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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嚴禁盜文)

  佛家講究緣法、講究因果。不然甚善也不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刻救下方鶴。


  甚善上下打量著方鶴一眼, 最終不得不承認, 對方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他們兩人之間存在著某種關係。


  不然, 對方身上的僧袍並不會有他的氣息。


  甚善和氣地說道:“阿彌陀佛, 甚靈道友說笑了。貧僧從未拜過師父,所有的經書法學都是自己參悟的。”


  方鶴輕輕咳嗽了一下,他體內的靈氣紊亂暴躁,臉色也因此有些蒼白。然而當聽到甚善的話之後,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朝著甚善說道:

  “那看來甚善你在佛法上的領悟還不夠深啊。”


  甚善:“甚靈道友何出此言?”甚善修行佛法二三十年, 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他的麵說他在佛法上的造詣不行。


  方鶴將自己左手舉了起來,平行於甚善的眼前,他沉聲說道:“你看到了什麽?”


  甚善抬眼看了過去。五根修長的手指在他麵前緩緩張開, 在半空中跳動,他的目光仔細地在這五根手指上搜尋了起來, 最終搖了搖頭說道:

  “甚靈道友的手上什麽都沒有。”


  方鶴:“在你的眼中,我的手指上沒有任何東西,但是在我看來, 我的手指頭上卻纏繞著一根因果線,金色的線從我的手指處延伸,與你綁在一起。”


  甚善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


  方鶴繼續說道:“你瞧我麵善,是因為你在佛法上有點天賦, 但天賦不夠。像我, 能夠看到我們之間的因果線, 能夠窺測幾分天機。”


  “你我的因果線上,分分明明寫著師徒二字,不然你覺得我們兩個還能有別的關係不成?”


  對於佛修來說,他們與世俗之間的關係薄弱,唯一能夠搭上因果二字的,隻有師徒二字。


  甚善的目光在方鶴和自己的手掌之間遊移,最終緩緩說道:“我原以為經書佛法上所言的因果線隻是戲說罷了,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這世間當真有因果線。”


  方鶴點了點頭道:“自然有。然而即便是我,也未必能夠說清楚每條因果線所代表的意義 。”


  “就是不知道違反因果線的後果是什麽。”


  方鶴說著,身體朝前走了幾步,坐在了那個圓滾滾的梁柱上。甚善也順勢坐了下來,他的眉宇間露出幾分難色道:

  “等同於逆天反命。”


  這個代價可著實不小。


  方鶴和甚善對視了一眼,他的眼神中滿是擔憂,方鶴可以通過他清澈的瞳孔看到自己的倒影,被這樣明亮的眼神注視著,方鶴難得感覺到幾分心虛。他輕咳了一聲道:


  “既然這樣,我們不如來個露水師徒緣吧。”


  甚善疑惑地問道:“露水師徒緣?”


  方鶴:“你我每次相見,我都教你一些東西,但我不占你師父之名,之後你可以任意拜師。為了了解因果,你可以給我靈晶以做報答。按照凡間的說法,這叫做錢貨兩訖。”


  “錢貨兩訖?”甚善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解決師徒關係的說法。他愣了一下,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說道:“好。”


  這是目前最好的說法。


  方鶴看著甚善如他所料一般點了點頭,輕輕吐出一口氣。他勾了勾自己的小拇指,看著金燦燦的因果線因他的勾動微微震顫了一番。


  方鶴老神在在地說道:“在我所學中,有一句話詮釋因果關係,隻要你能夠參悟參透,就能夠看到因果線了。”


  甚善不由好奇地問道:“什麽話如此神奇?”


  隻要參透一句話便能夠看到世間因果。光這一點,便足以讓所有的佛修為之心動。要知道有一些佛秀,即便他們在佛法上的造詣深厚,但直到坐化,他們也依舊看不透這天地因果。


  方鶴的手指慢悠悠地點了點自己的膝蓋,他的目光掠過甚善的肩膀,朝著他身後看去,最後口中緩緩說道:“要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要知未來果,今生作者是。”


  這句話是方鶴之前翻看經書時,經書的作者在開卷第一頁上寫的第一句話。他當時便若有所悟,因此一直將這句話記在心裏。如今,在沒有補習班的情況下,他將這句話轉述給甚善,想必甚善也能有所收獲。


  果然,當他說出這句話之後,甚善的臉上便閃過一道深思的神情,他喃喃地將方鶴剛剛所說的那句話再度重複了一遍:

  “要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要知未來果,今生作者是。”


  一字不落。


  甚善若有所悟,他覺得這句話隱隱在說著什麽,但此刻和他就想隔著一道門。他隻要推開這道門,就能夠窺測到天地的氣息。


  他還差上什麽。


  甚善抬眼,正準備向方鶴詢問時,便看到方鶴身上的衣袍驀地一變,金燦燦的僧袍此刻從他的身上褪下,他又穿上了之前看到的那件灰撲撲的小廝服。


  甚善一時愣在那裏,此時從他的身後聽到一道爽朗的聲音:


  “小方啊,你怎麽在這,公子到處找你呢!”


  這是金桂的聲音。


  方鶴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從橫躺著的梁柱上站了起來,他朝著甚善笑了笑,說了兩人之間最後一句話:“好了,我要走了。甚善道友,希望下次相見,我能教你一點別的東西,例如體驗世俗。”


  甚善堅定地看了一眼方鶴說道:“會的。”


  他看到方鶴擦過他的肩膀,朝著他的身後走去。他微微轉頭,便看到方鶴同一個跟他穿著同樣服飾的弟子交流了起來,神情熟稔,但是顯然,他的性格比剛剛跟他相見的時候要沉默內斂很多。


  這就是體驗世俗……嗎?


  甚善輕輕地呢喃了一句:“阿彌陀佛。”看來,他在佛法之路上依舊路漫漫。


  所有人都說,他甚善與佛有緣,但依他所見,這個叫做“甚靈”的道友,他與佛相近,是他見過的最有靈性的僧人和尚,就是不知道為何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


  就連,天驕榜上都不曾聽過甚靈這兩個字。


  方鶴並不知道甚善在想什麽,他此刻心裏有些慶幸,幸好他一直注意著周圍。在金桂沒有注意到他的時候,就迅速換了一身衣服。


  不然,金桂看到他穿一身金色的僧袍在同甚善說話,一定會將這件事情反饋給紀趙,到時候怕是紀趙又會出一道難題給他。


  他可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鬥得過紀趙這隻狐狸。


  金桂看到的時候,眉眼裏充滿著欣喜,他說道:“看起來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厲害啊,小方,尤其是你剛剛那一下,把王友善給打成重傷。今天過後,你怕是要出名了。”


  方鶴心頭跳了跳,他含蓄地勾了勾嘴角說道:“但是他們不知道我的名字不是嗎?到時候,怕是公子的名字會被世人所知曉。”


  金桂點了點頭道:“知道就知道唄,反正公子也不怕出名。倒是你,可惜了,錯過了一次揚名的機會。”


  不不不,不用這麽客氣。


  若是方鶴這個名字宣揚了出去,怕是所有來參加考核的天驕們,都知道他的身份了。到時候,他暴露的危險更大。


  方鶴隨意地跟金桂聊了幾句,轉移了話題說道:“公子呢,現在怎麽樣了?”


  金桂說道:“公子現在在煉丹呢,說你辛苦了,要給你好好補補。”


  方鶴:“麻煩公子了。”


  方鶴跟著金桂左拐右拐,來到了他們的宅院。他們就出去了大概幾個時辰的樣子,整個宅院煥然一新。原本荒廢的花園移植上了新鮮的藥材,淡淡的藥香味在空中緩緩飄散著。頹圮的牆角此刻也被人修葺完畢,整潔幹淨。


  從外麵看,整個牆院就像剛剛建成的一般。


  紀趙所待的煉藥房此刻也重新建造完畢,淡淡的霧氣順著門縫飄散開來。方鶴跟在金桂的身後,踏了進去,便看到紀趙在煉丹。


  他的神情嚴肅,眼神平靜,目光牢牢地落在了麵前丹爐上。丹爐呈敞開的狀態,在它的上空,懸浮著淡黃色和淡綠色的藥液,此時在紀趙的控製下,它們相互融合,慢慢地混合在了一起。


  顯然,紀趙煉藥到了關鍵的時刻。


  方鶴和金桂同時停住了腳步,兩人的目光在第一時間落在了藥液上,關注著藥液相融的狀況。隻不過,兩人關心的重點明顯不一樣。


  金桂擔心,藥液融合失敗後發生的爆炸問題,而方鶴,則是關注藥液的狀態,仔細觀察紀趙是怎麽將這兩股藥液融合在一起。


  藥液融合得很慢。綠色和土黃色的藥液,它們的藥性完全互相排斥。一般的煉藥師完全不可能想到將他們融合,就連方鶴,也是如此。


  這就跟水和火一樣,一旦相遇,隻能互相吞沒彼此。


  但是紀趙不是一般的煉藥師,方鶴看到,在紀趙的操作下,這兩個彼此不相融的藥液,此刻它們的邊緣正在慢慢地融合。


  這個過程顯然無比的艱辛,方鶴可以明顯地看到紀趙的額頭上都流下了汗液,一滴一滴地順著他的下巴滴落下來。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這兩種藥液才完全融合了起來,變成淡淡的褐色。當褐色的液體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紀趙才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程青和恰到好處地上前,將下一個藥材遞到了紀趙的跟前。紀趙右手掐訣,他的靈力將這棵藥材運轉起來,將它懸浮在半空中。藥爐裏的火焰陡然升起,熱浪一陣陣地翻騰,空氣隱隱顯現出幾分波折。


  下一抹藥材在這樣高強度的溫度下,慢慢融成了液體。黑色的雜質被緩慢地從液體中分離,方鶴看了一眼,紀趙提純的速度很快,而且質量也差不多。


  藍汪汪的、純粹的藥液就這樣呈現在眾人的麵前,隨後再度同那褐色的液體融合。


  這次紀趙的動作幹淨利落了很多,就連時間都縮短了不少。


  方鶴體內的靈力還沒有恢複過來,他隻能走到牆邊,半倚著牆角,強打起精神看著紀趙煉丹。他這一動,金桂的注意瞬間被他吸引了,他有些擔憂地看向方鶴,目光在他蒼白的臉色上轉了一圈道:


  “小方,你再等等,堅持一會兒。”


  方鶴點了點頭。為了這個煉藥方法,他也要堅持住。畢竟,下次紀趙在練這種等級的丹藥,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他們這一等,就從天亮等到了天黑,又從天黑等到了天亮。


  這等待的時間著實太長了些,尤其是方鶴失血過多,傷勢還沒有完全恢複。這樣長時間的等待直接讓他的意識模糊起來。他甚至有些忍不住,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間好好休息一會兒。但是很快,他便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強行讓自己的精神振奮起來,目光遙遙地落在了紀趙地身上。


  他煉藥的手法,方鶴差不多看會了一點,知道其中的一點門道。但是想要煉製出跟紀趙相同等級的丹藥,則是要反複實踐,才能在紀趙煉製的基礎上進行改良,琢磨出適合自己的方法。


  方鶴的目光落在紀趙的身上,看著他掐訣,再次提取藥液中的雜質,最後將藥液放入丹爐裏進行煉製。


  丹爐蓋上的那一瞬間,紀趙的身體便癱軟了下來,整個人的身體晃動了一下,很快就被旁邊的程青和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金桂也很快地反應了過來,他從儲物手環裏拿出一把椅子,從另一邊扶住紀趙,讓他緩緩地坐了下來。


  紀趙接過了金桂遞過來的手帕,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隨後目光輕瞥,落在了方鶴的身上,神情微微一愣道:“你的傷勢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金桂在旁邊說道:“我去的時候,看到甚善在同小方說話,估計甚善心善,幫小方治了一下。”


  紀趙聽聞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看了方鶴一眼,慢悠悠地說道:“那得謝謝人家甚善大師。”


  方鶴扶住牆,緩慢地讓自己站起來,目光落在紀趙的身上,有些躊躇地說道:“公子,我把王友善打成這樣,不會給公子造成什麽麻煩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方鶴的眼神中恰到好處地閃過幾道憤怒和不甘,到最後一切洶湧的情緒都平複了下來,歸於平靜。


  直到最後,他將自己的個人情緒拋到腦後,全心全意都在為紀趙打算著。


  聽到這句話,紀趙口中閃過一道冷哼,他摸了摸自己的椅子上的靠手,懶懶地說道:“你之前的表現很好,我很滿意,至於其他的,你就不必操心了。”


  “不就是一個王友善嗎,不要怕,你始終記得在你的身後,有我紀趙的存在。”


  紀趙的語氣極輕,就連字句都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著,然而正是這樣的語氣和姿態,顯現出了他高傲的內心。


  他是真的沒有將王友善放在眼裏。


  方鶴微微低下頭,他的眼神中閃過一道精光。他現在完全可以肯定,紀趙的排名在王友善之上,甚至其家世或者人脈,要比王友善背後的王氏家族高上不少。


  方鶴微微舔了舔唇,他覺得,紀趙這個名字,可能同他的甚靈一般,是一個馬甲。


  這樣想著,方鶴咳嗽了幾聲。他咳得非常重,就連喉管都有被撕裂開來的錯覺,他的兩腮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紅,整個人看起來都消瘦了不少。然而即便如此,他的眼睛依舊閃閃發亮地盯著紀趙,慢慢地說道:“沒給公子添亂,那就很好了。”


  方鶴這番表演,完全將一個衷心的奴仆演繹了出來。紀趙臉上的表情明顯柔和了不少,他在自己的儲物手環裏翻找了一下,隨後從裏麵拿出了一瓶丹藥。微微一個使力,便漂浮到了方鶴的麵前。


  “這是我之前煉製的丹藥,先服下穩定一下傷勢。”


  方鶴點了點頭,他伸出手指,將丹藥瓶接了過來,緩緩打開,在裏麵,一顆褐色的丹藥安安靜靜地躺在青白色的瓶子裏,看起來平平無奇,好像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但是當他將這枚丹藥倒在掌心裏時,他便發現了一些特別的地方。


  這枚丹藥的表皮凹凸不平,像是上麵刻著什麽東西。


  方鶴念頭一轉,丹藥隻在手心裏停留了一秒,便被他吞了下去。


  丹藥入口即化,濃鬱的藥香瞬間在口齒間化了開來。在吞入的那一瞬間,方鶴便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勢在以極快的速度複原,就好像枯木逢春一般。


  他經脈中原本枯涸的靈力此刻像是被什麽滋潤一般,瘋狂生長出來,到最後歡暢地在體內流轉著。


  方鶴明顯差哈覺到,當服下這枚丹藥之後,他身上的氣息一瞬間增長了不少。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在瓶頸處遊蕩,隻要他微微用力,便能夠突破。


  方鶴身上的氣息波動完完全全地呈現在在場所有人的眼中,紀趙和金桂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一切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理所當然。反倒是程綠和,第一次掩蓋不住臉上的表情,驚訝地問道:


  “這是什麽丹藥?”


  紀趙此時的心情顯然很不錯,他難得親自回答了程綠和的問題:“這是枯木丹,是我最傑出的作品之一。無論多嚴重的傷勢,都能夠迅速複原。隻不過我的庫存不多,隻有一顆,現在還被用掉了。”


  方鶴引導著身體裏的靈力,將它繞著自己的經脈回轉了幾周天。這些靈力之中還殘留著丹藥的愈合功效,在運轉的時候,不斷修複著方鶴身體中的暗傷。


  “能夠煉製出這麽珍貴的丹藥,公子真厲害。”程綠和的語氣很平靜,但仔細一聽,便能從他的言辭之中感受到幾分崇拜之情。這樣不著痕跡地拍馬屁的行為,讓方鶴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這演技著實太過自然了些。如果不是他知道對方的身份,怕是會被糊弄過去。誰能想到,此時中等天驕排名第一的存在,在瘋狂捧吹著別人呢。


  方鶴強迫自己無視程綠和的話語,慢步走到了紀趙的身旁站定,他的目光向前看去,沉默地落在了丹爐上。


  丹爐的丹蓋顯然蓋不住沸騰的氣體,不斷上下震動起來,好似下一秒,便要爆炸開來,但偏偏紀趙的靈力強壓在丹爐蓋上,將丹藥“造反”的行為完全壓抑住。


  這樣持續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直至丹爐完全平靜下來之後,紀趙才揮了揮衣袖,將丹蓋打開。在丹蓋打開的一瞬間,一枚金光燦爛的丹藥從裏麵飛射了出來,直接朝著外麵飛去。


  方鶴下意識地朝著丹藥的方向望去,在看到那枚丹藥的那一刻,方鶴明顯愣了愣。


  這枚丹藥好像……長腳了?


  在圓滾滾的丹藥下麵,長出了兩個金黃色的腳,撒開腳丫子朝著房門外撞了過去。但此時,紀趙的房門已經被重新改裝裝修過,大門弄得嚴嚴實實的,還特地加了個陣法。這枚丹藥根本就跑不出去。


  他們一行人,就這樣看著那枚丹藥一次又一次地朝著到大門口撞了過去。煉藥房的大門被這沒丹藥撞得上下震顫了幾下,最後依舊牢牢地屹立在那裏。


  紀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輕笑道:“有趣。”


  他的眉眼中包含著笑意,就這樣一步一步地朝前走著,最終來到了房門旁邊,伸出手,將這枚丹藥抓在了手裏。


  丹藥被紀趙抓在手裏的時候,它的兩條腿還向上踢了踢,極為靈性地掙紮了一番,最後還是拗不過紀趙,隻能不甘不願地將自己的腳收了起來。


  “這丹藥成精了?”金桂有些咋舌地說道。


  “五分靈性罷了,這腿隻是幻象。”紀趙回答道。他舉起手,將這顆丹藥放在了方鶴的麵前,朝著他挑了挑眉說道:“把它吃了,你的傷口便好得差不多了。”


  方鶴瞅了瞅那枚丹藥,在方鶴的注視下,它顫顫巍巍地伸出小腳,上下擺了擺,圓滾滾的身體都好像在微微顫動,頗負靈性。


  方鶴冷著一張臉,將這枚丹藥從紀趙手中接過,然後麵無表情地將這枚丹藥吃進嘴裏。在入口的那一刻,他仿佛聽到丹藥嚶嚶嚶的聲音。


  好像在吃小孩一樣。


  方鶴的心情毫無波動,他的舌尖抵在這枚丹藥上,感受著濃鬱的藥力在他口齒間蔓延開來。他含著口中的丹藥,看到紀趙轉身,冷酷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響起,一字一句地在方鶴耳旁炸裂開來:“既然傷勢恢複得差不多了,那我們就去王家,好好跟他們算這筆賬。”


  “打了我的人,就別想給我安然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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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鶴:我超凶,凶起來連小孩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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