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容不得說不
大街上親吻,哪怕是晚上,昭昭還是有些不自在,後麵有風陵跟著呢。剛開始還這樣想,然後就被親的七葷八素什麽都記不起來想了,末了被抱上馬,兩個人同時坐在一匹馬上,晃晃悠悠的走夜路。
“不要想太多,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若安文翰真的膽大包天參與進去,那他就是罪該萬死。若因此牽扯到國公府,或許彎彎從太上皇那裏討來的蟠龍玉就可以還回去了。”待罪之身,如何母儀天下。
昭昭轉身戳了他一下:“胡說什麽?我是不想讓彎彎進宮,可更不想讓國公府蒙難。你本身就教了兵權,若再被牽扯進刺殺的事情中,難免眾人推牆倒,落井下石多。”
安戎冉伸手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裏:“不是想離開京城?”
“那也不能如同喪家之犬一樣的離開。”
“好,聽你的。”
將昭昭送回了清暉園,彎彎已經睡了,安戎冉帶著莊宣去了逸興院。
逸興院裏麵的燈還亮著。
不管怎麽說都是自己的兒子,小時候也是放在心上寵過的,出了這樣的事情,安千陽心再怎麽大也難以安眠。
趙康在門口道:“國公爺,世子爺從宮裏回來了。”
安千陽抬起耷拉著的眼皮坐直了身子,安戎冉和莊宣進了屋。
莊宣將手裏的東西放下之後便退了出去,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深深的覺得這父子兩個得好好談談,外人還是不要在場的好。
“宣國公府被炒了。”安戎冉坐了下來:“許世安在裏麵搜到了可疑的人和東西,和他一樣,帶血的爛衣裳。”
安千陽抬了抬眼皮:“有話直說,這種時候不必和我拐彎抹角。”
安戎冉往後靠了靠:“我就是想知道,你這會兒心裏是不是還在想著,不可能,他完全不可能做這些事情,他還小,他是被冤枉的。要是那樣的話,那什麽都不用說了,我們父子就在府裏呆著,等著大理寺的人來抄家入獄,等著變成下一個宣國公府好了。”
安千陽看了他一眼:“老子還沒有糊塗到那個份上。就是郡主太急了,我都還沒有來得及問一句。”
安戎冉一下子站起來,伸手將莊宣放在案子上的東西拿起來就往外走:“那你就在這裏等著,等著趙恒送你去刑部大牢好好問問吧!”
“兔崽子,你給老子回來!”
安戎冉根本就不理會他,直接出了逸興院回了春暉園。
傍晚他人在宮裏,可不代表就不知道府裏麵發生的事情。
莊宣查的很清楚,安文翰是從後院翻牆進來的,進屋換了身衣裳就出了府,剛好與昭昭碰上。時間和皇上在廣安門外遇刺完全吻合,等刑部的人驗明他身上的傷,縱然他長一萬張嘴都辯不了。
將他撈出來那是根本沒有可能的事情了,如今隻能想法子將他跟另外的刺客如何勾搭上的,跟宣國公府又怎樣往來的,再借由先前張氏之死為國公府脫罪。
可笑安千陽開口竟然是那麽一句,沒有來得及問,還要怎樣問。人贓並獲安文翰尚能抵死不認反咬一口,還要怎樣問。
若不是昭昭速度快,讓鎮國公府化被動為主動,被人查出來,那就不是僅僅安文翰一人入獄那麽簡單了。
這件事情,他容不得人說昭昭半個不字,安千陽也不行!
回了寧心院,昭昭就著了件單衣散著頭發靠在床上等著他。
他進盥洗室簡單的梳洗之後回來熄了燈,擁著她一道躺下。
昭昭這才開口問道:“可商量妥當了?”
“還沒有,但是你不必太擔心,睡吧!”
第二天天才麻麻亮,安戎冉就起了。如今他沒有官職,正常情況下不必這麽早起來的。但是今時不同往日,遇上這樣的事情不能主動就隻會被動,若是真的走到那一步,安家才是真的大禍臨頭。
安千陽也早早的進了宮,等皇帝進殿,百官跪迎之後,他出列,自己伸手摘了頭頂的帽子跪了下來:“臣教子不嚴,臣死罪!”
安文翰的事情有李代元開口,趙恒壓著,暫時還沒有傳開,知道的也不過就那麽幾個人。安千陽作為三公四侯之一,突然行此舉,真的是震驚好些人。
李代元坐在大殿的最高處,俯視眾人,任由安千陽跪著,半響才悠悠開口:“知道錯了,就回去好好反省。位列三公四侯,連兒子都教不好,如何教化他人,如何替朕分憂,這國公之位就暫且放在這乾元殿,什麽時候反省好了,再親自拿回去。”
一張口,直接奪了安千陽的爵位。
文原昕站了出來:“皇上,鎮國公的爵位乃是安家世世代代拿命築起來的,這安文翰犯錯,鎮國公雖有教導不嚴之責,但是這爵位——”
“怎麽?你是覺得朕小題大做還是覺得朕的命還沒有一個爵位值錢?”
不懲治安千陽,他如何拿宣國公府的人開刀,不借此機會徹底擊垮宣國公府,他拿什麽來挫張貴妃和李雲朝。都是心懷不軌之人,卻要他不得不忍著讓著,整日裏防備,如同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禪位給他,卻要他保證留那幾人的性命。他也不是那種沒有容人之量的人,但凡李雲朝幾個老實一些,他都可以不計前嫌的放過去,然而他放過他們,他們卻不打算放過自己。
既然不想做個富貴藩王,整日上躥下跳,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送到他跟前的機會,抓不住他豈不是傻?
安順從一旁走下去,雙手端起地上的官帽,還有小太監當場脫了他身上的官服,然後就有禁衛軍進殿,將他帶了出去。
昨日的狂風沒有吹來雨倒是吹出來個豔陽天。
院子裏傳來彎彎歡快的笑聲,吵的昭昭越發的煩躁,她吩咐織錦看好彎彎,自己去了院子外麵。
還未走到嚴華院,阿毛就從那邊急匆匆的趕過來,剛剛到她跟前便開口道:“不好了夫人,國公爺被人去了朝服遣送回府,羽林衛圍了國公府,任何人不許進出。”
“那將軍呢?可回來了?”