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十成十
“額……”我看著眼前這個不顧自身性命,於千軍萬馬之中想要救我出來的男子。想到父親如今康健的身子。心中對他的恨意開始煙消雲散,終是我心中不忍:“不是,不是的,你……李恪,哥哥,大夫……快過來……”看著在我眼前華麗麗倒下的李恪,我頓時驚慌失措。
白胡子的老頭撚了撚胡須,沉吟半響“將軍這幾日未曾合眼,加之身上失血過多,體虛非常,剛剛又激動了,所以……”
我和哥哥異口同聲“所以什麽?”
“所以將軍累極,睡過去了。”
“……”
待我與哥哥七手八腳將李恪安置在床上,順便掖了掖他的被角之後。我開始數落我的哥哥。
“你都告訴他什麽了。他怎麽知道叫我婉兒?”
“都說了吧。”
“都說了!?”
“唔,你倆人也是緣分,你幼時入宮陪伴公主,便招惹過他。天天打架。如今長大了,倒是看對了眼。”哥哥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猙獰的表情,摸著一柄雙龍刀自顧自的說道:“我當時看你暈的不省人事,還以為你傷重不治了呢,便把你抱回李恪軍中大帳。待確定你並無大礙之後,李恪便圍著我問東問西,眼神不善。我便告訴他,你是我妹妹,接著這小子便對我殷勤備至起來,他是皇子之身,如今又有自立為帝的想法,對你做到這種地步,可見對你用情極深。哥哥看你倆這副模樣,便給你出個主意吧。”
哥哥的眼睛在緩緩撫摸過李恪軍中大帳中陳列的絕世神兵之後,才將依依不舍的目光收起,注意到神情有些呆滯的我。
“婉兒,你怎麽啦,你放心,為兄想著的法子必定是萬全之策。你不若借此機會隱去身份,隨著李恪雙宿雙飛吧,我便回去告知父親此事,料想父親為了你的終身幸福,會答應的。”
看著滔滔不絕的哥哥,我到是想起一事來。
“哥哥,你誤會了,我與李恪不是那種關係。”我收起驚愕的眼神,岔開話題道:“倒是你,怎麽這麽及時的出現在戰場上,還救下了我?”
“唔,你丟了之後,朝野震驚。爹爹以為你跟著衛子軒私奔上了戰場,皇上又派出宮中內衛找尋於你。而這李期,聽說也是張榜尋人。我這幾年雖然浪跡天涯,可還是關心這朝中大事的,你在當年陳唐兩國戰場之上有了不少名氣,各國之間皆是大肆找尋你,遂你丟失之事在百姓之中傳的沸沸揚揚的,我便趕著來找你了,你幼時中毒,用冰魄得救,身上便有美玉凝香的味道,我借用祁山之上師父的那幾個鼻子靈敏的寵物,便找到你了。”哥哥狐疑的瞧著我:“你別想轉移話題,你和李恪怎麽想的。”
“我……”我躊躇了一番,開口道:“婉兒雖然是個女子,卻也是沐家的女兒。沐家一生忠於皇室,怎能作此不忠不義之事。”
哥哥白了我一眼,給了我一個‘你好假’的眼神。
我訕訕道:“以前我的確對李恪有點……唔……非分之想,可是如今,許是我太長時間沒有見到他,如今再次遇見,對他沒有什麽念想了。”
良久,聽得哥哥道:“許是李恪不是婉兒的良人罷。婉兒若是遇見了心心念念的郎君,可千萬要好好把握。”
我抬眸,見哥哥眼中劃過一絲哀切,點染著我讀不懂的悲涼。然而這悲涼一閃而過,像是我看花了眼睛。
“哥哥,你……。”
“你什麽你。既然你倆無意,以後便老實點,下一次宇文慶可不會虛砍你一刀。”哥哥臉上又有了玩世不恭的笑意,我頓悟:果然自己看錯了。
“宇文慶明明是惡狠狠的朝我身上砍的,他那力道大的出奇,硬生生的震了我一下子。”
哥哥有些疑惑:“那你的身上……你可是穿了什麽護身軟甲?”
這下輪到我疑惑了,我迷茫的看著自己的身上,從肋間扯出一段裏衣來:“諾,莫非是這個?好像是個護甲。宇文慶逼我換女裝,我生怕有危險,便多穿了一層這個。”
“誰給你的?”
我微微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阿期……額,就是皇上,以前給我的,他叫我隨身穿著。”
哥哥扯過那段裏衣,眼睛瞪得似銅鈴那般大小,看他呆愣的模樣,我認為他是需要一段時間思考。於是我體貼的保持了沉默,給他思考的空間。
半響,哥哥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憤怒的吼道:
“沐婉兮,你跟師父學了這麽多年,天文地理沒學好,這風流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我……”我表示無辜。
哥哥捏著那一截一直被我當做普通裏衣的料子,眼神鄙視的看向我:“這是冰蠶金絲甲,穿在身上刀槍不入,即使是被上古的神兵利器所傷,它在身上也能護得主人周全。據說全天下便隻有兩件,一件兒在師父的小倉庫那裏,一件在皇上手中。你說,這麽珍貴的東西,他為什麽給你,還囑咐你隨身穿著,還有,你叫他什麽?阿期?天呢,我不會要當舅舅了吧?”
我驚恐打斷哥哥看向我小腹的執著的神情。“哥哥,在阿期眼中,我是男人。”
“怪不得近來總是傳說鄴京最近掀起了一段斷袖風氣,原來是自皇宮興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