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丟下我一個人
我對這位女活佛的身份產生了疑問,但是看起來又著實不像,回到招待所裏,思慮一多,又有了失眠的跡象。
顧冥看我魂不守舍,道:“你怎麽了,有心事?”
“我覺得白吉拉姆好像是任月。你有沒有這麽覺得?”
如果是顧冥的話,他應該能夠認得出的吧。
“任月?”顧冥一愣,他用手撫摸著我的頭發,好像我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帶著一絲責怪和寵溺,道:“你想太多了,不可能每個身份神秘的女人都是任月的。”
話雖如此,但是……
“睡吧。”顧冥輕輕的點了點我的眉心。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法術,每次這樣的時候,我都入睡得非常快,就好像是被人放了安眠藥一般。
等我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我卻忽然發現,身邊的人不見了,本來以為是在洗手間或者是出去了,但是怎麽找都找不到蹤跡。
我心裏不淡定了,抓起自己的外套,穿上自己的棉鞋就跑了出去,顧冥應該是在劉隊長那裏吧。
但是我跑了去,那裏也沒有人,隻是劉隊長對著一桌子煙頭還是在抽煙。
“你見到顧冥了嗎?”我劈頭就問。
“你說那小子?他走了啊。”
“走了?”
怎麽不打一聲招呼就拋下我走了,這不是顧冥的風格啊!
“哦。給你的。”劉隊長從髒乎乎的桌子角撚起一封信,丟給我。
是顧冥的筆跡。
他為什麽這麽就走了?難道出了什麽事?
“蘇夜,這次進藏,沿途空氣稀薄,你一向身體不好,我怕你繼續深入會出現危險,我已經跟隨桑格巴和白吉拉姆共同進行到大昭寺,相信一切都可以解開的。”
我把信封放在胸前,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恍然大悟。
這個顧大人,他一定也是對白吉拉姆的身份起了疑心,所以才跟著他們走的!
“跟隨顧冥的還有誰?”我顧不上許多了,抓起了劉隊長的領子。
劉隊長滅了煙,皺眉:“你這個小丫頭,對我尊重一點,我讓我的兩個兄弟陪他去了,不過……可別又給我損兵折將!”
看樣子,他又是在做麵子生意,這麽危險的調查工作,就讓兩個人陪著顧冥去?
如果顧冥是個凡人,他的命在這個劉隊長的眼裏,豈非是分文不值?
我怒了,直接抓起桌子上的一把煙頭,統統丟到劉隊長的身上,道:“如果顧冥出事,我讓你們好看!“
我不理會後麵的人在叫我,然後自己跑了出來。
後麵劉隊長追了過來,道:“你知道他去了哪裏。你這麽意氣用事,你別給人添亂了!”
“你說什麽,你說我添亂?”我看著他。
“走川藏這麽危險,一般來說,爺們兒都覺得危險,何況是一個女流之輩,你快和你的男朋友說的那樣,趕緊在這裏待著,等著他回來吧!”
說著,他還拉了我一把。
我憤怒的看著他。
這個人對這件事不上心,也就算了,還諷刺我是女流之輩,縱然我是女流之輩,也是在生死線上過來的,他憑什麽歧視女流之輩!
我啐他一口,道:“不勞您費心了!”
我要走,他抓著我,道:“你要去哪裏,你該不會去找他吧?”
“你放開吧!”我看到一旁停著他的吉普車,看樣子並沒有鎖上,我馬上跑了進去,搶了他的車就發動,車子發動起來了,劉隊長在車後,喊著什麽,一邊喊還一邊追著,但是他很顯然是追不動了。
我把車開了一會兒,把車在荒野上停下來了,對,顧冥走了,縱然我是開著車的,但是我知道顧冥去了哪裏?
此時,我卻看到一匹馬,從地平線出現,騎馬的是一個藏族女子。
她拍馬過來,那姿勢極其優美,她直接衝了過來,道:“請問你是蘇夜嗎?”
她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我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幾分警惕。
“我奉了我家聖母的命令,帶你一起出發。”
她怎麽知道我要跟著去?
對了,白吉拉姆不就是任月?
很好。
我眯起眼睛,道:“那好,你帶我去。你這馬也是多餘,跟我一起上車好了。”
她一愣,馬上下馬,鑽進了這輛吉普,我猶豫了一會兒,繼續往前,我出來得太匆忙了,什麽都沒有帶,這樣可不好。反正不能回去了,幹脆到前麵買點東西,在這路上應付一下。
旁邊的女子,居然從自己的肩膀上解開了包袱,開始啃起了青稞餅,看樣子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們走了多久了?“我問。
“淩晨走的,如果早趕慢趕能趕到的,我覺得晚上就能趕到的。”那姑娘看起來沒心沒肺,嘴唇上都幹裂了。
“好吧。”
我踩了油門。
在前麵的一個店裏買了東西,然後繼續出發,但是到了黑夜裏,卻沒有如同這姑娘所說的趕上他們。
我很恨的敲了一下方向盤,這個顧冥,為何丟下我一人!
氣死我了!
這荒野裏,我就想停下車,休息一下。
遠遠地看到前麵似乎有幾戶人家,我剛想走過去,被那姑娘攔住了,她的臉色帶有為難之色,道:“這荒野裏哪裏有什麽人家,恐怕是妖魔吧。”
“妖魔?”我看著她,對這藏地所說的妖魔表示不懂。
“就是妖魔。”她比劃著。
這個時候,我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帳篷裏抖動了幾下,我以為從那裏鑽出什麽野獸來,但是從裏麵鑽出來的卻是人。
但是好像哪裏不對。
藏族姑娘抓著我的胳膊,抖抖的說:“妖魔,妖魔!”
很快,我了解哪裏不對了,走來的人,膝蓋是不打彎的,也就是說,這不是人。
我的腦海裏頓時浮現出藏地裏關於行屍的記載!
我上了車,發動了車子,但是這輛破車,好像是中了邪,怎麽都啟動不了了。
我拍打著各個零件的,但是,這車依舊不動。
我剛想叫妹子下來逃命,卻發現她居然已經被嚇暈了。
就這樣的膽子,還來和我一起?
我跳下車,往遠處跑了幾步,那膝蓋不打彎的活屍,越來越多,那女娃子怎麽辦?
我一跺腳,跑回去,拉開車門,背上她就跑。
越跑,背上的人越沉重。
終於找到了一團稻草,我把人給藏了進去,遠處的蒙蒙的還發出了狼的嚎叫聲。
果然是驚險的川藏線啊!
過了片刻,我居然看到車自己飄飄忽忽的開了過來,怎麽,僵屍還有能力開車?
但是看到車裏坐著的白色身影,不是白無常又是誰?
他到了我身邊,把昏倒的姑娘架起來,架到自己的肩膀,道:“走!”
上了車,在我的尖叫聲中,他居然來了一個速度的飛躍,就躍出了這堆行屍的包圍圈。
車子一落地,我重重的顛了一下,我甚至以為,這車子已經散架了。
“你怎麽來了?老黑呢?”我問。
“老黑在顧少那裏。”他看著我,一手招著方向盤。
“那就好。”我點點頭,看了看那仍然在昏迷中的藏族姑娘,道:“那,那個裝神弄鬼的女活佛,是不是任月?”
“當然是,如果不是,那顧少去幹嘛?他就是去看這女人弄什麽幺蛾子的!”白無常轉頭道。
“果然。”我暗暗的道,攥緊了拳頭:“我倒要問問顧少,他為何要一個人去,把我丟下!”
“這還用說,顧少想自己解決任月,不給你添麻煩,這個意思你都看不出?”
“他要自己解決任月?”我反問道:“他要如何解決她?”
“如果說要打死的話,他這個人心軟,估計不行,估計是要封印吧。畢竟是師妹。”
我的心裏居然有了絲絲的失望,還是心軟嗎?
“坐穩了。”他說,道:“你可以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我睡?我哪裏能睡得著?睜著眼睛,熬出了黑眼圈,看著白無常把車開到了一個寺廟旁。
這藏式寺廟並不是傳說中的大昭寺。
而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藏式寺廟。車子在外麵停下了。我趕緊下車了,背著那昏睡中的姑娘下來,剛走上台階,就抬頭看到了顧冥。
他披著披風,皺著眉頭看著我,道:“你還是來了。”
“你明明知道我會跟著來,你還丟下我一個?”我發怒了。
我幾乎從來沒有對顧冥發過脾氣,但是這次,我真的生氣了。
我幹脆繞過他,到了寺廟裏,找了個蒲團,把人給放下了。
我衝到前堂,抓著顧冥的衣服領子,道:“你為什麽丟下我一個,她人呢?”
我看著四周,難道顧冥已經解決戰鬥了?
顧冥很淡定的說:“她和桑格巴已經啟程去大昭寺了,我留在這裏,等你。”
“你不是說自己解決嗎?你又在這裏等我幹嘛?”我惱怒的說。
“劉隊長說你搶了他的車跑來了,我也是沒有辦法。所以隻能在這裏等你。放心,我們能趕上的。”
“那讓任月又跑了,怎麽辦?”
“不會。她既然占用了那個身體和名號,當然是要做些事的。”
“妖魔,妖魔,妖魔!”聽到這些尖叫,我知道那姑娘醒了,不知道她是真的暈了這麽長時間還是假的暈這麽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