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嚴禁盜文)
眾人的注意力立刻被桃花枝所吸引。
當看到褐色的桃花枝出現在他們視野裏的時候, 他們不約而同嗤之以鼻。
這個三流宗門的天驕也太過天真了吧!居然覺得這小小的、普通的樹枝能夠對付得了巨獸。
他們冷眼旁觀, 看著“甚靈”修長的手指握住枝幹, 然後朝著前方的一點劃去。
這劍勢與之前的那道劍意極為相似,仿若出自同源。當這一劍出手的時候, 人們仿佛看到天邊原來暗沉的天空陡然亮了起來,好似光明引入、黑暗驅逐。而劍勢遙指,以摧枯拉朽的姿態直逼巨獸。
巨獸此刻像是感受到了威脅,它停下追擊著鄭爾的腳步,四肢微彎, 牢牢地踩踏在地麵上。地麵被它的爪痕撓出了一道裂縫, 當劍勢即將到達它麵前的時候,巨獸完全被激怒了。
這個劍勢是對它□□裸的挑釁!
它發出了一道怒吼, 響聲徹耳, 仿若天地都顫動起來。當這隻巨獸發出怒吼聲時,修士們驚訝地發現, 他們身後的凶獸們傳來陣陣的嘶鳴聲。
他們回過頭去, 便看到原本闖陣的凶獸此刻四肢一軟, 根本就來不及躲過巨石陣的威脅, 直接被砸得正著。巨石陣的石頭從它們身上浩浩蕩蕩地滾過,血流滿地。
這隻巨獸著實太可怕了!它隻是怒吼一聲,這些堪比元嬰期的凶獸們便軟了腿。
那這隻凶獸的實力對應修士的哪個等級?
洞玄,還是渡劫!
隨便哪一個都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存在。
方鶴的五感被屏蔽了, 他根本就感覺不到周圍的動靜。他微微側頭, 聽到謝靈台用極為簡練的語言在他耳邊說道:
“右上三步, 它朝你攻了過來。”
方鶴腳步朝右移動了三步,他臉上的表情極為鎮定,直直地向前將手中的桃花枝送了出去。
人們睜大了眼睛,他們的目光落在方鶴的臉上,能夠明顯察覺到他的雙目無神,顯然即便剛剛度過刀劍之橋,也沒能讓他的五感瞬間回來。
他們原本以為“甚靈”根本就對付不了麵前的巨獸。
但此刻,眼前發生的一切完全打破了他們的認知。他們隻看到“甚靈”輕輕抬腳,朝著右上走了三步,不急不緩,頗有種漫不經心的感覺。
當他站定在原地之後,才慢慢地抬起手來,再次揚起手中的桃花枝。在那一刹那,人們看到那原本光禿禿的桃花枝上居然多出了一片新綠。綠色的葉芽在這暗色的天地裏極為明顯,仿若帶著一團融融的光。
綠葉在風中輕輕顫了顫,隨後一道更為淩厲的劍意纏繞在上麵,靈光閃現,光芒驟出。
隻在這一刹那,人們就認出了這件東西——
“偽靈器!”有弟子突然尖叫出聲,他們的目光落在這綠葉上麵滿是驚喜和興奮,同時還帶著幾分覬覦。
這可是偽靈器!
於無連、羅無完全控製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神情中悄然發現出幾分驚愕。偽靈器怎麽會在一個三流宗門的弟子中!
他們所隔著的距離並不遠,自然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那枚綠葉上的靈力在瘋狂運轉,其中包含著的劍意在這一刻競相流露出來。
這一劍,驚天動地。當若真落在實處,這巨獸怕是不死也傷。
這片綠葉是謝靈台的寄生之所,因此它的上麵帶著淡淡的威壓以及沾染上了幾分謝靈台周身的劍意。
威力雖然不大,但看起來好像挺唬人的。
方鶴閉上了眼睛,動作徐然。
站在方鶴麵前的巨獸顯然也被這道氣息所騙,它的目光緊緊落在這綠葉之上,但是這綠葉顯然還不夠靈便,靈氣在上麵流轉得略顯生澀。巨獸的腳步輕蔑朝旁邊一邁,便輕而易舉地躲過這場攻擊。下一秒,還沒等巨獸緩過神來,便有鋪天蓋地的靈晶朝著巨獸砸了過去。
滿滿當當的。
無色的靈晶砸落在巨獸上麵,即便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傷,但也把這隻巨獸給激怒了。它憤怒地咆哮,響聲震地,一步一步地朝著方鶴走了過去。
可走到一半的時候,它才發現不對勁——它根本走不出去。它的周圍好像有一個無形的屏障遮擋了它前行的方向。
“這是陣法?”於無連微微抬了抬眉,有些意外。他的目光落在巨獸周圍的土地上,便看到那些剛剛隨意灑落的靈晶,在這一刻居然恰到好處地嵌入空氣中的節點裏。
這讓於無連頗為驚訝,他沒有想到方鶴不僅在佛法上有著自己的見解,在陣法上的天賦也並不弱。
或許是因為時間匆忙的緣故,陣法並未完全隱藏好,陣線在空中時隱時現,若是一般修士,或許會仔細觀察這在空中分布的陣線,細心尋找這陣法上麵的漏洞。
這“甚靈”也就是欺負這巨獸不懂修士的東西。
隻不過……即便這樣,能夠舉手投足之間就刻出一道陣法,這樣的功力,怕是連真一流宗門陣宗的陣宗弟子都不能辦到。
隻不過,這陣法也有一個顯著的特點,那就是隻要陣法裏的靈力沒了,那麽這“甚靈”便再也困不住這巨獸了。
巨獸的靈性十足,它雖然不知道陣法的威力,但它還是微微伏了下來,四肢呈現出一種攻擊的狀態。突然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巨獸便整個身體衝擊了過來,狠命地撞擊在空中。
經過這一次撞擊,於無連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時隱時現的陣線上的光芒暗淡了不少,想必巨獸再撞擊個兩三次,這陣法就會破除了。
其他人也意識到了這點,他們紛紛退後了兩步,往旁邊站了站,離得遠了點。
很快,巨獸的下一道攻擊便到了。這次它的攻擊比之前的那一次可要猛很多,當巨獸的身體撞擊在屏障上時,陣法上的線又暗淡了不少。
他們估算著,這陣法頂多再撐一次。
巨獸顯然也感覺到周圍的束縛力弱了下來。它金黃色的瞳孔亮了亮,整隻獸以極快的速度向後倒退。
到最後,直接猛地朝前一撲!
就在巨獸撲上來的一瞬間,方鶴便動了。他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拿出幾百枚靈晶,一顆一顆朝著陣法上砸了過去。
這次他手上的靈晶不再是無色的靈晶,上麵沾染著火紅的顏色,當靈晶放入陣法的時候,刹那間整個陣法都翻騰了起來,巨大的火焰燃燒起來,形成層層的光圈,一層一層包裹著巨獸。
人們甚至還可以聞到巨獸皮毛燒焦的味道。
巨獸在陣法間不斷上下翻騰,發出哀嚎聲。它用身體撞擊陣法的頻率更加猛烈了,在它的撞擊下,陣法破裂的速度更快了。
但是再快也沒有方鶴快,人們此刻都快被方鶴的財產給驚呆了。就這麽短短的一瞬間功夫,方鶴就已經花了幾百顆靈晶在這上麵。
看著那熊熊燃燒的火焰染紅了這大半片天,眾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聽著凶獸的嘶吼聲。
“這……是要把這隻凶獸給煮了吧。”有人不可思議地開口說道,他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我都沒有想到這巨獸居然是這樣死的。”
死的太丟獸臉了!
一般來說,這種等級的巨獸絕對不會這麽容易死,畢竟修士們無論再怎麽有錢、腰纏萬貫,也不會將這麽多靈晶全部帶在身上,譬然會放入晶卡之中。可眼下偏偏就有方鶴這樣的奇葩,什麽東西都不多,隻有靈晶多。
一顆一顆靈晶砸下去,看得眾人都忍不住心疼起來。他們也在思考,這“甚靈”究竟什麽時候會沒有靈晶。
突然,他們便發現甚靈的手頓了一下。
這是要沒靈晶的節奏啊!
人們的目光亮了亮,他們現在對“甚靈”充滿了好奇,想看看他還有什麽手段對付這隻巨獸。
結果……方鶴隻是停頓了一下,便從自己的身上掏出幾顆水色的靈晶來,浩浩蕩蕩的水一波下來,直接將凶獸燒焦的皮毛給淋濕了。
“看起來……好像是要煮個湯啊。”
眾人不由地感慨著,他們摸了摸自己的儲物玉環,準備從這盛靈秘境出去之後,一定要跟方鶴一樣,存個幾百上千的靈晶在自己的口袋裏。
巨獸直接被折騰得沒有脾氣了,它直接趴了下來,一雙金色的瞳孔就這樣盯在方鶴的身上,目光狠狠地,打算隨時隨地就撲上來咬他似的。
方鶴卻沒有把它的眼神放在眼裏,他將一顆靈晶藏在手心,臉卻朝著之前記憶中石碑的方向望了過去。
石碑就像是一座普通的石碑,好似沒有什麽不同。但方鶴將手撫摸在石碑之上時,便感覺到浩然的劍氣自他眼前閃開。
隻不過這劍氣與他之前所見的有些許的不同。這劍氣含刀,帶著刀的霸道和猛然,卻又有劍的靈動和瀟灑。
單憑方鶴所見,這也算得上是頂級的劍道。
隻不過,方鶴看了兩眼,便將手縮了回去,石碑自動縮小,回落在他的掌心。當石碑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本來在陣法中暴躁的巨獸突然平靜了下來,它仰天長嘯一般,身形也緩慢消失在空中。
在離開前,它的視線戀戀不舍地落在鄭爾的身上,眼神中明顯充斥著可惜的神色。
鄭爾:……
他一點都不覺得可惜。
巨獸咬的傷痕雖然很重,但是鄭爾的自愈能力也不差。當靈力在他的周邊運轉幾圈之後,他便沒有多大問題了。
他朝著方鶴跑了過來,看到方鶴手中的石碑後,神情極度地興奮。與方鶴淡然自若的表情相對,反而鄭爾才更像是那個拿到傳承的人。
方鶴將手裏的傳承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最終揚了揚眉,收到了儲物戒指中。謝靈台見到這一幕,頓了數息後,不由開口問道:
“你覺得這傳承怎樣?”
“還不錯。”方鶴回答道。他準備將這枚令牌在找到時朔之後給他,讓他多琢磨琢磨。
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劍道,這傳承對他來說,沒有太大的用處,但是或許對於時朔來說,卻剛剛正好。
方鶴估摸算了一下時間,時朔的第一道劍氣或者劍勢已經練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該凝聚第二道。
聽到方鶴的回答後,謝靈台輕“嗯”了一聲,不再說話。方鶴也不在意,他在鄭爾的攙扶下,朝著前方走去。
當看到方鶴走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讓開了道路,他們的目光落在方鶴的身上,帶著深深的敬畏。
當傳承被方鶴拿走的那一刻,鄭爾便飛快地塗上了汙血,將身上的氣息遮蓋住,隻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那些原本阻攔在外麵的凶獸便停止了躁動。
方鶴一路向前,走出了這片傳承之地。天地瞬間變得開闊起來,他微微轉頭,便看到大地一片震動。
人們才剛從傳承之地走出來,根本來不及反應過來,便看到他們身後剛剛停留的土地,向下塌陷,最終山川流轉,樹木橫移,竟然在一瞬間又恢複了之前的景象。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身上的令牌緩緩亮了起來,一道道光芒自森林中央亮起。九扇大門的影像緩緩在天空中浮現。
“已經到時間了?”人們有些回不過神來,他們隻感覺自己在傳承待了一小會兒功夫,結果出來的時候卻已經到了時間點。
有些人的臉上不由露出了著急的神色。他們之前見還有時間,因此並不著急動手,可如今,卻由不得他們猶豫了。
不少人的目光中閃過一道凶狠。他們此刻顧不得那麽多了,張飛揚不是也殺孽纏身嗎,可是也沒見得怎樣。
或許,這殺孽並不嚴重。
一時間,殺戮聲四起,令牌和令牌之間互相交織定型。在此刻排行榜的排名發生了顛覆式的改變。或許,上一息,所屬的宗門剛上去,下一息,那名弟子就死去了。
圍觀的弟子看著這排名上上下下起伏,心髒也不由驟停了下來。而不管怎麽樣,“甚靈”這個排名永遠在第一。
這也就意味著,他所屬的宗門會一躍而上,直接從一流宗門成為三流宗門。
“當真是收了一個好弟子。”在天機宗的名字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時,便有不少人派人去打探了一番。
這天機宗的長老莫及天雖然油鹽不進的樣子,但是元北界的其他宗門卻不是這樣的。
他們把“甚靈”的來曆從頭至尾地說了一遍。人們立刻便知道,這“甚靈”隻是天機宗新入門的弟子。
如若是往常,他必定會在宗門裏磨練許久,才會代表天機宗參加這萬宗盛會,但偏偏在各峰比試中,隻有“甚靈”一個人脫穎而出,才能夠代表天機宗。
而他所說的那句“三年之內,天機宗必將成為一流宗門”這句在之前人看來,純屬無稽之談的預言在此刻竟然成了真!
哪隻三年,隻需要半年多的時間,這“甚靈”就實現了自己的諾言。
九扇大門漂浮在半空中,或許是出現時間尚短的緣故,這大門周圍根本就沒有人存在。
當看到大門的時候,鄭爾的神情顯然激動極了。他的目光從左至右落在第七扇門,正要抬步向前的時候,便被方鶴止住了。
“怎麽了,我們馬上要出去了!”鄭爾的目光亮了亮,剛剛在傳承之處那,受到“甚靈”的啟發,他拿著靈晶換了一點靈點。
靈點的數量雖然不多,但是對鄭爾來說,卻足夠了。這或許是他們宗門在萬宗盛會取得的最好成績。
隻要他一踏出這扇門,所有事情都塵埃落定了。他和“甚靈”的成績誰都無法更改!
然而就在這時,方鶴止住了鄭爾的動作。他抬起了手,說道:“先等等。”
“還要等什麽啊,隻要一過去,你們天機宗就能一躍而上成為一流宗門,而我們宗門,也會向前踏出一大步。”鄭爾念念叨叨的,他雖然有些不明白“甚靈”為什麽做這樣的決定,但是他還是決定等一等。
這樣想著,鄭爾止住了腳步,他側頭朝著方鶴看去,打算看看他有什麽舉動,卻不想方鶴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的那雙瞳孔微微轉了轉,原本茫然無措的眼睛瞬間恢複成了清明。他的目光澄澈,落在這樹影綠草間,帶著種神聖的清透。
鄭爾看直了眼,他總覺得現在站在他麵前的方鶴比之之前更為縹緲,讓人捉摸不透。當他的目光靜靜地落在身上的時候,就好似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看透了一般。
方鶴張嘴,口中卻沒有吐出聲音來,看來這五感隻有眼睛解封了。鄭爾見方鶴張了張嘴,嚐試地說了幾句,見沒有任何作用,神情間也不見絲毫沮喪。
他抬起眼,目光與鄭爾的視線相對。鄭爾能夠清楚地看到,方鶴用口型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等著。”
“等什麽?”鄭爾一臉懵逼。他抬眼看向四周。周圍的森林中閃現出幾道身影,顯然是有人在飛快地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趕了過來。
想來過不了多久,這九扇門麵前就圍滿一群群人。
隻不過五六息的時間,有些人影便出現在九扇門之前,見到方鶴他們兩人之後,腳步放慢,一步一步警惕地朝著大門移動了過去。
眼看過關的人越來越多,也有越來越多不善的目光停留在他們身上,鄭爾的心中不由一急。
突然,幾道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人們因為他們的到來,神經緊繃。一瞬間,竟然沒有人朝著九扇門踏了過去。
於無連、夢驕陽他們是前後腳到的。於無連落地後,直接揚起劍,落在了旁邊修士的脖頸上,鋒利的劍芒直接劃過他的脖頸。
在那人緊張的目光下,於無連言簡意賅地說道:“靈點。”他頓了一會兒,直截了當地說道,“不多,一半就行。”
一半,這句話讓那人微微有些吐血。
傳承之地開啟的時候,有不少人選擇前去,也有不少人選擇後退。因此,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於無連的名字突然從第一名的地方掉了下去,反倒是一個陌生的名字占據在了第一。
既然是那個叫做“甚靈”的人奪了你的靈點,那你去找他去啊,找我做什麽?
雖然在心中吐槽著,但是那名修士還是乖乖拿出了自己的令牌。這讓於無連很滿意。
一旁的夢驕陽也行動了起來,他的腳步微微上前,來到一個女修士的麵前,他伸出手指輕輕撚了撚對方烏黑亮麗的頭發,隨後眼神認真地朝著對方說道:
“不知道這位道友,願不願意與我交換一下令牌。”
他的聲音深厚,帶著些許的磁性,毫不掩飾地朝著對方展現自己的魅力。那女修士直接羞紅了臉,她輕輕地“嗯”了一聲,將自己手中的令牌交了出來。
……
不隻是於無連、,夢驕陽兩人,凡是之前在方鶴這裏交換過靈點的,他們都使出渾身解數,將靈點重新漲了上去。
方鶴揚了揚眉,倒也不說什麽,他的靈識直接沉浸在自己的令牌裏,看到張飛揚的名字在最後的一段時間裏突飛猛進,直接到達了前十名的位置。
看起來,收獲滿滿。
張飛揚是最後一盞茶的時間裏到的,當他的腳步落在地上的時候,有些詫異地笑了開來說道:
“你們倒是有趣,竟然都在這裏等我。”
他說完這句話,便看到於無連、夢驕陽等人瞬間朝著一個方向看了過來。張飛揚順勢望了過去,隻見“甚靈”老老實實地盤腿坐在那裏,他的氣息寧靜,昏暗不明顯的光亮直接將他淹沒。
在他望過來的時候,“甚靈”緩緩抬起了眼,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張了張嘴。
他的聲音沒有說出來,但人們根據他的口型,能夠看明白他剛剛說的話
甚靈剛剛說的是:“阿彌陀佛,張施主,別來無恙啊。”
“別來無恙?”張飛揚將這四個字在嘴中玩味地說了說,隨後他便朝著方鶴抬了抬下巴,說道,“不知道我們的甚靈大師特地在這裏等我,究竟有什麽事呢?”
方鶴:“貧僧隻想借貴宗一樣東西。”
他的目光閃過一道亮光,身影挺直地站立在原地。在張飛揚的目光中、眾人的視線下,他開口無聲地說道:
“貴宗的一流宗門的身份,請借給貧僧用一用。”
瞬間,人們屏住了呼吸。鄭爾舔了舔嘴唇,隻覺得自己的心髒上下跳動了幾下,大腦微微有些發悶。
“甚靈”剛剛說了什麽,借一流弟子的身份?
這又是何苦呢!
鄭爾急得嗓子直冒煙。他完全想不明白方鶴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完全可以直接出去,憑借手裏的第一,拿到一個第一宗門的位置。
為什麽要挑在這個時候?
事實上,方鶴其實是有考量的。第一宗門的位置是固定的,總共隻有八個名額。與其讓張飛揚所在的宗門擠掉別人的位置,倒不如他直接出手擊殺張飛揚。
八大宗門的位置,或許並不需要一個敵視他們宗門的存在。
張飛揚顯然也想明白這裏麵的關節。他嘴角的笑容熱情而又洋溢,他說道:“甚靈大師當真是熱情,想要將手裏的靈點一點都不落地送到我的手上,既然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說完,他將手中的折扇緩緩攤開,冷硬的色調讓他的眉眼多了幾分狠厲。他的目光在方鶴的腰間轉了轉說道:
“希望到時候,甚靈大師不要用樹枝對戰我了,畢竟那是對戰過巨獸的樹枝,我可承受不起。”他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輕慢之色,可偏偏他的目光卻極為認真。
他緊緊盯著方鶴,手中的折扇蓄勢待發。
方鶴卻不急,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張飛揚,隨後語氣頗為怪異地說道:
“聽說,你很會用扇子?”
張飛揚抬了抬下巴說道:“對。這第二重天,怕是隻有我一人,能用得好這扇子了。”他的語氣中充滿著驕傲。
方鶴卻輕輕笑了開來,他微微抬手,手心裏的靈力匯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把扇子。
隻不過這扇子同張飛揚的扇子對比起來,極為普通。張飛揚的扇子是煉器師靜心打造的,每一個材料都經受過烈火的炙烤,而方鶴手中的扇子,隻要輕輕一點,便會全然消散。
張飛揚全然被方鶴的舉動給氣到了,他的臉上首次出現憤怒的神情:“甚靈大師,還真是狂妄。莫非是覺得用扇子能夠對付的了我?”
方鶴朝前一步,他臉上的表情淡然,目光落在張飛揚的臉上,卻帶著淡淡的可惜:“這把扇子落在你那倒實屬浪費。”
“以你玩扇子的本領,怕隻能去煉藥師的爐子裏燒一爐藥。”
“雜宗果然是落魄了,就連拿出來的一流弟子都是這樣的水平。既然雜宗宗主指導不了你,不如讓貧僧來幫一個小忙,教教你,如何?”
“貧僧樂於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