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突來偷襲穩應對
風蕭瑟,月寂寥,執戟山河遙;人驍勇,馬當先,歌盡征路迢。
這正是一幅血性男兒的圖景,此時的宛國軍隊正是踏著夕陽餘暉而來,準備駐紮在最貼近塔拉沙漠的邊緣。連日的行軍,讓這些兵將們都顯得十分疲憊,但新皇的命令誰都不敢違背。
風國與宛國素來的恩怨,便是時至今日也無法完全解決,他們長途跋涉,也不過是為了遵從命令而已。沙場險惡,沒有人能夠幸免。
數十裏之外的風國軍營,同樣戒備森嚴。四月的傷勢才初初有所轉折。流光方才下令允許自己在帳篷範圍內稍稍有所活動,但不準她見其他人。四月也說不得上這樣是保護還是懲罰。
隻是從簾子之中往外看,並聽他們的口號聲也可以得知,最近流光的兵營裏可以說是訓練愈加緊張,常常入夜之後還能聽到兵器的交錯聲和打更聲。
不過,即使是這樣的日子也非常短暫。風宛兩國終於迎來了第一次交火。
兵營外的風沙聲很大,卻依舊掩蓋不了衝入雲霄的廝殺聲和兵器交錯的聲音,盡管聲音很嘹亮,卻在半空之中放大之後更有一種蕭索的感覺。四月以前從未有過經曆沙場的經曆,她隻覺得自己的心和情緒都要被那一場兵器交錯的聲音弄得十分不安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機會再重拾信心,但顯然時間不允許她再多想。
突然一陣箭雨從外麵的沙丘之後射出,朝營地的中心而來,許多精壯的士兵都去了外圍的戰場,而留守在營地裏的都是老兵殘將。
四月看著呼嘯而過的箭雨,隻覺得血脈噴張。也許是呆久了的歸屬感,也許是她的驕傲而感性的心情,她決定救一救那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他們!
許多士兵已經帶著盾牌衝上去,但是滾滾的箭雨卻如同天降之水一般直直逼近主營帳。
顯然宛國來的人根本不在少數,他們的目的便是拖住戰場上的人,給予大本營後麵的生死一擊。四月原來不會料到宛國會用這樣的招數,甚至她都沒有想過,原來戰爭從來都是很殘酷的。
四月注意到,這兒明明是風國的領屬,增派的援兵其實還不如宛國,這匪夷所思得令人詫異。
難怪流光總是眉頭緊蹙,似有千萬的重擔就掛在眉宇。
箭雨愈加密集,仿佛沙漏不斷加快的漏沙。四月情急之下,拿起帳篷的一根木梁格擋那飛來的箭。
四月雖然學過不少能夠防身的技巧,但絕對沒有學過如何在箭雨紛紛的情況下生存,不過她已無法選擇。
眼見著身邊本來還拿著盾牌的小兵,因為跟不上箭雨的速度,刹那間被箭矢射穿了喉嚨,鮮血淋漓,猙獰可怖。四月的睫毛微微一閃,心中無限痛苦的往事拂過,她想要救而救不得,她想避而避不開,雖然她不是倒地的小兵,但其實她就是那袖手旁觀的冷漠路人。
她總能想起,這些人在現代社會不過也是幼小的兒童,本應躺在爸媽的懷裏,理所當然得享受他們所給予的庇護,隻是現在他們卻不得不穿上戎裝,去成就他們將軍的豐功偉績,怎麽不淒涼。雖然四月看的出,流光應該是一個好人,但他顧的一時,卻顧不了一世。
四月破天荒得想要幫一幫他們。
幾乎沒有猶豫地,她撿起地上已經橫陳的骨弓和堅實的盾牌。沒有鎧甲,就自己跑步躲避箭矢,沒有第二隻手,她就將弓架在肩頭,然後她自己撐開弓弦,將箭貼著箭射出去。
姿勢像極了拉小提琴,但四月的這一招確實是被逼的。
嗖!
一枚枚箭矢重新如破殼的雛鳥一般,朝著沙丘後麵而去,四月的力氣不小,她的箭穩而快,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箭矢便帶著希望朝沙丘背後而去。
“你們趕緊轉移傷員,餘下的加快速度朝那邊射箭。”四月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卻確實下了個命令。
起初士兵對於這一個陌生女子的命令還有些不解和猶豫,但看著四月一枚枚如流星一般的箭,頓時明白過來。朝著四月所說的去做了。
流光不在,那麽也就隻有四月能主持大局。
“姑娘小心!”到底是將士,隻是看了四月一眼,便埋頭而去。
沙丘對於他們而言簡直成了一個密封的罐子,許多人都要打開看一看。
四月穩重如斯,甚至還有王者風範,這讓所有在軍營的人都大吃一驚,倒是箭矢少了。
四月還沒來得及開口微笑,便聽得一個聲音如轟雷一般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