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局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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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對峙之中，帳外嘈雜漸起，幾聲叫喊傳來，突厥話我聽不懂，隻聽出其中夾雜著驚惶。


  “什麽。瑤華暈倒了！”摩多向來精致的麵孔出現了裂痕，他放開了我，大驚失色的消失在我麵前。


  噓出一口長氣，這暫時的危機已然解除。


  摩多可汗果真是對瑤華有情。一聽得她暈倒，便什麽都不顧了，甚至忘記下令給門外守衛。


  不過，現下我身子虛弱無力，不知那下在我身上的迷藥何時能失效。


  我掙紮著坐起床上，勉力支撐著自己莫要倒下，費力的攏緊衣衫，不由苦笑：自己先是被納塔扒衣服，後被摩多扒衣服，真不愧為兄妹兩人，愛好都這麽一致。


  自己的女兒身份真是個負擔，被李恪威脅，被宇文慶威脅，被公主威脅，被摩多威脅。自己在祁山之時可真是學藝不精，連個易容之術都沒有學好，屢次被人發現。


  還有、那個幕後害我之人……是誰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身上漸漸回暖，絲絲力量包裹起自己的身軀。我試著動了動手腳，發現四肢漸漸的靈活起來，身子也不怎麽畏寒了。


  這迷藥藥效看來已經散去十之七八了罷。頓時心神大定。


  看著一旁散落在狐裘之上的使臣官服，我噙起一抹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一番收拾停當，我掀開大帳。帳外是黑色的蒼穹，幾顆星子閃著耀目的光芒。


  摩多可汗的近侍守在帳外恪盡職守，見我出來，皆是施禮。


  “敢問大人有何需要，屬下代為操辦。”


  聽出他話中阻攔之意，我莞爾：“諸位不必如此，剛剛可汗已然與我相商要事，遂派諸位守衛在此。而我與可汗已然商議完畢，隻是可汗擔心大妃的身子，我亦是擔憂殿下的千金貴體，遂想要探望。”


  我一邊說著，一邊打量幾人的神色表情，見他們露出踟躕的神色。心知摩多必然沒有告訴這些近侍他的目的。我便更是不動聲色。


  “諸位若是疑惑，不妨跟隨小臣一同前往大妃金帳。想必可汗亦是在那裏。”


  幾位近侍交換一下眼色，便齊齊跟在我身後。


  大妃的金帳格外的醒目，即使是墨色的黑夜，亦能在看出那帳幔上繡著的金色的圖騰，璀璨醒目。無論是兩國利益還是真心愛慕，摩多可汗對待公主很是用心。


  這不，瑤華虛弱的躺在床上，麵色不似往日的紅潤，隱隱透著蒼白，我心中一緊，莫不是瑤華真的病了，不是假借生病來救我？


  “瑤華。”我未曾行禮，便撲過去攥住瑤華的雙手：“你怎麽啦。”


  “咳咳，看你緊張的。我沒事兒。”瑤華麵色愈發難看起來，一雙柔胰卻暗中捏了捏我，悄然在我手心寫著字。“沐大人，可汗還在呢，你該先行禮。”


  我心中默念著瑤華在我手中寫的‘無事’二字，心中曉得瑤華身子無恙， 趕緊換上一副惶恐的模樣給摩多可汗見禮。


  雖然私下裏撕破了臉，表麵上卻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無妨，瑤華該休息了，你我不妨說說話。”說罷，他先行出外，我給了瑤華一個安心的眼神，緊跟其上。


  摩多眼神微眯，似是不悅：“沐大人果然膽色與智謀都很驚人，竟然敢來見本汗。”


  身後幾位內侍頓時齊齊跪地，神色不安。


  我抬手施禮：“可汗乃是關心則亂，所以才讓小臣有了可趁之機。可汗想必是真心愛重大妃。”


  “自然。”摩多嘴角一彎，微微緩和的眼神卻在瞥見我時冷了下來：“你不必巧言令色，我不會放了你，你可知，有人不想讓你回唐國，有趕盡殺絕的意思，本汗此舉亦是救你。我雖然知道你的女子身份，亦會重你才華。若是唐王知曉你是女子，必然不會饒你。”


  “唐王知曉我的身份，可他亦是容許我在朝堂之上。”我緩緩笑道：“可汗不是驚訝於我的膽色嗎，其實我隻是有恃無恐罷了。我敢來見您，是想要提醒您我的籌碼可不隻是沐家長子沐清揚。可汗遠在漠北，自然不知道整個唐國都知曉沐清揚是皇上的寵臣，而且是內寵。甚至公主都是小臣的閨中密友，小臣來為公主送嫁，便是盡一盡這最後的朋友之誼。阿期許諾，待小臣歸國，便是小臣封後之日”


  摩多恍然變了臉色：“阿期……你是說，你是他的女人。”


  “小臣寒門家世，比不得世代公卿的背景。若不是唐王垂憐，小臣怎能成為內寵。小臣倒是為可汗擔憂了，不知是誰與您交易要取走小臣的性命。恐怕是有人想要設局陷害您，想要破壞此次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