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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章:歸來

  緊隨其後的羽林衛蜂擁而至,將整個院子圍住,肅殺之氣直衝雲霄。


  每個羽林衛都是可以以一當十的驍勇之輩,當他們將冰冷的刀尖對準一個人的時候,隻會讓人感到恐懼,就連宋瑜瑾也感受到了他們身上傳來的冷意和森森殺氣。


  曹雄騎著馬,麵對幾十個死士凜然無懼,一步步往前:“再問你一遍,聽說有人蓄養私兵,意圖謀反,可真否?”


  每逼近一步,柳遠安就退後一步,連帶著護在他身邊的死士也步步後退,曹雄的逼問帶著迫人的壓力,撲麵而來,柳遠安麵色慘白,嚇得肝膽俱裂,抖著聲音道:“將、將軍,這都是誤會,你聽我解釋。”


  “你說,我聽著。”曹雄紅纓槍一揮,戳到柳遠安麵門上,柳遠安幾乎可以聞到上麵經年不散的血腥味,大腦一片空白,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曹雄居高臨下看著他:“無話可說了?”


  “將軍,你非要如此咄咄逼人嗎?”被逼到絕境,柳遠安反而無所顧忌,“你該知道我是為誰做事,繼承大統是早晚的事,一朝天子一朝臣,將軍何故要得罪他呢。”


  “等他做了天子,我自然俯首稱臣。但那,也是將來的事。”曹雄冰冷的語調沒有絲毫起伏,“擒獲柳遠安,不論生死。”


  柳遠安被不論生死四個字激起了一身冷汗,羽林衛就已經直取他項上人頭,死士保護著他,但哪怕死士再無懼生死,也難以和眾多羽林衛匹敵,眼看敵強我弱,柳遠安命死士邊打邊退,想要從暗道退走。


  宋瑜瑾眼尖,看破了柳遠安的意圖,支使趙明義的暗衛:“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保護趙明義的暗衛分了幾個出來,加入戰圈,惹得曹雄往這裏看了一眼。


  死士寡不敵眾,雖然拚死抵抗,還是漸漸落入頹勢,眼看著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柳遠安喉頭劇烈的滾動,說不出話來。


  曹雄那冷冰冰的四個字還在耳邊,他不想死,但也不想被抓,可看曹雄漠然的樣子,根本不在意抓到的是一個活人還是一具屍體。


  溫熱的鮮血澆在臉上,羽林衛的刀尖差點要戳瞎他的眼睛,被死士擋開了,柳遠安腿一軟跌倒在地,看著一個個倒下的死士,羽林衛勢如破竹,明白了自己不過是在做困獸之鬥,再繼續對抗下去,他就真的隻能是一具屍體了,赤紅著眼睛道:“我束手就擒,還請曹將軍高抬貴手!”


  話音剛落,一杆紅纓槍直接穿透了最後兩個死士的胸膛,倒下的身體,鮮血潺潺,混著地上的泥水,染出一片鮮豔的紅色。


  羽林衛扭住柳遠安,曹雄驅馬上前,目不斜視地從趙明義身邊經過:“把人關起來,聽候發落。”


  突然,曹雄腳步一頓,不善的目光落在宋瑜瑾身上:“太子查案還不忘紅袖添香?”他一回來就看到趙明義緊張地把人護在身後,剛才又任她驅使自己的暗衛,一下子就誤會了,“若是記掛著芙蓉帳,就滾回去吧!”


  陸楟之不快:“將軍未免太目中無人了,竟如此頂撞太子。”


  曹雄連看也不看陸楟之一眼:“怎麽,這種時候隻敢讓自己的屬臣替你說話嗎?”


  曹雄一身煞氣,發怒時更是氣勢逼人,可他當著眾人的麵就讓趙明義如此下不來台,趙明義的臉也沉了下來,“曹將軍眼裏還有尊卑二字嗎?”


  “帝王為尊,我為卑。”曹雄道:“太子覺得如何?”


  在皇帝麵前他才有尊卑之分,其他人還不值得被他放在眼裏,更何況是一個軟綿懦弱的太子,絲毫沒有繼承到他父皇的殺伐果斷,對視趙敬光為主的曹雄來說,實在是提不起一丁點好感。相比之下,三皇子雖然口不對心,至少在行事作風上的果斷狠辣,倒更像趙敬光一些。


  趙明義接不上話,他雖身為太子,但並沒有多少權利,上朝資格幾次被奪,太子府的官員配置一減再減,就連按製他能夠全權做主的私人禁軍太子諸率也被父皇削去,所以麵對著曹雄這樣嘲諷的話語,著實接不上嘴。


  “不如何。”宋瑜瑾聽不下去,“太子身為國儲,將軍說話未免也太沒有規矩了些。”


  “你又是誰?”曹雄不屑於和女子計較,直接對著趙明義發難,“太子的女人和我講規矩,這就是太子的規矩?”


  宋瑜瑾道:“這個規矩恐怕用不到我頭上,我和東宮可沒有絲毫幹係,太子管不到我,說起來倒是和曹將軍有些關係,曹將軍要不要管一管?”


  “矯揉造作,沒規沒矩。”曹操睨了宋瑜瑾一眼,“太子要是管不好,那我就代勞了。”


  宋瑜瑾全然不怕曹雄的冷臉,既然要拿規矩說事,她就說個夠:“將軍冤枉我了,民女哪裏沒有規矩了。我來找我的丈夫,完全遵從三從四德,這是我們女人的規矩,曹將軍也要管嗎。將軍管的真是寬,不過也對,像將軍這樣愛講規矩的人,哪怕是女人家的規矩,也很願意管的。”


  曹雄被宋瑜瑾一通說辭氣得臉都青了,要不是念著這是個女人,動起手來有恃強淩弱之嫌,他真想把那張嘴給縫起來:“強詞奪理,不可理喻!”


  “胡攪蠻纏也是女人的規矩啊,將軍不知道嗎。”宋瑜瑾委屈道:“我從頭到尾都是按規矩行事的,將軍怎麽還不滿意呢?”


  “你……你……簡直……”曹雄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後隻得丟在一邊,讓羽林衛把暗道圍了起來,“派人下去,摸清楚暗道的布局,走向,通向哪裏,再來向我稟報。”


  “是!”十幾個羽林衛瞬間順著洞開的入口而去。


  “準備刑房,我要好好問一問柳知州,竟有如此好心思,在府衙內挖這麽一條隱蔽的密道。”曹雄帶著手下離開,沒有讓趙明義插手的意思,而被架著的柳遠安麵白如紙,也不敢開口求饒。


  旁觀了宋瑜瑾是如何無理強辯,最後把曹雄氣走的,陸楟之忍不住咋舌:“宋小姐的伶牙俐齒真是平生所見概莫能及,連曹雄那樣的人都在她麵前敗下陣來,實在是令人歎服。”


  一轉頭看見趙明義的眼神,陸楟之頓時語塞,趙明義卻已經上前去。


  “宋大人到底給你生了一副什麽膽子,連曹雄也敢去挑釁。”趙明義站在一邊看她滔滔不絕把曹雄說的無言以對,真怕他惱羞成怒直接讓羽林衛把人抓起來。


  “不會的,我爹說過,曹雄這人出身貧寒,雖然目中無人了些,但對婦孺之輩之流,從不動手。”宋瑜瑾也不是沒頭沒腦就敢去頂嘴的人,自然是知道曹雄的脾氣,才會這麽做。


  “殿下,可否請你派幾個人跟去看看,能不能問出張嵐的消息。”


  陸楟之奇道:“我還以為你要借幾個暗衛,親自去找人呢。”陸楟之覺得,憑她的膽子,還真做得出來這樣的事。


  “我雖然不是膽小之人,但也有腦子。”宋瑜瑾可不是憑著性子衝動妄為的人,之前她種種大膽之舉,都是因為有沈獨、張嵐等人在身邊,就連和柳遠安翻臉也是算準了曹雄回來的時間。可以說她做每一件事都是經過考量,在達到目的的同時也保護好自己,絕不是一時心血來潮。


  可現在能保護她的人都不在,暗道裏也不知是什麽情形,貿然下去,她手無寸鐵,很容易出漏子拖後腿。


  她很有自知之明:“我可不想好心辦壞事。”


  陸楟之點頭:“你這份心性,到真不像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考慮比我還周全。”


  宋瑜瑾卻高興不起來,她的這些老練和成熟,都是用命換回來的教訓。


  抓到了柳遠安,趙明義迅速接管了整個府衙,秦泰他們也不必躲躲藏藏,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他把兩個小孩留在了這裏,自己回去帶王遠達等人來投案,他們前前後後一共聯係了三個地方的人。


  曹雄當天直接派羽林衛斬殺了平州總兵,接手守軍,把人頭掛在城牆上,鐵血手腕震懾當地守軍不敢有一句不滿。


  文棋的傷雖然還沒好,但宋瑜瑾無人保護,他不敢留她一個人,留在了府衙。宋瑜瑾就每天帶著馬家的龍鳳胎和文棋出去找平州的百姓寫訴狀。


  平州城裏的百姓早就敢怒不敢言,之前礙於柳遠安的淫威,他們不得不在他的逼迫下偽裝成一片祥和安樂,在趙明義麵前對他歌功頌德,但心底早就恨不得求老天一道雷劈死這個傷天害理的東西。


  現在聽說柳遠安已經被抓,滿城的人頓時歡欣鼓舞,有的人喜極而泣,也有的人苦盡甘來,抱著死去妻子的排位,跪在門口嚎啕大哭,還有的人說要給趙明義和曹雄立牌位,宋瑜瑾看得又是心酸又是開心。


  心酸這些百姓曾經遭受了許多苦難,開心的是他們終於迎來了新的生活,從今往後,這裏會是一個真正的安康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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