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出現在窗戶上的人
我有些羨慕的看著她抱著孩子幸福的樣子,如果我當時沒有死掉的時候,沒有跟洪磊談戀愛,而是跟一個工廠的工人什麽的平平淡淡的結婚,估計孩子也會這麽大了吧。
一旁的小丁,過來搖頭,道:“看看看看,人生贏家,這麽年輕,這就二胎了。”
“二胎?”我睜大眼睛,本來我來了不久,剛剛隨了份子,以為這是她的第一胎,結果卻是二胎,這種速度,哪怕我現在馬上找到男朋友,坐火箭的速度都趕不上了。
“你別嘴賤了,你還別人,你都28了,女朋友都沒有一個。”
顧冥過來用手裏的文件夾打了一下小丁。
小丁笑嘻嘻的說:“我說顧冥啊,你多話了啊,你也跟我差不多,咱們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誰也不要笑話誰了吧。”
因為她抱著一個白胖胖的孩子,所有的人都很喜歡的湊過去看。
我也伸手過去,抱抱那軟軟的娃娃。
這小嬰兒在繈褓中安睡著,我擰了擰他的臉,這個時候,我的手剛放了下來,看到他的臉上就出現了一股黑氣,我嚇了一跳,望向四周,所有的人都似乎沒有看到這一切,有說有笑的,難道這麽多人都抱過孩子,都沒有發現這孩子有中邪的跡象嗎?
見我臉色有異常,顧冥伸出手,道:“來,給我抱抱。”
他笨拙的抱起了孩子,那姿勢全然不對,站在他身後的小丁哈哈大笑起來。
“笑,笑什麽啊笑!”顧冥摸了摸那孩子的額頭,然後向我使了個眼色,看到他的眼色,我頓時什麽都明白了,我的判斷是沒有錯誤的。
我小心的問孩子的母親,道:“這孩子是不是晚上總是睡不安穩啊?“
“對啊,你怎麽知道的?”她說;“我還想找我家那口子,然後去找個神婆看看那。”
一般來說,收驚,壓邪,都是非常基本的走江湖的手段,一般的神婆就可以搞定。
“你們找到合適的人了?”我問。
“找到了啊,我這就等我家那口子,然後下班之後一起去啊!”
她說道。
“哦。”我點點頭,道:“那還好,還好。”
既然是找好了神婆,那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幹脆不要對孩子的母親說這種事了。
過了一會兒,孩子的父親回來了,兩個人討論了一會兒,然後孩子的爸爸請假準備走人,我不知道搭錯了哪一根神經上前道:“我想問一下,你們要去哪個神婆那裏?我家裏有人也需要這個。”
“哦,叫馬桂香。”
孩子的爸爸說。
“等一下!你再說一遍!”
“馬桂香啊,你認識嗎?”
“不,不認識,你去吧。”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有點心神不寧,居然又是馬桂香的名字,難道真的是她回來了?
她當起了神婆,沒有什麽惡意吧,不會有什麽目的吧?
顧冥走過來,敲了敲我的桌子,道:“怎麽了?”
“沒事,他們剛才說,要去給自己的孩子壓驚,找的那個神婆的名字就是馬桂香。”
“馬桂香?同名同姓?”顧冥一愣。
“不知道,也許是吧。”
“你不要自己嚇唬自己,說不定就是同名同姓呢,不一定就是李亮的母親,就算是,她也應該放棄了她原本的執念了,再說,當神婆掙錢為生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我點點頭,暫時放下了心。
顧冥接著說:“你到我辦公室裏來,我有話跟你說。“
我站了起來,跟著他到了辦公室。
“是這樣的。”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辦公室外麵,道:“這裏是一個案子,我們的刑警假扮成走私文物的買主和那些文物販子交上了頭,現在,我們的刑警,需要一個女性到場。局裏討論說讓你去。”
“我?”
我一直都是顧冥的小跟班,這種單獨行動的事,根本就沒有做過,也沒有絲毫的底氣。
“本來是應該有個女刑警的,但是那個女刑警摔傷了,無法出勤,所以必須得你。”
“這樣啊,那我要幹什麽?”我問道。
“這裏是案子的資料。”
顧冥把一份資料遞給我,刑警偽裝的是一個買主,當然是財大氣粗的那種,而我的身份,是偽裝他的情人。
我咽了口唾沫。
“本來我們呢,想砍掉這個人的,大老板不一定需要情人。可是,那種地方,有個女人比較好掩人耳目。”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
有點尷尬。
這麽說,是花瓶?
“你什麽都不用做,知道了嗎?如果有什麽危險的事情,讓男刑警那麽搞定。”
顧冥這麽說我笑起來了,道:“謹記您的囑咐!”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晚上,我照舊拿著日記本,吃力的透過燈光看隱藏著那漢字底下的鬼畫符,心想,一定要再買一個台燈了,要不然燈光永遠都不夠亮,這麽下去,肯定是要得近視眼了。
我剛把日記本蓋在臉上,就聽得窗戶砰砰的響,嚇得我差點沒有從床上掉下來。
這麽晚了,誰在敲窗戶?
不對,這裏是四樓!
怎麽可能有人敲窗戶!
我把日記本合起來放在一邊,看到窗戶外麵有個人,吃力的用了吃奶的力氣在敲窗戶,那人不是馬桂香又是誰?
真是陰魂不散,十分討厭!
我看了看窗戶,她似乎也進不來,就把窗簾給拉上了。
敲吧敲吧,敲爛你的手才好呢。
盤腿打坐在床上,這下看日記本看出來的一點點睡意都沒有了。
“砰!”玻璃碎了。
有一隻手伸了進來。
以前的我,或許覺得可怕,現在我覺得去而複返的馬桂香簡直是太可笑了。
我看了看房間裏沒有掃把一類可以當成是武器的東西,於是從給自己的衣櫃裏,弄出了一個簡易的衣架,這衣架是鐵的,打一下也夠疼的。
我用衣架使勁敲著從窗戶裏伸進來的手,我讓你嚇唬我,我讓你嚇唬我!
窗戶被她搖晃得搖搖欲墜。
我氣急了,從我的包裏弄到了一把符咒,對著打破的那個洞,然後扔了出去。這些總能扔到對方的身上吧?
果然,片刻之後,窗戶外麵安靜了。
不過,玻璃也碎了一片,一個勁兒的往裏灌風。
得,今晚上別想好好睡覺了。
我走出房間,客廳裏魚缸那邊有一個裝飾用的屏風,應該可以暫時擋一下風,我固然是會換燈泡,但是換玻璃這種高難度的技術活,實在是不會,而顧冥又睡著了。
我吃了的吭哧吭哧的搬著屏風,冷不丁聽到一個聲音:“你搬屏風幹嘛啊?”
“哦,玻璃碎了一塊,往裏灌風,我就想弄個東西擋擋。”
“這樣啊,那明天換一塊吧。我要是回不來,你就打電話給物業。”顧冥這是要出門?
“你去哪裏啊?”我放下屏風,道。
都晚上12點了,如果不是知道顧冥是個工作狂,他經常這麽晚出去,還以為是有什麽男女之事呢!
“出事了。”顧冥拍了拍我的肩膀。
“有案子嗎?有案子的話,我也去。”
“不是案子,是同事的孩子病了,她老公現在又出外勤,不得不打電話找我幫忙。”
“哦哦,那我也去。”
要是不去,不是會顯得不親近同事嗎?
我坐上顧冥的車,看到他副駕駛前麵的車抽屜裏有一堆剪好的馬,汽車,還有小房子。
我拿了起來,說:“顧冥,這個東西,是給幼兒園的孩子玩的吧?”
“不是,是給冥界的人用的。”
“啊!”我馬上想了起來,給死人燒東西,不也是燒別墅,燒寶馬嗎?
“如果你想用,也可以。”
“我想用,也可以?”我問道。
“對啊,比如那個紙馬,可以用法術變成真馬來騎,但是隻有一點。不能淋濕,如果淋濕,就會重新變成紙的。”
“那這汽車呢?”我拿著那個剪好的汽車,問道。
“也是一樣。”
“那這個BUG也有點大,這汽車不能淋雨,一淋雨就沒有了啊。”
我笑道。
“所以,一般都給冥界的人用啊。“顧冥笑道。
我把東西放回原處,心想,改天有機會也得試試。
我和顧冥到了醫院,孩子的母親正在醫院的走廊裏哭。
顧冥道:“怎麽回事?”
“出事了,出事了,醫生說是窒息!”旁邊扶著孩子母親的一個大嬸道。
“您是她家屬嗎?”我問道。
“不,我是她鄰居。”大嬸答道。
過了片刻,從急救室裏,一群人把孩子給推出來了。
我無意往推床上掃了一眼,嚇了一跳,誰能告訴我,孩子的臉上是怎麽回事?一片青紫,但是不像是被掐的,被憋的,而是像被活活的塗上了一層綠色的油漆。
我看著醫生把患兒推去病房的位置。
顧冥走了過來,壓低聲音:“那嬰兒的樣子,你也看到了?“
“我看到了。中邪了吧。“
“很嚴重。看來我得親自出馬了。”
“顧冥,你?”
顧冥拉住我的胳膊,道:“等一會兒,你替我守住房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我知道了。”
孩子的母親已經昏厥,大嬸七手八腳的去照顧她了,臨走前拜托我們照顧孩子,這正中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