵是治療神經衰弱的藥物,沒錯,但是摻雜了一些外表相似,但是實際上是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物,從外表看一模一樣,邢豔估計想不到,自己的藥會被人調包,大概她踏出這一步棋的時候,雷震也調查了她的身份,而用更凶殘的手段對付她。
但是在某一點上,邢豔贏了,她用一種方式,成功的引起了我們包括赫巴圖的事。
雷震同意去消滅掉那些蝙蝠,大概是因為要借刀的原因吧。
我手裏握著這些可以讓人產生致命幻覺的藥物,然後在會議上聽著他們對雷震下了通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