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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九章:狩獵

  第二天,一直沒有斷過的大雪終於停了,沈獨神清氣爽地走到大堂上,就見其他人東倒西歪地坐在飯桌上,一個個精神萎靡,就像半夜去做賊了一樣。


  “早。”張嵐有氣無力地和他打了個招呼,又倒了下去,腦門砸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他連吭都不吭一聲。


  “別管他們,一群酒鬼,鬧了一個晚上,現在還沒緩過來呢。”唯一坐的端正的蕭曼眼下也有一片青黑,昨晚熬的醒酒湯還沒用上,一個個就喝的爛醉如泥不省人事,張嵐那個不省心的,還抱著桌子不撒手,非說那是他的家當,誰碰就打誰,氣得蕭曼恨不得把桌子腿鋸了,讓他抱著狗屁家當睡到大門外去。


  好在文棋酒品不錯,哪怕喝醉了也不鬧事,說什麽就做什麽,幫著她把人一一塞回房間去,要不然今天就就隻能麵對一地狼藉了。


  “賈郎中,我頭好痛啊,你給我們紮兩針唄。”陳白彥像棵蔫了的小白菜,沒想到宿醉的後遺症這麽大,早知道……早知道他還是要喝個痛快!

  “哼,不過是喝多了就要紮針,你怎麽比女人還嬌氣。”賈郎中也沒好到哪去,身上不痛快,嘴巴上就帶了火氣,尤其是一身輕鬆的沈獨特別不招他待見,“你站在那幹什麽,沒看到我們就等你一個人了嗎,都快餓死了!”


  沈獨挑眉,正要坐下來,賈郎中又開口:“懶懶散散,哪裏還有個軍人的樣子,別是昨晚不知節製,今早成了軟腳蝦了。”


  沈獨咳了一聲,賈郎不滿道:“怎麽,說不得,你瞧瞧你這滿麵春風的樣,不就是在說你昨晚過得多快活。”


  “咳咳咳……”蕭曼突然咳了起來。


  賈郎中眼睛一瞪,埋在桌子上的張嵐趕緊拉住了他的袖子,賈郎中不耐煩地回頭,突然被口水嗆了個夠。


  隻見宋瑜瑾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啊,怎麽不往下說了。”


  當著沈獨得麵賈郎中可以無所顧忌,可對著宋瑜瑾,他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慫,飛快地改口:“唉,你還年輕,沉迷於閨房之樂也是可以理解的。”


  蕭曼不忍直視地轉開頭,這說了還不如不說。


  宋瑜瑾走了進來,沈獨殷勤地給她讓開位置,又給她盛粥,她笑了:“賈郎中管的可真寬,怎麽一大把年紀了還盯著別人的私事,是不是一個人過的久了覺得寂寞,那我請個媒婆上門給你挑個好親事吧,讓你也體會體會,什麽叫做給閨房之樂。”


  張嵐捂著嘴笑聲忍都忍不住,陳白彥幾個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臉都紅了,賈郎中瞪了他們一眼,臉色變來變去,都不知道該接什麽話。


  宋瑜瑾看他老實了,哼了一聲:“為老不尊。”


  沈獨一直沒有插話,隻是不停給宋瑜瑾夾菜,吃的差不多了才道:“張叔,你給我準備一點東西,我想帶著阿瑾去看看他們。”


  “是該去看看。”張叔連聲應好,樂嗬嗬地去準備東西,等用過飯後,沈獨帶著宋瑜瑾去了他父母的衣冠塚。


  半山腰上,孤寂的墓碑一如既往的整潔,張叔準備了喜餅和水果,沈獨全都拿了出來。


  “爹,娘,這是你們的兒媳婦,我第一次帶她來看你們。”沈獨笑道,“我嶽丈是個飽讀詩書的文人,和這樣的人做親家,夠給你們長麵子了吧。”


  沈家世代武將,在外人眼裏都是些大老粗,沈廷安一直想給自己兒子找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最好還是書香世家,讓外人扭一扭對沈家的印象。


  雖然妻子挑中的孟清露才情出眾,他卻不太喜歡孟家的行徑。


  可他常年征戰在外,和京中的大多數文官都沒什麽往來,沈獨和孟清露定下婚約以後,他一直遺憾沒能給兒子挑個最好的,沒想到兜兜轉轉,沈獨把宋瑜瑾這塊肥肉給叼回來了,他要是知道,說不定真的能笑出聲來。


  “你亂說什麽。”在沈獨父母墳前,宋瑜瑾有些拘謹,也跟著沈獨跪了下來,“爹,娘,我陪沈獨來看你們了。”


  “都不用我說你就改口了,這麽喜歡我啊?”


  “別鬧。”這家夥是越來越沒個正形了,當著長輩的麵都這麽沒羞沒躁,宋瑜瑾不理他,把帶來的紙錢點燃,對著墓碑說起話來,仿佛對麵真的坐著兩個長者。


  她這麽認真的態度,看在沈獨眼裏,醉在心裏,他到底是走了多大的運,才能遇到一個這麽好的人。


  宋瑜瑾回頭白了他一眼:“發什麽呆,難得來一次,還不過來陪他們說說話。”


  “好。”沈獨湊過去,宋瑜瑾說一句他就補上一句,好似真的是一家人在一起閑話家常,溫情脈脈。


  那天過後,沈獨又回到了軍營裏,開始組織修繕城牆。


  現在大半個軍營幾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雖然沒有將軍之名,卻又統率之實,但沈獨還不滿足。


  他父親把虎符交還朝廷以後,大勝關就隻剩下常備的駐軍,這區區幾萬人根本不夠抵擋一次北翟大規模的進攻,他還要更多士兵,而之前他在平州的布置就就派上了用場。


  沈獨開始收攏軍營裏的權利,有了從前那些舊部的配合,簡直事半功倍,有不服的,沈獨就罰他們去做最低等的士兵,去告狀的,翩然讓他們一點消息都傳不到許遠耳朵裏。


  整個軍營在逐漸發生變化,而許遠成日帶著自己的幾個副將紙醉金迷,隻要北翟人沒打到他麵前來,他就毫不在意。隻是偶爾想起沈獨那個像百合花一樣清新幽麗的老婆,有些心猿意馬,被翩然一哄又忘到了腦後,心情一好還要帶著人出城去冬狩。


  許遠讓大大小小的將領都陪著他一起出城,還故意讓他們帶上家眷,尤其是親自點名讓沈校尉帶上她的妻子,和如夫人作伴。


  沈獨收到消息的時候,根本不放在眼裏,許遠那混賬打的什麽主意他還不知道,他絲毫沒有帶宋瑜瑾去的打算。


  沈獨不讓她去,可偏偏有人要讓她去。


  那天一大早,沈獨帶著張嵐和文棋走了沒多久,一架馬車停在了蕭宅的門口,盛裝打扮的翩然親自上門來邀請宋瑜瑾。


  蕭曼看著不請自來的人,沉聲道:“不要自作聰明。”


  翩然笑容依舊:“我隻不過是想幫你們而已,你放心,在我們盟友的關係沒有束之前,我不會做什麽多餘的事。”


  “你現在在做的就是多餘的事!”宋瑜瑾再沈獨心裏什麽位置他們都清楚,所以今天沈獨才不帶她出門,她偏要多此一舉。


  “為什麽要誤解我的好意。”翩然道,“她要是不到場,誰去引許遠中計?”


  毫不知情的宋瑜瑾聽出了問題,她問蕭曼:“沈獨要做什麽,和許遠有關?”


  翩然哼笑:“他連這個都不告訴你,不是說你們夫妻情深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值得相信。”


  蕭曼喝道:“你閉嘴!”她怕宋瑜瑾誤會,解釋道,“小朗準備趁這次狩獵動手,徹底架空許遠。他不是不相信你,隻是那人是個好色之徒,對你心懷不軌,所以才沒說。”


  “要我說,隻要她往許遠麵前一站,保管許遠什麽防備都沒了,乖乖中計,何必費那麽多的勁誘他和北翟士兵相遇。”翩然不滿,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動許遠出城,沈獨卻要繞個大圈子,“偏偏你們像腦子進了水,舍近求遠。”


  “我們最初就是這麽說好的!”一開始商量的計劃就是引許遠和北翟士兵相遇,然後借口他重傷奪權,翩然一次又一次的破壞沈獨的計劃,蕭曼也生氣了,甚至後悔當初和這麽一個出爾反爾的女人合作。


  翩然寸步不讓:“那時我怎麽知道你們會帶她來,還把許遠迷得念念不忘,現在有了更好的辦法,你們卻不用,你們是一群傻子嗎!”


  “別吵了,我跟你去。”宋瑜瑾一錘定音。


  蕭曼還想再攔,被宋瑜瑾勸住了,看她態度堅決,蕭曼也不好說什麽,隻是讓她多帶幾個人出門。


  “不必了,我想如夫人會保護好我的,畢竟,她這麽想計劃能萬無一失。”


  翩然攏了攏披風,笑著請宋瑜瑾上馬車,然後對著不放心的蕭曼道:“你放心,就算沒有我,沈獨也會護好她的。”


  馬車揚長而去,蕭曼的眉頭卻一直沒有展開,她回房,用信鴿給沈獨傳信。


  馬車裏帶著濃濃的香味,濃的有些嗆鼻,宋瑜瑾強忍不適,靠在側壁上,可翩然一直在打量她的目光猶如實質,也沒讓人好受到哪裏去。


  忍了又忍,宋瑜瑾道:“與其看我,如夫人不如對鏡自賞。”


  “我早已是殘花敗柳,年老色馳,怎麽比得上宋姑娘芳華正茂,如花似玉。”翩然笑吟吟的,宋瑜瑾卻隻看到她眼底的寒霜,冷到骨子裏。


  宋瑜瑾頓了一下,問道:“我一直很奇怪,你為什麽一直針對我,是因為沈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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