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發現衣服
我坐了起來，發現對麵的李淑霞正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我。
我攏攏頭發道：“怎麽了？”
“你剛才說了好多好可怕的夢話……”
“是嗎？我說了什麽？”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說了什麽。
“你說了什麽，殺人了，剝皮了，凶手了之類的，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啊。”
我點點頭，道：“我的確是壓力太大了。”
起床洗刷，看了看自己眼圈底下一片黑色，不由搖頭苦笑。
任是誰，也無法承受這麽多在自己身邊的人的死亡。
我到了圖書館上自習，在書桌上，手機震動起來了，依舊是顧冥。
“喂？”我走出自習區。
“找到那件連帽衫了。”顧冥壓低聲音。
“找到連帽衫了？”這麽說，破案指日可待？
“在哪裏？”
我聽到他的回答，頓時嚇了一跳：“這不可能！”
沒錯，連帽衫正是在雯雯的床下發現的，當樓管阿姨推開門查房的時候，她正緊張的要把床下的東西拖出去。就這樣被發現了。
“不是我，這個東西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到我的床底下的。我……我發現了就很害怕！”雯雯也表示不知道怎麽回事。
“這件連帽衫上沒有血跡，應該是經過清洗，但是依舊可以檢測出血液反應。”顧冥對我說，他把放在塑料袋裏的連帽衫給我看，道：“你仔細看看，是不是這一件？”
似乎是。
我翻來覆去的看，隻是問了一句，道：“清洗過？”
一般來說，殺人之後的血衣會馬上處理，為何要清洗呢？想不明白。
“我是無辜的，請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雯雯的情緒失控了。
但是，顧冥卻不為所動，他直接對雯雯說：“必須得洗清你的嫌疑，才能放你走。”
“不是我，一定是蘇妍，一定是她！”
見鬼了，為什麽跟我有關係呢！
顧冥沉吟半晌，道：“這衣服對蘇妍來說，不合身，這件衣服是小號男式的，所以肩膀這個部位特別寬，是那種在大賣場裏的衣服，蘇妍是不會買這樣的衣服的。”
顧冥一再詢問我，是不是見過這件連帽衫，但是我實在是想不起來除了在案發現場，還有什麽地方見過了。
調查沒有進展，顧冥隻得送我回去。
開車路過了必勝客，我瞥了一眼廣告上的新款披薩，顧冥也掃了一眼，道：“要不要試一下他家新出的比薩？”
“嗯。”其實，我也是有些累了，畢竟這一天我幾乎都沒有吃過什麽東西。
我剛和顧冥坐下，顧冥去點餐的工夫，我就看到一個人大步流星的走過來，坐在顧冥的位置上，我愕然，這人正是洪磊，他要幹嘛啊？
洪磊端著披薩和飲料走了過來，把托盤放在桌子上，不客氣的問洪磊，道：“你要幹嘛啊？”
“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人。”洪磊冷冷的說。
“我是什麽人？”顧冥反問道。
洪磊嗬嗬一笑，道：“你也劈腿啊，腳踏兩隻船，不是嗎？”
“她是我朋友。”顧冥解釋道。
洪磊站了起來，道：“我才不信。她長的這麽漂亮，就單純是朋友？除非你是同性戀！”
“你這個人怎麽能這麽說話呢？”顧冥有些生氣了。
“你快走吧，這裏不歡迎你。”我正色對洪磊道。
“找個時間，我們單挑。你敢不敢？”洪磊挑釁的看著顧冥。
“單挑？就你？”顧冥抱起胳膊。
“沒錯。”
我拉了拉顧冥的衣袖，說是單挑，看洪磊的那個樣子，似乎是找好幫手了。
“好啊，我應戰，你定時間和地點。先讓我和我的朋友，好好的吃完一頓飯。”顧冥對洪磊也是不耐煩了。
“好啊，這個周末晚上，古水橋邊小樹林見。”
古水橋？又是古水橋？我也是嗬嗬噠了。
顧冥推開洪磊，坐了下來，然後開始吃披薩，再也不理會站在一旁的洪磊，洪磊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這人是得有多無聊啊！”等到他走沒影，我才抬頭。
“聽說，他的轉正也因為他的退婚的事而擱淺了，現在正處於到處奔走惱怒狀態呢。”
“活該。”這是我對於他的評價。
讓那些人渣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讓他們失去擁有的一切，那才是對那些被他們傷害過的好人的最大的安慰！
“你要小心他狗急跳牆。”我叮嚀道。
“我知道了。”他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沒有，忽然覺得，我們之間的氣氛好詭異，好像是男女朋友一樣……”顧冥笑著繼續吃金槍魚披薩。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低下了頭，好像是男女朋友啊……
顧冥還真的是單純的人，完全沒有那個意思……
吃完飯，顧冥送我回學校，我剛到宿舍，手機上就收到了他的一條信息：“你要注意安全，對方也有可能對你下手。”
我回複了一條，道：“我知道了，謝謝。”
我們兩個的相處模式多麽像一對談戀愛的男女啊，可惜我知道我和他，似乎永遠都不可能是戀人。
我推開宿舍的門，李淑霞正在試衣服，她的內衣破破爛爛的，看我推開門，有點尷尬的用衣服擋住了身體。
我道：“你繼續換吧。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都是女人，有什麽好害羞的，不過，看她的日子真的很心酸，她的內衣似乎都穿了很久了。
我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這個時候，唯獨裝著沒有看到，才能保存對方的麵子吧。
此時李淑霞坐了下來，道：“我就知道，發帖子的是雯雯和小涵她們其中的一個，現在這個帖子也不更新了。就是證明。”
哦，那個帖子啊，因為小涵死的事，我都差點忘記了。
我有些疲憊的對李淑霞道：“都是一些胡編亂造的事，我明天就找管理員刪帖。”
“嗯，你去吧，我去找管理員了，但是管理員不在好像。”
李淑霞拿起自己的搪瓷缸子，似乎是又要給自己衝水泡麵。
這就是一個貧困生的生活。
我歎口氣，當初的我，蘇夜，也是過得這種生活。
現在，我是有了夢想中的一切了，美貌，身材，還有錢，可是我依舊不快樂。
時間，很快到了周末。
我在周五晚上驚覺，想起洪磊約了顧冥單挑的事。
無論怎麽樣，單挑這種事聽起來都有夠幼稚。
不過，像洪磊這種人，大概不打到他死心，他大概是會有永遠都抱有希望的吧。
我坐在床上等待著顧冥給我的電話或者短信，但是我等了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他大概是不想讓我參與這件事，但是不參與怎麽行。
一方麵我害怕洪磊弄傷顧冥，另一方麵，如果顧冥把洪磊再次打趴下，我是很期待看到這種場麵的。
周末沒有課，我一個人裹緊外套，什麽人都沒有告訴，一個人悄悄的來到了小樹林。
那小樹林裏我熟，當時談戀愛的時候，我和洪磊經常來，那個時候，我還以為遇到了真愛，他不介意我的外表和家庭背景，會和我一路走下去，誰知道，根本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當現實給了你重重一擊的時候，你得知道，夢該醒了，醒得徹底。
人性多麽自私多麽涼薄，也得看清楚看明白。
我走進樹林，看到顧冥靠在樹上，很笨拙的拿著一支煙，他看到我，頓時掐滅了煙，道：“你怎麽來了？“
“我是來看看你的。他會來嗎？”我看著那黑洞洞的小樹林。
也許洪磊是個懦夫，就不來了呢，那麽就該皆大歡喜。
不過，我居然看到了洪磊的身影，果然後麵還跟著五個人，跟我想的一樣，他果然是找幫手來了。
“這公平嗎？”我上前一步大聲說。
“你是誰啊，閃開！”他推了我一把。
我差點被他推倒，憤怒的說：“你當然不認識我了，我可認識你，當初是你把我從古水橋上推下去的！”
“你在說什麽？”洪磊壓根兒沒有把這當回事，因為蘇夜的屍體都已經被打撈上來了，他也沒有必要顧忌蘇夜了。可我就是已經死去的蘇夜啊。
“給我打他！”洪磊指了指顧冥。
五個人都扛著棍子凶神惡煞的走了過來。
此時，我又看到黑白無常站在了我身邊，我扭頭看到他們，嚇了一跳，頓時我明白過來，大概隻有我和顧冥，能夠看到他們。
“你們為什麽不上去幫忙？”我有點著急。
“你為什麽這麽擔心顧冥，就算我們不出手，顧冥也沒有問題的。”黑無常很淡定的說。
不可理喻的兩個人……不，兩個神。
果然，顧冥沒有任何問題，三兩下，五個人就全弄倒了。
隨即，他對著洪磊走過去，洪磊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這家夥……色厲內荏……”白無常對洪磊的評價。
我也走了過去，洪磊道：“你，你居然這麽厲害……”
我實在忍不住了，道：“你認識我嗎？”
顧冥沒有阻止我繼續說下去。
“我說過我不認識你！”洪磊當然不想搭理我。
“那你還真是忘性太大了……我是蘇夜。”
“你是在騙我嗎？”洪磊當然不相信。
“別說了，他不會相信的。”顧冥道。
“你快走吧。帶上你的人。”顧冥道：“我說過了，夏妍羽已經跟你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