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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章:推理

  沈獨被抬回了府衙,洗幹淨以後又是那個俊美無雙的小公子,隻是瘸了隻手。


  他左肩的琵琶骨被打斷,平州城裏大夫一聽這是第二次斷,都不敢打包票能治好他。


  沈獨倒是看得開,這點傷可以等回去以後賈郎中來治,所以大夫隻是幫他開了一些金瘡藥,清創之後上藥包紮,沒有費多少功夫。


  趙明義等人在大夫走後也很識趣的離開了,把空間留給這對小夫妻。


  “還在生我的氣?”沈獨看宋瑜瑾坐在離他很遠的位置,主動開口,“那要不再讓你打一巴掌?”他把另一邊沒挨過打的臉露出來。


  “你還說!”宋瑜瑾不信他不清楚,她打那一耳光,是因為沈獨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不愛護自己的身體,而不是因為他沒有做到對自己的承諾。


  沈獨委屈道:“我一時習慣了,等我想起來的時候我已經受傷了。”


  “我一時習慣了”,不過五個字,就讓宋瑜瑾擺不出冷臉,沈獨實在是太了解怎麽才能戳中她的軟肋了。


  “我在宮裏那幾年,唯一能利用的就是我自己,受傷對我來說就像喝水吃飯一樣平常。”沈獨看著宋瑜瑾,“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想改,可是我一時改不過來。”


  “現在我的琵琶骨斷了,不能動武,這段時間你看著我,陪著我改好嗎?”


  “少在我麵前裝可憐!”宋瑜瑾的立場已經搖搖欲墜,最終還是看不得沈獨那張臉上可憐兮兮的表情,心底早就叫著一千個一萬個同意,又可恨這人總在她麵前裝作無辜委屈的樣子,“卑鄙!”


  卑鄙就卑鄙吧,誰叫這一招管用呢,沈獨暗暗得意。


  “你怎麽會去清波山的?”


  沈獨把曹雄故意派他出去又暗中偷襲,私藏火藥的事情說了個大概。


  “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麽要殺你?”宋瑜瑾越來越覺得她當初那個猜想是正確的。


  沈獨沉默。


  他猜得出來,曹雄聽命於誰。


  “我之前一直想錯了,以為孟家為了向上爬,故意陷害我父親,可是後來趙敬光對我的態度,讓我產生了懷疑,他為什麽那麽防備我,處處監視我,看不得我一點好,仿佛我才是他的仇人。隻是我一直想不明白,沈家忠心耿耿,從不涉及黨派之爭,我父親當時已經把虎符交還,根本不存在功高蓋主一說,趙敬光為什麽要這麽做。”


  “就是因為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我才一直相信,孟家才是罪魁禍首,可是當曹雄要殺我的時候,我才明白過來,趙敬光才是那個真正恨著沈家的人,恨到不放過任何一個姓沈的人。”


  宋瑜瑾問:“你知道原因嗎?”


  沈獨搖頭:“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沈家這場滅門災禍來的毫無預警,沈廷安在邊關多年,與朝中眾人沒有任何利益之爭,沒有仇人,也沒有政敵,為皇帝披肝瀝膽,守衛沙場,到底是哪裏觸動了趙敬光的殺心。


  宋瑜瑾想了想沈獨的經曆,道:“如果是你,在什麽情況下,你手中有一個俘虜,但你不殺他,隻是折磨他,監視他?”


  “我不殺他,當然是他對我還有價值,要麽是誘餌,要麽是想探聽消息。”


  沈獨如夢初醒。


  沈家軍在父親出事後貶的貶,抓的抓,四分五裂,不成氣候,用他作為誘餌引出父親舊部的意義不大。


  那麽就是第二種可能了。


  沈家有什麽消息,不,或許是一樣東西,是什麽東西讓趙敬光這麽在意。


  “你可以讓人好好查查,如果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他一定不會放棄尋找,這麽多年總有蛛絲馬跡。”


  沈獨當即傳信給賀子軒,讓他從三皇子那邊下手,看看能不能打聽出有用的消息。


  “好了,說完了正事,我們來說一說私事。”宋瑜瑾坐到床邊,大有審問犯人的架勢。


  下巴一疼,宋瑜瑾湊在他臉旁,目光銳利地盯著他看。


  “你老實告訴我,這是什麽?太監……也會長胡子嗎?”


  沈獨傻眼。


  千算萬算,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在暗室裏待了五天沒有淨麵,被臉上冒出來的胡須出賣了。


  “我……我……” 秘密猝不及防地暴露出來,沈獨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心虛地移開目光,卻又忍不住偷偷關注宋瑜瑾的表情。


  不會是又生氣了吧,他才剛把人哄好,這麽快就重蹈覆轍了?

  “你那裏……”宋瑜瑾換了一個說法,“你沒事?”


  沈獨不好意思道:“當年是父親的朋友幫了我。”


  沈獨畢竟是沈家唯一的血脈,趙敬光說出要對他施以宮刑的時候,遭到了大臣們的一致反對,這對沈家是一種侮辱,哪怕沈家被滅門,也不該抹去它對這個國家曾經撒過的鮮血和汗水。


  趙敬光一意孤行,不從者以同謀罪當處,沈獨那時是真的絕望,他根本無法想象,成為一個太監是什麽樣子。好在沈廷安還有幾個私交不錯的朋友,偷偷動了手腳,送進去的是另外一個人,出來的就是沈獨。


  宋瑜瑾扭著沈獨的耳朵:“那你不早告訴我,看我的笑話很好玩嗎!”想起自己那個時候敢心無雜念的和沈獨躺一張床上就是沒把他當男人看,沒準這個滿肚子壞水的家夥在偷著樂。


  還有上次,她還說要收養小孩子,沈獨一聲不吭,分明就是故意的。


  沈獨不敢喊痛,乖乖任打。


  “有好幾次我都想告訴你了,隻是話到嘴邊,不是被打斷,就是你沒聽懂。”他分明都說可以破色戒了,宋瑜瑾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宋瑜瑾語塞:“我哪知道你是這個意思,好美色還不一樣是色戒,都怪你說得這麽隱晦,我怎麽聽得懂。”


  沈獨無奈歎氣,握著她的手:“那你現在明白了,願意和我在一起,和我生一堆小娃娃嗎?”


  他所能想到想到最幸福的事,就是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生兒育女,相攜到老。


  宋瑜瑾又羞又惱,臉上飄起兩朵紅雲,想起成親時,謝瑛容和她抱頭大哭,母親還憂心她將來孤苦的事,頓時笑彎了腰,要是將來她帶著孩子回去,她娘會不會覺得自己的女兒不守婦道,紅杏出牆?


  一想到沈獨自己給自己戴了綠帽子,宋瑜瑾就笑個不停。


  沈獨鬱悶:“這有什麽可笑的?”他也沒說笑話啊,怎麽把人逗成這樣。


  宋瑜瑾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己和母親當時可是真的以為他受過刑罰,賜婚的時候,母親天都塌了,她自己也做好了用一輩子來為上輩子的事贖罪的準備,卻沒想到柳暗花明,有幸能夠與沈獨兩情相悅。


  “你答不答應,說!”看宋瑜瑾隻是笑,沈獨心裏開始打鼓,捏著宋瑜瑾的手裝作凶狠的樣子,大有她敢不答應就要變臉的意思。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宋瑜瑾道,“你現在躺在床上動都不能動,就別癡心妄想了。”


  “宋瑜瑾,你等著!”


  “哈哈哈——”


  文棋守在門外,聽著兩個人幼稚的對話,不好意思地退開兩步。


  趙明義和陸楟之正在商量返京之事,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趙明義覺得奇怪,府衙裏除了宋瑜瑾進出會敲門以外,暗衛都是直接出聲稟報的,可宋瑜瑾這個時候不是在陪著沈獨,誰會來找他。


  “請進。”


  話音剛落,房梁上的暗衛就落了下來,“殿下小——”


  一批黑衣殺手從窗戶,門口湧了進來,和屋裏的幾個暗衛交起手來,陸楟之護著趙明義退到牆角,警惕地看著門口,那裏還站著一個人,蒙著麵,手裏的鞭子滴著血,帶著讓人膽寒的殺氣。


  來人正是九霄。


  他已經在府衙外觀望了好幾天,曹雄離開了,那幾個暗衛不成氣候,府衙之中就沒有什麽值得他顧忌的人,所以才趕在趙明義離開之前動手。


  “你們是什麽人,膽敢行刺太子!”陸楟之看到門外沒有動靜,那些守在外麵的暗衛隻怕凶多吉少,一個心提了起來。


  來者不善,也不知道剩下的暗衛能抵擋多久。


  九霄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個木盒,那裏麵裝的是柳遠安的罪狀和其他人送上來的訴狀。


  陸楟之同樣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也不顧自己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飛身一撲,要去搶下木盒,九霄笑了一聲,手裏的鞭子卻對著趙明義揮了過去。


  “殿下!”陸楟之大腦一片空白,恨不得自己能以身代之。


  趙明義雖不通武功,但騎射不在話下,動作敏捷地往一旁躲去,隻是被鞭子帶起的勁風掃到了袖子,半截衣袖就這麽被撕裂成了兩半。


  “怎麽辦?”九霄看著陸楟之,“你是要盒子呢還是要你的殿下的命,下一次我可不會落空了。”


  說著,在手中把玩著鞭子,上麵一塊塊的刀齒猶如巨獸的牙齒,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陸楟之看著他猶如把老鼠玩弄在掌心的貓,眼裏浮動著充滿惡意的趣味,臉色難看。


  “楟之,保護好證據,萬不可落在他手裏!”趙明義臨危不懼,和九霄對視了片刻,笑道:“三弟真是容不下我嗎?”


  他和青雲長得一模一樣,哪怕蒙著臉趙明義也認得那雙和青雲一樣的眼睛。


  九霄冷笑:“誰讓你阻了主子的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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